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答:「係呀,我寫完你要自己抄一次架。」

「阿姐我唔識字架喎!」

「我寫大隻啲比你,你跟住黎畫就得。遺書最緊要嘅,係屬於你嘅筆跡。」

「原來係咁架?你都識幾多野喎,有道理有道理。」

「我盡量寫短啲,字就大粒啲,等你易啲抄,好無?」





好無?

我嘅說話同某段回憶重疊左,於是我即刻繼續講野,唔比自己記翻起自己講過乜

「係喇,點解你話蝦餃全世界最好食?」

冬姐望住自己碗入面嘅蝦餃,微微一笑


唔知點解,我覺得呢一刻,佢好靚





冬姐嘅眼神,好似唔係望緊蝦餃,而係望緊一段美好嘅回憶

「因為有人曾經請過我食,所以蝦餃最好食。」

唯獨呢句,冬姐無左之前嘅豪放,取而代之嘅係一層薄薄嘅窩心感覺

而我聽得出,裡面係包含住遺憾

「咁嗰個人,一定對你好重要。」





冬姐無明言,我亦講得好隱晦

但係,我知嗰個人係邊個

只係,既然主人家咁講,我就無謂畫公仔畫出腸令冬姐唔開心啦

「你呢?你覺得咩野最好食?」

嗰一刻,我諗起某個夜晚,煎到金黃脆邊嘅午餐肉

「蝦餃咯,你都話全世界最好食啦。」

冬姐即刻大笑,話我好識氹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