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餐廳〕《忘憂草》（齒輪兄弟會：庖丁）: 02. 季寒
「解懷，咁少人，點算呀。」傑克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 「無開舖咁耐，啲人都唔記得呢間餐廳啦，無人有幾咁奇喎。」我頓了一頓，接着說：「仲有呀小傑克，我地開左門半個鐘咋，俾啲耐性好唔好？」 距離我們從法國回來不經不覺已過了大半個月，回來的時候聖誕剛過去，懶惰的我便待到新年後才重新開業。而根據香港人貪新忘舊，走在潮流尖端的個性，「忘憂草」這間餐廳理所當然地被他們拋諸腦後，重新開業至今只有小貓三四隻，以傑克靜不下來的性格自然難以忍受。 「係呢解懷，欣頴姐姐今日會唔會黎呀？」傑克像想起什麼般仰起頭問。 「佢話呢排好多案件跟，今晚要加班黎唔到喎。」我一邊準備食材一邊回答。 當初「撒拉森」派人襲擊我們的時候，我便已經隱約覺得裡側好像比以往熱鬧了許多，異能者和其他能力者的數量好像激增了一樣。當時除了「撒拉森」的人，殺手和僱傭兵外，明顯有一批剛得到異能的人也受「撒拉森」報酬引誘加入到對我的襲擊中。這些沒有受過訓練的人並沒有對我和傑克造成太大威脅，卻反替我們對其他敵人發出了警告，生人勿近。 而今年新年後，不知道新得到異能的人是否終於適應了自己的異能，又或是再也無法忍受躲躲閃閃地生活的原因，紛紛如雨後春筍般開始冒出。而且沒有經過提醒和教導的他們明顯不懂得低調行事的道理，行為一個比一個明顯，作風一個比一個囂張，甚至已經到達O61也無法把他們所作所為加以掩飾的地步。看看早排新聞報導的飛人和襲擊休班督察和一隊警員的事情便可見一斑，亦因此欣頴她們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焦頭爛額地盡量把形勢壓在可控的地步。 不過，又關我什麼事呢？我回過神來繼續準備食材。管理這班頑劣不馴的傢伙從來也不是我的工作，也不是我的興趣，只要不打擾我的生活，我才懶得理會他們。 畢竟，我不是英雄，我沒法拯救所有人。 「啊！好悶呀！」傑克終於忍不住再次大叫。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傳來聲音，傑克連忙彈起，迎接進門的客人。 「歡迎光臨！」 隨着傑克的招呼進來的是一名西裝畢挺的男子，貼身的西裝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更不用說手上的名錶和腳下的皮鞋。男子一進來便吸引着人的焦點，一舉手一投足也散發着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我看見來人後揚一揚眉，開口道：「稀客喎季生。」 來人正是城中巨富，季氏集團的主人季寒，也是二叔解天驍的老闆。 說起季寒他也是一個傳奇，季氏集團原本只是香港的一間中型企業，在他年幼時他父母因意外而雙雙死亡，只遺下他一個獨子和一群冷血的親戚。他父母死後親戚們理所當然地把持了董事會和季氏集團，把原主人的遺孤躋開。但季寒並沒有就此一蹶不振，反而默默積存力量，終於在他22歲大學畢業的那年以雷霆手段重新奪回季氏集團，重新成為季家的主人。 而他在重掌季氏集團後立刻展現出他的商業天賦和投資觸覺，季氏集團的股價如火箭般飆升。從一間中型企業搖身一變，變成了和崇德發展，浩賢金融等大企業平分秋色的巨頭，而他季寒亦成為了香港炙手可熱的商壇鉅子。 「之前一直聽到呢度嘅傳聞，都無機會黎試下，到我得閒你又休業，最近我聽解叔講你返左黎，當然要黎試一下啦。」季寒在傑克安排下坐好，拿起桌上的餐巾。 「咁你等一等，我宜家就去準備，有啲咩需要就同傑克講得啦。」說完我便開始準備今天的菜色。 今天的菜色比較簡單，是磨坊主龍脷魚（Sole Meunière），是法國本土諾曼底海域以及西部大西洋流域大量出產的一種比較昂貴的海魚。至於這道菜稱為磨坊主塌目魚的原因是魚在煎之前要拍上麵粉，麵粉往時可不像現在那麼普遍，相反還頗為昂貴。所以今天的法國人猜測，這個食譜也許來自古時候某個磨坊主。 我拿出早以用鹽和胡椒醃好的龍脷魚，在平底鑊中燒熱牛油，把龍脷魚兩面均沾上麵粉，放進鑊裡將兩面煎至金黃，在魚上撒上一些海鹽和香芹便可以上碟。 我在魚上淋上一點青檸汁，便把這道菜拿出去給季寒。季寒聞到香氣後，放下手上的白酒看過來。我把碟子放下，示意他慢用，季寒輕輕地切下一小塊放進口中，然後對着我點點頭： 「肉質細嫩鮮甜，適當嘅調味突出左魚肉本身嘅滋味，又避免調味品味道搶左風頭。通過唔同味道搭配突出食材的特點，清淡中見鮮甜，解叔果然無介紹錯呀。」 「你鍾意就最好啦。」我微微一笑。 「有冇興趣黎我度幫手？我可以幫你開間餐廳。」不愧為商人，立即開始招攬。 「我懶散慣啦，開舖都只係打發時間。」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咁真係可惜啦。」季寒聽後亦沒有死纏爛打，重新埋頭享用桌上的食物。 很快，季寒便解決了桌上的美食，我制止了他結帳的行為： 「上次你幫我申請領養我都無機會多謝你，呢餐就當謝禮啦。」 「上次只係舉手之勞啫，解叔當年幫我咁多，少少請求我一定會幫佢手嘅。」 「點都好，之前麻煩晒。」 「記得再黎幫襯呀。」傑克對我拒收飯錢的舉動反了一下白眼，轉頭對季寒道。 「放心，我一定會再黎。」說完季寒點點頭，轉身離開。 ————————————————————————————————————————— 季寒在「忘憂草」進餐的同時，狄達坐車也來到了奧運。狄達點起一枝雪茄，望着前方季寒的車子和司機，輕聲道： 「你留喺公司或者屋企我地都未必有機會，點知你居然走黎啲咁偏僻嘅地方，唔郁手我都對唔住自己。」 說完後狄達打開車門，往季寒的司機走去，臨離開前向車內吩咐：「喺車上面等我。」 車上司機位置身型健壯的男子和他旁邊極為高大，雙手纏着鎖鏈的男子點頭應答：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