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詩聖神話: 第六十九章：噩夢
我確實感受到了，慧兒的緊張、慧兒的恨意，全都用她的體溫和顫抖送過來了。
三年的迷罔，換來的是一份未必有結果的感情， 哪有女生可以說自己完全不介意？
現在只是借米莉安娜的手讓她好好說出來罷。
好吧，魔法之說好像好夠說服力，那換個科學點的角度說。
我在進入遊戲之前看過一些有關VRMMO技術的資料，要做到將遊戲內的一切感覺回饋予玩家自身，遊戲設備會先把玩家的感官接上，然後進入他們大腦的深處再催發深層睡眠，這樣做玩家由內到外，由淺到深都完全與這邊的世界連接。
換句好聽點的話說，就是將你的靈魂帶過來。
當然用到靈魂一說好像有點誇張，因為以前有無聊人嘗試證實靈魂的重量嘛，不過是多重也不要緊了，我相信構成靈魂的元素之一就是意識和記憶，而這兩樣都會被帶過來。
那麼再用別種說法，現在慧兒只是借VRMMO會讀取人類深層記憶的作用，由系統代勞在這裡好好的揭露出來而已。
慧兒很快適應了被我抱著，伏在我身上泣不成聲：『恆......好驚......我好驚你會.......』
『傻妹。』我輕撫她的秀髮，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
『我唔知點解，會夠膽同你講呢啲嘢，明明我唔想你知......』
『傻妹，收埋收埋對自己唔好架。』我淺笑道。
慧兒一臉委屈，但還是答應我：『嗯，我知啦......』
『但係點解我覺得咁奇怪，好似我心入面嘅一切都講曬出嚟嘅？』
我問道：『慧兒你頭先有咩感覺呀？』
『唔知呀......我剩係覺得頭好痛，然後心入面就好似突然點起咗團火咁，然後就不由自主咁做咗啲我唔想做嘅事啦......』
『不由自主？』慧兒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不解地重複她說一遍。
慧兒平靜下來，掙脫我的擁抱，我見她神色好一點也沒有強行挽留她。
『嘛，要講不由自主又唔完全係好似身體唔屬於自己嗰隻嘅......只係好似突然有咗勇氣咁啫......變得有啲奇怪。』
『想聽下我嘅解說嗎？』
『又係冇用知識定隨便鳩估呀？』聽著慧兒隨便地講粗口，那種安心的感覺好像回來了。
『咁講好失禮喎！』
『你咪即管講下囉 ~ 』
我隨便將我的推測化做一小段文字然後對慧兒說明了，因為我沒用到一些特殊的名詞所以她也聽得興起。
米莉安娜很有風度的沒有攻擊正在聊天的我們，一雙妖媚的眼睛像掉線似的看著這邊。
『嗯......可能係咁啦，因為我自己都唔知發生咩事......』
她嫣然一笑：『不過，將心入面嘅嘢講出嚟真係舒服好多。』
慧兒的微笑激起我那片保護欲，撫著她的香髮：『你嘅心情到底有幾不安，我知道架，因為......』
『因為......算啦太羞恥啦講唔出。』
『吓？』慧兒跌破眼鏡：『有咩理由只可以我羞恥你唔使架！』
『對唔住囉......』我撲向慧兒再次抱住她：『一係攬返當冇事！』
她踏了我一腳，我痛得急鬆手，她借勢掙脫出去：『屌，咪又係你抽我水，點當冇事呀！』
果然會說粗口的慧兒才是好慧兒。
因為慧兒被米莉安娜搞得變奇怪而開始的打情罵俏結束，戰鬥的局面變回兩個人與米莉安娜對視著，但她久久不攻。
『這個算是好結局了吧，那小女子恭喜你們倆了。』米莉安娜道。
『那得托你嘅福啦。』我玩味的一笑，裝樣子裝到底。
慧兒扯一扯我衣角，在我耳邊細語：『點解你次次都同個BOSS咁好傾架？』
『呢啲叫入戲，玩得RPG緊係要入戲啦。』
『唓，都唔知係唔係。』她咋舌道。
『不過看來狀況沒變啊，要服侍這位花心郎，委屈小女孩了。』米莉安娜呵呵笑道。
慧兒臉上泛起一道紅暈，緊張兮兮的說：『邊、邊個要服侍呢條契弟喎！』
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女人調戲起人上來可真是不償命。
還是該說慧兒面皮薄呢？
我靠到慧兒耳邊：『喂，太投入啦。』
『唔係你條仆街我點會咁緊張啫！』
她發現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急摀住小嘴，然後只發出委屈的『嗚嗚』聲。
米莉安娜揚起一對纖纖玉手，兩道靈活的白光出現在她手上：『那麼，小女子要來了。』
那兩團光就是她的能力嗎？
慧兒咬牙切齒，火炮不知何時回到她手上，恨道：『嚟啦嚟啦，你隻痴女魅魔！』
這樣就槓上了，女人真是好勝的生物。
『小語！』她一點都不淑女的喝道：『畀隻痴女魅魔睇下我哋三年前就建立出嘅默契！』
我該怎麼說好呢？『三年前的默契』這組詞語的配搭很奇怪。
『吓？』我被慧兒突如其來的鬥志嚇到了。
慧兒專注著米莉安娜的行動，沒看我一眼的說著：『講起上嚟之前一直都係我做前鋒，你做後排，今次係同小語第一次企喺同一個位置。』
『係呀......』她不說我真的不為意。
三年前的清語其實是一個法師，還要是挑戰極限的純冰法師，雖然大部分技巧都可以相通，純冰法比純火跟雙系甚至多系都要難玩。
不過到現在我沒打算練法師。
『我一直都覺得奇怪，點解你唔揀返法師玩，又或者其他攻擊職業，係要揀彈琴？轉死性？』慧兒側目。
唉，難道我被一個巨乳美女導師引了入局也要告訴你嗎...…
『冇事，無聊冇嘢做貪好玩，講完。』
慧兒向我投來一個猜疑的眼神，又被她鄙視了一遍。
半空的另一邊米莉安娜把手一揮，連綿的白光編織出一條長河朝兩人奔湧，此等氣勢絕不會想到是剛才那兩顆小光球化成的！
『流光雙月！』
雪白長河一湧而至，光芒快要亮瞎眼睛，嗡嗡的刺耳聲不絕於耳。
我的五感被這逼近的一切狠狠地刺激著，然後強忍著耳窩的疼痛跳到一邊，卻見慧兒仍立在原地不為所動。
『慧！』我竭力喊道。
有信心是好事，但面對這怎麼看都很華麗的招數應該先閃人啊！
該不會慧兒嚇得不懂跑吧？
我管不得那麼多，拔足急向慧兒所在之處衝去。
嗡嗡嗡嗡.......
耳鳴愈來愈厲害了，眼裡的景色都要被一片雪白吞噬，而我與慧兒還有那麼一點距離！
我恨不得如此一撲而上重重的將她撲倒在地，但顯然這刻的我做不到，速度已經爆發到極限了！
慧兒的大炮浮現出熟悉的光芒，是轟雷炮前奏的藍光！
短暫的聚集能量，眼前已經看不清任何景物了，耳膜更被轟炸的蜂鳴炸得快穿，完全聽不到環境的聲音，而慧兒口中喃喃一詞，一柱巨大的藍光在她的炮口中衝出，後座力更是讓她拖後了數米。
我也只隱約聽到她說了的幾個字。
『響け！響天轟雷！』
(這好像是不同的技能吧？)
我抱著這樣的推測，看著那一蔚藍的光束迎上兩條亮瞎人般的雪白長河，三鼓力量交撞，接連的震波在空氣間激盪，大廳的所有東西都感愛到這連串震波，都躁動起來了。
因為這鼓震波我硬生生停下了衝勢，留在長河的覆蓋範圍下。
震波衝擊著我的身軀，我舉手檔在身前試圖減少身體所受的衝擊，但力量的壓迫還是重重地打在身軀之上，幾欲站不穩。
現在唯有祈禱慧兒的技能強一點吧。
但見她臉上香汗欲滴，眼睛專注著炮擊，然後咬緊牙關，牢牢抓住炮身的雙手運成虎爪，卻震得厲害，看樣子再多一點壓力她就撐不住。
她低哼了一聲，朗聲道：『痴女魅魔仆街啦你！！』
粗口是爆發力量的最好途徑，但真的可以聲控嗎？
隨著慧兒那如包租婆上身的獅吼功一出，她的雙手不再顫抖，穩穩地握起，蔚藍的光束再度爆發，一舉將雙星河吞噬！
這形勢上的轉變令我喜出望外，星河消失後耳邊的蜂鳴聲終於停止了，我立刻趕回慧兒所在之處，與她重新組成慣常的雙人陣式。
米莉安娜見狀先收回洶湧的能量，然後運出那個光盾，比之前那個大點，靭性也應該比較高。
雖然光盾看起來很堅固，怎料一碰到巨大的藍色光束便應聲而碎，在半空爆炸，生出一團煙霧遮蔽著那個地方，一時未知米莉安娜的生死。
我倆不敢鬆懈，通常這種情況變成敵在暗己在明，反而容易被對方借機反攻一波，所以兩人各自預備手上的武器。
煙霧慢慢散開，心跳愈來愈快，緊張得兩人冷汗直冒。
『欸？主人呢？』我分神一督，原本還在墜落的地方呆呆站著的小蕾突然有了意識，催情狀態解除，另一方面要說的好消息是慧兒強橫的一炮令米莉安娜不得不抽調自己全部的魔力來應付。
小蕾平時迷迷糊糊的，但也有敏銳的地方，她在看環境的時候適應得很快，所以她回過神後一下子就知道我們與米莉安娜戰鬥中，知道自己沒有戰鬥能力很識相地沒有跟上。
煙霧並未散盡，米莉安娜的身影隱約可見，但她沒有任何動作，我不敢輕舉罔動，直到她的那嬌艷的相貌愈來愈清晰，煙霧差不多散完之際，我才有所行動。
『星火和弦！』我撥動琴弦，大廳中再次出現點點火光，我順勢彈出兩個音符，在空氣中敲出兩鼓灼熱的刀刃。
『惡夢降臨。』
米莉安娜嬈媚的聲音在霧中幽幽傳出，兩人腳下出現了個華麗的暗紫色魔法陣，但發現得太遲了，慧兒順利的跳了出去，但偏偏我數秒還在彈奏，要逃出這大魔法陣應該是沒有可能了。
『欣賞君自己的惡夢吧。』
米莉安娜輕輕一語繞上心頭，成為一條枷鎖把我重重鎖在法陣中間，接著腳下光芒四起，彷彿感受到那鼓溢出的邪氣正逐漸浸蝕著我的思想。
(這就是慧兒剛才的感覺嗎？)
多半不會吧，因為席卷我全身的邪氣似在漸漸侵占我的意識...…
『啊啊啊啊！！』
全身上下突然劇痛難耐，尤其是腦袋，像是被成千上萬的蠕蟲鑽進腦袋那樣，簡直痛不欲生，我發狂地亂抓腦袋，但無論我如何使力抓，那種劇痛痕癢也無法驅逐，依然纏繞在我腦內！
『啊啊啊啊！！』
這鼓劇痛很快就消失了，不是因為效果退去，而是我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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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識？
不，我沒有失去意識，如果我在那個世界暈倒，系統會有機制把我彈出遊戲。
我隨便察看身處的地方，雖然是一片漆黑，但我有感覺我仍然在遊戲中。
我帶著意識的身體漫無目的在這個無邊無際的黑暗空暗中飄浮，眼前漸漸出現一些景物。
先出現的是一個古代宮殿，白玉樓梯上跪坐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在她身邊躺了一個相貌俊秀的男子，然後女孩前站著一個紫衣客，手中長劍高舉。
那個紫衣客是我？
那麼女孩是......紫月...…
長劍在女孩胸口劃下一條長長的紅痕，飛濺出的血彷彿在宣告著她的死刑，女孩全身浴血的睡著。
『殺人兇手！』
『為什麼你要殺了她！』
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辦法啊！她......她...…
我雙手抱頭，竭力地嘶叫著：『我唔想再見到呀！！』
原來我還未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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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的女孩在黑暗中退去，換上的是一個白衣的天使，她擁有一頭如雪的白髮，安靜地躺在一個白色勁裝的人懷裡。
那兩人在一片碧藍的領域中，女孩細訴著過往的點滴，而且，她的白衣上染滿鮮血。
白婭......和我？
女孩深深地向刀客吻了一口，帶著玩味的笑容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了，永遠不會再見。
白婭！你不要走啊！
『啊啊啊啊！！』
原來，看著要拯救的人離去，是我最大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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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是誰？
出現的是和白衣女孩一樣的碧藍領域，但眼前人是一個蒼藍的美少女，而且擁有一鼓壓迫的氣場。
冰舞......嗎？
蒼藍少女向我步近，碧藍領域崩塌，少女將我推到深谷之底，而我只能默默目送少女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變成黑色小點。
我墮入一片黑暗，冰冷的空氣包圍著全身，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不斷擊打著身體，縱然我的身體質素不是那麼脆弱，刺骨的狂風打得我顫抖不已。
孤獨，悲傷，負面的情感隨蝕骨之風吹來。
這就是，失去了什麼的感覺......
為什麼冰舞會出現在我的惡夢裡？難道我的潛意識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嗎？
腦袋一陣劇痛，我不由自主喊出來。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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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妖冶的聲音闖進黑暗。
『破圓月。』
兩道光芒閃過，我的意識瞬間回到大廳之上，但只清晰了一秒，接著小腹吃一記重擊，我被甩到地上，眼前再次昏黑，左上角的生命值陷入鎖血狀態。
又昏迷了嗎？
『雙半月。』 我看不見米莉安娜的攻勢，但我知道這一擊必會要了我小命。
『噹！』
『只要有我喺度，我唔會比佢死！』
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