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凍起黎,啲人就會開始癲。 


大部份人都咁係度「黑痴黑痴」咁打黎打去,最初我唔知咩黎,以為係一種習俗,慶祝冬天嘅到來,就會講句:「黑痴黑痴!」 


就好似新年嗰啲咩:「恭喜發財。」 


原來呢種叫感冒。 






我仲以為得狗先會感冒,原來人都會好似狗咁病,會流鼻水,會發燒。 


我留意到一種現象,通常會有兩種病人,一種係病咗但堅稱自己無病,死都要扮強人。以爸爸為例子。 


另一種係病咗會好需要人關心,以阿澄為例子。 






阿澄一病,成個人就會嬌嗲好多,會成日撒嬌,嗲媽咪關心佢。 


「媽咪,喂我食粥好唔好呀?」 


完全唔似平時好獨立堅強嘅佢。 






有時我都係度諗,係咪人一病,個心都會病,脆弱咗好多要人關心呢? 


我記得嗰日,我同阿澄嗌交。原因係佢想剪我啲毛,佢一直好想將我剪成波咁,我彩佢都傻,我仲唔夠似波咩,我就四圍走,無理到佢。 


「喂!阿波,你而家係咪唔聽話呀?」 


明啦係嘛?你要我講出口都傻嘅。 


你剪到我咁低B,我點出去行呀?仲有狗叫我波哥嘅?






然後我地就僵持狀態。 


結果無幾耐,佢就病得好厲害,燒到38.4度。(其實我對數字真係無概念,不過聽聞好似好嚴重) 


係床度訓咗一日,完全落唔到床。 


我一直都好擔心,媽媽亦都係,佢不停咁進出房間,幫阿澄換冰袋,喂佢食藥又抹身咁。 


我就係度,望住,乜野都做唔到,嗰一刻,其實好似自己有一對手,可以照顧阿澄。 






點解我要係四腳動物呢? 


嗰日,我係咁試我用兩隻腳企,我好想我好似人咁,識兩隻腳行路,用兩隻手。 


但我一企,一、二、三.....五,通常五秒我就會跌返落黎。 


我再試。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十次,十一次......二十次.....三十次。 






我都唔記得我試咗幾多次,直到我聽到阿澄好微弱嘅聲音叫:「水......水......水呀......」 


佢想要水! 


我立即衝出房門,跑去廚房同媽咪講! 


點知媽咪好大反應,然後鬧:「喂,你做咩入咗黎架?出返去!」 


「唔係呀!阿澄想要水!」

「同我出返去!」 






「阿澄要水呀!」 


媽咪最後一野趕咗我出廚房。 


唔得,阿澄無水死咗咁點算? 


我衝返入廚房,對唔住都要做一次,我咬住媽咪褲腳,想拉佢入房,佢立即嚇到哇哇大叫,係咁用拖鞋打我,一路打一路鬧:「衰狗!畜生!咬我?」 


我死命扯佢入房門邊,佢終於聽到阿澄叫。 


呼,好彩佢最後都知。 


嘩,不過畀佢打到個頭好暈,好似起咗幾幢樓咁。 


媽媽打人真係幾痛。 


飲完水之後,阿澄又迷迷糊糊咁訓咗幾個鐘。 


我都跟住佢一齊訓,直到佢叫醒我。 


「阿波......」 


我一張開眼,就見阿澄眼仔碌碌咁望住我,好似好返唔少。 


「阿波。」 


我好想唱返首「誰輕輕叫喚我」,但我知道呢一刻唔係講笑嘅時候。


「我好凍呀。」 


凍?人點解咁少毛髮保護自己,著埋衫都叫凍,究竟人係進化咗定退化咗呢? 



不過我又好似離題。 


「咁你想點?」我問佢。 


「你上黎呀。」佢好似隻招財貓咁招我過去。 


唉,我真係無骨氣。 



我跳上張床,佢打開披畀我捐入去,然後就攬住我。 


我感覺到佢個身好凍,真係幾凍,睇黎係退咗燒,不過唔太夠暖。 


「你會唔會好凍呀?」佢柔情咁問。 


你而家先問會唔會太遲呀? 


不過算數。 


我搖搖頭,表示無問題。 


佢即刻好開心咁笑,錫咗我一啖,然後話:「你好得意呀阿波,如果以後都可以攬住你就好啦。」 



我都好想,好想可以陪你一世。 





















唉,唔知點解永遠都嬲你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