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說】 謝謝你的45% (實體書現於各大書店有售): Chapter 28 她說 (下)
徐步回家的路上,經過商場以的便利店,停下腳步,抬頭仰首,凝視夜空明月,那片狹窄的夜空沒有改變。
月夜未央,單思為誰傷?世界變了,一年時間,唯一的改變就是我也出口成文。
難怪別人說戀上人就會變得變態,戀字上半部包含變態的變,下半部有著變態的態,所以相戀,是兩個變態走在一起,單戀是一個變態希望跟人走在一起。
這個想法可真變態。
記得回家以後沒想那麼多便躺在床上,我的心累了,精神倦透,身體亦反映出疲勞,不消一會便陷入濃濃沉睡……
直到早上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照拂到我的眼皮上,把我從猶如掉在半空漆黑一片的夢境中喚起來,擦擦雙眼,得知時候不早,遲了起床,整個人更嚇得彈起床來,衝進浴室梳洗過後,跟客戶約定的時間將至,意味著我快要遲到,工作從不遲到是我的格言,嚇得我縮頭縮腦再也沒有思前想後便撲出門,直奔約定的地點。
抵達客戶的家樓下,眼見尚有一點時間,喘氣呼呼的坐在眼前只有兩步的涼亭上,同時下意識的把手機掏出來,發現她在凌晨二時發給了我一道whatsapp,
「情人節快樂,我們認識了兩年,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為何我的手機沒有提示?難道真的壞了?媽的。
李靜怡Vivian這個女生,真懂得找對時機,一個美滿的情人節晚上,還記得我這名好友已經不錯。
把這道whatsapp的每個字都咀嚼掉,每個字不自覺牢牢記上心中,然後我的心情變得訝異,變得興奮,興奮過後變得忐忑不安;
她有不快嗎?她有心事嗎?要不然的話,她怎會在情人節最為醉人浪漫的時刻找我?
或許,她想起我了。
或許,她有事需要我。
也許,我就是一位超人,在無助的少女吶喊時我便會突然出現,然後換來少女一聲謝謝你超人,此時超人為何沒有問少女拿電話,或者索取一個吻,而是飛走遁塵而去,因為超人心知肚明,人們只會要需要的時候記起他,解決一切難題後,該功成身退。
這樣的超人在現實中有著另一個統稱:「知己」,「好友」。
我回覆了她,
「情人節快樂。」
想了一會,驚覺跟客戶會面的時間到了,於快步走到客戶的家中;
按下門鈴,把開門迎來的是一位睡眼惺忪的男生,樣子傻呼呼的,緊隨他身後的是一頭疑似老虎狗的小狗對我吠聲吠影,這頭…..小狗很眼熟?
「你好,藍生,藍太約左我今日上黎,傾傾未來七日既寵物保母服務詳情,同埋見一見下狗狗。」
那位男生的樣子一沉,瞇起雙眼緩緩地轉個身子喊道,
「死人男仔頭,藍太我又幾時跟左你姓?」
然後有一把嗓子甜美的女生走上前撓破頭皮思考了一會,
「你講咩呀?等等……」
她取過手機好像在翻查資料,
「原來我facebook inbox佢地既時候打錯左資料,打左藍太,哈哈!」
那位男生驚訝地嚷著,
「你咁都得!」
「咩唔得呀?」
「咁我幾時嫁左入藍家?」
「都話打錯咯。」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打量著他們二人,這兩夫妻跟那頭物似主人形傻傻的小狗,感覺可真熟悉?好像曾幾何時跟他們見過面?
那位女生輕輕地推開另一位男生拉開鐵閘說道,
「唔同你嘈住呀,開門俾人入黎啦,叫人係門口度睇住我地兩個耍花槍幾咁唔好意思!」
我尷尬地微微一躬走進去過後,那位女生瞅了我一眼,
「你係咪上次果個便利店哥哥?」
竟然被人認出?慢著…..綜合眼前這對夫妻的花槍表演,分析結果得知,我認得他們了!
世界真細小,更令我記起那天情人節晚上,他們夫妻二人離開便利店過後,Vivian便第二次來訪,那個情景再度讓我憂從中來。
那頭小狗的名字,夏迎秋!的確令人難以忘懷的名字。
我們三人一狗相認後,那位男生便帶上小狗到公園散步,留下女的跟我談論工作詳情,說過正事後,當我準備離開之際,那位女生「藍太」把我叫停,
「唔好意思呀…..」
「係?做咩事?」
「唔好介意我唐突,可唔可以俾我講兩句?」
「…..可以呀。」
「我多口咁講,我知道你有心事,不過我想講既係愛一個人,唔代表真係可終老,唔一齊唔代表唔愛。」
她一言道破我的心思;
我的人生就是如此有趣,見盡不同的怪人,藝術家女生一位,眼前這一位…..「藍太」是另一位,到底是我的心底容易被人猜透?還是每一位女生都擁有著相似的讀心術?
不管她們用上何樣的方式,或者她們是一位心理醫生,只知道她們說的話所言無誤。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聽著「藍太」說回跟「藍生」的愛情故事,跟我說出一個道理,這個道理,讓我明白到Vivian的想法。
跟「藍太」點頭道別過後,在離開的路上把「藍太」跟我說的話,從頭想一遍。
她說,女生總把身邊的男生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以考慮交往,一種是不願失去的好友。
她說,就好像我現在的丈夫,我願意跟他一起,是因為從前他一直在我考慮交往的列表中,從沒有改變,一直都在第一位。
她說,有時候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不願失去那個人,不想稍有差池讓那個人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可是愛情沒有任何地老天荒的保證,一旦失去了愛情,會把一直以來建立的感情於瞬間摧毀,最終連普通朋友也當不回,變回互不認識的陌路人,縱然聽起來很自私,很殘酷同時很現實,明嗎?
她說,有時候冷漠不是完全不愛,而是害怕面對。
憶起這句話後,我笑了。
到底我在那張列表中?不用多說,我心中已有答案,她的行動已有顯示。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傳來震動,我知道別無他人,只有一位…..
「鄭子豪,我迷茫了!我感到不知所措。」
跟Vivian聊了一會後,我知道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交叉點,現在的她亦要面對這一點,而我同樣要面對這一天。
他說,別害怕,你決定的人生路,往後還會有一位如像影子的我伴著同行,也許你不會發覺,或許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會緊隨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