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第九回
「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衷心邀請你上嚟幫我地解答問題,唔該你。」
我盡量用比較溫和友善嘅口吻誠意邀請銀仙上來,然而當我講完之後,大家都沉默著,而附近環境更加係死寂。此時,我地只係聽到大家嘅心跳聲同吞口水嘅聲音。
大家雙眼由注視手上掂住嘅硬仔慢慢轉移到我身上,似乎想知道呢家究竟咩情況。
我望住佢地搖搖頭,然後再說:「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衷心邀請你上嚟幫我地解答問題,唔該你。」
數秒後,感覺上無出現任何事,我亦感覺到我隻手指係可以自由移動。
如事者,我不斷地說出同一番說話:
「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衷心邀請你上嚟幫我地解答問題,唔該你。」
「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衷心邀請你上嚟幫我地解答問題,唔該你。」
「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衷心邀請你上嚟幫我地解答問題,唔該你。」
.......
大概過咗接近一個鐘,情況依然持續,銀仙無出現,而我地體力更加趺至極點,長期一直處於緊張恐懼嘅精神狀態下坐直個身伸出手指掂住硬仔係一件非常痛苦嘅事情。Kate示意佢就快頂唔順,而劉啟明則用另一隻手支撐住佢。
我亦都感到非常疲倦,而且不斷說話,令到本來乾渴嘅喉嚨變得更加乾渴。
急燥嘅警察大叔開口問:「喂細路!究竟點呀呢家?你睇下我地......我地就快頂唔順喇!」
我試著停一停,我覺得呢個時侯要安撫一下佢地。
我解釋說:「其實所謂銀仙,並唔係真係咩神仙,極其量係附近嘅遊魂夜鬼。當你玩銀仙時侯只會招惹附近嘅鬼仔,若然附近係無嘅話,銀仙係唔會出現。所以我地只可以等......」
警察大叔聽完後無冷靜落黎,反而怒火中燒大叫:「神又係你!鬼又係你!整埋哂啲古靈精怪嘅野!靠你不如靠我自己走返出去!你地玩飽佢!」說罷,警察大叔正想放開手時,卻發現整個身體定咗一定,完全郁唔到。
我地見到佢反應有啲異常,我地都試著郁下,但隻手指完全郁唔到。
「黎咗喇!」我說。
「銀仙銀仙,我地四個人迷緊路,請你幫幫我地,點樣先可以走返出去。」我追問。
呢個時候,銀仔不由自主地自動移動,大家你眼望我眼,顯然唔係我地自己移動塊硬仔。而銀仔慢慢地移去整張地圖上的字。
「你......地......已......經.....死.....了」我按銀仔所移動嘅路線慢慢讀出銀仙所說的話。
「我地已經死咗?」劉啟明問。
「如果照我岩岩所講嘅,你地十年前失蹤,我諗你地已經......」我說。
「喂!銀仙!我仲未死呀!我入咗咩結界呀!我要出返去呀!你快啲講點出返去呀!」警察大叔激動地問。
我即刻怒視住佢,佢呢種態度隨時激嬲銀仙!我面露兇光地做口型示意我講過你地全部唔好出聲問,所有問題由我嚟發問!
銀仔再次慢慢移動,我亦跟著讀:「只.......有.....一......個.....生.....存。」
只有一個生存? 係指我嗎? 話哂我都係岩岩入結界,同佢地三個所入結界時間唔同,可能出返去嘅人只有我一個。
「仆你個街!我問緊你點樣走返出去呀!」警察大叔再一次以不禮貌態度怒罵銀仙。
我亦按奈不住即時大叫:「講夠未呀!收聲呀!」
「你先收聲呀!佢所講嘅人根本就係你!我地呢!?」
「就算係我可以生存,但你有眼睇,我處境同你地一樣,我又點可以走呀!」
呢個時侯,銀仔又自動移動,道出 「向......南.....下.....走......」
向南下走? 我地所有人望住南下方,眼見只有一片黑暗。
突然間,我心胸非常灼熱,本能反應下用另一隻手按住心胸。原來係琴晚阿媽比我嘅符牌。
「喂!見唔見到!」劉啟明問。
由於我錯過咗,急問:「見到咩?」
「頭先前面有幾道光閃過......而且光點移動係一上一下,似係有人用電筒照住行。」
「有人? 前面有人? 」睇黎塊符牌起作用,前面有人!前面係結界出口!
「果然前面係出口,我地快啲沿住呢條路跑去!」說罷,我即時再講:「銀仙,唔該你。你可以離開!」根據規則,我地係需要請銀仙離開。
但銀仙卻繼續移動,我地亦跟著讀,邊讀邊令我感到口寒。
「改.......變......主......意.....所.....有......人......都......要.....死......」
「仆街啦你!」警察大叔大叫,然後用另一隻手想強制地拔開!
「我屌你!你激嬲咗佢呀仆街!」我火都黎埋,即時屌柒佢。
「嗰幾道光愈黎愈遠啦!我地要快呀!」劉啟明急說。
我地就算幾用力都好,都無辦法甩得開隻手,反而塊銀仔不斷圍住一隻字黎移動。呢隻字就係
「死......死......死......」
我地又急又驚,眼見前面就係出口,眼見前面幾道光點就快消失,我地完全急到透唔過氣。
呢個時侯,警察大叔執起一舊石頭,然後用力地向住銀仔掟去。
「呀!!!!!!!!」我地痛得大叫,同時間我地幾個人亦鬆開手。我嬲撚到衝埋去個警察大叔到想狠狠咁打佢一獲時侯,發現佢隻手指仍然掂住銀仔,而銀仔仍然圍繞住隻「死」字移動。
呢個時侯,警察大叔隻手指被岩先塊石頭擲得鮮血直流。
「點解......點解我仲係郁唔到架!救我呀!救我呀!」警察大叔一臉痛苦表情地向著我說。我見到佢咁又嬲唔落,我亦對佢呢個處境感到無助。
劉啟明即時拉住我說:「仲唔快啲跑去!」
「但係佢......」我說。
警察大叔另一隻手捉住我說:「唔好掉低我呀!唔好掉低我呀!你上山目的唔係為咗搵返我咩!」
大叔講得岩,講到尾我都係為咗佢個仔而上山搵佢,無理由呢個時候掉低佢。但結界出口慢慢遠離我地亦都係事實,分分鐘錯過呢次機會就無下次。我應該點做好呢?
「走呀!再唔走我地幾個死梗架!」
大叔見我雙眼似乎有放棄佢嘅心,於是鬆開手,亦執起頭先舊石頭,然後大叫:「我要走呀!」說罷便不斷將石頭大力地擲向自己隻手指到,擲得隻手指血肉模糊,皮同骨都露哂出嚟,大叔邊笑邊擲石頭:「想鎖住我!?無咁易!」
我亦都無時間再理佢,於是同劉啟明佢地即時急步向南方跑。
我地望住眼前幾道點光慢慢遠離,我諗都無諗就衝過去。
我地一行人急步地沿山坡下跑落去,沿途穿插樹林時侯,不斷被草割傷,彷彿見路就行,咩都唔理咁。
「嗄......嗄......激氣!點解跑極都離幾道光咁遠嘅!」我喘著氣邊跑地問。
「林頌明.....嗄......如果你出到去......記得搵我個女......同佢講爸爸媽媽......嗄......好愛佢。」劉啟明說。
「呢個時候仲講呢啲!要講你自己出去同佢講!」
「......」
「......」
我跑下跑下覺得有啲唔對路,轉身一望,見到劉啟明同Kate跪咗喺地下。我再望前面幾道光,亦慢慢遠去。
我跑返轉頭問:「做咩停呀?」
只見kate毫無反應地低著頭,而劉啟明亦相當疲倦地說:「我老婆已經行唔到,你走喇。」
「咪講啲咁老套說話呀!撐住捱埋跑落去啦!」我又望住幾道光一點一點地遠離,急到我開始發癲。
劉啟明搖搖頭說:「記得搵我個女,劉雪穎。佢對我地好重要,唔知道咁耐無同佢聯絡,佢過得點呢......」說罷,劉啟明低著頭一聲不響。
激氣。
「撐住呀!我會出去叫人搵返你地!」於是我就轉身向住南方一直走落去。
大概跑咗唔知幾耐,嗰幾道光開始接近,我感覺到自己身體由冰冷變得非常熱,令我覺得似返個「人」嘅感覺。
突然,我衝咗出馬路,呢個時候眼前有好多道光點閃過,原來係車嘅車頭燈。而我呢下舉動,令幾架私家車停低落去。
我用盡最後力氣同司機講:「我迷咗路......幫我報警。」
係報警期間,我亦要求司機講埋失蹤警員同兩名夫婦都係山上面,而警方大為緊張,大枇警察同救援隊趕來。我見自己身體好咗好多,於是等待救援隊直到聽早上山搵佢地嘅消息,。
救援隊由我突出來個位置向上方搜救,而我一直呆住望住眼前,心想希望佢地無事。
呢個時侯Karen都到咗,從佢雙眼睇得出佢喊到好勁。我衷心道歉說:「對唔住,掉低咗你喺山上面,最後竟然係我入咗結界。」
「仲講呢啲!你無事就好喇!」
過咗一陣,救援隊傳來消息
「搵到喇!搵到佢地!」前面警方大叫。
我興奮得除去毛巾,Karen扶住我行去前面睇一睇!
但係,我只係見到救援隊擔住幾個大膠袋落嚟,人呢?! 唔係話搵到佢地咩?
我急問救援員,佢地一臉興奮地說:「你真係西利!我諗佢地係天堂都多謝你搵返佢地!」
「天堂?」
「我地照你所指示嘅方向搜索,最後搵到三具駭骨,相信就係你所講嘅人。
我聽完後雙腳即時發軟地跪下來,而我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