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餐廳〕《忘憂草》(齒輪兄弟會:庖丁): 19. 怪物
「欣頴。」 「嗯?」 「你有冇曾經對自己有異能覺得恐懼過?」我望著火車窗外的景色詢問。 「恐懼?無試過喎……」 「係呀……」 ……………… 「呢個係今次嘅任務,有班邪教喺南部深山入面,具體位置不明,人數不明,你地要負責消滅佢地。」老師遞給我們一份文件。 「明白。」我接過文件後與靜潔轉身離開。 我在走廊一邊前行一邊翻閱文件,靜潔在我身旁哼著小調彈跳著。 「有咩咁開心呀?」我瞥了她一眼問。 「柯林去左做『武士』考核,蓋恩先生俾得呢份野你即係佢唔會去。」靜潔走到我身前,作出推理動作:「換言之,今次得我地兩個,係二人世界。」 說完她又笑得合不攏嘴,我搖搖無視她繼續向前走。我實在理解不到她的思考方式,這樣的任務怎能算作二人世界呢。 我們一路驅車南下,很快便到達消息指出的地區。我們把車停在路邊,靜潔下車打探消息,我則坐在車內檢查裝備。 這是我們小隊的基本分工,由擅長心靈操控與媚惑的靜潔進行情報搜集和支援,柯林負責佈局,我則解決大部份戰鬥和突擊的情況。 很快,靜潔便回到車上。不得不說她的能力用作打探情報真的十分有效,而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 「問到啦,佢地話最近多左班睇落似俄國人嘅陌生人成日出入前面座森林。」靜潔回車後扣上安全帶。 「俄國人,唔通係『卡巴拉』(каббала)?」我一邊腳踏油門一邊推測。 卡巴拉(каббала),俄羅斯的裡側組織,籠罩東歐西亞的龐然大物。不過卡巴拉理應和「聖殿」無甚瓜葛才對,他們來法國幹什麼呢? 我們把車駕至森林邊緣,我和靜潔下車,徒步走進了樹林。 「咦~我心目中個二人世界唔係咁架囉。」走了一回後,靜潔撥掉肩上的枯葉抱怨道。 我搖搖頭繼續探路,突然我彷彿發現了什麼,舉手示意靜潔停步,靜潔亦不再亂開玩笑正經起來。 我從草叢中的隙縫向外望去,只見一排又一排的木屋圍成了一個村落,這條簡陋村子的正中心是一個火堆和一個高臺。一名男子正站在高臺上演講,臺下不下數千人正赤裸著身子跪拜著。一名又一名的人正穿插在人群中,分發著一種不知名的粉末,整個場面只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 邪教。 我和靜潔屏息靜氣地偷看,整個情境都透出一股詭異及違和感,一群俄國人遠赴法國深山建立邪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當我們想再想多觀察一會時,高臺上的首領突然對著我們的方向大叫,那群穿插在人群中的人立刻向我們走過來,地上赤裸的信徒馬上從地上爬起,向我們這邊奔來。 被發現了嗎?我連忙叮囑靜潔留在原地躲好,拿起腳旁的開山刀衝了出去。 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盡可能的多留活口,亦方便調查。我一邊迎上對方,一邊計劃著對策。 雖然對方身手相當了得,但也只限於普通人的程度。遇上我這樣經過能力增強的速度,自然不堪一擊。我切入人群中,為了多留活口盡量以剝奪他們行動力為目的。即使如此,我還是輕易地放倒了一大批的敵人。說實在,如果他們只是人多而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我解決掉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不一會兒,我便把首先衝前的神棍放倒,還沒喘一口氣,那些赤裸的信徒便蜂擁而至。對著這些受害者,我狠不下心腸下重手,因此我盡量用刀背把他們擊暈了事。同時向高臺進發,打算擒賊先擒王。 當我快要到達高臺時,從附近的屋子中跳出了一大群的神棍,四面八方湧上打算把我解決。我眼中精光一閃,扭腰同時腳在地上用力一蹬,身影帶著破風聲化左陀螺,手上開山刀化成一抹銀光,畫出了一個充滿血與殺意的圓。 雷龍·旋尾 這一刀我沒有留手,把來者全數腰砍後,我繼續向高臺走去。從他們的動作中,我得知他們和剛才那些人一樣,只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普通人,這樣一刀已經足夠把他們解決。 說起來,這群人裡一個能力者也沒有,看起來應該不是「卡巴拉」的人。那麼這些俄國人到底攀山涉水來法國幹什麼呢? 正當我想著這個問題時,突然身體數處傳來劇痛,如同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樣。我回頭一看,只見一條條的尖刺貫穿了我的身體。我循着尖刺看去,來源正是剛才被我腰斬的那些神棍。從他們的傷口中冒出了這些質感奇怪的利刺,就彷彿他們身上的血噴出來後凝固而成。 雖然被他們突襲受創,但這點小傷只要把刺削斷後不會有太大影響。我打算手起刀落之際,腦海中突然湧入了大量的影像。 一顆顆碎晶般的顆粒,古怪的宗教儀式,一望無垠的草原,真正參天的大樹,一個又一個金黃的果實。然後畫面一轉,不同的絕境;戰場,天災,人禍,一個又一個逃亡掙扎的人。每幅影像都匯聚成一個又一個一樣的詞。 生存。 「呀!」我不禁抱頭大叫,與此同時一股巨力把我拍飛。 我狠狠地撞毀了數間木屋,亦因此脫離了尖刺的束縛。我抬頭望去,只見剛才被我打趴的村民正蹣跚地向我走來,只不過他們的狀態卻十分古怪。 他們的眼睛就像失去了虹膜,發白的瞳孔卻能準確地看著我。面上掛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牙齒變得就像野獸一般的鋒利,而且泛著一股透明的質感。四肢變得巨大而且長出銳爪,就像一頭頭失去理性的怪物。 腦中的昏亂令我來不及反應,一頭頭怪物用利爪不斷轟打在我手上。精神上和肉身上的打擊侵襲著我,終於扯斷了保持理智的最後一根弦。 我腦海中的影像被一道咆哮衝散得無影無蹤,伴隨咆哮而來的是火光和閃電。它們沖散我腦海的侵擾後互相糾紛,最後變成一道白光。白光過後我便陷入了昏迷,變得不醒人事。 在法國南部的深山中,傳來了一聲把林中動物嚇得鳥獸散的震天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