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瑜非一般的兄妹情: 37
而踏進一月，假期完結後就是上學的日子了，現在幾乎每天都是模擬試，不停地操練試題，忙得不可交加…而阿瑜一開學就報名參加歌唱比賽，而在一次午膳的時候……
「阿哥，我今年比賽可能要同人夾…」阿瑜說得有點怯意。
「吓？同邊個夾呀？」我不以為意地問道。
「文謙呀…佢話想係台上唱完個陣，講下啲打氣說話鼓勵士氣，等之後嘅社際比賽發掉得好啲。」阿瑜愈說愈細聲，應該是在害怕我會生氣吧……
我記得歌唱比賽完結後幾天，的確又有一個社際比賽…不過我就是不喜歡鄭文謙跟阿瑜在一起，不過現在阿瑜都已經是我的女友，我都不應該這麼要阿瑜左右為難吧…
「而且文謙唱歌都好勁咖～同佢夾就容易啲贏～」阿瑜又說道。
這又是事實，上年的活動周聽過他們的合唱，鄭文謙的嗓子比我好上數十倍…如果他們合唱的話，勝出的機會自然會大增……
「阿哥，你做咩唔出聲呀？你係咪嬲呀？嬲嘅最多我同佢講呀…話…話唔同佢夾…」阿瑜臉上閃過一絲愁意。
這只不過是為了學社和為了比賽，我這個男人怎可以如此小心眼呢…若果我真的不讓阿瑜跟他合唱，又再拒絕鄭文謙的話，彼此之間又會多了一個芥蒂，在處理社務上便更麻煩了……
「唔係～不過…你同佢啲關係好返啦咩？」我態度上仍有點強硬地問道，道理上其實讓阿瑜合唱是沒問題的，但在情感上就是有點難受，畢竟明知鄭文謙是對阿瑜有意思……
「喔～～我知點解阿哥你咁唔中意我同文謙，你係咪驚我會比佢搶走呢？」阿瑜甜笑了一下，而且望著我那種眼神令我有點不自在……
「邊…邊有…」其實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我太討厭鄭文謙還是怕阿瑜被搶走…大概…應該…有點怕吧…
「嘿嘿～」阿瑜望見我的反應更加暗喜，然後湊到我的耳邊悄悄地說「我淨係中意我嘅…歐～尼～醬～」
阿瑜連她的必殺技都搬出來了，我還有什麼抵抗能力呢…被阿瑜這樣輕呼，整個身子酥酥軟軟，飄飄然的感覺……
「係啦～」我立場都軟化下來了。
「係咪即係阿哥唔會嬲啦～？」阿瑜知道她賣萌成功了，便展出笑容道。
「係啦係啦，你出到哩招我都鬥唔過你咖啦～」我微微慨嘆地道。
吃過午餐，便我倆便各自回到所屬班房，然而我又要受到精神病阿怡的聲音轟炸……
「頭先我返嚟，見到你地係CANTEEN好似餵對方食嘢喎～真係好SWEET呀～」我只是剛剛坐下，阿怡便在我身後悄悄說道。
「痴線～邊到有餵呀～UP得就UP～」憑空揑造已經是阿怡玩弄我的慣常手段……
「到底你地一齊未姐～不倫之戀～嘿嘿嘿～」阿怡又獨自傻笑了……
其實某程度上，我和阿瑜能走在一起或多或少都跟阿怡有些關係，她無意的推波助瀾才造就我跟阿瑜表白的決定……
「一你條命咩！！變態！」我說這句時其實心虛得很。
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明明拍拖是一件開心，值得分享的事，但我倆只能弄得神神秘秘的…明明愛人是沒錯卻要如此，有時真的會使我心理有點不平衡……甚至有時會望不清將來……如果被身邊的人知道的話…更如果被媽媽知道的話…我真的不敢想像，但現在我只想好好享受和阿瑜戀愛的時光而已……
「一啲都唔變態囉！！唔使驚喎～我一定會祝福你地咖～」阿怡已經完全墮入自己的世界裡，完全無視我的反抗。
對著她，要訣就是不要太認真，由她自己胡言亂語，待她自行冷靜下來就會好了，這就是我這幾個月累積下來的心得……不過亦幸好有她的胡言亂語，才使我內心有點安慰，踏實起來。
而到了歌唱比賽前夕，我經學校瘋狂地獄式操練，再加上嘔心瀝血的拼命溫習，成績已經追上班中前三甲。雖然如此，但始終我班只是屬於較差的班別，跟在精英班們的成績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不過入大學的可能性絕對是有的。
這段日子過我有點平淡但不平凡，在學校的時候，阿瑜只忙著社務，即使見面亦只會如先前兄妹般的，但只要回到家後，她就會變得非常黏人的可愛女友，害得我幾乎有點精神分裂…不過這段日子真的過得很快樂。
憑著阿瑜的歌喉，要打進歌唱比賽的決賽根本沒有難度，而時間很快就到了決賽的日子，即使阿瑜對自己都頗有自信亦難免會有些緊張。而在那天的午膳時間，阿瑜不停向我抒發她的緊張感……
「阿哥，點算呀～一陣就要上台啦～」阿瑜拉拉我手道。
過了午飯時候，就開始歌唱比賽的決賽了，所以阿瑜此刻自然緊張感爆發……
「定啲喎～上年你都係咁咖啦～比啲信心啦～」我拍一拍阿瑜的肩膊道。
「上年我都好驚咖！依家諗返個心都跳得好快～」阿瑜還是一臉緊張，而且按著自己的心臟。
「今…今年有人拍住你，唔洗咁驚啦～」我接著安慰道。
「咁…咁又係…」阿瑜好像怕我提及鄭文謙時會不開心，所以不敢再把話題延伸下去。
「而且阿哥會係台下面支持你！唔洗驚～」我擠出笑容道。
偏偏此時，鄭文謙又在我們面前出現了，而且還直接坐在阿瑜的身旁……可能經過一個假期的空蕩，鄭文謙眼神裡對我的恨意似乎頗減，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使人有點心寒，之不過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根本做不出什麼來，所以我亦沒有太在意……
「阿瑜，一陣就上台啦喎，唔好太緊張呀，會影響到表現～」鄭文謙一坐下便向阿瑜說道。
「喔～不過好難唔緊張咖喎～」阿瑜應道。
「之前我叫你一齊嚟唱比我個老師聽又唔肯，如果唔係一定可以更加穩陣。」鄭文謙淡淡地道。
沒錯，鄭文謙為了這個歌唱比賽，聘請了有名的歌唱導師指教，有錢真是任性…順帶一提，這次合唱的情歌都是由鄭文謙決定，好像說是因為那個導師認為那首歌最適合他的嗓子，而對此沒什麼主見的阿瑜亦只好答應。而我早預料合唱的多是情歌，所以都沒說什麼…難道要他們合唱「皆大歡喜」嗎…
「咁唔係咁好意思咖麻～哈哈～」阿瑜尷尬地笑了兩聲，她亦知道導師是鄭文謙出錢聘請的，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得返廿分鐘就完lunch time咋！！」
「唱都係唱個兩三分鐘姐～眨下眼就過啦～」我繼續安慰道，不過望見鄭文謙已經沒什麼心情。
然而，午膳時間結束，他們兩人要直接到禮堂準備，而期間鄭文謙竟然悄悄走到我的身旁偷偷說了一句：「唔好以為每晚一齊訓，佢就係你嘅～」
這一下嚇得我冷汗直流，這應該沒有人知道的，難道是阿瑜不小心跟他說過嗎，還是說他知道了我和阿瑜的關係…再加上他那把陰沈的聲線，使我不安得反應不來。
「阿瑜，我地快啲入去報到囉！」鄭文謙馬上變臉對阿瑜叫道。
而我仍未回應什麼，他們兩人已經走進禮堂去了……
到底鄭文謙為什麼要這樣跟我說…但他應該不會想做出什麼事情來吧，但他你又可以做出什麼來…還未肯定他是否知道我和阿瑜的關係之前，我還是不要有太大動作為妙……
但是，事情由鄭文謙說出那句時，已經變得不簡單了……
高年級的歌唱比賽即將開始，各個班別亦緩緩地步進禮堂就坐，感覺這一年學生會所安排的歌唱比賽比起上年的好多了，至少他們懂得將燈光調暗增現在的氣氛，而且又會派發淺藍色的螢光棒，真的弄得像演唱會一樣，誠意方面絕對是滿分。另外司儀們的對話都相當幽默，至少能帶動現場的氣氛，使比賽的整體感覺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我地有請最後一對參賽者，藍社嘅正副社長！鄭文謙同埋蕭家瑜！各位比啲掌聲！！」那司儀在台上說道。
此時我不禁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通常都是組合會優先安排出場，其後再到單人……
待兩位司儀退回幕後時，阿瑜和鄭文謙便出場了…可能是他們當過社長的關係吧，感受他們的氣勢挺能壓場，尢其阿瑜比起上一年的台風真的好多了，單憑表情都看不出她有怯場……
不過他們的表演我卻沒怎麼認真聽，有鄭文謙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不過單從掌聲就知道他們表現得非常好，掌聲四起……不過之後那個鄭文謙竟然在台上做出令人驚訝的事……
「好多謝大家咁細心欣賞我地為獻唱嘅哩一首情歌，同埋阿瑜，好多謝你肯同我合唱～」鄭文謙在台上先向觀眾鞠躬，然後再以真誠的眼神望著阿瑜說。
而阿瑜的反應明顯有點嚇呆了，不懂反應。
「係哩到我想再次同你表白多次，我明白上一次我係比較唐突，今次我特登為你準備咗哩一遍藍色嘅星海……希望大家可以幫幫手揮動手上嘅螢光棒～」鄭文謙向台下的觀眾揚揚手示意。
此刻我才明白，原來這些螢光棒是他安排的…那些壓軸出場應該都是他有心安排吧。
「阿瑜，我對你係真心咖，你願唔願意往後同我一齊體驗哩個世界嘅甜酸苦辣呀？」鄭文謙由他的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內裡竟然裝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指環……是我絕對無法給到阿瑜的東西……
而阿瑜徹底的愣著，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嘴巴張得大大的…這跟原本所計劃的為學社打氣完全不同，難怪阿瑜有這等反應，而且台下的我亦同樣愕著…只是沒想到鄭文謙為了阿瑜真的花盡心意及金錢，更沒想到他竟然敢在全校前表白……
待鄭文謙把話說完後，全場變得雅雀無聲，每個人都好想期盼著阿瑜的答覆……而我對阿瑜不禁有所動搖，到底阿瑜此刻又會怎樣想呢…我凝視著阿瑜，只求她可以跟我接上一眼，讓我感覺她的心意。
阿瑜微微後退半步，拼命的穩住腳步，因為現在阿瑜每一個小動作都會成為全場的關注…阿瑜緩緩地把咪高峰舉到面前，然後顫聲說道：「文謙…對唔住……」
這一句說話令全場輕輕地驚呼一下，鄭文謙似乎亦接受不了這個答案而追問：「到底點解？」
「總之好對唔住，我已經有中意嘅人啦！」此時，阿瑜瞄了台下的我一眼，掩臉跑出禮堂。
此刻我仍無暇多想，在座位上追了出去…幸好阿瑜並沒有跑遠，只是在剛離學校不遠的位置，而我亦追上了…
「阿妹！唔好走啦！」我伸手拉著已哭成淚人的阿瑜。
「阿哥…嗚嗚…」阿瑜轉身便伏在我的胸膛痛哭。
「乖啦～唔好哭啦～」我輕撫她的腦袋安慰她，剛才要阿瑜在這種場面拒絕自己的好朋友，內心一定很難受吧。
「嗚嗚～我頭先係咪好衰呀？」阿瑜泣道，語氣中充滿著濃濃的愧疚感。
「點會呢…咁你始終唔可以呃自己嘅感覺咖麻…」我解釋道。不過阿瑜這樣做都是因為我，她拒絕了鄭文謙，理應我覺得開心才是，但望見阿瑜哭成這個樣子，我根本無法高興起來。
「但係…如果我同文謙一早…一早…」說到這裡阿瑜又痛哭起來。
我聽懂阿瑜的意思，她是想說若果她肯跟鄭文謙一早講明自己的心意，就不會這成今天的局面…其實是我…是我教阿瑜對鄭文謙用「拖」字訣，令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他才會再次表白……
「阿妹…對唔住呀…阿哥都有責任，如果唔係我教你拖住佢先，就唔會咁啦……」我低頭應道。
「唔…唔關阿哥事咖…係我…」阿瑜應道。
「係我…」我搶著背負這個責任
「係我先啱呀…」阿瑜應道。
「係我呀…」我應道。
仍然我倆沉默了一下，不禁為這搶著責任的情況而笑了起來…望見阿瑜破涕為笑，內心的沉重登時放輕幾分。
「咁既然做咗，希望鄭文謙唔會咁小氣啦～阿妹你都唔好咁唔開心啦～」我說道。
「啊～我地就咁走咗出嚟，會唔會比老師鬧咖…？」阿瑜抬起頭望著我問道。
「咁仲唔快啲返去？」我戳了阿瑜的額頭一下道。
我心想…若果老師們望見阿瑜這副可憐的哭相，誰都不忍心下手處分吧……
然而，老師們都相當體諒這突發的事情，並沒有對阿瑜和我作出處分，但是他們二人卻被取消比賽資格。這反而更好，不然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得獎，其後如果要他們一同上台領獎，情況一定更加尷尬……
而這一晚，阿瑜的心情仍不太好，所以晚餐都只是隨意點了兩份外賣便罷……阿瑜就是一直沒精打采的，使我都沒有心情溫習，於是整晚都是默默地陪著阿瑜看電視。而期間，我腦裡又冒起了一個疑問，首先鄭文謙到底怎樣得知我和阿瑜同共床睡的，雖然就算讓他知道亦無大礙，但是…總是有點不安…
不過我猜想鄭文謙一定還未知道我和阿瑜的關係，因為當時阿瑜拒絕鄭文謙的時候，說出她是有心上人的事情，鄭文謙的表情是極為錯愕，就是不敢相信般的。若果他知道我倆的關係，絕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甚至可能連表白都不會做……
而到了晚上十時，我倆都有點睏了，於是便回到房間去睡，而我關燈前，下意識的拉下窗簾……
「咦～阿哥，你做咩拉窗簾呀？會好黑咖喎～」阿瑜問道。
阿瑜一直都有點怕黑的，所以平時睡覺都不會拉下窗簾，使房間不至於全黑。
「唔知呀，更係覺得咁樣安心啲咁…」語畢，我便關燈上床去了。
「但係好黑呀…好驚呀…」阿瑜以微抖的聲線道。
「阿哥係到，唔洗驚～」我抱著阿瑜，讓她可以安心下來，待她感覺好點後我便問道「阿妹，你係咪仲係好自責今日嘅事呀？」
「嗯…我覺得咁樣拒絕人真係好衰…佢對我好好…但係我就…」阿瑜說到這裡，又開始輕輕啜泣起來。
「但係你咁做係無錯，唔通要你夾硬應承佢咩，我都唔會同意我個心肝寶貝要跟第二個走啦～」摸黑的情況，就是容易讓人說出和平時不同的話。
「哇～阿哥，乜你突然講啲嘢…咁肉麻咖…嘿嘿～」就算看不清阿瑜，都猜到她一定是臉上泛紅，卻在暗喜。
「咁係呀麻，無人可以搶走你咖～」我在她的耳邊繼續說著肉麻的說話。
「可唔可以叫我一聲…老婆呀？」阿瑜突然提出這要求，使我心如鹿撞。
「緊…緊係得啦～老婆～」老實說，第一次把自己的妹妹叫作老婆，真是有點不習慣。
「老公，我愛你～啾～」阿瑜往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都愛你～老婆～」在漆黑中仍能隱約看見阿瑜那圓滾滾的眼睛情迷意亂的凝視著我，彼此的眼裡只有對方，只有這個小房間裡，才能真真正正擁有屬於我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