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個公園裡的長椅子上, 悠閒地看著手上的福爾摩斯小說。退休的生活果然如我想像般優閒。 過了好一會, 當我想站起來伸個懶腰時, 只覺得心口一痛, 一口小刀不知何時插在了我的左胸上。我還沒站得起來就倒在地上了。
 
我環看了四周, 最近的人距離我也有二十米以上。我到底是何時被刺的呢? 兇手又是如何行刺完我後不被發現地逃走的呢?
 
「想問一下小刀插入死者胸口時的角度是水平的嗎?」我張開了眼睛後往電話裡輸入。
 
「沒錯! 看來你已經知道兇手行兇的手法了!」小明對我表示嘉許。「不過你用了十三分鐘才知道答案, 比我慢了十分鐘有多...」
 
「臭小鬼別神氣!」這六個字是我跟小明的對話中最常看到的。
 




「大文, 為什麼死者不是自殺的呢? 在場的那些人不是都說死者附近沒有人嗎? 那麼可以拿刀刺死者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而且刀上也只有他的指模。」敏敏看到我從思考中醒過來後問。「無論怎樣看也是一單自殺案件呢... 而且還有死者胸口上的小刀是否水平又與他是被謀殺與否有什麼關係?」
 
看著敏敏一臉問題的樣子我也噗一聲的笑了出來。
 
「因為真的有一個隱形人刺殺了他呀!」我打了個哈哈。
 
「陳大文!!」敏敏的臉又再紅了起來。「你再欺負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的好的, 是我不對...」我摸了摸敏敏的頭。「但是我剛才的說話也不是挖苦你的...因為真的有一個人刺殺了那個死者呀。只不過他不是隱形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殺人犯。」
 




我若有所思地望向車外的風景。為什麼人總要這樣殺來殺去? 有這樣的心思去設計佈局殺一個人, 不如把心機放在如何和別人化解恩怨, 如何解決問題不是更好嗎? 有膽量去殺一個人, 卻沒有膽量去原諒或是化解一場恩怨, 人真是一種可悲的生物。
 
「首先, 死者不可能是自殺的。你試想想一個準備自殺的人還會花時間去看一部長篇小說嗎? 而且他真的要自殺的話在家中自殺不是更方便嗎? 為什麼要大老遠換好一身衣服再跑到公園裡自殺?」
 
敏敏聽完後也點了點頭, 好像對我的推理表示了認同。「一個會自殺的人一定是對生存失去了興趣, 失去了動力... 就像那時的阿欣一樣。」
 
「再來是兇器插入的角度問題。你試試拿著這枝熱感筆插向我的左胸。」我試著把阿欣這個話題支開, 把熱感筆遞給了敏敏。
 
敏敏拿過筆後沒哼一聲就直插在我左胸上。雖然只是一枝沒什麼殺傷力的筆, 但是我也還是感到一陣疼痛。「不用那麼大力吧...」我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誰叫你剛剛取笑我!」
 
「嘛...現在算是扯平了吧...」我捉著敏敏的手, 把她剛剛刺我的動作停住。「你看看現在的角度是什麼。」
 
「是水平的呢...有什麼問題?」敏敏好像還是不太明白。
 
「現在是水平的是因為我們都坐著呀! 你試試站起來再輕輕的刺我一次。」我強調了「輕輕的」這三個字。
 
「哈哈! 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敏敏說完就站起來用筆往我的左胸刺去。
 
「咦?」
 
「這就是這次隱形人殺人事件的答案。」我知道敏敏已經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如果兇手真的想行刺死者, 他怎樣也不會先坐在死者旁邊再行刺他吧? 按常理說應該是像你現在般站著刺我的才對。」
 
「這樣兇器插入死者左胸的角度就不應該是呈水平角度的了!」敏敏打斷了我的解釋。「因為死者當時是坐著的!」




 
「沒錯, 那麼可以令小刀呈水平角度插入而又不會出現在死者20米範圍內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兇手根本就沒有直接拿刀刺殺死者, 而是用一些方法把刀投向死者。」
 
「如果我是兇手, 我應該會用弓箭之類的工具去達到這次刺殺。只要把小刀當成箭再射出去, 就可以做成剛剛那個不可思議的畫面了。」
 
「呵呵...大文你也不遜嘛!」敏敏抱住了我的手臂。「不過要在最少20米外用弓準確地射殺死者也不是件容易事吧?」
 
「所以如果這個推理沒錯的話嫌疑人可就會縮窄到一個非常小的範圍。這次他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一邊跟敏敏說話, 一邊把自己的答案輸入到電話裡面。
 
汽車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酒店的門口。
 
「我們明天看看新聞就知道我的推理有沒有什麼地方出錯了。」我一手拖著敏敏, 一手拉著行李走進了酒店。
 
「真是一間漂亮的酒店!」敏敏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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