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靈》: 第五十八回 重遊舊地
當我看到那八個大字出現在我家門口旁邊的牆壁之上時,我心中極度震驚之餘,同時又為著那大字的內容感到憂心。回想近來數天我都沒有聯絡上啊雪,初時還在以為啊雪有甚麼事正在忙,可是直至我們需要上班的日子啊雪還沒出現,我心裡已有點不安,只是如今我發現有關啊雪的消息時,卻是如此震撼。
就在這時,那八個大字消失了,接著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稍微細小的字,上面顯示出了兩個小字,卻足以令我得知所在何處了。
『舊址。』
沒錯,顯示出的兩個字,「舊址」足以說明不知道誰擄走了啊雪,而且還囂張得把啊雪帶回「純白羽翼」已被破壞得不堪入目的舊址。而會這樣做的人,我可以想到的就只有一類,墮落天使。
我馬上動身前往鬧市中的「純白羽翼」舊址那處,心裡的著急令我拍翼速度不禁增加起來,只不過數息之間,我已從家裡飛到了位於中環的「純白羽翼」。
那殘舊不堪的大廈再次映入眼簾,只是如今因為被破壞的程度已是十分之高,可能政府害怕會被其他人接近這裡而猜出甚麼來,所以「純白羽翼」的舊址這裡被一條又一條的膠帶給封鎖起來,嚴禁任何人在這裡進出。
在那一堆堆的瓦礫之中,我並沒有看出甚麼古怪的痕跡,有的就只是滿地沙石,以及上次我們眾人都在倚靠的大石。自上次大戰後看起來這裡並沒有人來進行處理,滿地的殘骸就像在訴說上一次墮落天使來襲所造成的破壞到底有多強大,一整座大廈也能在短時間之內被摧毀如此,實在難以想像。
只是在這個情況之下,這並非不進則退的局面,反而卻是我已經騎虎難下了。一天不進去一探究竟,啊雪一天都未必會出現,我不可以冒著失去啊雪這個風險而不敢踏進那被封鎖了的範圍。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降落下去,緩緩收起了雙翼,馬上急步跑向「純白羽翼」。
接著我稍稍曲著身子,越過了那條封鎖線,就在這時,一陣危險的氣息從我右方傳來。我側頭一看,是一把小小的飛刀,而飛刀卻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我極速飛來!再者,目標還是我的眉心處,可謂是打算把我一擊擊斃!我馬上張開我的雙翼,感官頓時得到了好幾倍的提升,馬上扭身打算躲過那飛刀。但飛刀的速度實在是很快,只能把飛刀的目標轉移,本應被正中眉心的我如今卻只是手臂被刀擦過了一下。
鮮血頓時從我的手臂緩緩滲了出來,而鮮血亦伴隨著痛覺的襲來令我出了一身冷汗。我舉頭一看,發現飛刀飛來的方向卻沒有任何人在那處。我馬上心中盤算著敵人此舉的目的何在,到底為什麼要偷襲我呢?為什麼他又要綁架啊雪?
「邊個!」
我向著飛刀飛來的方向大吼出來。但不出我所料,並沒有任何人作出回應,就像是那飛刀是自動射出來的一樣。然而,那處暗角突然又發出了數把飛刀,而且來勢比起剛才那一把更加兇狠,更加的快速!我馬上舉高右手,以前臂架在身前再提取能量灌注於前臂中,前臂馬上形成出來一個圓形的能量盾。
「叮!叮!叮!」
數下響亮的聲音從我手上圓盾傳出,那數把飛刀在圓盾之下全數被擋,去勢極猛飛刀在此時軟弱無力的墜落至地上。
事已至此,我馬上拍翼朝那暗角處極速飛去。
速度之快令身後傳來一陣爆風,我向那暗角處極速飛去,轉過角落,發現地上僅有少許沙粒,卻空無一人。我馬上扭身看看背後,奇怪,明明我感到背後有一絲異樣,卻同樣的沒有任何東西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就在此時,我背部感到一股極大的壓力,反應不過來已被狠狠的打上了一拳。我馬上向前踏出了數步,穩住腳步後再次回頭一看。地上那少許沙石竟形成了一個沙拳懸浮在半空之中,而且那沙石開始漸漸增多。
沙石增多的同時,一個人形漸漸在我面前由虛變實,由一盤散沙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出來。那男人有著略嫌過長的啡色頭髮,所以束成了一小馬尾在後枕。臉上架著一副白色的粗框眼鏡,樣子帶點憔悴,瘦削的身形顯得他有點兒虛弱。
此時那人臉上掛上了一個暗笑。原來,那人的能力可以令他自己化為沙石,隨時隨地將自己變為一盤流沙。剛才我飛至暗角處時所看到地上的流沙,正正就是那人所化而成,我卻因沒想到這點而被他作了一個突襲。
但那拳彷彿是在試探我一樣,背部受了那一擊後並沒有對我造成任何負擔,而且很快的我便回復過來了。
「啊雪呢?」
我向那男人吼叫著。我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四處張望,但卻沒有看到啊雪的身影,心中為啊雪擔憂之餘亦不禁有少許疑惑。但那人卻沒有對我作出任何回應,反而雙手突然化為流沙,流成形成一道堅硬的沙柱向我撞來!
我看到那男人的時候隱隱約約感到他只是一個高等一階的天使,回想起以往和「無」等人對戰的經驗,這小小的高等一階天使實在和他們是小巫見大巫。但那男人亦非等閒之輩,那沙柱撞來的速度快得出現了一點劃破空氣的聲音,令我也得認真對待。
『打得贏我既,咪同你講囉。』
那人說著這話的同時臉上的壞笑又增添了數分。像是在訴說我不會打敗他一樣,但我又豈能敗在眼前人的手下呢?我還沒拯救啊雪出來,不願倒下亦不可以倒下。
說時遲,那時快。沙柱已在霎時之間衝至我身前,我凝聚一定程度的能量在右手手掌之中,接著緊握拳頭,向後拉弓,奮力朝沙柱打去!拳頭與沙柱相碰後爆發出了極大的巨響,我蘊藏在拳頭之中的墨綠色能量隨著我的一拳全數釋放在沙柱之內,墨綠色能量直接在沙柱之內四處竄動,然後從沙柱內部爆開來!沙柱立刻被墨綠色能量從中心處給摧毀掉。
沙柱馬上重新化回一堆沙石墜落到地上。當我以為這就完結了的時候,只見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地上由沙柱所分散開來的沙石緩緩湧成一團,重新組成了一個沙圓球懸浮在半空。而那男人雙手自化成沙石射出後已馬上利用由不知從何而來的另一堆沙石重新組合,形成兩條新的手臂。
正當沙圓球形成的同時,那男人右手一揮,沙圓球馬上分散開來,直接成煙霧般飄浮在我面前,操縱程度之細緻甚至令我看到在半空之中的沙石是以一顆一顆的呈現出來。每顆沙石中間都有著少許空間,並沒有任何一顆沙石是相連的。
這時候的我就像置身在沙霧裡一樣,甚麼東西都看不到,能見度之低甚至令我已看不到了那個人的樣貌,就像直接從我眼前消失了一樣。
突然之間,我臉上又挨了一拳。我馬上轉過頭來,向左邊看去卻又是一堆堆的沙霧,沙霧雖然大大降低了我的視線範圍,但卻沒有絲毫阻擋到我的呼吸,說來也真是奇怪。當我轉至左邊看去時,我背部又是一記重拳。左臉,右臉,肚子,大腿。在能見度近乎零的情況下,我在沙霧之內被瘋狂攻擊卻無還手之力,畢竟連目標何在我都感應不了。
又是一拳。
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