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倫敦行開陣: 這夜,我和方包吹了水,得到啲頭緒
凌晨時分,夜無眠,加上飢餓的煎熬,我鼓起了人生中其中一次最大的勇氣,毅然離開了和暖的被窩,走到廚房找食糧充飢。
打開冰箱,一份凋零的空洞隨著一股冷空氣洶湧而至,在斗大的冰箱內,除了一大堆的醬料外,便剩下一條方包,一條過期的方包。
無奈,壓倒性的空腹感此際正如一頭洪水猛獸在我體內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並指使著我不要再作任何思量,即便用任何能放進口的東西來填滿那只剩酸液的胃部好了。於是,我只有乖乖的從冰箱中拿出了那條過期的方包,然後坐到餐桌前,準備餵哺那頭發了瘋的猛獸。
然而,當我坐下,想要從包裝中取出一片方包時,一把聲音清晰地在我耳際中迴響:「我過期架,你都食?」
不知是否強烈的空腹感弄致我有點神智不清,但我確切地聽到,那是方包說的一句話。當刻,我竟沒有絲毫的驚訝與惶恐,反之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平和,並且感到格外的有趣,於是,我和方包,於這個無眠夜深,開始了一場哲學性的思辯,或可稱作「吹水」。
包:我過期㗎,你都食?
我:有咩所謂?反正,我都係過期㗎喇。
包:你好人好姐又點過期呀大佬?
我:喂,今時今日你唔識拍片,整網站,用facebook、instagram同wechat,你就係過期喇。
包:咁唔係叫過期,係過時啫。仲有得救。
我:點救呀?
包:學囉!
我:無興趣呀嘛大佬。
包:三十幾歲人你唔係仲講興趣呀?
我:咁講咩呀?
包:梗係講理想喇!
我:嘩!唔怪得你過晒期咯。
包:係講理想生活!直接啲講,即係錢,嗱,醒條橋過你喇。
我:嘩!又咁客氣?
包:我地一齊攪啲野,拍住上!
我:同你?
包:係呀!嗱,你每星期搵幾晚搵我出黎吹下水,然後就靜雞雞錄低我地嘅吹水內容,之後放上網,搏一搏,可能出到位,跟住就發達㗎喇。
我:唔係呀?我地?一個過期一個過時,咁樣吹水都有人睇?
包:喂!家下個網絡世界係咁㗎喇,你邊估到咩野得咩野唔得㗎?
我:咁點解要靜雞雞錄呢?
包:講到明錄,好似做show咁,唔自然呀嘛,家下啲野最緊要夠自然,夠真心,夠赤裸!常識吧!
我:吓?
包:試下咋嘛,唔得又無蝕嘅!唔係喇,唔好嘥左今次嘅吹水,你求其憑記憶寫返低佢擺上網俾人睇,試下水溫先喇。
我:頭先我地講個啲?嚴格黎講唔係吹水,係叫鳩吹喎。
包:試下咋嘛!喂夜喇,隊返我入雪櫃喇!記住寫呀!
最後,沒來由的驅使,我還是順從了方包的說話,把過期的它「隊」回冰箱內,再寫下了這篇文章。
凌晨時分,夜無眠,加上飢餓的煎熬,我鼓起了人生中其中一次最大的勇氣,毅然離開了和暖的被窩,然後,和方包吹了一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