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詩聖神話: 第八十四章 轉機
月神殿第三殿．滿月殿，現實時間七點半，艾托斯時間為夜晚十一點，正值月光最明亮的時間。
戰鬥依然持續著，我們這邊只剩下五人，布拉德仍然處於無敵狀態，夜深的月光愈明亮，他的魔法就愈強大，不斷地消耗著眾人的體力，尤其是月之騎士那三人已經表現出明顯的疲態，四肢乏力，勉強撐著場面。慧兒相對地好一點，但長時間高強度的對峙也令她開始吃不消。
我仗著『青速』兩大增速技能的優勢在滿月殿眾多暗角間左穿右插，尋找關上天窗的系統連接口。
重整隊形的最初他們還牽制得住布拉德，但後來慧兒一行人的隨著體力下降速度明顯減慢，布拉德得以掙脫包圍網，使目標漸漸轉移到我身上。
我憑著這種速度和距離躲過了布拉德一發接一發足以一擊把我打殘的魔劍，墨黑的光劍穿過我上一秒身處的地方，擊在厚實的石牆和地板上劃出無數道痕跡，石屑噴得滿地。
不過多虧他這個舉動我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資訊。
其一，最具威脅的巨角硬是硬，可那東西並不能無限伸長的，直線生長的話石像前五米左右已經是極限，更不用說為了應付慧兒，布拉德的黑角必取迂迴之路，這麼一來石像前八米以內的位置他只有魔劍能及，我的位置總算安全。
其二，既然我表面上沒有對他造成威脅，卻要花時間來應付我的話，那就代表那控制台的確存在。
我立於一個不熟悉的騎士石雕下，在石雕身上摸索一些與系統有關的線索。
這個石雕的樣子是一個英氣凜凜的長髮女生，應該是娜娜所說十二騎士的其中一人，不過不屬於當初遇到的八個騎士之一，年紀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出頭，五官標緻，這般的國色天香在石像上雕刻出的卻是不亞王者之風的果敢，雙瞳亦顯得炯炯有神，可想像如果她突然出現的話應該會震懾全場。
女性石雕身上的衣裝古色古香得來帶點女性性感美，傲人的胸脯裹著束胸，一襲輕衣拉過全身，看上去質感如紗般柔軟的輕衣在大腿位置開了個高衩露出一對長腿和裹住小腿的羅馬式涼鞋。她左手握著劍，微微抬起，另一隻垂下的手手掌曲起成『C』字，像是拿著什麼。
石雕實際上和其他十一個差不多大，但這種威嚴氣勢讓她比其他人都要突出。
唯一的遺憾就是她只有灰石的單調顏色。
而且我應該不會看到這個人了，因為…..
「佢就係娜娜所講嘅牙姐啊….」單單是雕像就震懾了我，不自覺地喃喃自語。
沒錯，這人就是牙，娜娜提及千年前被人暗算而賠上一命的牙，現在除了在這裡透過石雕欣賞她的英姿再沒有辦法看見她了。
『牙』只是她的假名，她的真名是莎莉娜．塞巴杜斯(Salina Sabertooths)，原本的她有個不折不扣的女兒家名字，塞巴杜斯家也是個武家名門，她就是塞巴杜斯家的千金，後來遭遇八點檔劇情，流離失所的莎莉娜遇上黛安娜，然後取其家族最後一個字『tooth』的意思，從此稱呼自己做『牙』。
這都是我觸摸石像後得到的故事。
「那麼得罪了。」雖然對方只是個石像，但牙姐始終於是個女兒家，何況我亦不想隨隨便便就在這麼威嚴的人物身上摸來摸去，所以才低聲說著。
我伸手摸進到牙曲起的那隻手中，除了冰冷的石頭表面摸得我一陣顫抖，還有一鼓暖流從某個光滑的突起物上溫暖著我的手，一冷一熱的交鋒在掌上進行著，弄得掌心癢癢的。
那物事摸起來有點像琉璃珠，或者是打磨得滑不溜手的琥珀石，能量像是源源不絕的，大約一隻手掌的大小，有著彎彎曲曲的條邊框，中間有一顆掌心大小的圓珠，詭異的飄浮在中間，卻又成為了物事的一部分。
我握著物事在牙的手中抽出來，赫見一個淡紫色的寶石，形狀與我摸著的一致，發出陣陣微光，那紫色的地方像是在彎月形的邊框流動著一樣，流過的地方有皎潔的素白色交替。
寶石的形狀是一個象形的『月』字。
這就解釋到為什麼這件東西會出現在這裡了。
我手拿著彎月形的物事，這東西似乎被判定為可撿起的物品，所以我可以查看物品介紹。
流明之月 (特殊物品) (可熔煉)
簡介：古代魔石『月輝石』所製成，蘊藏大量魔力，甚至會主動散發魔力，令魔石自體發光發熱，歷久不衰。基於月輝石的稀有度和特性古代會用作罕見強力的魔道具，月神教團亦以月輝石製作流明之月，用作操控古文書系統的鑰匙。
那個可熔煉的意思應該是這東西除了是任務物品之外，還可以製成特殊材料。至於介紹中提到的古文書系統應該就是說那個掌握神殿一切運作的系統了吧？這也對，操作系統在艾托斯世界都是靠魔法來運作的。
我花了好一會研究流明之月如何使用，這段時間外面維持著急速的戰鬥節奏，我愈來愈著急，心知他們撐不了多久，只是無論我怎樣擺弄這東西根本沒法使用。
事到如今唯有帶著流明之月出去問其他人了。
我揚起拿著半月的手，提高聲量：「喂！你地知道呢件係乜野呀？」
這樣踏進巨角可及的危險範圍無疑會引起布拉德的注意，而且看起來好蠢就是了，不過這也是最快的方法。
娜娜第一個答道：「就是這個形狀奇怪的東西？但是天窗沒有關上啊！」
布拉德在娜娜語音未落之際已向我擲出一把魔劍，同時黑角瞄準著我手上的流明之月，想把那物事打落：「把那東西拿來！」
三大增速術的時間還沒過，所以這點小動作我一下子就躲過了，而且由於布拉德最致命的巨角轉移了目標，本來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準也注意到我手上的流明之月。
「那個形狀….是那裡了！白狼，你快拿去圓桌，在牙的坐位找個一模一樣的凹槽，將這東西放進去吧！」
要到圓桌那邊？那豈不是要暴露在布拉德的威脅下？
還有他怎麼知道我是白狼？好像我從來用過白狼的招式….呃，除了套裝技能外。
「多路古寧！(Draconem)」獨自與布拉德大戰過三百回合，體力所餘無己的萊因哈魯特橫空一劍，一條灼熱的火龍咬碎了三把襲來的魔劍，然後竟拋下豪言壯語：「去吧，這裡我們幫你擋住！不用擔心他阻礙你！」
現在認真的聽一次，這咒語倒是有幾分似英文，有可能也是拉丁文的變體之類。
接著有聲小得難以聽見的『喀嚓』傳來，慧兒的乘虛而入，一式裝填過的『火炮轟擊』直往布拉德炸去，火球高速衝出，大司祭只能站在月光下的弱點令他成為一個箭靶。
「芝基．修雷度(tsuki shield)！」布拉德唸出一招沒用過的咒語，照耀著他的月光突然分出另一道銀光，在他面前形成一個銀白色的護盾。
這麼一來火球準確地在銀白色的護盾上炸開，掀起的灼熱爆風不亞於萊因哈魯特那條巨大火龍。
雖然布拉德擋下這一招，但炮擊的威力讓他向後移動了少許，不過這不足以把他炸出光柱外。
萊因驚道：「原來你有那麼厲害的招式啊？可以再用多次嗎？」
慧兒搖首，同時徹去炮身保持移動：「唔得，呢招冷卻時間好長，何況我手上已經冇曬彈藥。」
我趁著慧兒和萊因幫我爭取的時間來到圓桌上找到一個和流明之月一樣的圖案，凹槽在一個座位前，應該是說這鑰匙是給原本坐在那裡的人用的。
流明之月完整的擱於凹陷處，月輝石光芒四射，裡面流動的紫光亦愈流愈快，直至一個又一個陣式佈滿了座位前的空間，這些陣式包括一個像是鍵盤的法陣，另外三個寫著些四四方方的文字，應該是操作介面吧。
月輝石的光芒漸漸穩定下來，系統陣式也成形了，可是問題來了，鍵盤和螢幕上的符號我完全看不懂。
這些符號每個都是方塊，只差在突出和凹入的地方不盡相同，衍生出多種變化，有幾種符號帶點或是有圓角。
技能書與某些特殊陣式上的文字和這種符號有幾處相通，但大致來說差距相當遠。官方文件有說明技能書上的文字系統是他們自主開發的，所以有提供文字的閱讀方法及對照表，不過沒多少玩家會有空去理特殊文字，反正掉落率奇低的技能書不用真的跑去讀，我還是開服前跟小蕾在一起才找到那文字系統。
那對照表我不太有印象，剩餘的記憶告訴我這東西不是那套閱讀系統可以處理的。
兩種文字最大的差別在於文字的排列方法，技能書上的是如羅馬字母般排成一組一組詞彙，而螢幕上的卻是一個為一組，典型漢字的組成方式，其次有些符號凹凸的位置正好反轉了。
我試著叫出遊戲的翻譯功能，但是出乎我意料的系統居然無法翻譯這些符號。
用表音文字系統去解釋表語文字是完全行不通的。
我算漏了一點，就是會忽略了發生眼前的情況，即使是找得到古文書也好，不能排除我看不懂的可能性。
早知是這樣的話我就叫NPC三人其中一個去找好了，我的攻擊力雖然不及他們幾人，沒辦法硬接招式，但論拖延時間還是可以的。
我是想逞英雄逞到甚麼時候….
「伊莉斯．多路古寧(Ignis Draconem)！」
「瑪姬亞．法盧(Magia falx)！」
「血濺飛針！」
「轟雷炮！」
四人振聲一喝，各自使出招式，四種顏色的光衝向布拉德，萊因的火龍，準的魔力彎刀，娜娜的血魔法，還有慧兒的射擊。
「芝基．修雷度(tsuki shield)！」布拉德又召來一道銀盾，把四招都擂下來了，慧兒的轟雷炮雖然強橫，不過她的技能只有裝填後才會對他造成威脅，而騎士組魔力所餘無己，自然被擋下了。
「芝基．里法西奧(tsuki reflexio)！」四枝銀柱從月光中分射而出，四人都避過了第一波攻擊，突然銀柱在接觸地面後朝他們點避的方向反射，所有人都吃了這一下！
「啊啊啊啊！！」
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招數在壓箱底的啊！
慧兒只剩下一絲血皮，好在之前所受的傷害不算多，還未喝過紅藥，所以急忙灌了一枝血瓶。
「拿下你！芝基．里法西奧(tsuki reflexio)！」布拉德再次掙脫包圍，銀光以我為目標攻來！
「瑪姬亞．法盧(Magia falx)！」準又放出一招魔力刀刃改變了銀光的方向使其迎上石牆，然而光柱在石牆上反射回到原本的方向！
「連環炮！」慧兒一炮，銀光偏離軌道，這次沒有再反射了。
準為了替我化解危機而分身乏術，換他被黑角當作人肉串燒般串起來！
他笑了笑：「布拉德，你應該知道這樣的花樣對我是沒用的。」
他笑了？被敵人一角捅穿胸膛居然會笑？
「我知道啊，古代種，魔力具有強大的活性化能力，所以魔力回復比較快，無論受到任何物理傷害都可以即時回復，這點更可以用作幫其他人治療。」布拉德解釋道：「我沒說錯吧？」
「那這鬼東西….」準吐了一口血：「怎麼會這樣….」
「古代種的剋星就是我們這些人，惡魔啊。既然古代種有那麼強大的生命力，那為什麼會滅族，只剩下你一個？因為惡魔的魔力對你們來說是毒啊。」布拉德用黑角將魔力注入準的身體。
「活性高的魔力反而害了你們古代種，只要少許被魔氣污染了，失去淨化能力，你們的魔力就會將受污染的部分無限複製，直到中毒而死。」
準臉色鐵青，說話斷斷續續：「當年我的族人是….是被你們….咳咳。」
「正是。」布拉德淡然笑道。
紫斑正在準的身體上擴散，只餘下半邊沒半點血色的臉頰，不出一分鐘他應該死透。
我方剩下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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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依靠慧兒把布拉德炸出去，但古文書的文字實在解讀不了。
還是說我一開始就做的決定是錯的？難道我們要到這裡為止了嗎？
「主人，小蕾好似睇得明啊。」
小蕾？她甚麼時候回到我身邊的？對了，她一直都在，只是躲在她的空間中罷了。
「真係可以？」
小蕾一如往常坐在我的左肩，聚精會神地看著螢幕，指著正中間螢幕最頂的一行字：「月落繁星遷，世墮烽火掀，何處尋歸途，纖纖玉心邊。」
這是那位『大作家』寫的怪詩啊….
「上面真係咁寫？」我有點懷疑。
「主人唔通唔信小蕾？」
「咁又係，你假假地都係個系統精靈嘅….」小蕾楚楚可憐的模樣真讓人狠不下心。
小蕾嘟起小嘴，赫然忘記了不遠處那鼓壓倒性的力量正對我虎視眈眈：「咩假假地啊！小蕾一直都係神通廣大的系統精靈啊！」
「咁你快啲講上面寫住啲咩啦！」縱然我不明白小蕾為什麼會說她知道文字的解讀法，我還是催促著小蕾。
「真係只需要讀上面寫住嘅字？」
我說道：「就咁得啦，知道咗呢度上面寫咩就可以大致推敲出文字嘅意思，而且佢一定有操作方法。」
在小蕾的說明下，我慢慢掌握了系統的運作，古文書不只有操作滿月殿的機關，甚至是整座神殿都在這控制下，而且看來流明之月擁有最高的權限，可以調配資源和魔力的分佈，改動神殿的防衛跟攻擊機制。
我除了關上滿月殿滲下月光的天窗，還對系統做了一些手腳才回到戰圈。
慧兒進入昏迷狀態，準全身發紫地死去，萊因哈魯特倒地不知生死，娜娜獨力奮戰著。
突然神殿搖晃不定，一聲巨響，照著布拉德的月光漸漸暗了下來，天窗終於要關上了。
「別做無謂的掙扎了。開門！」布拉德厲聲一喝，卻無從阻止天窗關上，大驚中收回令人作噁的惡魔模式。
「你已經失去操縱神殿的權限了。」我冷冷地道，手握狂刀。
「白狼附體。」
『白狼附體』就是白狼套裝上的套裝特技，之前一直沒有用過，現在就拿來試試看。和狼化的性質完全不同，這招比較像『青狼迅捷』，但不只力量和速度提升了，攻擊更帶有可觀的額外屬性，對於我這種有時候必須用刀劍卻又沒技能可用的人絕對是個福音，握劍時劍身亮起純淨如雪的白光，和白狼爪上的光芒如出一轍。
「娜娜，讓開，你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