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第七章 ＜仲夏夜之夢＞
西貢的海岸線上，荔枝莊又迎來了晨光。
第二天的活動也是一連串集體競技遊戲。今天的賽制是小組對決。在一連串比賽中，兩組配對雙雙對決，最後總分數決定冠軍。
經過昨晚一役，光仔又回復了平常的朝氣，一大清早到處吵吵鬧鬧，磨拳擦掌。
「今天還有什麼比賽？通通放馬過來！看我把你們所有人打敗！」他充滿鬥志地說。
心鈴嘲諷他：「不知道是誰昨晚被嚇到腳軟，差點要我們抬回房呢？」
他懊惱的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昨晚的仇我一定要報！今天絕對不會再輸了！」
上午我們對上其他組玩砌紙塔、爬繩網等集體遊戲，憑著體力和智力一直保持全勝記錄。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組和光仔組並列第一，而我們終於在最後一場比賽碰頭。
「看我終結你們的連勝！冠軍是我的了！」光仔指著我們大叫。
心鈴不屑地嘲笑說：「就憑你？發夢也太早了！」
光仔曲起雙臂，像超級薩亞人般集氣：「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十成功力吧！」
心鈴冷笑哼了一聲：「廢話少講，比賽規則呢？」
比賽規則如下：
色帶爭奪戰
兩隊各獲發8條色帶和8張紙條，其中1張紙條寫上5分、3張寫上3分，4張寫上1分，每隊共18分。每隊自行把紙條摺起來綁在色帶上，然後在每名隊員的右邊腰間垂掛一條色帶。自己組分配組員色帶的分數，對方並不知道。
接下來的正式比賽很簡單，以整個營地為場地，設法搶奪敵隊隊員的色帶，被扯走色帶的隊員必須退場，不能繼續參與比賽。首先搶到敵隊共14分色帶的一隊獲勝。
比賽開始前我們圍起討論戰術。
女班長提議說：「我覺得應該由4個男生綁3分和5分的色帶，我們女生綁1分的比較好。始終男生體力比較好，跑得也快，不容易被對方搶到色帶。」
「也不一定吧。」吳卓羲說：「如果我們的戰術被看透了，他們就會全力圍堵男生。假如所有3分和5分色帶全部被他們搶下，即使剩下4個1分沒有被搶，我們都會輸。」
她領悟道：「對啊，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真聰明。」
吳卓羲聳聳肩：「這沒有什麼大不了。」
「沒錯，所以這場遊戲考驗的不單是體力，還有智力。」粗框男煞有介事地說：「我們要預測對方的戰術，同時還要預測對方怎麼預測我們的戰術，然後再預測對方怎麼預測我們怎麼預測他們的戰術，如此類推。這就是所謂的博奕論。」
「博奕論嗎．．．」
我們看著在對面陣營蹦蹦跳跳，一臉自信的光仔。
「我總覺得對面的5分肯定是光仔．．．」
「同感．．．」心鈴說。
「同感．．．」吳卓羲說。
「同感．．．」凝說。
真是難得的共識。
於是大家掛起色帶，退到各自起點。哨聲一響，最後一場比賽就在夕陽下展開了。
講了那麼多理論，最後我們的策略其實很簡單，就是分成4小組，每組兩人去圍堵落單的敵人。心鈴和凝一組；我和粗框男一組；吳卓羲和女班長一組；情侶檔一組。
論體力我還算有自信，畢竟空手道對體能的要求很高。只要沒有被多人同時圍剿，我就有信心保住色帶不被搶走。所以我和粗框男盡量不走太空曠的地方，避免成為眾矢之的。
我們悄悄埋伏在營地邊緣的廢屋外牆角落，靠一堆高高的雜草作掩護，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然而5分鐘過去了，附近卻毫無動靜。
我小聲說：「不知道其他人怎麼了？」粗框男晃頭沒有頭緒。
我探頭窺看外面的情況，只見光仔站在草地正中央一塊大岩石上，惟恐別人看不見他。
「我就是5分的！有膽就來抓我啊！」他囂張地大叫。
「很可能是陷阱，別中計。」粗框男冷靜地說。
我點頭，繼續躲在草叢裡。
「你們不敢出來的話，我就來找你們啦！喂，那邊的金田一和書呆子，我看到你們了。」
嘖，被發現了。
「只好應戰了。」
我和粗框男打眼色示意，兩人散開兩邊衝出草叢夾擊光仔，務求利用人數優勢，在敵方增援之前快速解決他。
光仔見我們夾攻他，絲毫沒有逃跑的打算，張開手正面迎擊。
我率先衝向光仔，左肩擋在前方，在保護自己右腰上色帶的同時，伸手抓他的色帶。千鈞一髮之間，光仔下半身向後縮，右腳騰空誇張地扭腰，帶動色帶在我手邊滑走；同時他上半身大幅往前傾，伸出的左手幾乎碰到我的色帶，我驚險閃開。
後來居上的粗框男也加入了戰局，從右邊突入抓他色帶，光仔右腳離地無法移動，二人夾擊成功在望！
誰知光仔突然仆倒在草地，向後翻了個筋斗溜到粗框男後面。
當他再次站起來時，手上已經拿著粗框男的色帶！
看到這一幕，我們驚呆了。
光仔．．．你是猴子嗎？
「讓我看看．．．」他笑瞇瞇打開色帶上的字條：「原來有3分，不錯不錯！」
粗框男就這樣黯然退場了。
竟然在二對一的情況下被光仔嬴了．．．此仇不報非君子啊啊啊！
不過．．．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光仔你等我，I will be back！
我暫時撤退去營地另一邊，半路上遇到心鈴，她正蹲在樹林內的小丘上視察敵情。
「什麼情況？」她問我。
我嘆氣：「粗框男被光仔解決了。」
「就在剛剛光仔在大叫大喊的時候？」
我點頭：「沒想到他這麼靈敏，妳也要小心他。凝呢？不會也被抓了吧？」
「當然不是，她躲起來了。我們剛剛聯手解決了三個敵人。」
「嘩！這麼厲害。」
她自信的笑了。
「不過剛剛海邊很嘈吵，可能有大混戰。不知道結果怎麼了。」
我說：「妳繼續和凝聯手，我去那邊看看。」
「好。」
去海邊途中我經過休息處，很多人都已經退場了，果然曾經發生過大混戰。我算一算還在場上的人，我方有凝、心鈴、女班長和我，敵方就只剩下光仔和思思。4對2，我們佔了很大的優勢，不過光仔這傢伙是個隱憂。
走到在繩網陣附近，我看到敵隊的思思從背後悄悄接近女班長。
「小心後面！」
我大叫提醒女班長，但已經太遲，思思一手搶走了她的色帶，回頭笑看我一眼，馬上轉身跑走。我追著思思跑進了燒烤場，那裡佈滿燒烤爐和石椅，很難發揮速度優勢。我只能和她在燒烤爐之間周旋。
「這裡周圍都是障礙物，你很難抓到我吧！」她佻皮地說，臉色因劇烈運動而泛紅。
「沒錯，但妳也離不開燒烤場。」我說。
「那該怎麼辦呢？」她很苦惱的樣子。
我攤攤手：「誰知道呢？」
「不如我們來一場輸賭吧。」
「輸賭？」我遲疑道。
她撩動一下腰間的色帶
「猜我的色帶是多少分，猜對了色帶就給你。」
「如果我猜錯了呢？」
她聳聳肩：「猜錯了就只是猜錯了，沒有什麼後果。」
「這麼著數？」我不敢相信。
「快猜。」她催促我。
「1分嗎？」我隨便說。
思思看著我靜了半晌，然後拉下腰間的色帶拋給我。
居然亂猜也猜中。
我接過色帶，笑著拿在手上晃一晃：「謝啦。」
「打開來看看。」她說。
我打開色帶上的字條，上面寫住「3」字。
我困惑地看著她，她微妙一笑。
「你小看我了，我也值3分的。」
「那為什麼．．．」
「為了讓你親眼看到，輸得心服口服囉！」
「所以我退場，但輸的是你。」她帶著笑意離開，走向休息處。
我看著手中的色帶，又看看她的背影。
什麼跟什麼啊．．．．．．
無論如何，現在敵隊就只剩下光仔了。我去休息處記分，順便看看積分板，我們暫時拿到了13分，也就是敵隊的5分果然就是光仔。我心中計算，就算光仔再敏捷也躲不過三人的圍攻吧？現在只要趕快去跟心鈴和凝會合，我們就穩嬴了。
我跑回場地中央，從遠處看到了光仔和心鈴在大草地上相隔十多米對峙著。
光仔對心鈴大聲喊話：「大丈夫生於世上要建功立業，兒女私情也要放在一邊！所以即使是妳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心鈴不屑地笑了。
「說什麼廢話呀？要抓就來抓我啊！」
就在心鈴挑釁光仔的同時，凝悄悄從草叢走出來，無聲無色地靠近光仔的左後方，和他只剩幾步之遙。
心鈴向左劃弧移動。
光仔也跟著向左劃弧。
凝算準光仔移動的拍子，從最佳的角度突擊他，閃電般伸手向他腰間，眼看要得手了！
發動的瞬間光仔突然剎停，身體轉向右飄移，凝收掣不及撲個空。避過一劫的光仔隨即反客為主，撲向她反擊，她右腳著地發力向左跳，盡量拉開距離重整姿勢。
但光仔像猴子一樣飛撲，剛好搆到凝騰起半空的色帶。
凝，退場。
我們難以置信地看著光仔。
「美雪，知道我為什麼會發現妳嗎？因為我獵犬一般的嗅覺聞到妳頭髮的香味！從第一天上學時我就記住了！」
光仔，你好變態呀！
「可惜我只有1分。」凝站起來拍拍黏在身上的青草，微笑著說。
心鈴退到安全距離和我會合。失去色帶的凝過來跟我們耳語幾句，我和心鈴都笑了。
5分鐘後，我們和光仔你追我逐到營地角落。營地內其他比賽已經全部完結，我們的勝負成為了唯一的懸念：誰嬴了這場關鍵的比賽，誰就會嬴走全場總冠軍的榮譽。
我隔著十米對光仔喊話。
「光仔！別說我們兩個欺負你一個，看在你是個弱智仔的份上，我就做好人幫你分析一下現在的局面吧！我和心鈴的色帶一個是1分一個是5分，由現在起我們兩個會一起行動，你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進攻時搶先拔下我們其中一人的色帶。」
「如果碰巧你搶到的是5分，那算你狗屎運，你們嬴了；但如果你搶到的是1分，你們總共還只有13分，而我們另一人會在那一瞬間拔下你的色帶，到時嬴的就是我們。所以就算用最樂觀的估計，你也只有二份之一的機會而已。
「到底要先搶我還是心鈴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光仔囂張地笑了。
「我才不管那麼多，只要把你們的色帶全部搶走，我就嬴了！」
我失笑：「哪有這麼容易！」
心鈴向我點頭示意－－是時候了。
「講多無謂，我們開始吧。」
我和心鈴步步為營，呈三角陣和光仔保持安全距離，逐步把他壓制到營地的死角。他知道沒有退路了，雙掌化為利爪，突然兩腳一蹬撲向心鈴。
「祖傳秘技－－渣波龍爪手！！！」光仔露出猥瑣的表情。
心鈴一驚護胸後退。
「哈哈，騙妳而已！」他突然90度轉向：「我真正的目標是你，金田一！」
我不閃不避，俯衝迎上他。
「決一勝負吧！」我覺悟道。
我們的距離剩下不到三步。當我打算向他飛撲時，頓然卻步。
因為，在光仔的背後，出現了某些東西．．．
我大驚失色，想逃跑時被石頭絆倒在地上。光仔不放過這機會，立刻上前扯下我的色帶。
「太輕鬆了！」他哈哈大笑。
我沒空理會光仔和失去的色帶，跌跌撞撞爬起來往外跑。
「金田一，你受不了打擊瘋了嗎？」
他話音剛落，背後卻傳來一陣磨擦草地的不明聲音。
沙沙．．．沙沙．．．
夕陽落下天色昏暗，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陰風。
沙沙．．．沙沙．．．
「金田一和心鈴都在前面．．．」
沙沙．．．沙沙．．．
「後面應該什麼都沒有啊，就只有．．．一座古井．．．」
沙沙．．．沙沙．．．
他感受到背後沉重的壓力，不由自主地往後一望．．．．．．
啊啊啊啊啊啊％＆＊︿＊＆ｙ＆＊％＆＆＊︿＊︿＃％％＊（＆＊＃＠＆
光仔跌倒在地上，魂飛魄散。
我大叫：「機會來了，飛雲！」
心鈴用100米的速度衝向光仔，摘下他腰間的色帶。
全場總冠軍決定！
我跑回場地中央，從遠處看到了光仔和心鈴在大草地上相隔十多米對峙著。
光仔對心鈴大聲喊話：「大丈夫生於世上要建功立業，兒女私情也要放在一邊！所以即使是妳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心鈴不屑地笑了。
「說什麼廢話呀？要抓就來抓我啊！」
就在心鈴挑釁光仔的同時，凝悄悄從草叢走出來，無聲無色地靠近光仔的左後方，和他只剩幾步之遙。
心鈴向左劃弧移動。
光仔也跟著向左劃弧。
凝算準光仔移動的拍子，從最佳的角度突擊他，閃電般伸手向他腰間，眼看要得手了！
發動的瞬間光仔突然剎停，身體轉向右飄移，凝收掣不及撲個空。避過一劫的光仔隨即反客為主，撲向她反擊，她右腳著地發力向左跳，盡量拉開距離重整姿勢。
但光仔像猴子一樣飛撲，剛好搆到凝騰起半空的色帶。
凝，退場。
我們難以置信地看著光仔。
「美雪，知道我為什麼會發現妳嗎？因為我獵犬一般的嗅覺聞到妳頭髮的香味！從第一天上學時我就記住了！」
光仔，你好變態呀！
「可惜我只有1分。」凝站起來拍拍黏在身上的青草，微笑著說。
心鈴退到安全距離和我會合。失去色帶的凝過來跟我們耳語幾句，我和心鈴都笑了。
5分鐘後，我們和光仔你追我逐到營地角落。營地內其他比賽已經全部完結，我們的勝負成為了唯一的懸念：誰嬴了這場關鍵的比賽，誰就會嬴走全場總冠軍的榮譽。
我隔著十米對光仔喊話。
「光仔！別說我們兩個欺負你一個，看在你是個弱智仔的份上，我就做好人幫你分析一下現在的局面吧！我和心鈴的色帶一個是1分一個是5分，由現在起我們兩個會一起行動，你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進攻時搶先拔下我們其中一人的色帶。」
「如果碰巧你搶到的是5分，那算你狗屎運，你們嬴了；但如果你搶到的是1分，你們總共還只有13分，而我們另一人會在那一瞬間拔下你的色帶，到時嬴的就是我們。所以就算用最樂觀的估計，你也只有二份之一的機會而已。
「到底要先搶我還是心鈴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光仔囂張地笑了。
「我才不管那麼多，只要把你們的色帶全部搶走，我就嬴了！」
我失笑：「哪有這麼容易！」
心鈴向我點頭示意－－是時候了。
「講多無謂，我們開始吧。」
我和心鈴步步為營，呈三角陣和光仔保持安全距離，逐步把他壓制到營地的死角。他知道沒有退路了，雙掌化為利爪，突然兩腳一蹬撲向心鈴。
「祖傳秘技－－渣波龍爪手！！！」光仔露出猥瑣的表情。
心鈴一驚護胸後退。
「哈哈，騙妳而已！」他突然90度轉向：「我真正的目標是你，金田一！」
我不閃不避，俯衝迎上他。
「決一勝負吧！」我覺悟道。
我們的距離剩下不到三步。當我打算向他飛撲時，頓然卻步。
因為，在光仔的背後，出現了某些東西．．．
我大驚失色，想逃跑時被石頭絆倒在地上。光仔不放過這機會，立刻上前扯下我的色帶。
「太輕鬆了！」他哈哈大笑。
我沒空理會光仔和失去的色帶，跌跌撞撞爬起來往外跑。
「金田一，你受不了打擊瘋了嗎？」
他話音剛落，背後卻傳來一陣磨擦草地的不明聲音。
沙沙．．．沙沙．．．
夕陽落下天色昏暗，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陰風。
沙沙．．．沙沙．．．
「金田一和心鈴都在前面．．．」
沙沙．．．沙沙．．．
「後面應該什麼都沒有啊，就只有．．．一座古井．．．」
沙沙．．．沙沙．．．
他感受到背後沉重的壓力，不由自主地往後一望．．．．．．
啊啊啊啊啊啊％＆＊︿＊＆ｙ＆＊％＆＆＊︿＊︿＃％％＊（＆＊＃＠＆
光仔跌倒在地上，魂飛魄散。
我大叫：「機會來了，飛雲！」
心鈴用100米的速度衝向光仔，摘下他腰間的色帶。
全場總冠軍決定！
凝褪去披在身上的白色床單，整理披散在前的長髮。
光仔攤坐在地上，雙目無神驚魂未定。
我和心鈴在他身旁捧腹大笑。
「哈哈！嬴得漂亮！」我們擊掌慶賀。
「你知道嗎？凝還特地拿青草來掩蓋頭髮的氣味！光仔，你這次輸得很值得！」心鈴哈哈大笑。
光仔哭喪著臉。
「犯規！你們犯規！美雪明明已經輸了，不能再參與比賽！」
凝淡定地微笑：「我只是在附近散步，剛好路過而已。」
「不過妳實在扮得太像貞子了，我都被嚇到了。」我說。
「難怪阿一的演技這麼好。」心鈴說。
「嗚呀～太奸詐了！」光仔不甘心地抱著頭。
「別難過嘛，最多姐姐請你食雪糕。」心鈴得意洋洋地搭著光仔肩膀，我和凝相視而笑。
如是者，一連兩日的競技比賽在夜幕下結束了。
荔枝莊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在空地上架起火堆，舉行營火晚會，熊熊烈火把氣氛推向高潮。所有人放下包袱載歌載舞，即使沒有酒精的加持，都彷彿有了幾分醉意。
「附加賽！我要附加賽！這次我一定會嬴！！！」不服輸的光仔到處大叫大喊。
心鈴舉著冠軍錦旗在他面前搖晃，得意洋洋。
「死心啦光仔，就算再比一百次結果都是一樣，還是你想讓凝再嚇一次？」
光仔畏縮地望向遠處正在被男生搭訕的凝。她剛好望過來，看得光仔打了個冷顫。
一眾女生包圍著吳卓羲，聽他高談闊論在LA的經歷。
「Well～其實Nude beach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是你們香港人太守舊而已。」
「好想跟Vincent一起去Nude beach哦＞＿＜」Apple挽著吳卓羲手說。
「我也要我也要～！」新登場的Lemon說。
這邊粗框男正在發表他對物理學的看法，女班長呆呆的聽得一頭霧水。
「宇宙的最終命運會是怎樣呢？根據大爆炸理論把暗能量對宇宙膨脹加速度的影響計算進行調整所得出的結論，宇宙有可能一直膨脹下去，也有可能會停止膨脹，這取決於暗能量和暗物質在宇宙中的豐度和兩者相對密度的改變；然而根據海森堡測不準原理，無論從現實層面還是理論角度我們都無法同時準確測量某個粒子在空間中的位置和動量；更不要說愛因斯坦-波多爾斯基-羅森悖論引發的一系列後續實驗以超過十個標準差的偏離值推翻了貝爾不等式，證明量子力學並不兼容定域實在論．．．．．．」
另一邊廂6A情侶檔在空地旁的小徑拖著手散步，享受熱鬧中的寧靜。
6S的Gag Wong嫌現場氣氛太熱鬧，講冷笑話幫場面降溫。
Gag Wong：「你們知道達文西密碼的上面是什麼嗎？」
眾人：「．．．．．．」
Gag Wong：「達文西帳號呀！啊哈哈哈！」
「．．．．．．」
我瞥見思思獨自一人坐在沙灘上看海，便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在看什麼？」我問她。
「你看。」她指著海上一點明亮的燈光：「那是郵輪嗎？」
「今天早上也有看到，好像是工程船。」我說。
「很漂亮呢！」
「對呀。」我看著遠方工程船發出的亮光說：「因為是在黑暗之中，明亮的東西都會變得很美好。」
她看著我。
「妳不喜歡熱鬧嗎？」我問她。
「不。我喜歡熱鬧，但不喜歡煩擾；喜歡寧靜，但不喜歡孤單。」
「我也是。」我說。
「或者每個人都是這樣。」
「嗯，或者吧。」
嘈雜聲劃破了片刻寧靜，心鈴一班人強行把Gag Wong拖到沙灘。
「阿一，快來幫手把Gag Wong丟進海裡喂鯊魚！」
Gag Wong不斷掙扎說：「危險呀～不要丟我落海呀～會引發海嘯的～聽了我完美的gag之後，連海都會笑呀～～～～」
思思看著吵吵鬧鬧的他們，抿嘴一笑。
「你們常常都這樣嗎？」
「算是吧。大家都愛玩，隨便找些借口就會胡鬧一番。不過丟Gag Wong落海倒不是經常有的機會。」我笑說。
「真羨慕你們。」她說：「我原校的校風很嚴，每天的生活就只有上課、補課、溫習。大家都在拚命讀書，暗中比較成績。相比之下，玩樂好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適當地享受生活也不為過，畢竟青春就只有一次。」我看著她說：「現在開始，也不遲。」
「也對。」
「無論如何，很久沒玩得這麼開心了。」她抬頭望向夜空，星光淡然閃爍：「就像是個仲夏夜之夢。」
「仲夏夜之夢．．．莎劇嗎？」我失笑：「我可不懂欣賞。」
她的眼裡帶著笑意。
盛夏的微風吹過，草地上響起了歌聲。
我地 世上同行萬里 就似兄弟 快樂同游共戲
又似好友 無話成日去分 你我他 不分那彼此～
所有人圍著營火同歡起舞，歡樂的氣氛感染了大地。
「我們也去吧？」我站起來詢問她說。
她輕點頭伸手給我，我拉起她走向營火。
凝說這是改變的一年。
如果是真的話，我希望會是好的改變。
即使這樣想未免有點一廂情願，我也還是如此相信著。
第七章 <仲夏夜之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