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說】 謝謝你的45% (實體書現於各大書店有售): Chapter 21 落花
從前一個人生活,沒有方向,沒有歸宿,沒有目標,只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自我流放,直到有一個女生靜悄悄地來過,用上三小時來闖進了我本來沉悶的人生,從此奪去我的視線我的目光,把我雙眼所看到的世界成為她的佈景,更讓我開始反思自己往後的人生去向。
她每一次的出現,腦海總會不其然播上伴隨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聽到的歌曲,她說的前奏。
一直以為,控制感性用理性抑壓著,一直避開對這個女生的情感,可是老天愛開玩笑,我愈避開她,偏會在轉角遇上她,當我們的心靈對上後,我知道,一次小小的偶然,一聲溫馨的話語,一份柔柔的的溫情,就成為我們緣份的契機。
這個女生的過去,只能用上道不出的跌跌撞撞,數不完的坎坎坷坷。
命運使然,她認識了我後,我見證了她把那個給予她人生污點的男生放下,並狠狠地離開,重新開始生活。
從那一天起,我們的感情走近了,但好像距離愛情又走遠了一點。
「我一向唔鍾意細過我既男仔,就算一個月都唔可以。」
她曾說過的那一句話,每晚在我的夢中揮之不去,我的心頓時變得很冷,夢語盈淚流。
這場單戀的結果,我不知道,只知道既然開始了,就只得一直走下去,直到看見結局,如像人生。
她就是Vivian,李靜怡,欠我55%的人。
某晚,我們相約左遊樂場,想起原來我們不經不覺間,一起經歷了無數寂靜的夜,由跟她認識在冬末春初的二月夜裡,到現在蟬鳴的炎夏的八月。
望著星海發呆時,腦海浮現起從開始到現在,跟身旁的女生發生的故事,一切恰似如夢幻泡影,縱然認識了她一段時日,依然捉不住她。
她的打扮沒有多大的變更,一直大同小異,只是在夏天時愛穿長裙帆布鞋。
記得她說過,她戴上帽子很好看,但總沒有看過她戴帽的樣子。
現在她的眉頭開了,不再皺著,每天的日子過得悠然自得,偶爾跟弟弟約會,更會在我忙著的時候,傳我一些美味的食物照片和弟弟的合照,一臉如沐春風的模樣。
說實話,要不是我知道這個是她弟弟的話,我也誤以為這個是她的情人。
另一邊厢卻對Vivian是否真的放下存疑;
我問,你.....真的放下了嗎?
她笑說,本以為會心痛,本以為只是咀硬,以為心底會念念不忘,怎料,想起跟他跟我說的一切盡是謊言,日子只有荒謬二字,連可以用作掛念的回憶也沒有;那一刻,我知道,我真的能夠放下。
如此容易放下,這一點絕不奇怪,我知道雙子座可以很愛一個人,但跟對方分開後絕不回頭,因為我也是雙子座的男生。
眼見Vivian的日子過得愈來愈幸福,自私的我開始有點擔憂;
她快樂了,我的位置會變得不再重要嗎?再沒有像以前依賴著我嗎?
眼前的Vivian雙眸陶醉在夜幕,心思沉著地說,
「原來我地都識左幾個月啦。」
於是我借機打趣地問道,
「係喎,借我既55%,你諗住幾時還呢?」
她聽到後裝出一臉茫然,咀角卻上揚,
「係咩,有咩?哈哈。」
「扮野啦你。」
Vivian洋洋得意地回答,
「借住先,嘿嘿。」
「我計息,嘿嘿。」
「好呀,無論如何只係還45%俾你!」
「太失望,點解得45%?」
「咁加埋咪岩岩好100%囉,哈哈!」
「唔公平,果55%係我度借俾你,應該由你身上還返同等既俾我!」
她用上手指一邊計算,一邊跟我解釋,
「嘩,你知唔知道如果一個人得100%既話,你獨佔其中45%,而我最愛既晨軒同屋企人朋友都係得55%仲要係共享喎。」
「你.....好似有啲道理,原來我咁重要既,嘿嘿!好啦,咁我要啦。」
她對我報以一個鬼臉,
「車,我都無話依家還。」
「……你好野!」
接著,我們再度談笑風生,縱然我們的關係不是情侶,但現在的感覺亦算不錯。
我問,現在你的笑容跟從前對比,真摰得多。
她說,從前總認為減少不快樂的機率也不錯,始終煩惱會使人年老,女生就是需要想盡辦法對抗歲月侵蝕,但近幾個月發覺原來對世事一切微笑面對,也是另一種方法,活用這兩種方法,減輕了很多,哈哈!
仔細地觀賞著她每一個淺淺的微笑,只需她的一抹微笑,心便會怦怦的跳,縱然她經常稱道自己是中女,可是在我眼裡,她活像跟一位少女無異。
Vivian這株曾被摧殘的鮮花,現在再度悄悄地萌芽,可是像她這樣的鮮花,最終花落誰家?
這道問題無疑是自說自話。
刹那間,在不遠處有一對小情侶在爭執的對話,雖然望不清他們的模樣,但仍然打破我的沉思,劃破寧靜,引起我和Vivian的好奇,
「四年啦,我地一齊左四年啦,我真係接受唔到我男朋友大時大節成日唔係我身邊。」
女孩一直向前走著,而男孩則擋在她前方,阻止她離開,
「清柔,對唔住,咁我公公佢地依家係曬美國定居,中秋新年等等節日,我都一定要返去。」
「係啦,你既屋企人係曬美國,但你有無諗過你女朋友係香港嫁?」
「我緊係有啦,所以我咪專登返黎陪你。」
「係呀,依家返黎,一到中秋節就走。」
原來快將中秋節,要不是這對情侶提起的話,基本上我也忘掉這個節日,打從出來工作後,日子愈久,「節日遺忘症」則愈來愈嚴重。
「對唔住。」
「連我Daddy都問,念清幾時有時間一齊食飯!你知唔知我地一齊四年,你只係見過我Daddy三次咋。」
「我答應你,中秋之後立即返香港,同你Daddy食飯。」
「同你一齊之前,我絕對唔會鍾意一個細過我既男仔,你係第一個,但我最終無計錯,你真係俾唔到安全感我囉。」
「清柔,你聽我講。」
只見女孩搖頭,
「張念清,夠啦!我要同你分手。你…..當初講到有幾愛我,但一齊左之後我完全感覺唔到。」
話音剛落,女孩便來一個箭步拂塵而去,男生二話不說追上去,只見他們愈走愈遠;
Vivian把視線投向我處,笑意盈盈地問道,
「不如我地黎一場賭局呀?」
「賭局?賭咩呀,我無錢嫁!」
她裝出一臉不屑地笑說,
「唔得閒同你賭錢,我地賭下果對情侶最終會唔會一齊,定係分手?」
我撓破頭顱,
「嘩,點估呀,我地又唔識佢地,茫茫人海點撞返?」
「咁…..好多事情不嬲都無保證嫁啦,係咪先?」
「咁又係,賭咩先?我估佢地唔會一齊返!」
「到時候你咪知道囉,哈哈!咁開始啦,呢個賭局係無時間限制,我估佢地會一齊返。」
「點解咁肯定呢?」
「因為個女仔講分手既時候,我感覺到佢係立即後悔,有唔捨得,愛既反義係遺忘,但佢選擇左嬲個男仔。」
「咁肯定?」
「女人既直覺!」
「好呀,我都好想知道個結果。」
沒錯,這場賭局就好比單戀一樣,不知道結局,往往沒有保證,可是人的心癮偏卻沉迷最終下注,來一場對賭,贏了得到她的愛,輸了賠上自己的情感。
心想,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說,帶得走的,是不堪回首的往昔,帶不走的,卻是心中長久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