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同一個女仔大戰咗幾年: 7
不過這一勝的代價可大,訓導剛好在班房外目睹我脫衣的一幕。
「你好中意跳舞咩而家?」
「呃.....其實我....」
「咁中意跳舞,不如俾你係全校面前表現呀?」
「有無音樂架?」
她狠狠地怒視我,十足一隻狼要吃小紅帽的眼神。
「你仲有咩講?」
「呃.....無啦。」
「咁你覺得自己有咩懲罰比較恰當?」
「停學一個星期。」
「你就想。」
我發現講多錯多,唯有閉嘴不說。
「有無野要同我講?」
「對唔住豺狼.....唔係.....對唔住訓導。」
最終我被罰留堂,加上罰抄:「我以後不會在校服不整。」加「我以後不會在班房胡亂高歌,滋擾同學。」各一百次。我抄到手也軟了。
望著窗外的景色,日落西山,一隻小鳥飛到我面前的樹枝上,吱吱喳喳地叫,仿佛在興奮地高歌,雀躍歡愉。頓時,有另一隻小鳥也飛過來。牠們互相問候之後,就雙雙飛走。
我領悟到一些東西。
我對著身邊同是留堂的那一位同學說:「你知唔知乜野係自由?」
他沒有理會我。
我繼續自說自話:「所謂自由就係人類啟蒙得來,但體現係雀仔身上。」
他一副驚訝的眼神瞪著我。
我已經分不清那是敬佩還是看見精神病人的眼神。
他仍是沒有說話。
可是我心裡極度激動,有一種澎湃在我心,要把話說出來。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老師學生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他今個學期不斷地在目送我的分數漸考漸低。我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他看著我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我用背影默默告訴你:__你娘。」
「咁好文采呀?」背後忽然有一把聲音,嚇得我打了一個冷顫。
訓導不知何時在我背後。
…….
「咁好文采,咁一定要訓練下先可以成材。」
「我以後不會在校服不整。」
「我以後不會在班房胡亂高歌,滋擾同學。」
「我以後不會胡亂改龍應台的句子。」
「我以後不會說粗言穢語。」
各一百次。
在罰抄時,有一個身影在留堂班房外,鬼鬼祟祟的,細看之下,原來是徐嘉恩。
「做咩咁偷偷摸摸?」
「老師唔係度?」她在門口問。
「出咗去。」
她步進來,望一望我的罰抄後問:「喂,白痴仔。你抄完未呀?」
「痴線,點會抄得完,佢句子咁長,我考慮緊安樂死。」
「哈哈哈。」她咯咯大笑:「邊個叫你無啦啦跳舞。」
「唔係因為妳?我都係想贏啫。」
「喂,俾你架。」
她從袋中取出一枝仍帶有水點的凍蘋果綠茶,放在我的枱面。
「請我飲?」
「燒賣聽日先請你食啦,加油啦白痴仔。」
其實我不喜歡綠茶,但從此我最常飲的就是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