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氣若蘭》: 《玫瑰女人》
《玫瑰女人》
女人是美艷帶刺的玫瑰。少來這套了,寫作創作每每要推陳出新,這比喻是貼切,不過太老調了,改一改,說女人是毒藥?也不對,女人也有如母親一樣溫暖熾熱的一面──雖然不是每個母親都是那麼慈祥。
那麼,說女人是手持死神鐮刀的天使,這麼說又如何?嗯,我想應該很適合吧。女人能帶你入溫柔鄉,同時也能帶你入墳墓,像飛將呂布因與董卓一個奴婢私通,無可抉擇下手刃董卓,被李催、郭汜趕了出去,捲入一片割據之中,曾有機會突圍,卻一一被他妻子勸阻了,最後被曹操縊死。雖然,假如呂布不手刃董卓亦有可能為他戰死,至少,結局不至如此悲涼。乍看來,他的一生好像被女人操弄一樣,一代飛將,不過如是。
女人總是披著一塊純潔、美麗的臉紗,這就是天使。像太宰治的〈咯嚓咯嚓山〉中,將兔子描寫成一個心狠手辣的處女,而把貍貓寫成一心愛她的男人──或多或少出於情慾上的感情,但總算是一片真心。兔子不單騙貍貓去後山,藉計燒傷他,再用辣椒使他傷勢惡化,這樣還不夠,還要使他石沉大海,這真是太冤了。貍貓犯了什麼錯?就是太愛兔子罷了!兔子非但不領情,還屢次加害,這不是手持死神鐮刀的天使,是什麼?
雖然女人可惡,但你又不得不去愛她護她。讀太宰治時,他的作品中男人大半是他的影子投射,這個先撇開不談。而他筆中的女人,好像都有點愚不可及,純潔卻又邪惡,擅於謊言應酬,盡是些負面形象。雖然如此,但太宰治還是頗受女人歡迎,他亦不抗拒女人,最後與女讀者投江自殺。
有些人善於體情察色,掌握人的心理活動而加以利用,於女人而言這應該是必學技能。要不然,她不可能收兵,不可能將一群男人耍得團團轉,當你以為自己有希望,能與她合二姓之好,墮入愛河時,她卻一腳踢你落黃河。「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嗯……還未是時候。」、「我其實想將時間多放在學業、事業上。」諸如此類的話語,你聽多少?還有什麼「我快要分手了。」、「我其實不愛他。」到最後,你只會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是被人耍玩得體無完膚的玩具。
女人說謊時,除了不眨眼睛,還能演戲演得出神入化。讀過太宰〈說謊〉一篇,寫逃役圭吾之妻如何騙過搜查圭吾的人,事敗之時還能擠出眼淚,說自己真的毫不知情的記載,你就知道女人多麼擅於說謊。
其實不論男女,首要誠明。做人坦蕩蕩,存一片真心,以赤子之心待人,豈不妙哉?何以要使人每多懷疑呢?我也很想鼓起勇氣,去相信人,尤其女人,只是我已經杯弓蛇影,無法信任他人,同時,亦無法取信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