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酒吧稍事興祝之後,脧神回到重慶劏房,已經是凌晨三點半。

他躡手躡腳的開門,深怕吵醒小悅,又會給子悠煩到天亮。他輕輕的打開房門,看見子悠還未睡,穿著一襲鬆身衫熱褲,盤坐地上打開手提電腦在忙。

脧神爬回上格床,靠著洗手間的燈光,品嘗他的宵夜煎釀三寶。他偷偷探頭住下看子悠,到底三更半夜在幹甚麼。

電腦畫面是一堆雜亂無章的美術字體,脧神猜這是Photoshop一類軟件。

子悠抬頭望著脧神,發現他在頭頂上方偷看,立即用手掩住心口,「你這個色狼,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缺德!別這樣偷看我走光!」





「我哪有!?」脧神咀裡都是炸魚蛋,答得口齒不清,「沒身材,又有甚麼值得偷看。」

脧神心情好,不想跟子悠鬥氣。他爬下床一併坐在地上,盯著手提電腦,「幹麼三時多還不去睡,在忙甚麼?」

「功課。」子悠伸一個懶腰,也懶得再跟脧神吵咀。

「嘩妳都幾歲了?還在讀書?」

「是讀電腦,遙距課程來的,」子悠喝了口咖啡,「我想會一些電腦繪圖,以後找工作會容易點。小悅三歲上課後,我可以找些零工,自己掙錢將她養大成人。」





「今早那個男人不是會資助妳嗎?」脧神避重就輕,刻意不提「小悅爸爸」這幾個字。

子悠盯住脧神眼睛好幾秒,不發一言。她雙眼就像在掃視脧神的內心,究竟值不值得她講真心話。

「我不想靠別人,小悅是我女兒,是我一意孤行想生她下來,」子悠幾秒後終於開口,「所以,就算生活多艱難,我都要把她帶大,將我最好的給她。」
 
子悠再呷一口咖啡,按住胃部一會。

「怎麼了,不舒服嗎?」





「有一點點胃痛,今晚太忙沒有吃飯。」

「不吃飯只喝咖啡,胃痛是活該!」脧神用竹簽叉起一件豆腐,整袋宵夜交給子悠,「吃點吧。」

「謝謝你,」子悠放下電腦,拿著脧神那袋宵夜囫圇地吃,「脧神你幹盛行,幹嗎這麼晚才回來?」

「我是一間顧問公司老闆,剛剛接了宗過千萬的大生意,和合伙人興祝得晚了點。」脧神接過手提電腦在把玩。

「好吧,不想說就不要說,不用講大話來應酬我,」子悠分明不相信脧神講自己是公司老闆。脧神不想反駁她,堂堂一個有為青年,要落得在劏房度日,脧神也覺得很沒說服力。

子悠站起來丟掉煎釀三寶的膠袋,脧神忽然說,「甚麼?妳吃光了全袋,一件也沒留給我?我只吃了兩件!」

「噢,對不起。別那麼小氣,我肚餓嘛,」子悠雙手合十賠罪,「你還餓嗎?最多我下樓,買個杯麵給你。」

子悠一蹦一跳,穿起涼鞋,「你幫我看著小悅,我三分鐘回來。」





脧神收好電腦,倚在小悅旁邊。小悅大字型的睡在牆邊,雙手舉起,大腿叉開,睡姿恰似一隻青蛙般不雅。脧神猜她最多半歲大,皮膚像媽媽般蒼白,眼睫毛長得很,相信長大後也是個美人胚子。

脧神好奇心驅使下,抱起小悅。他第一次感受到他懷中的小生命,那份微弱的體溫,還嗅到小悅身上爽身粉的香氣。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脧神雙眼在黑暗中擴大,他感受到一股久違了的感覺。脧神肯定自己沒有戀童的癖好,不過...

「不可能!」脧神自言自語。

脧神放下小悅,一個箭步衝入洗手間,脫下褲子,差點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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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面霜、爽身粉、紙尿片、小悅和子悠的衣服內衣褲...統統一字排開,放在下格床。





脧神趁著子悠兩母女出外午飯的空檔,將有可能刺激到他的東西,統統拿出來做實驗。他寧可相信小悅身上的某種化學物質,意外地刺激他受損的大腦,作出了不尋常的生理反應,也不願接受自己變成個戀童的變態。

脧神逐件東西拿起,抱在懷中,再用鼻子嗅一嗅...

潤膚霜...不是...
爽身粉...沒反應...
小悅的衣服...感覺很軟很舒服,不過也沒反應...

脧神凝望著子悠的衣物,暗自責罵自己變態。幸好房間只有他一人,再難為情也沒人知道。他執起子悠的內衣褲...

脧神嗅到一陣很親切的香氣,不過...仍然沒反應。

脧神慎重其事的雙手拿起一塊尿布,勉強將鼻子靠過去...甚麼事也沒發生!

脧神如臨大敵,理智告訴他,小悅身上只剩下兩樣東西,有機會令他嗅覺起反應:小悅自己、還有小悅尿布上的尿味!





他怒目敵視著垃圾桶內一塊沉重的舊尿布,魔鬼和天使在他頭頂半空盤旋:「別傻了,怎麼可能聞到童子尿味會勃起!」「嗅一下吧!重拾雄風可能就靠這個,錯了也不會有損失!」

他克服了心魔,勉勵自己說:為了扯旗,你可以去到幾盡!

他執起沉甸甸的尿布,打開易貼膠紙,將臉靠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故事情節永遠是那麼TVB,房門這時傳來一陣開鎖聲!

子悠抱著小悅打開大門,看見脧神的舉動,嚇得張開了口、不知所措。脧神也呆在當場,鼻子仍貼在尿布內膽上,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躲進去。
 
「妳聽我解釋!」脧神哀求道。

「我想一個思想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理解你的動機,」子悠放下小悅,看見床上自己的胸圍內衣,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劏房有變態佬的傳聞我聽過不少,原來都是真的。」





脧神張開口想解釋,不過他的病症太難以啟齒,他結結巴巴的講不出半句說話。

「不是...我曾經受過重傷,之後...呃,身體感覺有點不同了,不過昨天,呃...又好像康復了許多...呃,所以我想看看有甚麼原因導致我忽然又沒事了...」

脧神說完也覺得自己詞不達意,不知所謂。

「你不是...吃過了迷幻藥吧?」子悠又用她那雷達式的眼神,掃視著脧神。脧神放棄了自辯,索性採取駝鳥政策,爬回上格床,大被蓋過頭。

子悠的反應出奇地冷靜,沒有窮追猛打、追問他變態舉動的原因。她認定了脧神不可能是單純的好色,只有濫用了精神科藥物,才會瘋狂得去嗅一個嬰兒的隔夜尿。

這時脧神的電話嚮起,是韓妹。

「脧神,周醫生叫我通知你,東京大學的秋山教授明天會過來香港兩星期,想要約你時間覆診。」韓妹說。

「愈早愈好!」脧神興幸有個專家,可以幫助解釋他的反應。如果他早一點知道這麼快見到秋山教授,他鐵定不會做剛才那個弱智實驗!

「那麼就明天吧,下午四時好嗎?」韓妹蓋著電話,輕聲補充一句,「我六點放工,可以一起去吃飯。」

「沒問題。」

「還有,我爸媽過了澳門旅行,家裡只有我一個。」韓妹愈說愈細聲。

「嗯,讓我先見了秋山教授,看看我有沒有事再算吧。」脧神關掉電話。聽到秋山教授的名字後,腦海忽然浮起另一個叫光源氏的日本人名字。脧神打個寒顫,開始懷疑其實子悠沒錯怪他,自己確確切切的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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脧神午飯後回到辦公室,黑仔去了外家、肥牛要回先達開店,辦公室內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拿起王百萬的檔案,從頭再讀一遍。他還在考慮,究竟應不應該跟二人提及王老闆的恐嚇:半年來王老闆不能人間蒸發,脧神就會小命不保。

這叫他胡思亂想,究竟一旦事敗,王百萬可以怎樣殺他。其實他這條命算是檢回來的,在車禍中大難不死。那個懷疑改裝了他車子、安裝了偷聽器的老婆徐嘉琪,到現在還未見過踪影。

脧神忽然想起,肥牛昨天已經修好OpenRoom,他終於可以嘗試查考一下這個徐嘉琪的來歷。他坐在電腦前,鍵入名字...

「成功取得 1,827個紀錄。請提供其他資料收窄搜尋範圍。」

其他資料?脧神苦笑了一下,他再沒有這個老婆的丁點資料。肥牛的資料包括了國內醫院的紀錄,單是廣東省內的醫院,已有過億人口的檔案。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想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他好奇的胡亂拿OpenRoom亂點一通,先後嘗試搜尋了秦肺叔、姥姥、小白等人的病歷,滿足了某種偷窺的快感。

脧神玩票性質地鍵入歐陽子悠,可能因為姓歐陽的人不多,很快地就找到子悠一些零碎的紀錄。

「歐陽子悠」
「DOB 23/09/1984」
(脧神:噢,才廿八九歲。幹麼大好青春做人二奶!)

「Blood Type:A」

「1991:確診患有哮喘」

「1992:母親因血癌離世,建議每年作預防性定期檢查」
(真可憐,原來她自小媽媽就不在,難怪她對小悅那麼著緊。)

「2000-02:在校有過捐血紀錄:聖公會育強中學」
(哈!簡稱不是聖育強嗎?)

「2013:一月一日在養和醫院順產誕下一女」 

脧神再鍵入歐陽悅的名字...

「查無紀錄」

脧神重新輸入兩三次,還是找不到小悅的資料。脧神有一刹那亂猜,小悅難道不是子悠孩子。不過想深一層,小悅出世紙只是並沒跟子悠姓歐陽,所以OpenRoom才找不著她的資料。

小悅一月一日出世,這日子又提醒了脧神,如果王百萬那邊任務失敗,那孩子一歲生日那天,就是他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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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尖沙咀的天空出現了鮮橙色的紅霞。大批人潮向著海旁方向湧過去,預備欣賞稍後時間維港的煙花匯演。脧神逆流而上,帶著兩袋東西,返回重慶大廈。

劏房內的氣氛,跟街道上的喧鬧聲,像隔絕的兩個世界。窗邊幾位南亞裔的男人在捉棋,電視放映著不斷重播的港產片,收音機奏起幾首英文老金曲。

脧神返回房間內,燈還未亮,窗邊透進殘餘的日光,照著那點點飄浮的塵埃,房內空氣像凝固了。子悠靠在小悅旁邊,應該是昨夜太晚睡,她倆母女攏在一起睡著了。

「喂,子悠,」脧神輕輕拍醒她,「起床吧,我們今晚吃大餐!」

「甚麼?」

「換件衫,跟我上來。」脧神打開嬰兒車,將還在睡的小悅放下去。

子悠摸不著頭腦,邊擦著發紅的雙眼,跟著脧神出去。脧神走進電梯,沒按地下的按鈕,反全倒按了頂樓的按鍵。脧神推著小悅的嬰兒車走到消房樓梯,推開防煙門,帶了子悠兩母女到重慶大廈天台。

子悠住進重慶大廈一段日子,卻從沒想過走到天台看看。天空仍是那抹橙黃色的晚霞,東方遠處開始漸退成為了深紫色。重慶大廈旁的酒店阻擋了大部份的海景,不過只要走到天台近彌敦道的一邊,仍然可以望得到太空館和維港的景緻。

脧神推著小悅的嬰兒車,天台角落那邊有張別緻的木摺枱,上面放了幾盒外賣小食。脧神拿來了兩張摺凳,放在木枱兩邊,就像一套土炮燭光晚餐的格局。

「這是興祝小悅半歲生日的晚宴,」脧神說,「今早有點誤會,希望妳別見怪。」

「呃,謝謝。你怎麼知道小悅今天半歲。」子悠問。

「商業機密。」脧神故作神秘,子悠也沒追問下去。

脧神開了支白酒,倒在紙杯中,交給子悠,「我剛才一個人在辦公室,想到了一些事,我想我應該跟妳坦白...

「我其實不久前失憶了,而且患了某種怪病,醫生都束手無策。不過自從我昨晚見過小悅之後,忽然好像有點好轉,」脧神坐在摺凳上,望著仍站著的子悠,「我在想,是不是嬰兒日用品某樣東西影響到我。所以我擅自拿了妳的東西出來測試一下,對不起。」

子悠不置可否,繼續聽脧神解釋。

「我好有可以活不過今年,」脧神繼續說,「明年以後,如果有天我突然失踪了。不須擔心,我好可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子悠張支吾似乎想問些甚麼,不過轉瞬又將那句話吞回肚裡。
 
「為甚麼跟我講這些東西?」子悠問。

「因為我想妳幫我一個忙,」脧神說,「我昨晚不是告訴妳嗎?我公司接了一單大買賣,我沒胡扯,事成後我將會得到一大筆錢。

「不過這單買賣,帶點危險性。我今天已經想好一個方法,可以幫我安安全全的完成它,」脧神回復了平時公事公辦的語氣,「不過,我要妳兩母女幫忙演一場戲,裝作是我的家人。」

子悠雙眼又一次雷達式掃視脧神。

脧神感到像被人肉測謊機檢查,「事成之後,我會給妳一份可觀的報酬,足夠照顧小悅衣食無休。」

「不要,我不想要你的錢,」子悠答,「你想我跟你合作,幹你那些不知合不合法的勾當,除非你肯應承我別的條件。」

「請講。」

「我要你也裝作是小悅的父親,直至她長大成人,」子悠說得堅定,「小悅開始懂事,我不想她做個沒爸爸的小孩。」

「這怎麼可以呢!?」這個要求擊中了脧神的死穴,他這樣吊兒郞當的性格,最怕就是束縛,「你不是要和我結婚吧?」

「不需要,就當作我們沒結過婚就有了她,」子悠道,「又或者當我們吵架分開了,總之我想她知道有個會照顧她的父親。」

脧神站起來,在天台上踱步了一大圈。

「好吧,成交!」脧神坐回子悠對面,「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小悅的爸爸。」

海旁開始奏起煙花的背景音樂,一陣陣的爆炸聲吵醒了小悅。脧神抱起她,靠到欄杆旁欣賞漫天煙火。

小悅看見煙花,牙牙學語、手舞足蹈。子悠喝掉紙杯內的酒,看著脧神抱著孩子的剪影,和被煙花照亮了半片天空,是她這半年以來,第一次帶小悅走到戶外透透氣。

子悠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弄濕了她蒼白的面頰,她雙手合什為女兒祈禱。祈求從今日起,小悅不需在單親家庭長大,知道甚麼叫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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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瑪麗醫院。

脧神走進周醫生辦公室,房間內坐著秋山教授和一個翻譯員。脧神將小悅的事簡單覆述給他們。

秋山教授拿起脧神頭部的磁力共震照片,跟翻譯員說了整整五分鐘。

「脧神先生,秋山教授大概了解了閣下的病歷,現在初步給你一些意見。首先,教授認為手術風險太高,不建議你採取外科方法清除瘀血。」秋山先生的助手水野小姐說道,「閣下大腦控制性能力和記憶的部分,出現物理性的損害。一般來說,同類型的病例都會出現永久及完全的性功能障礙。」

「但我抱起那個嬰兒的時候,為甚麼又回復正常呢?」脧神緊張地問,他興幸韓妹不在這裡,免得尷尬。

「這是一個好跡象。張先生,車禍之後,你有沒有察覺到你哪種感覺比普通人靈敏?」水野小姐問。

「嗯,我想是嗅覺吧。我總能夠單憑氣味分辦得到有誰人在房內,」脧神回想起,當初他單憑韓妹的體味就認出了她,又察覺得到肥牛擦了那種古龍水。

「一般來說,嗅覺、味覺和觸覺記憶比較持久,不少失憶症患者病發後,仍然保有這三類感官的記憶,」水野小姐轉述,「可能就是那嬰孩的體味,引發起你車禍前某些關係到性的事物上。」

脧神心裡納悶:說來說去,也不是表示他孌童嘛。

「正常來說,人類只會對個別氣味反感,去防止他們跟不合適的異性有性衝動,這是生物界的設計,防止近親繁殖。例如,人類對直系親屬的氣味,都會特別靈敏,出現排斥。另外幼童、年長女仕的體味亦都會壓抑男士的性興奮,男士可以單憑味覺,挑選生育能力旺盛的年輕異性。我想你受損的大腦搞錯了孩子和少女的氣味,導致到你對嬰兒有反應。你應該興幸你有反應的是嬰兒的氣味,而不是婆婆的體臭。」

脧神腦內突然聯想到公公婆婆那種鹹魚似的體味,的確叫人性慾全消。

「那麼秋山教授你有甚麼建議,」脧神再問。

「Practice!」這次秋山教授親自開口。
 
「怎樣練習?」

「你聽過NLP定立心錨的方法嗎?」水野小姐續道,「曾經有個實驗,如果每次餵狗隻進食前,先搖搖鈴;過了一段日子,那隻狗就算只聽到鈴聲,沒有食物,也一樣會不斷流口水。」

脧神想了一會,嘗試總結,「所以我現在開始要練習,看見小悅時就要唱『有隻雀仔跌落水』。直至有朝一日,我獨個兒唱兒歌時也會勃起,就算成功了,對嗎?」

「理論上正確。當然,你選擇的心錨可以不是唱歌,而是其他『儀式』,」周醫生代為解釋。

脧神偷偷笑了一下,一來是因為他的傷患開始看見了曙光;二來他在想,如果今晚他一邊對著韓妹唱『有隻雀仔跌落水』、一邊毛手毛腳,韓妹會不會叫他不用再看精神科,而直接找個心理醫生。

脧神別過秋山教授,等到韓妹下班。

「我昨天買兩塊牛扒。今晚我煮給你,試試我手勢,好嗎?」韓妹說,雙手緊緊纏著脧神手臂。

「好,不過跟我回重慶大廈,我想拿點東西。」

的士很快便來到尖沙咀,脧神叫韓妹在樓下等,以免要跟她解釋子悠的事。

脧神走進房中,子悠兩母子不在。他打開衣櫃的污衣袋,拿出了小悅一件和尚袍,靠過鼻子嗅一嗅...

實驗成功了!他沒想過昨晚實驗失敗,因為用錯了小悅的乾淨衫。

脧神滿心歡喜的偷走他的道具,正想關門離去,忽然見到衣櫃內有另一個啡色公文袋,像埋藏起的秘密情書一般,放在衣物最底層。

好奇心驅使下,脧神打開公文袋,發現了子悠一些證件,還有一張沒銀碼的支票,發票人名稱是...

MS TSUI KA KEI KAT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