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詩聖神話: 第九十九章：放逐

紅葉宮在黛安娜毀滅性的魔法下倒塌，莊嚴堂皇的謹見大廳上散落著拱頂的塌陷的巨石，無助地哀號著，把地毯弄出一個個破洞，
 
不知道什麼原因王座沒有被塌下來的巨石壓到，在瓦礫中苟延殘喘，這景象就像在嘲諷著這城市的命運。
 
國王渾身浴血，盔甲碎得把裡面穿著的鎖甲都露出來，倒臥在破爛的地毯上一動也不動，看來是存活無望了。
 
「果然要與支撐一整個城市的靈脈對抗還是有點難度啊…. 」
 
一瞬間的血色明月回復到平時那個雪白無瑕的圓盤。
 




剛才噴出龐大能量的魔法陣化作一團星光逐漸消去，黛安娜放下維持著法陣的雙手，才被她殺掉的國王也不多看一眼就轉頭向著埃羅。
 
可能是黛安娜放鬆神力，或者催眠術時間過去，被埃羅救出的十人陸陸續續恢復意識，一度失去光彩的瞳孔回復神氣，荒張地確認著自己的處境。
 
傾國姐呆頭呆腦，還沒從夢境世界回來：「啊咧？傾城嘅偶像點解喺度嘅？我嘅甜品自助餐呢？」
 
「果然傾國姐係隻為食貓啊…. 」我對她看見的夢境不感意外。
 
「搞錯啊！一上嚟就話人！」傾國姐小嘴一噘以示不滿，給我一笑置之。
 




女孩們的回歸彷彿令我們忘記了黛安娜的存在，竟然像平時一樣嘻笑怒罵起來。
 
雨煙很快搞清楚狀況，指著倒塌的宮殿震驚地說：「座城…. 冧咗…. 」
 
雪晴問道：「我哋宜家喺邊啊？」
 
不等我發言，小蕾搶著回答：「你哋宜家仲喺紅葉宮，但係已經被轉移到出面嘅庭院，救你哋出來嘅係風之女妖。」
 
那個啊小蕾，你真的那麼缺出場機會嗎？
 




傾城十分害怕埃羅：「點會係你…. 」
 
「沒錯就是本小姐，不滿意嗎？」埃羅突然傲嬌起來：「其實是白狼君的意思，本小姐完．全沒有想過要救你們呢。」
 
「係啦…. 知你好啦大小姐，」我不禁失笑：「一如約定遲啲將你想要嘅野比返你啦。」
 
埃羅回了我一堆辱罵字眼：「就憑你就想這樣敷衍本小姐，明明只是廢材、垃圾、渣滓白狼君。」
 
我打了個寒戰，但這感覺說不出的暢快，簡直聽一聽格外醒神，震一震舒筋活絡，忍不住叫一句：「啊，好爽。」
 
然後我就被全體鄙視一次。
 
等一等、等一等！我在幹什麼了？抖M嗎？是不是埃羅打開了甚麼奇怪的開關？
 
「你是受虐狂嗎…. 」埃羅反眼白，一臉無奈。




 
「國王！」此時洛基那三人看到倒下的國王，頓時大驚失色，悲憤交加。
 
洛基按捺不住要衝出去與黛安娜死戰，但吃了埃羅放下風牆的苦頭，痛得抱手退後。
 
「你們這三個下界種，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的話本小姐勸你不要妄想為主子報仇了。」
 
洛基雖然心感不忿，但見識過黛安娜壓倒性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還沒完…. 」黛安娜冷冷道。
 
「國王死了，這個地方現在歸你了，還想怎樣？」埃羅完成了黛安娜交給她的任務，開始對她老實不客氣。
 
黛安娜顏面神經崩壞，指著我怒叱：「本座有說過我的目標只有這座城嗎？攻陷這座城只是對下等種小懲大戒，事端是那個白狼族的末裔先挑起的，把我可愛的信徒殺光，米莉安娜、莎莉娜、神殿的其他人，全部都是這個人帶來的！」
 




出現了呢，經典顏藝。
 
「胡說！明明是你的問題，偏要怪在別人身上！」說話的是埃羅，在場只有我跟她知道事實，畢竟她可是活了至少一萬二千年的風神，黛安娜的墮落與月神殿發生的事她豈會不清楚。
 
「我只有一句要問，交、還是不交？」
 
埃羅嬌叱，身體擋在我前面：「我不會把白狼君交給你的！」
 
「為了把一份不屬於你的力量據為己有，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身份，你是笨蛋嗎？」
 
「這…. 這已經不是什麼力量的問題…. 」埃羅鶯聲細語。
 
「本小姐只是想…. 白狼君一直成為我的所有物！」
 
那絕對是傲嬌的發言對吧….




 
「這樣吧，既然這傢伙可以復活，何不交出他一下，無謂與本座對峙？」
 
「你真的只是殺他一次就可以？」埃羅動搖了，因為她真的不想與現任神階強者作對。
 
「是啊，他是被大神殿祝福的冒險者對吧？讓本座在這裡殺了他，然後你就可以接他回去，取你應得的東西。」
 
「你說真的？」埃羅始終是個惡魔，只忠於自己的欲望，如果有不需與黛安娜交惡又可以滿足到她的結果自然有莫大吸引力。
 
要她一直維持風壁實在太強人所難，所以在雪晴他們醒來不久已經徹去，可憐的洛基還在風壁消失前被割到手。
 
她望了我一眼，明晰的雙眼在我面前，沒有阻隔地如夜星般閃爍著。
 
這種生死問題被人當球般拋來拋去的感覺真不舒服，難怪國王面色都黑了一大片。
 




「真…. 才怪啊！」黛安娜突然變臉，其面目堪比惡鬼羅剎：「你不是天真到以為我知道這撕是個能夠復活的冒險者之後只殺他一次了事吧？哈哈哈！」
 
她發狂一樣笑著。
 
「既然會復活的話就好了，我也不想便宜了他，我要這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詛咒你千秋萬載！」
 
「他注定給不了你渴望的東西！詛咒的靈魂一點都不好吃，把這龜兒子交出來！」
 
「絕對不可以！」其他人已經被黛安娜再次爆發的神力壓到動彈不得，而埃羅卻強行在這個環境下運起颶風嘗試阻止黛安娜。
 
「把他交！！！」
 
黛安娜打斷說話，眉心一皺，神色痛苦地抱著頭，叫得呼天搶地，一隻暗金色半透明的靈體從她體內流竄而出。
 
半透明靈體發聲，聲線低沉：「想不到這女神的執念如此強大，害我不得不脫離她的精神才令她冷靜下來。」
 
埃羅吃驚：「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黛安娜的身體…. 」
 
靈體自信過剩，毫不忌諱埃羅的發問：「我？我就是憤怒種子，混沌種子本體，偉大的七罪大惡魔撤旦的一小部分魔力。」
 
「混沌種子…. 」原來這種東西存在的啊！而且還有實體了？雖然實際都是靈體就是了。
 
從混沌種子解放，虛弱得臉色鐵青的黛安娜單膝跪地，發黑的眸子變得清靈，氣若柔絲：「這裡是…. 」
 
要是這美女一直維持這個樣子多好。
 
「你就是一直纏繞著我的…. 種子…. 」
 
「女神大人，」那團金光靈體構成人形，向黛安娜鞠躬：「托女神大人的福，在下成長得相當好，閣下的神力實在把我餵太飽了。」
 
那個才是真正的黛安娜吧。
 
「想不到…. 我…. 」黛安娜懊悔道：「還為你們帶來那麼多麻煩…. 真的不好意思。」
 
果然是女神啊，看看原本的黛安娜多有禮貌，這邊的女孩是沒法比的。
 
「唔使…. 姐姐你咁靚，今日我有幸見到你嘅廬山真面目多謝都嚟唔切啦！」
 
然後又我被鄙視了。
 
黛安娜嫣然一笑，看起來十分清麗脫俗：「你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呢…. 難怪小埃羅會因你而改變了…. 」
 
她無力地咳了兩聲，似乎剛脫離混沌種子的控制她沒什麼體力。
 
「別隨便猜度本小姐的想法啊你這廢材女神！」
 
「到底是不是我亂猜，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黛安娜說些似懂非懂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埃羅。
 
「所以我很討厭女神彷彿看懂一切的目光啊。」埃羅的曾經身為女神的這個身份令她現在還有一點高傲的小姐脾氣，成了惡魔後就更變本加厲。
 
「你本性不壞…. 不要選一條錯的路去走。」黛安娜這個微笑柔和得來毫不刺眼，與其比喻做晚霞中的太陽，倒不如正如她的名字，是個照亮黑暗的皎月。
 
混沌種子一抽搐，光芒幾欲消散，接著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哈耳庇厄之始、旋風女神埃羅，今日你堅持與魔王軍作對，保護屬於敵人的下界種，你已經觸犯了當初訂立的契約條文。」
 
「那又如何？為了區區一件小事就要動用契約來制裁本小姐？你們腦袋哪根筋出錯了對吧？」
 
混沌種子的說話方式突然變得生硬，像是一早編好的程式好那樣：「這只是依據規定辦事，你現在有兩個下場，死亡、放逐出魔界。根據目前的情況，你的下場將判定為放逐。」
 
「等一下，你是什麼人？突然跟本小姐說些不明不白的事，就連魔界大公都沒法判決本小姐違反規定，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種子頓了一頓，繼續用這種生硬的語氣說：「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現在藉混沌種子跟埃羅對話的應該不是種子本身的意識，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那當然了！你這不敢露出真身的傢伙！」
 
「我愚蠢的妹妹喲，你不是到現在也感應不到我的存在嗎？」那人用混沌種子的聲音說：「我就是你的姐姐，原本的彩虹女神伊莉絲。」
 
「伊莉絲…. 怎麼會是你…. 」最吃驚的竟然是黛安娜，這也難怪，在現實世界她們在兩個有關聯的神話可是顯赫有名的神，把這個設定搬到這裡也是一樣。
 
埃羅：「喂月亮女人，現在說話的真的是伊莉絲？」
 
「應該沒錯了，我在這團東西身上感應到小伊的神力。」
 
「啊啦，這不就是被惡魔的把戲操縱了幾千年，代表偉大月亮的黛安娜大人？想不到你還可以有意識跟我說話呢…. 」種子一改現身時的風格，言談相當女性化，可以肯定的確換了個人格。
 
「小伊…. 」
 
「別用這麼親暱的呼法稱呼我你這廢材女神！」『伊莉絲』發怒，情緒異常激動，使構成種子形象的那團光跳動不止。
 
「我的姐姐…. 怎麼我沒聽過的？」
 
伊莉絲說得冷淡：「有這麼一個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妹妹我猜誰也不想提起你吧。」
 
這滿滿晚間劇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難道女神間也喜歡狗血的明爭暗鬥加爭寵爭產？
 
「伊莉絲醬…. 」不再被控制的黛安娜性情大變，聖母屬性倍增：「為什麼伊莉絲醬會在這裡出現？為什麼你會和混沌果實有關係？」
 

埃羅湊到我耳邊：「別看伊莉絲在神明中是個乖乖女，甚麼彩虹的化身，外表是會騙人的，實際上她因為得以重任而非常自負，是個自大到頭的討厭女人，比本小姐還適合當魔的傢伙。」
 
我開玩笑：「由呢點睇你哋果然係姊妹哩。」
 
埃羅面不改容，冷眼命令道：「渣滓、變態，給我住口！」
 

「要與惡魔交易何其簡單？那些惡魔要甚麼我豈會不清楚？我只是略施小計，撒旦就答應我放逐我的好妹妹了。」
 
「那個在魔界至高無上的撒旦大人居然對你言聽計從？這不可能！以他的魔力十個伊…. 姐姐都不夠死！」
 
埃羅在喊伊莉絲途中改口姐姐，使伊莉絲一陣抽搐，突然發難。
 
「我才沒有你這骯髒的妹妹！不要再用這稱呼了！」
 
黛安娜能夠弄明白一些問題，遂說：「但那憤怒的種子，貨真價實是那個大惡魔的力量，伊莉絲醬到底是怎樣辦到的？」
 
「只是給了點等價的東西罷了，即使是撒旦也好，神界總有物事或者知識他想要的，墮落到魔界的時候被剝奪的，畢竟是惡魔嘛。」
 
埃羅激動地說：「不可能！那個大人雖然貴為魔界七王之一，他對座下的重情重義可是魔界公認的！不可能只因為你微不足道的心願放棄其他人！」

「重情重義、鐵面無私，我聽說這就是魔界對他的評價，」伊莉絲笑言：「魔族間的同病相憐，對他來說似乎比不上懲治違反規條的人。」

「很可惜啊我愚蠢的妹妹，你似乎踩了他的底線呢。」

「所以.... 我被放棄了？」

「就是這個意思。」

「我再問一句，你真的只是為了那微不足道的願望就跑去理應最痛恨的魔界打交道？」
 
「微不足道？」伊莉斯冷笑：「有你這個妹妹是我神格的一處污點！像我這樣高貴的彩虹橋根本容不下小小的污跡！你已經滿身泥濘，當然微不足道，但我呢？絕美的虹彩、天神的使者、信徒們仰慕的對象，其他踏入神階的人對我恭敬有加，這樣完美的我豈容得下我的妹妹是被詛咒的貪慾惡魔！」
 
「說穿了，我很討厭你，超級討厭你，恨不得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
 
「那個神通廣大的大惡魔，似乎預見到你會因為白狼王而與黛安娜對抗，所以藉此機會替我把你除去。」

這貨鐵定有病，看來女神也是不易當呢。
 
雖說此女神不同彼女神，但我還是默默地看了陸雪晴一眼。
 
「姐姐…. 」
 
「我不要再聽到你多叫我一聲姐姐，不然我會改變心意，馬上殺掉你這惡魔，」伊莉絲續說：「當然是用廢材女神黛安娜的身體。」
 
「現在的魔界已經沒有你活下去的地方了，你就在下界忍受著被放逐的痛苦吧。」
 
埃羅十分困惑：「既然伊莉絲你想我消失，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有這個必要嗎？」伊莉絲的心情明顯平穩了：「殺了你，儘管消滅惡魔是作為神天經地義的事，但你名義上始終是我妹妹，要是你的神力消失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隨時影響到我的名聲。」
 
這癥狀怎麼有點熟悉….
 
慢著，這不就是強迫症嗎！你他媽的在逗我！
 
伊莉絲擺著架子：「我和你們要說的話就此完結，我也不想再跟你們多說兩句。」
 
「惡魔鎖鏈。」
 
用著混沌種子說話的伊莉絲暗念一句咒語，隨即三道紫黑色的光圈束縛埃羅，她想躲也躲不過，把她的手腳緊緊捆住。
 
接著光圈消散，埃羅恢復自由，但在手背留下一個咬尾蛇烙印。
 
「你的放逐期限是 – 無限。」
 
說完這句後憤怒種子的靈體回到黛安娜身上，難得在混沌中解放的黛安娜又變回那個復仇女神。
 
埃羅脫力的倒下，我立刻上前把她接住，冰冷的體溫不斷地由我的雙手傳來，身體微微顫抖。
 
「永遠的詛咒…. 」埃羅的嫩唇抖動著：「白狼君…. 我…. 我的歸宿…. 姐姐…. 」
 
「留在這裡就好了。」
 

現界神話中真正的復仇女神厄里倪厄斯在雅典娜的勸說下變為仁慈女神，在這裡貞潔的守護女神黛安娜在混沌的影響下成為憤怒的復仇女神。
 
至於伊莉絲，在她與惡魔交易的時候，可能傲慢的種子已漸漸植根她聖潔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