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最終得以塵埃落定過後,這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對嗎?
 
拍畢婚紗照後兩天,Vivian跟我說她即將到日本旅行,自此我們再沒有任何連絡,蜜運中的她Facebook亦沒有任何更新。
 
沒所謂,反正花開終究會落,諷刺地即使友誼亦不能夠保證廝守永久,唯獨我站在寂寥的世界靜看旁人花開花落,開花結果。
 
過了一個月之後,儘管三叔如何苦苦哀求,終於下定決心遞交了辭職信,便利店的工作辭掉;
 
在夜闌人靜的街道,只有我依然還在便利店工作,虛度光陰,那片天還是如此狹窄,那個不足一千呎的工作環境猶如井底把我困著;
 




反正今天是我在這裡工作的最後一天,人生總要找個時機重新開始,可是當人潮散去後回復平靜,我會在想,現在的她到底在日本還是香港?
 
在這一口井底的最後一天,明天我便要離開這口水井,另覓新天新地,我竟存有一絲依戀。
 
正當我呆呆地站在收銀處望向門外,腦海如有感應的突然播起她說前奏的鋼琴曲,然後有一位女生緩緩地拖著行李箱緩緩地走進來,她戴上了一頂英倫風格的帽子,韓式白色中袖T-Shirt和黑色長裙。
 
是Vivian!
 
我第一次見到戴上帽子的她,果然很美,跟她很合襯,我亦深信這是最後一遍,心底無時無刻卻盼望總一天的重聚。
 




「喂,鄭子豪。」
 
她靜悄悄地來過,她慢慢帶走沉默……
 
我的心底黯然神傷,偏愛用談笑遮掩傷痛,
 
「咦,去日本旅行啦?」
 
她笑意盈盈地答道,
 




「係呀,依家準備去機場同我男朋友會合,順便探一探下你。」
 
「哈哈,多謝你。」
 
「咁……我走啦,返黎再傾。」
 
「今日係我最後一日返工。」
 
她瞪著眼吃驚地問,
 
「點解呀?」
 
「你既人生有左新既一頁,我係時候都需要重新開始。」
 
曾經無情的邂逅,最終令她跟他走,令我們漸漸變了陌路人。




 
此刻,她把視線環顧著便利店的周遭,然後默然不語地微微點頭,當Vivian堆出一臉牽強的笑意,轉身拖著行李箱踏出便利店門外,而我緊隨她身後用上沉重的心情來歡送她離開,與此同時,我們留意到有一男一女手牽著手從遠處漸行漸近;
 
「拿,張念清你話嫁,你話唔會再離開我嫁。」
 
「真嫁,就算我走,我都要帶埋你去美國,探下我媽咪,同我媽咪講,以後我去邊清柔就跟住我去邊。」
 
「真既?」
 
「緊係真啦,你地有一句叫…..嫁雞隨雞。」
 
「哈哈,張念清,你真係好傻呀。」
 
這場賭局,出於當日女孩的一句話而起,時至今日我終於想起了。
 




「同你一齊之前,我絕對唔會鍾意一個細過我既男仔,你係第一個,但我最終無計錯,你真係俾唔到安全感我囉。」
 
愛沒有計算,對愛的肯定,是出於對愛的信任;
 
 
她說,故事結局是好是壞,全取決於每個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