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至屬於打球的夜晚,也許由於近日三個男生在女孩生活中一再交纏,也許由於那夜除男孩外,另一個追她的男生也在,也許由於學業,也許純粹由於狀態欠佳,那夜女孩的表現很差。

女孩越是急躁,便打得越差,情緒便越低落。女孩又不想掃朋友們的雅興,於是到最後一段時間,她都幾乎是混過去的。

十一時正,球場關燈了,女孩便和男孩共偕離開,甚至察覺不了同宿舍的兩人,包括追她的男生在內,正尾隨着他們,直至他們走進食店方止,這事也是男孩在他們於餐廳坐下後才告訴她的。

沿途上女孩正忙着失落,男孩當然察覺到了,也一直逗她,可是都沒有用。





就在男孩告訴女孩他們被跟蹤的事時,追她的男生也傳來短訊問男孩是誰,她胡亂以同校生敷衍過去,便暫時不再理會一片混亂的腦袋。

席間,女孩終於被男孩哄回,漸漸能言笑晏晏。飯後,男孩送女孩回宿舍,沿途的景物被月光鋪上一層柔和的銀光。

抬頭一看,女孩才發現這天是滿月。

對於女孩來說,自然界的風景一直比人為建築物更令人讚嘆。

海與月,是女孩最喜歡的景物。





因為已經走了三年而熟悉的道路,使女孩只顧抬頭看着這天皎潔得過分的圓月。

空無一人的九龍仔球場早已關燈,正反射着一片銀光,與突然摟住女孩的男孩。

視覺猛然被奪去,一時之間,女孩只能聽見耳畔傳來男孩急促的心跳聲,鼻端只縈繞着男孩清爽的氣味,胸腔奏起耳邊同樣的節拍。

在那刻,女孩明白自己其實早已徹底被打敗。

去他的前女友、去他的朋友忠告、去他的告誡。





去他的理智。

在這刻,女孩只想忠於自己的感覺。

女孩雙臂回抱男孩,伏在他的胸膛,抬頭凝視目光正緊鎖着她的男孩,時間霎時凝固如天上的月。

過了好半晌,女孩輕聲地問:「我是不是相信你就可以了?」

「是,」男孩伸出左手,與女孩打勾勾。

那之後在球場上再說了些什麼,女孩已經不記得了,可是那晚覆蓋在二人相勾的手指上,那銀白的月光,女孩始終難以忘懷。

女孩一直覺得那是代表祝福的見證。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女孩每逢看到滿月,還是會勾起當時那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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