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屍蟲,其實就是一些以食屍體為生的蟲子,牠們在生物死亡後就會飛到屍體的眼、鼻、口等位置產下蟲卵,在合適的條件下只需要四十八個小時幼蟲就會孵化,然後牠們就會大啖吞噬屍體上的肉…....
 
看到滿地黑漆漆的爬滿着蟲子……我身上所有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就特別害怕看到排列得密密麻麻的東西,比如說……蓮蓬或者是池塘裏的青蛙卵,每次看到這些東西都會讓我感到心寒和不安。
 
「嗚啊……這些蟲子要把牠們給滅掉嗎?看上去好噁心啊!」池道吐着舌頭說。
 
「嗯……雖然牠們是肉食性的,但是牠們只吃腐肉的對我們其實沒有什麼危害,所以放任不管也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前題是這些屍蟲沒有受到這個島影響由食屍蟲變種成食人蟲。
 
「噁!那我們快點撤吧!」池道說完後想去撿剛剛抓到的魚但卻被我阻止了。
 
「怎麼了你!」他滿臉不樂意地說。
 
「這紫魚不能吃!」
 
「為什麼啊?」
 




「要解釋的話就是這魚不安全,不能吃。」
 
「嗯……那旁邊的魚總可以吃了吧?」說罷他又伸手去撿旁邊的灰魚。
 
這傢伙真是一點衛生常識都沒有……
 
「我要是你的話就把全部魚都給扔了。」我交叉着手站在他旁邊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啊?」他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剛剛那隻僵屍可是整個爆了開來,誰知道有沒有肉塊飛到這些魚上面!如果有的話吃下去有什麼後果我們可都不清楚!」
 
「那……那要把這些魚都扔掉嗎?」
 
我點了點頭。
 
「欸?我抓得這麼辛苦結果全都白費功夫嗎?」池道可憐巴巴地說。
 
「時間尚早,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再抓吧!這裡最好短時間內都不要再來抓魚了。」
 
說完後我就帶着依依不捨的他離開了。
 
 
 
回到營地後我馬上就癱坐在地上,剛剛那場戰鬥真的是累死人了……我指的並不是劇烈運動後所造成的肉體疲勞,而是神經極度繃緊然後再放鬆時那種令人沒有活動慾望的無力感。




 
「那我去那邊抓魚去咯!」池道像是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拿起後備的魚叉就走了。
 
……有時候還真羡慕腦袋裡少條筋的他,無憂無慮的。
 
但是現在並不是停下來的時候,單靠魚肉來作動物蛋白質來源是不足的,可以的話我想試試作一個陷阱來抓捕一些動物來吃。
 
一想到有被火烤的油旺旺的肉可以吃,口水差點就從口中滿溢出來。
 
有多餘的肉還可以用煙熏法把肉製成煙肉,這樣可以除了延長肉的食用期外,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
 
要是將來要進去樹林裏探險的話,煙肉可以方便攜帶這一點會幫上不少忙的。
 
還是先回歸原點吧。
 




陷阱製作方面,以手頭上的物資而言,複雜一點但成效較高的陷阱現在沒有辦法可以製造出來。
 
但是比較原始一點的還是可以的,比如說是挖洞之類的。
 
我先是從池道收集到的尖石裏挑了一塊比較扁平和長身的出來,然後用破布把它和樹枝綁在一起做了一個簡陋的鏟子出來。
 
接下來的功夫就比較麻煩,我得進去樹林裏尋找動物的蹤影然後挖坑,當然這一點都不容易,在別的地方說不定找一天什麼收獲都沒有。
 
不過在來到島上的第一天我就發現島上有兔子出沒,所以只要稍為注意一點應該還是能找到的。
 
在進去樹林後我就留意着地上周圍的植物有沒有被踐踏過的行跡,而且還特別留意有沒有糞便殘留。
 
如果有的話就說明這附近有動物出沒,在那挖坑抓到東西的成功率會比較高。
 
在我細心的搜索後終於被我發現了一堆糞便,黑色呈細顆粒,一看就知道是兔子糞。




 
事不宜遲,我選好位置後就開始動手挖起坑來,目標是要挖一個深一米,闊五十厘米的坑。
 
挖成這樣是理由的,如果挖太淺的話動物掉下去後就會很容易跳出來,所以一米左右就差不多了,挖太深的會花很長時間而且很費體力。
 
設計成這個闊度的理由除了是為了節省體力外,還有一個原因。
 
我為了掉進陷阱裡的動物不會自己也挖洞逃跑,我特意從裝罐頭的木箱上拆了五塊木板下來準備放進陷阱裡,而這些木板闊長約有五十厘米。
 
把木板放進陷阱裡把四面和底部都封起來,這樣就不用怕掉進去的動物逃走了。
 
 
 
 
 




 
 
 
把陷阱挖好花了我不少時間,我抬頭看了看發現天色已經有點泛黃,看來快要日落了,手上的這一個工作得盡快完成。
 
我把一枝很幼的樹枝細心地放了在陷阱上面,然後在上面撒上枯葉和泥土作掩飾,這樣一個簡單的捕獸陷阱就完成了。
 
接下來只要等獵物上勾就可以了。
 
我懷着期待的心情向營地的方向走去,這陷阱理論上是可以抓到獵物的但實際上一切都是看彩數。
 
「啊……痛!」肩膊上那傷口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我不禁用手按壓着傷口希望可以減輕痛楚。
 
我低頭看了看……還是慘不忍睹,紫黑色的血水不斷地從傷口慢慢滲出來,看來情況相當不樂景……
 
為了減輕痛楚我在附近隨便找了些藥草嚼爛然後敷在傷口上,希望能有用……如果找到一些黴的話說不定就能阻止傷口繼續惡化下去了。
 
把傷口包紮好後我裝着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回到營地,結果卻又被我發現一些比看到我傷口更加噁心的事……
 
「喲!你回來咯?我這一次也抓到很多魚喔!」池道下半身居然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而且還很高興的朝着我揮手。
 
「你……你幹麻不穿褲子!!你以為你是野人嗎??」我沒好氣地說。
 
「沒辦法啊!抓魚的時候把褲子弄濕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你沒有一點身為文明人的尊嚴嗎!」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我以前跟朋友游泳時大家都是全裸的!」他不以為然地說。
 
「我管你去裸泳還是裸奔!快把褲子穿上!」我的視線不敢往下看。
 
「欸……可是褲子還沒乾透……」
 
「我不管!總之給我穿上!」
 
池道看我的態度強硬,雖然不甘願但還是把褲子穿上了。
 
「很好!那麼現在來準備晚餐吧!」看到他這樣的亂來居然讓我一時間忘卻了傷口的痛楚。
 
雖然是覺得他很不可理喻,但是現在的心情好了不少倒是真的。
 
我坐了在地上拿了一條魚開始把鱗片給去掉,現在回想起池道中午烤那一條魚,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處理過就直接拿去烤了。
 
而且烤的時間又掌握的不好,結果把這麼好的食材給白白的浪費了。
 
魚的最基本的處理辦法就是把鱗片刮掉不然烤好的魚會很難入口的,然後把會內臟給去除掉就可以了,如果沒把內臟去掉在衛生角度來是不太好的而且藏有髒物的內臟會讓魚肉吃上去有怪味或者魚腥味很重。
 
然後烤的時候的技巧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條烤魚烤得好不好吃主要看烤的人的技巧如何了。
 
首先,烤全魚這種食材的厚度是不均勻的,貿然放在火堆旁烤只會把一些地方烤焦,一些地方裡面根本沒熟。所以應該要把魚放在火堆較低溫的地方來慢烤才對。
 
然後烤的時候要注意魚的眼睛,如果有水從眼睛裡滲出就代表那一邊快要熟,可以翻面了。記住魚肉是很容易散掉的,如果經常沒事就翻一翻會還沒熟的魚肉散裂。
 
經我細心的料理下,五串烤得香噴噴的烤魚終於出爐了,池道看着魚腹內的脂肪被烤成黃油慢慢的從魚身裡滴了出來時,喉嚨不停的發出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那份烤成這樣就可以了!快點給我吧!」他終於按奈不住說。
 
「已經烤好了!你急什麼啊!」
 
我把其中一串的烤魚遞了過去,他不管魚身上還冒着熱氣就一大口咬下去。
 
「好吃!!!這太好吃了!!外皮烤得脆脆的而肉還是那麼鮮嫩多汁!我烤得跟你的根本沒法比!你真是一個料理的天才!」
 
依我看能把魚都烤得這麼難吃的你也能算是一種天才………
 
「呵?喜歡的就多吃兩條吧。」我又遞了一條烤魚過去,池道一拿到手上又狼吞虎嚥起來。
 
我看他吃得這高興又拿起了其中一條烤魚慢慢的細嚼起來,但是嚼了幾口後我就發現了有怪事發生了……
 
明明魚身上還冒着熱氣,可是為什麼我的嘴唇碰上去的時候卻連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魚肉什麼味道都沒有,吃的時候覺得跟嚼蠟一樣淡而無味。我原本以為是咬太小口了,所以吃不出什麼味道。但是我學着池道他那樣大大的咬了一口後也是感覺不到魚肉為我的味蕾帶來什麼刺激。
 
而且我不但嚐不出味道還嗅不到烤魚的那種香味,就像是鼻子被人用東西堵住了。
 
「池道……這魚真的有那麼好吃嗎?」我疑惑地問。
 
「百分之二百的好吃!」他一邊從嘴裡挑着魚骨頭一邊說。
 
「那……你試一下我這一條。」
 
我把手中的那條烤魚遞了給他,他拿上手後就咬了一大塊魚肉。
 
「嗯!味道很好啊!而且還很香!怎麼了?」他滿嘴塞滿了魚肉說。
 
「等等!你是說這條魚味道很好?嗅上去也很香?你沒有騙我吧?」我驚慌地說。
 
「這真的很好吃啊!我幹麻要騙你?」
 
開玩笑的吧………
 
我……明明什麼都感覺不到啊……
 
為了証明這是一個池道對我的惡作劇,我猛的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塞進嘴裡。
 
「樂……?你幹什麼?幹麻突然吃起泥土來了?」他錯愕的看着我這異常的舉動。
 
我起勁的嚼着口中的泥巴,希望可以嚐到泥土裡較有的苦澀味,但是跟魚肉一樣什麼味道都嚐不出來。
 
難道……
 
為了逐步引證我心中所想,這一次我拿起樹枝用力地朝自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棍。
 
明明應該會疼得要死但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哈哈哈……」我朝着天空無奈地笑了起來。
 
「喂喂!你沒事吧?」
 
「我完蛋了……」
 
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覺了………
 
池道看到我突然這樣子後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看來是被嚇壞了。
 
「樂……你,你還好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的身體會變成這樣,這樣子下去我以會將會變成怎麼樣?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着在我的腦袋裡,讓我的思緒變得混亂起來
 
「我……」我嘴巴張着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死了嗎?要變成僵屍了?
 
以後再也回不了家了?那我的家人怎麼辦?我…..
 
一種彷彿來自漆黑虛空的恐懼感突然間湧上了我的心頭。
 
這就是人類對死後世界的無知所產生的恐懼。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現在更加需要冷靜的頭腦來思考,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空氣讓更多的氧氣送上我的大腦。這不但可以讓我把情緒冷靜下來,更可以讓我的思緒得到有效的整理。
 
「你是不舒服還是怎樣……?是跟那僵屍戰鬥時受了傷嗎?」池道再次開口問我。
 
傷口……?對了,我身上的確是有一個傷口。
 
現在我變成這樣八成是那女鬼給我留的傷口搞的鬼!
 
仔細思考一下暫時現在溫度、味覺,嗅覺都失去功用了,看來傷勢突然間惡化起來影響到感覺器官運作,再惡化下去說不定連視覺和聽覺都會失去……
 
「受傷?是受了傷,不過不是那僵屍造成的。」
 
我原本是想找一個理由含糊過去的,但…….我的傷口發展成這樣的話,再隱暪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池道……看好了!這就是那女鬼對我幹的好事!」我把用右手扯開衣領讓他看那慘不忍睹的傷口。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開始潰爛的傷口呈現了在他的面前,不過池道卻不以為然彷如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那個……你說那女鬼幹的好事就是把一坨爛草放在你的肩膊上嗎?」
 
「不!那是我敷上去的草藥!我指的是底下那些紫黑色的淤青!」
 
「紫黑色?你確定?除了那坨草外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搔着頭疑惑地說。
 
「沒看到?開什麼玩笑!你看那淤青已經擴散到我的左臂上了!」我指着開始變黑的左臂說。
 
池道眉頭輕皺走到我旁邊然後抓起了我的胳膊仔細的觀看。
 
「紫黑色?」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抱歉,我不知道在你的眼裡的胳膊是怎麼樣,但我非常負責任的把我所看到的都告訴你,你的左臂……」他頓了頓又繼續說:「根本沒有事!」
 
「什麼???」我又開始搞不清狀況了。
 
為什麼池道沒有看到這傷口?是我看錯了嗎……不!這顏色……這滲出來的血水都在跟我證明着有一個正在潰爛的傷口存在在我身上。
 
難道是他又在耍我……?
 
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又不像在這關頭開玩笑。
 
那到底為什麼我看到,而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