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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周董】

「對唔住。」阿輝打破了沉默,把我打進了冷宮。

我哭,我憤怒。我不喜歡你因為某個人而對我抱歉,我討厭你選擇了她,我怨恨你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阿輝,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點解呀!點解會係咁㗎?」我哭鬧着,試圖為他的不忠找個理由。





「呢一排我地冇乜交流,你又忙讀書,我都唔夠膽打擾你。但係樂……佢願意花時間陪我,我覺得好開心,所以就……就咁囉。」

原來是我錯了,是我待你不夠好。

「對唔住呀阿輝,我前幾個月一路忙考試同埋面試所以先會咁㗎喳。我地今日都放埋結果啦,之後唔會再係咁㗎喇。」我撅了撅嘴,伸手圍着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可是我沒能這樣做,他伸手推開了我。

我看着他失神落寞的模樣,愈來愈生氣。終於,我爆發了。





「你做咩喎!佢真係有咁好咩?我都好愛你㗎,我都可以為你付出我嘅一切!」

阿輝,為了你,我什麼也願意為你奉上,你知道嗎?

「付……付出一切?」他疑惑地向我瞧了一眼。

「只要你唔離開我,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我撲向阿輝寬廣的胸膛,在他溫熱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他是多麼的實在,那呯嘭呯嘭跳個不停的心跳聲緊扣着我的心弦。我似沐浴在他身軀的溫熱,用觸覺體現他的存在。





他是如此真實,真實地和我依偎在一起。可以和我永遠在一起。

我閉上眼睛默禱,盼望這份感覺、這份觸感、這份愛可以是永恆。

此刻,他親吻了我。

我選擇了接受,我任得他的嘴唇觸碰我的嘴唇,任由他的舌尖探進口腔。

我選擇了配合,我倆的舌頭交織起來,舌尖互相撥動,挑動彼此的情感。

身體隨着他輕撫我的腰背而不斷升溫,我的心跳逐漸追上了他心跳的頻率。

突然間,有一雙手擺脫了我衣服的束縛,開始緊貼我的肌膚。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侵襲所嚇,打個冷顫,不由得地張開喉嚨高聲大叫。可是阿輝一早察覺到我的異樣,他的嘴唇把我我嘴巴封上,更加恣意地和我熱吻。





我一時羞紅了臉,一心欲推開阿輝。只可惜,我的力氣根本沒法與籃球隊的他抗衡。軟弱的反擊並沒有奏效,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他親吻過我的嘴唇、我的耳朵、我的脖子……他的雙手觸及我身體每一吋肌膚,雙頰如火的我放棄了掙扎,選擇了又羞又惱地接受他的侵襲。

熱情,激情,激盪的叫聲,充滿了整個夜空。

最終,男孩終於放棄了衝刺,只是抱緊眼前的佳人。

「咁依家我係你既人喇,你冇得話唔要我㗎。」我羞紅着臉地躺在他的懷抱之中,一時嬌羞無限。

他輕掃着我亮麗的黑髮,低聲説:「我點捨得你喎。」

那一刻我感悟到幸福是什麼的一回事。

幸福,就是兩個人互不捨棄,相依為命。

幸福,就算帶點紅,就算帶點痛,也是甜蜜。





可是,這時我卻收到了一則短訊,來自一個不太陌生的名字。嘉傑,一個默默守候着我的暖男。

我並不討厭他,但也沒有喜歡過他。畢竟阿輝的俊俏、肌肉也被他優勝。而且,阿輝更是籃球隊的王牌。

結果,我拒絕了他的愛。

「SORRY!」

大概有種人一直默默守候在你左右,卻沒有資格擔當你的另一半。

原來,沒資格擔當別人另一半的,是我。

兩星期後,阿輝還是跟我提出了分手。





「點解?」我盯着他的雙眼,希望從他的雙眼找出答案。

「冇點解。」他緩緩套出這句話來。

「點會冇點解喎?我為你付出咁多野,乜你唔覺得感動咩?我……我連我自己都比左你,乜我仲唔夠愛你咩?」

難道愛不是這樣嗎?難道我還未付出得足夠麼?阿輝,我為你願意獻上我自己。但是,似乎對你而言,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付出我的一切,難道你就沒有半分感動?

他並沒有回答,然而這個答案卻在另一天給披露了。

我看見樂兒在哭。

我承認,我起初的確份外心涼。

要不是樂兒的介入,我和阿輝本就可以像童話故事般,二人沐浴在愛河之中。但是,正正因為這婆娘的介入,才埋下了阿輝離開我的伏線。樂兒的失落,本來就是她應有此報。





「抵死。」我嗤之以鼻,禁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可是,我的離開不就代表她能擁有阿輝麼?那麼……為什麼她贏得了愛情,卻要如我一般灑淚於人前呢?

原來,為阿輝獻上自己的,並不只有兩個人。

「所以你同佢已經……?」我小心翼翼地向她求證。

她羞愧地點了點頭,我則紅着臉地回應。

「就係你撞到我同佢一齊睇戲嗰日。」她用蚊子般的聲線把一切娓娓道來:「最大問題係,原來佢根本一直以來都只係為左可以上床。我地唔係佢人生中既第一個,亦唔會係佢人生既最後一個。」

原來,愛情只係工具。

世界沒有真愛。

我們一直在選擇錯誤的人,亦同時一直埋怨沒有遇上一位對的人。

什麼外表俊俏、籃球隊王牌,也只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最終,我也成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某君。

我已經不是什麼冰清玉潔了。這數年裡我不時叮囑自己。

至於愛情,不禁令我想起這段歌詞: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 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 有什麼了不起」

我對愛情從此再也沒有認真過。

直至那一天,我從Whatsapp看見那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

我選擇了撥號。

假如你真的一直默默守候着我,我相信你或許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終於,我倆見面了。

你仍然是個好人。

「但係一個女仔好似一次過鍾意好多男仔咁樣既話呢,你唔覺得有啲奇怪咩?」當日他
你問道。

「你都岩嘅,愛情呢啲野又何必認真。其實愛過之後咪又係分手,咩從一而終,始終如一根本就唔重要。」我知道你只是在說反話。

你仍然是個好人,只是我變成了壞人。

你值得被付託終身,但我卻不值得獲得幸福。

我記得你十分喜歡周董,尤其是他的那首《一路向北》,更是你的摰愛。可是我想起了這首歌的電影,《頭文字D》。你會喜歡失去貞潔的我嗎?你可以接受我已經是被踐踏的野草嗎?你會接受之後自暴自棄,縱情聲色的我?

或許你會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説句沒所謂。但正正因為你是多麼優秀,才不配有我這種人當你的女友。

我開始喜歡你,所以我決定離開你。

我承認世界複雜得很。

「SORRY!」除了令你遠離我這種不貞不潔的人之外,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替你做。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我哼着這首歌步回家中。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