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逃: 私心?(下)
~三人從破碎了的窗進入公寓,再從房間走出去走廊,一如以往,門被推倒了,他們早已見慣這種情況,所以亦不作深究,只一直往上走。
到了五樓,整層的房屋門都被推倒了,但只有一間例外,小茶高興的說︰「這就是阿國的家,門沒有倒,即是他沒有事。」邊說邊拿出鑰匙跑去開門。
羅修和天九對望了一眼,「喀拉」,小茶推開門,阿國已經倒在地上,小茶聲音都變得顫抖︰「阿國?」
就在這時,阿國撐了起身,小茶馬上跑去攙扶︰「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你說過要跟我去旅行的。」
天九縱使接受任何結果,但始終不忍看到這個場面,所以他轉過頭,選擇避開。
但一直看著的羅修,總覺得有點奇怪,他走近去看清楚,看到的是阿國的左手被撕下了一大片肉,這時小茶已經把阿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而阿國亦不斷把頭湊向小茶的頸,羅修在千鈞一髮間把小茶拉開,阿國失去了支撐亦馬上倒在地上。
小茶推開羅修︰「你在幹甚麼?」然後再跑去攙扶阿國。
羅修馬上再拉住小茶︰「你睜大你的眼看清楚,這不是你的阿國,阿國早就走了。」
小茶不斷掙扎︰「你在說甚麼?這個就是阿國,你看,他還在動,他還認得我,他是人,不是怪物,你看,他不是已經站了起來嗎?」
羅修拔出手槍,向著阿國的膝蓋開了三槍︰「這還是人嗎?膝蓋都已經中了三槍但仍然站著。」
「是,他仍然是人,仍然是我的阿國,仍然是我的男友,他不會這麼容易倒下的。」
羅修不想再跟小茶爭辯下去,抓著小茶的雙手向天九說︰「殺了它。」
小茶立刻阻止天九︰「苗天九!你想也不要想!」
在門口看著一切的天九默默地淘出手槍,關上大門,一步一步的走向阿國,再用手槍抵著阿國的頭,小茶掙脫不了羅修,只能力歇聲嘶地叫出一句︰「苗天九!不要開槍呀!」
「嘭!」,一聲槍聲,黑暗的房間剎那間變得明亮,瞬間過後,阿國便軟攤在地上,沒有再撐起來,小茶亦放軟了手腳,羅修也不再鉗制著她,她一被放開後,便走到阿國身邊,撫摸著他冰冷的臉龐︰「苗天九,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吧?」
「嗯?」
「你假仁假義的跟過來,就是想殺掉阿國吧?」
「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是真心真意的幫忙。」
「你很討厭他對吧?我跟他一起,所以你很討厭他,所以你才殺掉他吧?你這個偽善者!」
「不是,我完全沒這樣想過,他已經變了,你的阿國已經死了,再也不會變回人的,你清醒一下好嗎?」
「啪」,被小茶賞了一巴掌的天九不懂反應,只懂得看著小茶的臉,和她滿是淚水的雙眼。
氣氛愈鬧愈僵,羅修也只好出面調停︰「好吧,我們趕快走吧,剛剛的聲響會引來那些怪物的。」
小茶搖搖頭︰「不,我不走,我不要離開阿國,我那裡也不去。」
「丫頭,別那麼固執,有甚麼血海深仇等到安全後再解決吧。」
「不!你跟這個人也是同謀,你也有份害死阿國的。」
「呯呯呯」拍門聱頓時響偏整間屋,天九拉著小茶︰「快走吧。」
小茶又再打了天九一巴掌︰「我不走,我要陪住阿國!」
羅修嘆了一口氣︰「天九,我要對她用麻醉藥。」
「你要對小茶做甚…」天九話也沒說完,羅修已經在小茶的頸上注射了一針,小茶的意識也漸漸的變得迷糊,最終昏睡了。
羅修扔掉針筒後說︰「我可不想為了一個精神錯亂的小妹妹而死在這裡。」
天九不再追究羅修,馬上便抱起小茶跟著羅修,二人從窗口走出逃生梯,但兩邊的逃生梯下早已佈滿了怪物,羅修說︰「沒辦法了,過去旁邊那棟大廈下去吧。」
「怎樣過去?」
「總之我有辦法,你跟著我。」
羅修拔出手槍,向著眼前的玻璃窗開槍,「啪啦」,兩人站到逃生梯上,天九看著窗口︰「接著呢?我抱著小茶過不到去呀。」
羅修轉身瞄準逃生梯的螺絲開槍,所有螺絲都打爛後,逃生梯開始前大廈傾,羅修接過小茶說︰「你先爬上去,再拉小茶上去,最後拉我。」
天九點點頭,然後用力一跳,「嘰嘰」,下一層的螺絲開始慢慢的鬆脫,逃生梯馬上搖搖欲墜,他抓著窗口的邊緣,用力爬,羅修也騰出一隻手去推天九一把。
天九爬入屋內後,也立刻把窗口的窗廉撕下來,將其中一頭放給羅修,羅修立刻用窗廉綁著小茶,再示意天九把小茶拉上去。
就在天九把小茶拉上去的途中,逃生梯低聲呻吟,再發出清脆的斷裂聲,整座逃生梯急速向前傾,天九只能做的就是大叫一聲羅修,再看著他往下跌。
羅修卻沒有聽到天九叫他的名字,因為他正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他瞪大雙眼看著前方,也微屈雙腿等待時機,「嘭!」,逃生梯撞到了大廈的外牆,「是現在了!」,羅修的心暗呼一聲,雙腳用力一蹬,用雙臂掩護著眼睛,「啪啦!」,他跳入了房間,向前翻滾一圈,再一拳鎚在地板上。
深呼吸了兩三回後,羅修探頭出窗外,他向天九大叫道︰「天九,我在三樓,下來吧。」
「好。」
天九馬上再發力拉起小茶,房門又傳出拍門聲,「能不能給我一點聲間呀?」,天九心想,他立刻用窗廉綁著自己的手,拿出霰彈槍,一隻腳踏在牆壁上作為支撐,他單手舉起槍對準房門,大喝了一聲︰「來吧!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門立刻被破開,六七隻怪物一湧而上,天九也毫不吝嗇,他連轟了四五槍才放鬆下來,被轟散的怪物甚至不能併回完整的人形。
天九把小茶抬上肩,單手拿著步槍,門外又來了兩三名「食客」,天九抬起槍,對準「客人」的頭,熱情地招呼,「不可以獨自留太久,要趕快跟羅修會合。」,獨處的不安令天九加快腳步。
一路上的怪物不多,但當天九到了三樓,他終於知道原因,原來怪物早已圍住了羅修。
羅修亦不甘示弱,一枝步槍已經令它們保持在他的五步距離外,即使要換彈匣,怪物們只能走前兩步,他便立即抬起槍再攻擊。
背後的腳步聲令天九暫停欣賞羅修的表演,他輕手輕腳的放下小茶在廷落,再從背後拿出霰彈槍擊退追兵。
突然,一聲清脆的「卡」,伴隨著羅修的一句︰「你現在才卡彈?」
天九馬上拔出胸前的Glock20,邊扔給羅修邊大叫︰「記得我剛剛用了一發子彈!」
羅修接過手槍,轉動手槍以調整姿勢,另一隻手拿出自己的手槍,「天九十四發,我十五發,現在我仍被三十隻完全包圍。」,他把手槍指向面前的兩隻怪物,朝眉中開槍,張開雙臂向左右兩邊的怪物開槍,再向前面的怪物踢了一腳,以騰出空間轉身照顧背後的怪物,密集式的手槍點射甚至比使用步槍更大攻擊力,不用二十秒的時間,羅修已經差不多清理了所有的怪物,他向著前面的怪物開完一槍後,便立即把自己的槍收回槍套,再拔出小刀插在最後一隻怪物的頭上。
天九馬上扶起小茶走向羅修,就在走到第二間房間時,一隻怪物撲了出來壓在天九身上,羅修也馬上扔出小刀,正中怪物的太陽穴,他對著天九笑笑說︰「打和。」
天九從怪物頭上拔出小刀,扶起小茶︰「十四發子彈換一刀,你這奸商。」
兩人交換回自己的武器便又再起程,他們走到一樓,從一間向著大街的房跳下回到車上,向著鴉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