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維園年宵,來一場死亡遊戲: 其之36 - 「遇上我,注定要死」
陳先生的表現,令我們不寒而慄。
也告訴我們他的實力,不遜於金王與洪爺等人…
槍聲之後,鳴槍完結。
廣播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家好。兩點鐘啦!火勢仲未覆蓋整個維園。生存人數殘存1,021。好啦。最後四小時的時光,正式開始。你們的生存或死亡,將掌握自己手中。」
沒錯,細看之下,這一邊的火光只如剎那曇花,一閃即逝。
而鳴槍之後,陳先生將刀尖之上,兩具被當成護盾的屍體平放在地下,口中碎碎唸:「遇上我,注定要死。對唔住。」
另一邊廂,我與邵追就匿藏在不遠處,大家的心跳聲也非常響亮,呼吸也異常沉重。
這時候,邵追與我打了一下眼色,似是一個詢問:「我同你聯手,打唔打得贏依個陳先生?」
我回想陳先生剛才的實力,加上遊戲早期,他創立「信主派」,自己只是坐著孩童之間嘻笑耍樂,並沒有花太多的體力。所以他比起我或金王這類「由頭打到尾」的人,是有絕對優勢的,儘管他看上去已經60歲。
眉頭一皺,大約表現了我的信心不足…
邵追了解我心所想,也唯有放棄衝出去的念頭。
「又是躲避嗎?」我不禁問自己。
「又要躲避了嗎?遇上不順利,不懂處理的事,又再躲避嗎?」
「上司今天不上班就好了。老闆不在辦公室就好了。客戶不打來臭罵就好了。討厭的事讓我避過就好了。」
想不到,現實的「逃避感」還是被我帶到這個維園年宵。
此刻的維園雖然殘忍不仁,但還是佈滿了社會的縮影。
我替自己感到悲哀,我始終不能站起來,勇於面對困境。
我不像金王般狠心,又不如林平般正直。
望著這被血泥染污的雙手,原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就只能接受普通人的命運。
在這個社會上,就只懂得向下望,然後安慰自己:「我已經比很多人好了。」
卻不懂超越比自己強的人。
人望高處,水向低流。
始終,我也只是一隻獵物,即使最後生存,也只是一隻幸運的獵物。
終於,我明白為何自己只配當一頭獵物。如果我想改變,來得及嗎?
邵追的眼神就告訴我,「他不願成為一頭獵物。」
陳先生步步進逼,向我們的掩護處愈走愈近。
每一步,均令我膽戰心驚。因為只要一被發現,之後一下提刀,又是一場你死我亡的白兵戰。
我們不清楚陳先生的目的地,不明白他前進的路線有何意義,只了解他的身影的確慢慢接近我們。
看來,是避無所避!
邵追突然睜大雙眼,似是有所想法。
邵追的口形說著兩個字:「偷襲。」
我心中想:「對,在遊戲久了,我陷入思想盲點。一直大家都比較多正面交鋒。令我也直線的認為只有拚命一戰或躲避,倒忘了我在暗,敵在明。戰鬥無分光明卑鄙,站到最後才是勝利者。」
邵追的提議也代表著他的決心,他沒有像我一般逃避,而是用時間花解決方法。
他不願成為獵物。
另外幸好我們從大學就合作不斷,這方面的默契令我們佔了先機。
一個眼神,我們心神領會。
陳先生已經在我們的不遠處,只見他神情自若,但其實步步為營。
邵追沒有再等,我亦配合而出。
空氣傾刻凝結,邵追把地上的雜物分開左右擲出,來一招聲東擊西,然後邵追再大喝一聲。
陳先生一下呆住,眼前突然有兩件雜物分別飛向左右,而正前方即出現一聲喊叫。
正常的人都會將全身精力聚集於正前方。
但大約沒有人想到「左右雜物、正前方的喊叫」都是幌子,真正的攻擊點是右方的我。
我急如雲怒般繞至他的右後方,乘陳先生不為意時給他一刀。
邵追一見,心想已經得手,大叫:「好!」
只是作為當時人的我,卻臉如鐵青。
因為我的短刀,被擋住了。
擋住短刀的,是一把專業級的德國萬用刀。
而陳先生是雙手都有武器的。只見他另一隻手所持的,是一把潛水刀。
「陳先生就是這把德國萬用刀的主人,而且他更有一把更利害的潛水刀。」我心下一下失神。
不到半秒,耳朵已經傳出一把聲音:「想不到,你還活得好好的。」
卻是來自陳先生。
接下來他橫刀一揮,我只能勉強閃開。
此時一支木條疾飛向陳先生,令陳先生不得不擋。
邵追在較遠處說:「先逃,我們再找機會。」
我明白這時候唯有打遊擊,消耗陳先生的體力,故向前奔走。
陳先生臉上依然掛起笑臉:「遇上我,注定要死。除非殺掉我,刺穿我的心臟。」
現時,維園年宵場中,人數為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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