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維園年宵,來一場死亡遊戲: 其之19 - 「失控的鳴槍」
時間只是11點05分,證明王尚少是計準時間,希望用25分鐘時間殲滅全數「信主派」。
如果中間時間又有人犯規而「鳴槍」怎麼辦?
以之前的2小時經驗,只有兩次因犯規而引發的「鳴槍」,其中一次更是王尚少「刻意引發」,這說明了大部份時間,正常環境之下,犯規不是一件常見的事,導致王尚少決定「搏一搏」。
雖說是「搏」,但王尚少身邊都帶滿了防護的裝備,旁邊兩人舉住鐵板,他自己也將不同硬物掛在身上。
當然硬物在這個死亡地帶是供不應求的。
所以他的「軍隊」也將不同的毛公仔等等纏結在身體上,雖然外型上很惹笑。
但現實上,在近身搏鬥上,綿花是保護性很強的物料。
更甚者就吹「吹氣公仔」,王尚少等人大多掛了一個「instagram吹氣公仔」在身上。首先「instagram吹氣公仔」的構造是前方比較凸出,變相拉遠了攻擊距離。
加上現在鈍器比利器多,將鈍器打在吹氣公仔的塑膠上,的確是「冇運行」。
再說,王尚少一行人都採用比較多長身的攻擊武器,此消彼長之下,你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統戰能力」。
眼下現況,王尚少的100多人,已經是他的九成戰力。因為我打從心底就認為王尚少存心在人數殺至50人..所以他不會招收太多人..100至200是最好的,隨遊戲進行,這100多人的隊伍很有可能死剩50個左右。這就是一個完美的劇本。
想深一層,王尚少親自到來很有可能是他想直接將本營移動到這裡。
而我?早拿起萬用刀。
眼神?只對準一個人。
我對自己說:「Audrey,我不會讓你白死…」
我眼前不斷搜索這個殺死Audrey的年輕人。
眼睛早已被仇恨蓋過,跑步已經無聲而起。
「大家!!殺曬班邪教中人」王尚少大聲吶喊。
「以主之名!!守護我地既未來幼苗!!」「信主派」的陳先生首度發出命令,中氣十足。
只見王尚少率領的一班「少壯派」早就殺氣震天。
而本來唱著詩歌的人們,聽見陳先生的命令後,立時臉色一沉,眼神說不出的深邃,從衣衫中拿起一早藏著的武器…
「啊!!!」霎時之間鬼哭神嚎。
不同的鮮血或尖叫在我身邊盤旋,只是我全都不理,老虎眼一樣直瞪向這個「殺人兇手」。
在我心中,王尚少也好,「信主派」也好,都是邪魔外道,都是一班愚弄別人的混蛋,利用人性的黑暗面,施捨一點好處,卻要人家奉上一生。
在香港的生活上,我們已經是被玩弄的一群,難道來到這個殘酷無比的死亡遊戲,我們還要對這班混蛋俯首稱臣??
「點解呀!!點解呀!!係依個狩獵場上面,點解我們永遠都只可以做一隻獵物!點解我們注定要被吃得死死的!你地係咪痴咗線呀!」我忽然大喊,將心中的鬱悶通通抒發。
「但係Audrey唔係混蛋,佢係曾經捉緊我手,給我溫暖的好人呀!!」
這個殺人兇手希望跑回王尚少的本陣,只是我窮追不捨。
但是我不惹人,卻有人找上我 !
一個胖子殺紅了眼,大叫:「邪教去死啦!!」
大木塊直打向我頭部,差點把我幹掉。
我心想:「你不大叫我反而避不到。」
這胖子滿身是肉,而且無數綿花在身體鋪天蓋地,我的萬用刀絕對劣勢。
時間不容我細想,立時變招,一下掃堂腿攻其下盤,他上身裝備重,自然下盤不穩。
他「哇」一聲,隨即倒地,手中木塊飛脫,我身手不慢,奪去木板,一下疾擊他的臉門。
「啪!」一聲清脆利落,木板亦因力度太猛斷開兩截,這胖子不知死了還是暈了。
但我也沒有時間去仁慈去憐憫。我拿著半塊木板,疾追這殺人兇手。
這殺人兇手沒想到,就在本陣之前,就在充滿希望的一剎那間,
他的背門已被木板的尖端處一刺而破。
木板的主人當然是我。
我這時狠了心,一跳而起,由上至下,用木板尖端對準他的背門。
大約他的同伴有提醒他後有追兵,
只是四周嘈雜,他那聽得到。
大約他殺Audrey的時候也明白會引起仇恨,
只是他那想到,自己的死法與Audrey一模一樣。
殺與被殺,因果循環。
當時Audrey背面噴出的血花,
現在我看得一清二楚,因為這殺人兇手的背門被我貫穿了超過50mm。
我的眼前,一片鮮紅。
其本陣之中,一把女聲最為淒厲,而且聲音步步進逼:「佢係我男朋友呀!!!啊!!!啊呀!!」
「佢係你條仔關我差事咩!!!」我不加思索,直接了當。
在這種生死相搏的時間,從Audrey的死中,我早放棄了這些了無意義的人情味。
這殺人兇手的身體已經倒地,而映在我眼前的就是他的女朋友,只見她只拿著一把鐵尺,心口掛著一個Wtsapp公仔,我不禁冷語一句:「有勇氣。」
她沒頭沒腦的跑過來,更顯「姐手姐腳」。
只見他左手舉起鐵尺,繼而拉弓。
我心想:「大家都被電影漫畫教壞,打架新手拉弓簡直與自殺無疑…」
她拉弓的動作尚未完成,於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我左手一揚,木板已經插向她的胸部,言而這個Wtsapp公仔的確救她一命,因為公仔的綿花卸去不少力度,我知道木板並不能插穿她的真皮,左手唯有順勢拉上,劃破她的皮膚外部。
只是丁點的外傷已足夠令這女孩退後數十步。
同一時間我卻身陷險境…因為不知不覺間,我已走進了王尚少他們的本陣…
王尚少的眼神直射向我..
老實話,我穿著「信主派」的紅衣..也沒有甚麼好說。
萬用刀與木板一左一右,我已準備好突圍而出或慘死街頭…
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廣播聲突然響起:「大家,作好準備未呀。有。人。攻。撃。鐵。牆。呀。」
我與王尚少均是一驚…
子彈聲已經響起,子彈擊飛地下的塵土,或屍體的殘肢。
這是我第一次,再沒任何掩護的環境下迎接「鳴槍」。
旁邊的慘叫聲不斷,風飛的塵土令我視線模糊…
根本連前後左右也分不清楚。
天生的第六感告訴我,我的身體已被準星瞄住,
終於我反射神經的捉住一個在旁邊走過的人,身體立即躺在地下...把這個人活人壓在我的上面。
「啊」的一聲慘叫,他掛彩了…
因為暖和的鮮血..已經沾濕我的雙手…
你可能會問為什麼不拿屍體擋…這是因為屍體都多躺在地下,我這時再蹲下去拿一具屍體的話,相信我也會成為一具屍體了…
只能眼明手快,隨手看看會否捉到一個「獵物」。
人,到了最後關頭,必然自私…
我也終於明白..何解王尚少與「信主派」也選用紅衣…因為不管你選甚麼顏色..隨殺戮與戰爭,這件衣服都會染成紅色…
6秒之後,鳴槍完畢..我再次爬起身..想知道現場情況究竟如何。
只是我的身體還沒有穩住…
廣播的聲音又再響起:「大家,又。有。人。攻。撃。鐵。牆。啦。哈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廣播的聲音顯得冷漠,冰寒,陰霾。
我冷汗直流,
地上塵沙,再次揚起。
我們生命,再次消散。
現時,維園年宵場中,人數為「情況混亂,未能計算」
下一話:《異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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