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這夢做得非常清晰,內容就像是電影般播放出來。
 
我夢見了一對十來歲身穿異族服裝的男女正在被其他的村民拆散,男孩的被拉離女的身邊後在悲痛地朝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咆哮著,那男人穿著光鮮看起來像是屬於有地位的人。
 
那衣著光鮮的男人沒有理會身後傳來的慘叫聲,一臉嚴肅的他手一揮,背後就衝出來一群男村民,他們想也不想就撲向了那女的。
 
而那女孩的相貌其實相當不錯,有著一把烏黑的秀髮,清秀的面貌和楚楚可憐的表情,這些條件組合起後會讓看見她的人產生兩種感覺。
 
要不保護她。
 




要不就破壞她。
 
在女孩的衣服被那些像是野獸般的男人扯開並露出堅挺的胸脯時,她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她早已習慣了這像情況似的。
 
男孩見狀就哭得以更厲害了,而男人則叫人把男孩的嘴給塞住並強行把他合上的眼睛撐開,逼他親眼看著女孩被一群男人姦污。
 
女孩雙腿被分開並被人壓在身下,她用絕望的眼神看著男孩的同時下身正被討厭的人進進出出著。
 
被數人壓著的男孩沒法抵抗,只能無力地痛哭著。
 




在所有的人都發洩過後那男人再次揮身,一個手下走到女孩面前用一個尖銳物把女孩的眼睛挖了出來,然後用利刀把她的舌頭割掉後,再用被燒紅了的長釘不斷刺她的臉,最後還把她活生生的生葬了。
 
在泥土裹的女孩在臨終前不斷地咀咒著那些向她施暴的村民。
 
「你們……全都不得好死……你們……全都跑不掉了……」
 
 
 
「你們……全都不得好死……你們……全都跑不掉了……」
 




那女鬼可怕的死相突然間又出現了在我的面前!
 
「嗚哇!!!!」我猛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哇!嚇我一大跳!」坐在我旁邊烤着魚的池道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環顧着四周,天已經亮了,而周圍的景色也跟昨天我最後的印象中有所出入,身後仍然是樹林但腳下踩的不在是幼滑的細沙而是遍佈着碎石塊的泥石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我被那隻……那隻東西給定住了。」
 
想起我昨天還自作聰明說池道口中所提及的「鬼」就是僵屍後,這個「鬼」字真的是說不出口。




 
「我就跟你說這個島上有鬼嘛!!!」池道不高興地說。
 
「對不起了……錯怪了你,那麼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昨天?不!那已經是前天的事了!你足足昏迷了一天!」池道把手中的樹枝折成兩半扔進火堆裏。
 
「什麼?已經兩天了???」我眼睛張得大大的看着他。
 
「是啊!那晚女鬼把你搞暈了以後就尖叫着飄進樹林裏面了,我也不敢在那逗留,拿了根火把後就將你背起來帶到這裏了。你昨天一整天都在發燒而且昏迷不醒,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難道這裏就是……」
 
「嗯,就是我被沖上來的地方。」池道把一條烤好的魚遞了給我,我把手伸出去接了過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池道原來坐了在一箱罐頭上面,而且身邊還有幾個不同的木箱子看起來都是罐頭類的東西。
 
這才想起來他有提過有作為貨物運送的罐頭也跟着他沖了上岸。不過不是距離原本的位置有點遠的嗎?他居然不視我為負擔沒有把我扔下不管,而且還千辛萬苦地背着我徒步走了過來…….
 
所以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感動,打從心底裏對他改觀了。
 
「謝……謝謝你了。」
 
「什麼話!有困難時大家應該互相幫助的!」
 
「嗯,不過還是謝謝你了。」我把手中的魚放進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一股焦糊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害我又把魚肉給吐了出來。
 
烤太久了……他把魚烤焦了,所以味道變得有點苦。
 
「給!」池道又非常及時的遞了一瓶支裝水給我,好像他早以預料到這情況的發生。




 
幾天沒喝過水的我接過水後就對着瓶口猛灌了起來,誓要把這幾天身體所失去的水分全都補充回來。
 
「呼……」喝完水後的我滿足地舒了口氣。
 
「對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說。」池道一臉認真地說。
 
「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認真的樣子。
 
「聽說過『猿猴之手』嗎?」
 
猿猴之手……
 
「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能實現人們願望的許願工具嗎?跟神燈一樣能實現三個願望,但不同的地方是向猿猴之手許願的人一定會背負上不幸的命運。」
 




也就是說神燈是「沒有代價」的萬能許願工具,而猿猴之手則是次一級的「有對應代價」的許願工具……不,與其說它是付出對應代價來實現願望的工具,倒不如說它是用來懲罰那些去企圖依靠願望來強行改變自身命運的人。
 
「沒錯,你知道它的由來嗎?」
 
「不清楚,好像是出自20世紀初的英國小說故事裏的東西。」我搔了搔頭說。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這故事的,內容大概是有一家三口從別人手裏得到了猿猴之手,妻子第一個願望是向它許願想要大量金錢,結果不到幾分鐘就有人拿着一堆錢站了在自家門口,原來是她兒子意外死了,工廠方拿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來作補償。
 
餘下的我就不太記得了,不過我依稀記得許願者都沒有好下場就是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把我給他的那本考古學的書拿了出來。
 
「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我把裏面的內容大概說一下給你聽吧。」
 
接下來他就開始徐徐地把書中的內容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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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概四百多年前,在亞洲曾經存在過一個神祕的部落,他們居住在屬於自己的島嶼上安居樂業,絕少和外界接觸因此被蒙上了神祕的面紗。然而這一個有着千多人居住的島嶼卻在某一天連同島民一起消失了。
 
去了那裏,沒有人知道。
 
怎麼消失的,也沒有人知道。
 
這麼大的一個島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島嶼消失的原因和島民自己所信奉的東西有關,那就是猿猴之手── 一個據稱只要付上代價就能實現三個願望的聖物。
 
根據傳說,島上曾經有三個不同的人曾經向猿猴之手許下了三個不同的願望,結果猿猴之手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實現了這三個願望。
 
而這一切都是由於人類因對生命的貪戀而引起的。
 
第一個許願者是一個有地位的島民,為了追求永遠的生命而殘殺了一名少女──對她百般凌辱後把她生葬掉,企圖以她的生命作為代價向猿猴之手換取永恆的生命,然而代價這玩意是必須自己承擔的,「由別人來承擔代價這一概念」對猿猴之手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但……猿猴之手還是實現了這男人的願望,把他……變成了吸血鬼,一隻懼怕陽光但有着永恆生命、嗜血的生物。
 
由於對鮮血有所渴求,剛變成吸血鬼的他開始襲擊島民,他用尖銳的犬齒咬穿他們的頸動脈貪婪地吸吮着溫熱的鮮血,而被他咬過的島民原以為已經死掉了,但沒想到在過了不久後再次以吸血鬼身份再次復活過來。
 
吸血鬼數目在不斷上升的時候,島上的一名勇士憑着一己之力把除了他以外的吸血鬼全都消滅了,而他也因身受重傷而在島上某個地方沉睡起來。
 
第二個許願者是被生葬掉的少女的情人,為了再次見到自己所愛的人,他在吸血鬼被擊退後的一個夜裏把猿猴之手偷走,來到少女被生葬的地方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讓已經死去的愛人再次復活』
 
猿猴之手這一次也如他所願實現了他的願望…….少女以全身腐爛的姿態在泥土中爬了出來,她一邊辱罵着少年的無能,一邊咀咒着全部的島民來到少年的面前……把他的腦袋從頸上扯了下來。
 
先前的勇士在擊退吸血鬼後也受了重傷,在負傷的情況下他再次把化為僵屍的少女擊殺,但靈魂已被污染的少女在臨死前對勇士和這個島嶼下了咀咒。
 
『在她被死後,島上所有人在死後都會面臨和她一樣的命運』,只要在這個島嶼上的人在死後必然會以僵屍的姿態復活,然而不知是因為何種原因,這些僵屍跟吸血鬼一樣懼怕陽光,只能在夜間出沒而且具有傳染力,被咬或者抓傷的人在夜裏化為僵屍。
 
少女的亡靈在肉身死亡後就被解放出來,她尖叫着在空中不斷咀咒着所有的活人。
 
第三個許願者是勇士,身負重傷的他已經無力回天,僵屍不但殺不死,而且不斷地增加,在最後基本上就只剩下他一人在奮戰着,在過度疲累和傷勢的影響下他終於倒下來了,在臨死前他向猿猴之手許下了最後一個願望。
 
『把這個島的存在抺殺掉,不要再讓其他人進來也不要讓任何人出去』
 
為免自己也成為它們的一分子,他在說完後就用手中的劍把自己的頭砍了下來。
 
猿猴之手也如他所願實現了這個願望,整個島嶼就那樣子憑空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找到任何有關這個神祕的島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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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池道把書本合上。
 
過個故事聽得我毛骨悚然……第一個許願者的故事裏的那對少男少女,豈不就是出現在我夢境中的那一對?就連少女被生葬的這一個情節也符合了書中所說……再加上那夜出現的女鬼,難道……
 
「你把這個故事說出來是想表達什麼?」
 
「這還用說嗎?」他背着我面對着大海說:「我們很有可能是來到了書中所描述的那個島上了。」
 
「就單憑那女鬼和僵屍你就認定我們去了那個傳說中的島上嗎?」
 
「不然你怎麼解釋這一切超自然的事情?我還有另一個証據能証明我的推論的。」他指着封面印有猿猴石像的圖片說:「看到這塊猿猴石沒有?」
 
我點了點頭。
 
「這尊石像高若六米左右,是依照他們的神的形象而建造出來,而全個島上就只有那麼一尊,島民每當過節時都會去到這尊石像前拜祭,而我……曾經在樹林裏見過這石像!」
 
「什麼!?」
 
「就在樹林裏不遠處,待會兒我就帶你去看。」池道指着樹林說。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我們真的來到了那個咀咒之島,那麼我們豈不是……
 
「如果書裏寫的事都是真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沒法離開這個島了。」他又把幾根樹枝折成兩半扔到火堆裏去。
 
『把這個島的存在抺殺掉,不要再讓其他人進來也不要讓任何人出去』
 
騙人的吧?
 
沒有方法離開了?
 
人們只要接近就會被風暴所吞噬嗎?那……那不會有搜救隊來救我們了嗎?
 
我就只能在這島上慢慢的……慢慢的……等死嗎?
 
「我看我們這一次真的要成為傳說中的伊甸園裏的亞當跟夏娃了。」池道在這種氛圍下也不忘講冷笑話。
 
「傳說……對了,對了!是傳說!!!」我被這一個詞語刺激一下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
 
我興奮地揮動着手中串着烤魚的樹枝,霎時間魚肉的碎片到處飛散而池道更是被我這舉動給嚇了一跳。
 
「沒……沒想到原來你那麼想當夏娃……」
 
「夏你媽個頭!我是在想『傳說』這一個詞語啦!別多說了!快帶我去猿猴石那裏!」
 
池道聽到後就站了起來為我帶路,我尾隨他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後就到達了那尊石像面前。
 
那石像的表面雖然已經被自然侵蝕了但還是能夠被辨認出來,果然是跟那本書皮上的石像畫的一樣。
 
「好……希望這本書所寫的事都是真的。」
 
「……什麼意思?」
 
「因為如果它裏面所寫的事都是曾經發生過的我們才有機會離開這裏」
 
「為什麼???如果第三願望是真的話我們就別想離開了!」
 
「你別急,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我問你,伊甸園存在嗎?」
 
「嗯……應該不存在吧?那是聖經編出來的。」
 
「那就對了,那麼書中所說的這個島是否存在?」
 
「你這不就廢話嗎?不存在的話我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夏威夷?」
 
「那麼你認為書中所說的有關這個島的『傳說』是由人『編造』出來的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他不耐煩地問。
 
………真沒耐性。
 
「……我認為有人從這個島上成功離開了並把這裏發生過的事傳了出去!」
 
池道雙眼呆滯一時反應不過來。
 
「可是……第三願望不是說不讓任何人離開這個島嗎?」
 
「第三願望不也說過不讓人進來?那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裏出現?」
 
他一時間啞口無言,我頓了頓後又接着說。
 
「我覺得……只要滿足某些條件就可以凌駕於第三願望之上,當然,這條件是什麼我們暫時不知道,但是!既然我們能進來那應該就有出去的方法。」
 
「不……我覺得還是有問題,就當是這本書的內容全是真的,而生還的那個或者是那些人在勇士許下第三願望前離開的,不就照樣可以把這裏的事傳播出去?」
 
這人……只有在找別人碴的時候特別聰明。
 
「沒錯……如果跟據你的說法我們的處景是非常難堪,所以我一直強調我希望書裏說的『全都是真的』!」
 
「我剛剛所說的情況不也能夠是真的嗎?」
 
「不……根據你的說法的話,這故事起碼有一處是假的。」我咬着大拇指拼命思考。
 
「什……什麼?」
 
「那就是……勇士的結局!已經離開了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勇士的下場是什麼!為什麼不是上吊、不是戰死、不是變成僵屍而是把自己的頭砍下來?所以如果書中所寫『全都是真的』話,在勇士許下第三願望時他身邊最少有一個人,而這一個人在第三願望成立後才逃離這個島的!!!明白了嗎???」
 
「喔喔!!!!你太厲害了!!!樂樂!!!!!」
 
「你………!!!」
 
算了……懶得去糾正他了。
 
「聽着,池道,現在這些都只是我毫無根據的推理,如果能在島內找到『某樣東西』的話就可以証明我的推理了!」
 
「行!只要你說出來,我把島整個都反過來都會幫你找到。」
 
「我要找到……那勇士的屍體!!欸……痛!!!」
 
被女鬼抓到的地方突然火辣辣的疼了地來,我把膊頭上的衣服拉開一看發現那裏的肉已經變成紫黑色……而且還有一些淤黑的血水從傷口裏滲了出來
 
 
 
 
 
 
這……我是中了那女鬼的咀咒嗎???
 
我試着用手按了按那個傷口,卻沒有什麼的感覺但血水反而被我的手指擠了不少出來。
 
「勇士的屍體嗎?行!沒問題……你怎麼了?」他看我突然轉身背着他後不禁疑惑地問。
 
「沒事……只是被蟲子咬了一口而已,我們還是回去營地邊走邊說吧!」
 
這種傷口任誰來看都會被嚇一跳吧?還好我的衣服是黑色的,滲出來的血不容易被發現。為免他過度驚慌於是我隨便瞎扯了個謊話來騙他。
 
池道聽到後就解除了自己的疑惑又開始發問:「對了,如果真如書中所說的話,島裏面應該到處都是屍體,我們怎麼知道哪一具才是勇士的屍體?」
 
這問題蠢到爆了……
 
「你到時看掉了腦袋的手上或者附近有猿猴之手不就行了!!」
 
「……這倒是。」
 
在走回營地的時候,我趁他沒留意的時候偷偷的再檢查了傷口一次,還是那個樣子。
 
沒感覺,而且不停地滲血。
 
我開始有點擔心起來,該不是這位置的肌肉已經壞死掉了吧?如果真的話那就非把它切除掉不可了……但是現在淤黑的範圍已經有巴掌那麼大,真的切掉恐怕會因為失血過多或者是細菌感染而死……
 
我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