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關係》: 血意
陸輕言從來沒有想過新聞上出現的情境有一天會發生在她身上。
就像是公司突然要舉辦慶功宴,連不過是櫃台小姐的她也被拉去飲酒。
好不容易在十時多才逃了出來,結果就在回家路上被某個色魔扯進了小巷企圖......呃,你懂的。
說不怕是假的,可是或者是因為醉酒的關係,她卻沒有真的多慌亂,整個人就是處於惘然的狀態。
就在她還在努力要從快被強姦的念頭中回過神來時,她只感到屁股一涼,然後.......然後就被溫熱又充滿腥氣的液體灑了一身。
她愣愣地看著頸子被開了一道口子倒在她身上的男子,然後抬頭看著背著街燈的一個高大身影。
在她眼中這個男子好比巨人,看不清面目,就像不過是黑夜中的一個剪影。
眼見那個「剪影」好像要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就開口道:「等......等等。」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聲音中沒有一絲力氣,不過也因此讓她接下來那句更有說服力。
「那個,幫我挪開他,我......推不動。」她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剪影」頓了一下,一腳就把壓在她身上的屍體踢到一邊。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有多狼狽。
襯衣染了血色,黏在身上又溫又稠。而西裝窄裙早就被撕開兩邊,內褲......
她默默把粉色的蕾絲內褲拉回原位。
在這期間黑影沒有動,就只是站在那,像是在好奇她的反應。
陸輕言很想把這身已不能見人的衣服脫了丟掉,可是,就算她脫了,還是回不了家啊。
想到這,她不禁可憐兮兮地看向黑影,下意識就想向救了她一命的人尋求幫助。
黑影停頓了幾秒,他向後倒退了一步,她才看清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上穿著西裝,看上去就像是高級上班族。
啊,如果除卻那張感覺在公關部也會吃得很開的秀氣臉孔的話。
陸輕言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再看了看男子,下意識就想揉眼確保自己沒有眼花的確是這貨殺的人。
而當她發覺自己差點就把滿手血污都揉進眼時她不禁嚇了一跳。
而男子的嘴邊好像出現了疑似是笑容的弧度。
陸輕言對自身的狼狽實在無語,看見男子也不是想幫她的樣子,她默默拾起地上的包包,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墻上。
她拿出手機,正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可是又不知道要打給誰。
無論打給誰解釋起來都是個麻煩。
就在她還在看著電話發愣時,男子把外套脫了下來,朝她走去,把衣服攤開,像是要幫她穿衣。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也就乖乖穿起外套。
西裝外套很長,剛好就掩住了她的臀部,更多的就沒有了。
她一臉惘然的看著男子幫她扣好了扣子,然後拉她走進更深的巷子。
她早已分不清自己在往哪走,就只是被男子拉著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轉角,然後站在一間被高樓大廈包圍,門口寫著「酒店」的建築前。
男子拉她進去,跟在前台的濃妝艷抹女人打了個眼色,就走進了一排房間的其中一間,二話不說就把她推進浴室。
陸輕言站在浴室沒有了主意,可是當她意識到身上的血衣開始結塊時,她也很乾脆地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開了熱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沖乾淨。
而就在她裹著浴巾站在鏡前發愣時,浴室的門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她把耳朵貼在門上,發現外面沒了動靜,這才把浴室的門打開個小縫,然後她就看到放在地上疊得整齊的衣服。
她伸出手把衣服拉進來,把衣服都穿上才發現有多不倫不類。
裙子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百褶裙,上身卻是非常大的男裝襯衣,也就比裙子短一點點,內衣褲也是奇怪的誘媚款式。
看著鏡中的自己陸輕言再度無語。
在浴室待久了她也暗暗做好心理準備,回到房間卻發現沒有了把她帶過來的那個人,她突然就放心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應該快點回家,可是當她看到雪白的床舖時,她還是禁不住了睏意,不過她還記得要鎖好門才倒在床上睡死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天已亮了,在陌生環境下醒來她第一時間卻是拿起手機,發現都是來至好朋友的未接來電,因為她一直沒有接,所以朋友傳她一條訊息說是幫她請假了。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開始回憶昨晚的事。
差點被姦,被人救了,姦她的人死了,她一身都是血,她被帶到酒店洗澡,然後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她很自信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因為她睡了一覺現在無比舒適。
她環視房間,發現床邊的茶几上放著另一套衣服。
咦?她記得昨晚有鎖門啊。
她拿起衣服,發現這跟她昨天穿的套裝一模一樣。
她走到浴室,發現那堆被她丟在墻角的破布已不見了蹤影,可是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套不倫不類。
她的財物全都沒丟,摸不著頭的陸輕言決定換身衣服就回家去了。
只是在走前把那些不倫不類留在房間,唯獨那件男裝襯衣她鬼使神差下就帶回去了。
走到前台依然是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陸輕言想付退房的錢,可是那女人卻說房間不是她訂輪不到她付,結果就被趕出去了。
她走了好一會才發現其實這間「酒店」就離主道不遠。
她順道買了個早餐,回家邊吃邊看電視。
「接下來的新聞報道,在XX街的暗巷中發生了殺人案,一名男子因頸部被利器所傷失血過多而死,在場沒有留下任何兇器,警方已證實該名男子與這三個月以來的四宗強姦案有關,至於殺害該名男子的兇手身份依然有待調查......」
她看著電視,在那條似曾相識的街,看到那個想強姦她的色魔俯仰在地上,身下是暗紅的大片血跡......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就衝進洗手間把才剛吃下去的早餐吐了出來。
在她連胃酸都吐出來後,她扶著馬桶站了起來。
不其然,她想起那個「剪影」。
她從來不信自己會遇上這種只有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可是她現在又不得不想,或者救她一命的是......
一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