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群戰戰兢兢的人望着天花出現的大洞,他們覺得今日是自己一生中最可怕的一天。

轟!

他們見到了怪物,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怪物,被他們信奉為神明的鐵血戰士本身就擁有怪物般的外表,而神明所狩獵的蛇型怪物更是更為猙獰可怕的怪物。

轟!





只是,即使以神明還有蛇型怪物的力量去與眼前這兩人相比,恐怕連半秒也支持不下去啊,由他們從天而降開始,他們的戰鬥都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展開,硬碰硬,強碰強,單是戰鬥的餘波就幾乎拆了這座大廳,不,已經不是幾乎了,基本上除了天花板較好外,大廳沒有地方是完整的。

轟!

銀髮魔人一拳打在黑光怪物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量將他胸口處的鎧甲打碎,而黑光怪物亦一記重腳踢在銀髮魔人肚子上還以顏色。

各中一招的二人並沒有退開,硬生生將對方打來的力量化為加強下一次攻擊的力量。

黑光怪物雙手異化成巨爪,銳利的爪尖貫穿了銀髮魔人的左肩,銀髮魔人亦拿起背上的雙手劍劈在黑光怪物的手臂上,雙手劍不過入肉三分就卡住了,然而銀髮魔人卻憑着蠻力將雙手劍強行拖下去,令人頭皮發麻的筋肉撕扯聲響起,黑光怪物的右臂整條被斬了下來。





二人各換一招後僅退一步又再戰在一起,黑光怪物的右手瞬間就回復原狀,而銀髮魔人左肩上的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

雙方都處於任由本能控制的狀態,所以也是打得份外激烈,然而相比起二人勢均力敵的互毆,受到更大摧殘的是他們交鋒的戰場。

死騎的死亡之握與靈界打擊、野蠻人的順勢劈與撕裂、術士的痛苦動盪與暗影之怒,還有兩人幾乎突破音爆的可怕力量,從一處大廳戰到另一大廳,二人所到之處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而此刻他們正在一個幾十米高的高台上互打。

銀髮魔人抱着黑光怪物縱身一跳,在空中相擁着的二人化成一顆隕石直砸向地面。

轟!





彷如小行星撞擊地球的一聲巨響過後,二人所在之處已經化成大坑,周圍都是碎肉與斷肢,原來二人撞擊的地方正是那群信徒的立足點!

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經粉身碎骨吧?

但是這兩個人,恐怕非一般也不足以形容。

因撞擊而引起的煙塵很快就飄散開去,一道黑色身影從坑中滾了出來,是銀髮魔人!

為了確保這一擊的效果,銀髮魔人可是到了最後一刻才放手,然而即使他靠着幾個翻滾卸去了一部份力量令自己免於被砸死,但巨大的衝力還是使他差點散架。

至於黑光怪物,他雖然四肢都呈扭曲狀,整個人看起來慘不忍睹,然而他依然沒有死,銀髮魔人原本死死的鉗制着他,使他無法生出鎧甲保護自己,但是銀髮魔人為免自己被砸死,在最後的關頭放手了,而黑光怪物正是抓住了這個一閃而逝的機會硬撐過去了。

黑光怪物身上一陣蠕動,幾乎致死的傷轉眼間就復原,至於銀髮魔人,他在看到對方沒有死後就立即衝上前,而黑光怪物也不甘示弱,雙方又一次戰在一起。
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數十次。





兩人如野獸一般憑着牙齒爪子以最狂野最原始也最致命的方式進行著最接近靈魂本質的搏斗。

撕、咬、扯、抓,啃、撓、抽、劈...

各種技能的運用,各種招式的應對,各種戰鬥的技巧,二人共過了數百招,大家都在對方身上留下大量傷痕,在承受對方攻擊時同時施以重擊,雙方都在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銀髮魔人本能的模擬起直感,對於戰鬥節奏的掌控可說是一等一,在最大化利用自身條件的情況下,銀髮魔人所受的傷其實比黑光怪物較輕,只是模擬直感對於大腦的負荷很大。

而黑光怪物則有大量的「命」作儲備,所以根本不怕以傷換傷,甚至有時候還特意用傷來換取攻擊時機。

在這微妙的差距平衡下,兩人算是站在同一個高度上戰鬥。

嚓的一聲,黑光怪物右手所異化成的巨劍直刺入銀髮魔人的右胸,而銀髮魔人亦將雙手劍從黑光怪物的左肩斬入,幾乎將他劈成兩半,經此一擊後二人雙雙倒地。

銀髮魔人喘着大氣按着傷口,即使他的魔力因為吞下靈魂石而達到無限接近A級的程度,在不停的劇烈對打下魔力的消耗也是異常快速,加上還要修復傷勢,可以說銀髮魔人的魔力已經十不存一,幾乎達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而黑光怪物在修復好這次傷勢後,也是喘着氣的躺着,他從戰鬥開打至今都沒有佔據過上風,而且為了快速修復傷勢,他所儲備的「命」亦幾乎已經用盡,尤其是今次所受的傷實在太嚴重,而靈魂上所受的傷亦開始出現後遺症。

勉強站起的二人就這樣站着互瞪對方,他們都在儲蓄最後的力量。

這次...真的是最後了。

只是情況卻有一點點改變。

君天行醒了...

在陷入暴走後,君天行一直用意識抵抗着靈魂石內含的記憶與執念,但是他所能做到的也只不過是死守自我,處理記憶與執念的進度可謂非常緩慢。

然而他身體的本能卻幫助他渡過了這個難關,因為亞歷斯的強大,君天行的本能將基因鎖開啟到最大的程度,踏入三階門檻後模擬出直感協助對抗亞歷斯。





直感除了幫助肉體的戰鬥外,對意識中的戰鬥同樣有幫助,在直感帶來的空明狀態下君天行飛快的處理着記憶與執念,融入意識中的技能經驗技巧也實實在在的化成了他的力量。

因此他醒了,而且變得更強大、更純粹。

得到了死騎的技能與記憶,君天行終於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

之前他一直都錯了,武器並不是銳利就夠,也不是愈揮得大力就愈猛。

技能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將自己的信念、精神、魔力與自己的武器完全融為一體,將儲蓄的力量匯聚在一點化成終結的一擊。

如今,兩人都去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兩人都只餘下最後一擊的力量,那麼也是時候來個了斷。

亞歷斯全身冒起森白色的火焰,也不知道那個是甚麼技能,但是其可怕的熱力卻把周圍的石塊燒得通紅,森白色的火焰在他的控制下聚集在巨劍上,這是一記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爆焰斬。

君天行的雙手劍亦泛起漆黑的鋒芒,這是魔力聚集並在劍身上激湧的表現,漆黑的利刃將周圍的光線都吸收了,這是尤如宇宙深處的極致黑暗,這是一記將一切阻礙切斷的死亡打擊。





會死,二人都有這樣的覺悟。

會生,二人都有這樣的信念。

黑與白的最強一擊,帶着必殺的心交錯起來。

嚓——

一片燃燒着火焰的劍刃碎片飛舞到空中,在轉動了十幾二十個圈後終於落到地上。

漆黑之刃斬在亞歷斯的右肩上,劍內所儲下的魔力在他過內一次過爆發,他的內臟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君天行感受到有股暖流從劍上流到自身上。

(是了,死亡打擊會吸取對方的生命力然後恢復我的傷勢。)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終結。

死亡打擊直接將亞歷斯的生命力抽走,只是他的面上並沒有任何的不甘,反而掛着一個解脫的微笑。

此時,一直不見人影的瑪麗從旁邊走來,她並沒有攻擊君天行,只是一面微笑的走到亞歷斯身邊擁着他,即使她的雙眼不停流出淚水,但是她依舊是微笑着。

「你贏了...」

一道微弱的聲音從亞歷斯口中傳出,君天行輕嘆一口氣。

「當初我在東美洲隊時遇上了她,她就如一名天使一樣,在我新人的時候保護了我,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亞歷斯伸手撫摸瑪麗的臉,君天行亦沒有打斷他的話。

「之後我很幸運,意外的完成了一些支線劇情,然後我就兌換了黑光病毒血統的原整版。」

「可是,下一部遇到的恐怖片卻是團戰,對手是天神隊,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東美洲隊團滅了。」

「幸運再一次降臨到我身上,我被複製進惡魔隊,而瑪麗亦一同複製到惡魔隊,我以為這是神給我的另一次機會,但是...」

「但是惡魔隊的人卻告訴我加入惡魔隊就要有惡魔的心,他們虐打我,他們要我交出獎勵點數,這些我都無所謂...」

「然而他們當着我面強姦了她,我聽着她的呼救聲但我卻甚麼也做不到,我恨,我恨我自己這麼弱小!」

「之後的恐怖片中我解開了基因鎖並暗地裏完成支線,然後我將那班人全部吞了,連帶瑪麗一起吞了。」

「之後又是新人的加入,我因為擊殺前隊長而得到隊長權限,但是我的心已死...」

「不過我無意中發現主神的造人功能,我以為我有辦法彌補我的弱小...」

「可是無論我造出多少個她,她都是我記憶中被輪姦的那個她,我的弱小辜負了她...」

「最後我胡亂堆砌一些記憶然後製造了她,若不是這樣我可能早就死了...」

「之後我在哈利波特中幫助佛地魔殺死哈利波特,他教了我製造分靈體的方法,然後就是你的加入。」

「知道嗎?你的存在是主神所定義的特殊存在,你和那個妮雅在最後的關頭爆發出極大的潛力,但是卻在回歸的時候死了,主神將你們定義為『走漏眼』的潛力者,所以你們才會直接出現到主神空間。」

「呵呵,我只能說這麼多,其他的你就吞了我的記憶後自己接收吧,不過你卻無法在我身上得到任何技能,在吞了我後你會獲得一次使出最強一擊的機會,好好體會這一擊吧。」

「記住,惡魔隊不能屈居人之下,要打破惡魔隊的宿命,這是身為惡魔隊隊長的責任。」

「就這樣吧,別了我的好對手,不要復活我,我累了,讓我躺躺吧。」

亞歷斯的手從瑪麗的臉龐上無力垂下,斗大的淚珠從瑪麗眼中流出,亞歷斯的屍體突然燃燒起來,然後化成一顆靈魂石落到瑪麗手中,然而瑪麗的身體亦開始變得透明,到最後消失不見。

君天行想要捨起靈魂石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一道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確認擊殺前惡魔隊隊長,你將繼承新的惡魔隊隊長權限,得到主神空間部份權限與身體修復增強...」

惡魔隊隊長,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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