我要寫出一個好好好好甜既好故事: 第十六章 處子

「喂,你地知唔知道,邊個邊個已經唔係處啦......」

「下唔係掛,咁快就比人咩左?」

「唉可惜......」

天朗一入到班房,討論聲就此起彼落,源源不絕,

只見隨著自己的到來,





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並用憐憫的眼神望著自己,

「喂,佢返到黎啦,唔好再講啦......」

身邊的高聲闊論漸漸轉為竊竊私語,

而天朗自己,





就完全唔知發現緊咩事,

「天朗,你唔駛再咬麵包,我明架啦,一世人兩兄弟,今日餐撈麵你唔好同我爭。」




我聽到阿威的說話之後只感到奇怪,

不過既然有免費早餐享用,也只好欣然點頭接受,





走到窗邊的座位,只見空無一人的鄰座,

心感疑惑,

但我唔理咁多,

訓陣先......












平時的陳瑤每逢星期一,

都喺七點四十五分時準時返到班房,

拎起畫筆,享受喺難得寧靜的班房中作畫,

雖然成個畫面好文青,好有氣質,

不過我出咗名把口賤到貼地,

有一次見到咁既情況,

都忍唔住講咗句:

「咦,陳瑤大法師今日開壇作法啊?可唔可以幫小民祈吓福咁呢?」

周圍的氣氛突然像凝結了一樣,

頓時一縷的氣流劃破沉重的空氣,

並未分清楚來者何物,但下意識教人恐慌,

於是我迅速側過身來,

隨即身後傳來一陣的爆炸聲......啊,唔係,係碎裂的聲音,

你估拍戲咩,爆炸,天真!

由於班房只有幾個人,加上佢地都係唔夠訓而選擇補眠既人士,

但奈於父母唔比佢地缺席既關係,

只好死死氣咁返學,

因此突如其來的聲音並無引起眾人的注意,

陳瑤猙獰的面孔起了變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然後一臉錯愕,隨而雙眼通紅,

一支箭咁衝過去我身後,無力地跪在地上,

似乎尋找著什麼

「我支畫筆......」

陳瑤喃喃自語,於是我識趣咁走返埋位,

伏喺枱面扮訓覺,

「你睇我唔到,你睇我唔到......」

雖然係人都知掩耳盜鈴並沒有太大幫助,

但我依然忍唔住咁做,

過左一陣之後,

只聽見微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當中夹雜著一陣的殺氣,

「嘻嘻......」

當然是陳瑤的猙笑,我以為隨之而來的必定是一陣的咒罵或毒打,

然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正當我鬆一口氣之際,

左手手臂突然被無數尖銳的物體襲擊,並陷入皮膚中,

手臂傳來猝不及防的劇痛令我叫了出來

「呀~!呀......」

尷尬的是由於自己大男人的性格,堅信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原則,

但已經叫了出聲,而又要忍住,聲音處於半收放的狀態,

於是搞到自己好似喺到呻吟咁,

周圍原本熟睡的同學都紛紗向我投以歧視的目光,

做咩姐,邊個話男人唔可以呻吟?

唔公平,一定要去平機會投訴先,

不過最緊要都係向罪魁禍首問責,

其實稱唔上係問責,應該係嗰種獵物臨死前怔怔望住兇手既眼神,

我望住隔離洋洋得意既陳瑤,同平時既佢完全唔一樣,

甚至可以話係變咗做另一個人,只見陳瑤露出虎牙,

嬉笑的表情中帶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狂傲,

其實我唔明,點解咁多女仔都有一排尖銳的牙齒,

特別是係嗰兩隻虎牙,

救命,

根本就係吸血鬼黎!

但之後陳瑤又扮若無其事咁,安安靜靜咁坐喺我隔離,

隱約記得佢一邊忍笑一邊畫畫,雖然我唔知點解佢有咁多支畫筆。



因此每次記返起呢件事,

除左心有除悸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

睇緊我真係天生被虐狂黎,無得救,

除非有,

不過話時話,今日既氣氛真係好奇怪,

而男人既直覺話我知(?),

有啲乜野發生咗。



「你唔好喊住先啦......」聲音從窗外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哭泣,啊,我聽得出係邊個,

係阿瑩,

但係,

阿瑩做咩無啦啦喊既?唔通佢男朋友對佢唔好?

一諗到呢種情況,

怒氣就油然而生,並不自覺地用力握緊拳頭,

似乎是想捉緊著什麼值得守護的東西,

「係囉,話唔定佢唔會介意呢...?」

陳瑤?原來佢同汪瑩一齊,唔怪得今朝唔見人啦,

不過最令我著意既,始終都係汪瑩因咩事而喊,

過咗幾分鐘之後,哭泣聲似乎轉弱,最後戛然而止,

介意?唔係處?

等陣先......腦海中傳來一陣不詳的預感,

唔通,佢地講緊...?

唔得!我唔可以咁諗阿瑩,因為佢係我最鐘意既人,

我唔可以將佢幻想成咁污糟,無錯,

我一定要相信阿瑩,比啲信心佢,

比啲信心自己......

「天...天朗。」微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打斷咗我既思緒,我仰起頭,

盯著眼前的汪瑩,

一條條淚痕佈滿她的臉頰,

落寂的表情似乎更添好看,

「我有啲野希望同你講,小息後樓梯見......」

雖然只是單單十幾個字,但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

揮之不去,阿瑩究竟要同我講乜呢?

想當然是那種事情吧...?不,你不可以懷疑她的!

「老師,我想去廁所。」

Miss Ip 一反常態,只是怔了一會兒之後,便擺擺手示意批准,

我艱難地一步步走向廁所,望著鏡子,

哈,

原來自己的樣子是這麼的可怕,

臉容扭曲,似乎絕望的樣子,

難怪Miss Ip 都被我嚇得面容失色,

但我終於忍不住,

將自己的情緒發洩出來,

淚滴就如洪水決隄,

一發不可收拾......



「阿哥你咁樣寫邊會有人睇架?」阿妹質疑的語氣令我無從辯駁,

對,

文筆粗糙的我若寫出這種風格,

在文章結構鬆散,連貫性不足的情節之下,

再加上無甜的情節,定必不討好一般大眾的讀者,

「唉我都唔知,我總係覺得寫故事應該盡量貼近現實,

世界上邊有咁多美好既情節發生先得架......」

我自顧自說起話來,

「阿哥,你要記住,你依家係寫故事,

寫故事為乜?就係要帶比讀者美好既幻想,

從而感動讀者。」

我驚訝於阿妹對作者有著這樣的深思熟慮,

與她稚幼的背影形成強烈的對比,

而我,

應該帶給讀者美好的幻想,

還是將故事活生生呈現於眾人眼前?

這樣的思索令偏頭痛又不安份起來,

迷迷糊糊中的我燃點一根煙,

我緩緩放開煙嘴,

霧從中散開去,

咳咳,

果然還是不習慣這樣嗆鼻的味道,

就像我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