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連環殺人案《救贖》 【奇幻】【殺人】【查案】: 第十一夜

第十一夜

鄂圖曼是突厥人的國家，信奉伊斯蘭教，自消滅東羅馬帝國後積極往歐洲國家擴張，不但重重擊敗查理皇帝的軍隊，還成功佔領帝國的領域尼斯，更與同為帝國敵對的法國結盟，成為當時強大的聯盟之一，聲勢浩大，確實是帝國不容忽視的外敵。

就在這裡，鄂圖曼正和帝國進入拉鋸戰，雙方都只剩下最後防線。

經過多月崎嶇不平的路程之後，妃茵等人終到達帝國與鄂圖曼的邊境戰地。這是其中一個重要的陸地防線，但戰地既沒有頹垣敗瓦也沒有烽火連天，毫髮未傷的士兵更悠悠蕩蕩，使妃茵完全感受不到所謂的壓迫感。他們隨將軍來到帳幕裡，康提看見士兵們吃喝玩樂，不禁興奮地衝上前。

「好像很好玩！我又要玩！」康提搶水果吃，將軍打量她後選擇視若無睹，更露出不屑的眼神。莎蒂見狀立即將康提捉回來。





「妳別胡鬧！我們並不是來玩耍！」

「放手！我不喜歡妳！妳滾開！」康提推開莎蒂後，將盤子裡的水果全倒進嘴裡。莎蒂氣得痛打康提一頓。

「別以為帕拉不在，妳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大姐姐，就有責任好好教導妳！立即將水果放回原位！」

「我不放！妳這個壞人！走開！」

眾士兵紛紛譏笑她們，連奧托也忍不住偷笑，妃茵卻擠不出笑容。對，帕拉塞爾蘇斯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前往戰場，所謂擔任救人的醫生恐怕只是個欺騙他們的藉口，莎蒂和奧托也應該心裡有數吧。但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為甚麼仍願意逗留於此？





就只是因為帕拉塞爾蘇斯是他們的皇帝？帕拉塞爾蘇斯責備她的聲音又在迴響。妃茵揭起幕簾。忽然天上閃出紅光，一聲巨響下，火花遍地，迅速燃起各個帳幕，淒厲的慘叫聲環繞整個基地。紅光繼續在天際閃爍，聲音更多更響，士兵們想盡辦法躲避，卻始終無法熄滅身上的火燄。帝國士兵立即發炮還擊，但敵方不斷發射密集的火炮，令火勢加劇，瞬間陷入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之境。將軍和其他無恙的士兵慌張地從倉庫抽出水桶，向起火地投以水炮，但效果不大。妃茵站在幕簾下，親眼目睹一眾士兵被火海淹沒，還有那些想盡辦法求救的表情，令她終於感受到戰爭帶來的威力。

一個又一個僵硬的臉孔，一個又一個焚燒的身軀，直至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眼珠亦不再移動，只是靜靜地默默地被火花吞噬。

這就是科爾堤諾口中的死亡！

妃茵往前踏步，同時，康提跨過妃茵，興高采烈地跑進熊熊烈火之中。「嘩！好好玩！這就是鄂圖曼的玩意嗎？我很喜歡！我要更多，我要更多！」

敵方的火炮發射得更密集，起火範圍迅速擴大，令將軍和一眾駐守在外的士兵身陷險境。康提愈來愈有興緻，並於火海中跳起舞來。





「莎蒂姐姐、奧托哥哥、妃茵妹妹，快來！這麼暖烘烘的很好玩！你們看見嗎？我們跟他們不一樣呢！他們是人類，對吧？原來人類會消失，但我們不會！」

莎蒂嚇得啞口無言。奧托倒是暗地裡笑了，妃茵則二話不說衝上前抱起康提。

無數把弓箭突然從天而降，一聲令下，手握刀劍的敵方騎著馬奔跑，踐踏無數條屍體，再砍殺每一個阻擋者。帝國士兵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兵馬，結果任由敵方大肆闖進屬於帝國的邊境，一路衝向營地。

康提抬起頭來，看著一枝又一枝弓箭刺進自己的身體，甚至劃破她的臉孔。她扁起嘴巴，若無其事地拔出弓箭，再指著天空咆哮：「過分！你們很過分！你們這些鄂圖曼壞人不准再欺負我！」

妃茵從後抱起康提，敵方軍隊卻剛巧停在二人面前，並以刀劍打招呼。

「就算是老弱婦孺也一律殺無赦！」

「是！」敵方前線士兵揮刀。妃茵為大局著想慢慢往後退，但康提露出不屑的表情，說：「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

前線士兵的手停在半空中，將軍於是再下命令：「快砍！」





康提冷笑。「要砍，也該先砍你們自己吧。」

前線士兵不約而同地砍斷自己的脖子，頭顱逐個掉落，並在地上翻滾。馬匹尖叫，軍隊嚇得不敢接話，只懂瞪向眼前的小女孩。

「妳……妳是何方神聖？」將軍怕得臉青青。

「我就只是個小鬼啊。」康提嘴角和眼角一併上揚。「一個不喜歡你們的小鬼。」

言猶在耳，敵方將軍率先砍斷脖子，隨後的士兵亦紛紛效尤。頭顱逐個掉落在地上，連戰馬都落荒而逃。康提看狀更覺興奮，目睹事件經過的妃茵卻目瞪口呆。
剛才，康提命令敵方自砍斷脖子吧？

「好玩嗎？」奧托的聲音從後傳來。「康提，妳進步了。」

「很好玩！康提最喜歡跟人類玩耍！」康提跳進奧托的懷抱裡。奧托向妃茵眨眼，滿臉得逞地和康提一邊唱歌一邊返回營地。沿途火勢開始受到控制，帝國士兵連忙向燒傷的同伴潑水，又互相拔出弓箭，部分士兵更將屍體運走，將軍則把握時間重新調配兵力。一眾士兵沒有嗆地呼天，也絲毫沒有表露悲憤，反而能夠妥當地善後並順利恢復營地運作。戰事暫且擱置。由於帝國傷亡慘重，將軍沒有乘勝追擊，反而要求皇室增援。但康提等人的舉動始終引起將軍的注意。尤其他們能夠穿越火海仍能安然無恙，更可不費吹灰之力將敵方擊敗。眾士兵開始敬佩這一行人，亦打從心裡相信費迪南大公的安排。





他們果然就是這場杖的致勝關鍵！

這次的反敗為勝令士氣高昂，也令死裡逃生的士兵對康提等人唯唯諾諾。士兵陸陸續續向他們四人奉獻物資，又表現得恭恭敬敬、唯命是從。康提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吃著水果，又指揮眾人為她辦事，風頭一時無兩。

「別人說妳是魔鬼，但我不相信，妳簡直是我們的神啊！」

「若非我親眼看見，我也不敢相信呢！明明當時漫天火花，妳突然指天大叫，又喝令鄂圖曼那些傢伙自砍。看見他們的頭顱在地上滾呀滾，真痛快！」

「康提，不，是康提大人！有妳在，我們一定贏！」

「對，是康提大人救了我們！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等著瞧！鄂圖曼那些傢伙肯定要滾回突厥！」





「鄂圖曼一定輸！我們也可以平平安安回鄉！」

康提俯視一眾士兵，眼角微微向上揚，猶如女皇的姿態。「我是康提大人啊？不是小鬼嗎？是我救了你們啊？哈哈，我不是討人厭的小鬼，而是神呢！帕拉爸爸你聽見嗎？我康提不是惹麻煩的小鬼，而是救人的神！哈哈哈哈！」

康提咬咬手指，故意在莎蒂面前擺出姿態，令莎蒂氣急敗壞。「真是的！要是被帕拉知道，肯定會打死她！不行！我有需要好好教導她！」

莎蒂推開眼前的狂迷，卻被奧托一手拉住。

「姐姐，帕拉塞爾蘇斯根本不在這裡吧。無論我們以後做了甚麼，他也不會知道。」奧托的姿態比康提更高。

「你這傢伙別煽風點火！」

「唉喲，我說的都是事實嘛。」奧托捉住莎蒂的頭，迫她環顧基地一周。「妳看看，帕拉塞爾蘇斯在嗎？他在嗎？姐姐，妳是時候醒過來吧。他早就打算捨棄我們，自己一個人風流快活去了。」

「你別說帕拉的壞話！」莎蒂氣得甩開奧托的手。「我比誰都清楚他！」





「是嗎？那妳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幹甚麼鬼工作？」

「我不知道。」莎蒂很不服氣。

「唉呀。」奧托冷笑。「姊姊，這樣可不行呢。」

「你夠了，我們可是一家人耶！你有必要處處跟我們作對嗎？」

「真無聊。帕拉塞爾蘇斯為了讓妳們聽話，才會配合這種玩意，沒想到妳們居然把這玩意當成寶。我們的好弟弟不就是已經離家了嗎？等著瞧吧，帕拉塞爾蘇斯早晚也會捨棄我們，因為我們不會死啊。」奧托笑嘻嘻地望著眾士兵。「人類啊，心靈就是那麼的脆弱。對於帕拉塞爾蘇斯來說，我們究竟是家人還是仇人呢？」

莎蒂氣得指著他大罵：「你這傢伙！別胡亂教唆妃茵和康提！」

妃茵一直旁聽，居然覺得他所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若果他們真的不會老又不會死，想必然，在這所謂家人之中，永遠只得帕拉塞爾蘇斯一個人死掉。

情況會跟剛才那些士兵相同嗎？帕拉塞爾蘇斯死的時候，會經歷怎樣的情景？

妃茵望著眼前這片綠油油的草地，頓時想起那間大宅。未知，科爾堤諾現在怎樣？仍然在讀醫術書本嗎？

「妃茵！那兩個傢伙氣死我了！」莎蒂氣沖沖地坐在草地上。「妳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莎蒂，妳現在閉起眼睛，也只會想起帕拉塞爾蘇斯嗎？」

莎蒂先是愣住，及後，她微微點頭。

「想起他的時候，妳會怎樣？」

「這叫想念。」莎蒂苦笑。「因為我喜歡帕拉，所以我會想念他。他的模樣無時無刻都會出現在眼前，彷彿他就在我面前一樣，從來沒有離開過。」

「這就是喜歡嗎？」妃茵問。

「妳想起那個人類？」

「嗯。」

「那就代表妳真的很喜歡他。」莎蒂為妃茵感到難過。

「喜歡是怎樣的？」

「妳知道死亡是甚麼一回事吧。喜歡一個人，就不希望看見他受傷，也不想看見他死。」莎蒂凝視天上的白雲後，不禁嘆了一口氣。

「不想看見他死……」妃茵也跟著抬頭。「原來這就叫喜歡。」

今天的風速很快，她們的眼珠跟著白雲飄動，有種說不出的感歎。強風吹過，樹上的葉子隨風飄落，忽然一聲巨響傳來，帳幕裡的士兵紛紛躲起來，這時，康提掛起最燦爛的笑容，從帳幕裡踏步出來。

「看來對方很喜歡跟我玩耍呢。」康提笑著咬唇。「這次，該玩甚麼好？」

奧托輕聲地說：「不如就玩集體自殺。」

鄂圖曼軍隊浩浩蕩蕩地再次闖進帝國邊境。康提靠奧托之力騎在馬匹上，笑盈盈地跟對方打招呼：「我發現我特別喜歡看著你們的頭顱逐個掉落！來，我們玩滾地遊戲，看看誰的頭顱滾得最久！」

士兵用刀劍砍斷自己的脖子，頭顱在地上不斷翻滾，康提則笑得合不攏嘴。

「奧托哥哥，你看看，那個表情多有趣！另外那個也很可愛呢！」

「康提，不，是康提大人。有妳在，這場杖根本算不上甚麼。」奧托親吻康提的臉，使她更感高興。

「奧托哥哥，士兵叔叔說鄂圖曼是壞人，我們闖進去好好教訓他們，你說好不好？」

「好，當然好。一切就跟隨康提大人的意思。」

奧托抱著康提踐踏在無數個人頭之上，興高采烈地往鄂圖曼邊境進發。尾隨的帝國軍隊浩浩蕩蕩，同時，康提的戰績傳遍整個營地。

「單靠康提大人的力量，居然令鄂圖曼軍隊全軍覆沒！」

「康提大人真是我們帝國的救星啊！」

「康提大人比查理皇帝更厲害！」

消息愈傳愈開，結果，連留守在營地的妃茵和莎蒂亦一併被膜拜。士兵們日日夜夜跪在她們面前，弄得莎蒂更為坐立不安。

「再這樣下去，要是我們的風頭比皇帝更甚，我們的秘密豈不是會被揭穿？」

「別管那些。只要這場戰爭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去。」妃茵回應。

「雖然妳這番話也有點道理……」

妃茵頓時想起康提的表現。「莎蒂，妳知道康提有甚麼特別之處嗎？」

莎蒂似乎不明白妃茵的意思。「從她出生至今，她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沒甚麼特別啊。」

「這樣啊……」妃茵亦似乎聽得出莎蒂的不明白。「那麼，她跟奧托很要好？」

「有一點點。我倒不覺得奧托和康提特別要好。」

「康提有試過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後，只要她吵鬧幾句，轉眼間事情就會變得如意嗎？」

莎蒂認真思索。「她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甚麼不如意的事啊。除了被帕拉毆打之外。」

「原來如此。」妃茵喃喃自語。「我猜，康提一定有甚麼過人的力量，而奧托早就察覺到。我敢肯定這場杖會贏。」

「妳居然這麼有把握？」莎蒂未敢相信。「我看那個康提只是小孩子一個，怎能夠真的跟鄂圖曼軍隊鬥？」

「由今天開始，妳留意一下康提的舉動，自然就會明白。」

莎蒂聽後起初也不以為然，但果然，康提輕易就取得連番勝利，並奪回之前曾落敗於鄂圖曼的領域，令帝國軍隊更為崇拜，更將她捧為神一般的存在。將軍下令放炮慶祝，士兵們高興得跳起舞來，連康提也跟著趁熱鬧。莎蒂以為她們可以跟帕拉塞爾蘇斯重聚，也沈醉於歡樂氣氛之中。妃茵則坐在草地上，憂心忡忡。

「妳不高興？」奧托靠坐。

「有甚麼值得高興？」她反問。

「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繼續打仗；第二，返回維也納。」奧托望著妃茵微笑。「第三，擅自離開這裡。」

妃茵聽後默不作聲。

「要逃走的話，妳絕對不是第一個。想當初我們的弟弟多麼灑脫啊，無論帕拉塞爾蘇斯如何哀求，他頭也不回。妳處事如此斗膽，應該不會在意區區『家人』的牽絆。」

「你早就知道康提能夠操控人類。」

奧托笑而不語。

「還一直提及那個離家出走的哥哥，真令人懷疑，你到底在打甚麼算盤？」

「莎蒂特別聽從帕拉塞爾蘇斯的說話，康提則特別喜歡和人類玩耍，所以她們不會隨意離開戰場。反而是妳，應該最會堅持自己的想法才對。」奧托獰笑。「康提早已和我結盟，我也看帕拉塞爾蘇斯不順眼，所以，要不要一起來個大反擊？」

「我拒絕。」妃茵的眼神很冷漠。

「唉呀。妳應該多加考慮嘛。」奧托表現失落。

「根本不用考慮。」妃茵甩開奧托的手。

奧托隨即冷笑。「我就看妳還能忍耐多久。」

言談之間，莎蒂忽然推開奧托。「你這傢伙又想幹甚麼？已經趕走一個弟弟，還要趕走她？」

奧托反駁：「我並沒有趕走他，是他自己抵受不住帕拉塞爾蘇斯的折磨。」

莎蒂已喝得醉醺醺。「我不認為帕拉折磨我們！」

「這只是妳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帕拉塞爾蘇斯根本不特別需要妳。」

「你這傢伙！」莎蒂想打奧托一巴掌，但被及時制止。

「我們已成功鎮壓鄂圖曼，費迪南又順利繼位，何不離開戰場好好照顧那個老人家？他會老死，但我們不會呢。」奧托的聲線令莎蒂有點遲疑不決。

「帕拉才不會死！」

「但願如此。」奧托笑得燦爛。

「閉嘴！」莎蒂咆哮。

「純粹想提醒妳們，要逃就趕快逃吧。我們有的是時間，但偏偏時間不等人呢。」奧托灑脫地離開。喝醉的莎蒂確實被他的說話所影響，像個小孩子般一直拉扯妃茵的手臂。

「妃茵……不如我們先回家看看。」

「沒這個必要。」妃茵收回笑容。

「但我擔心帕拉……」

「妳醉了，也太投入。」

恰巧強風吹過，樹上的葉子隨風飄落，從邊境一直飄到科爾堤諾的身旁。在妃茵上戰場的同時，他正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舉起書本仔細地朗讀。

天是這樣藍，雲是那麼白，唯獨旁邊少了個她。

科爾堤諾用書本掩蓋自己的臉，就這樣閉上眼睛，讓時間快點流逝吧。可能，她明天就會出現，又或者等到下一季，她就會來。

等。他會一直等。

腳步聲逐漸靠近，科爾堤諾溜溜眼珠，隨即掛起燦爛的笑容，卻發現眼前的人並非妃茵，而是一個留有鬍鬚的中年男人。鬍鬚男人甩開他手上的書，嚇得他立即逃跑，此時，他的母親捉住兒子，並連忙跟鬍鬚男人躬身道歉：「非常抱歉！婦人不懂調教兒子，是婦人的錯！請費迪南大公殿下恕罪！」

費迪南示意僕人離開後，露出安慰的表情。「原來我的兒子都已經長大成少年了。」

科爾堤諾聽後仍然滿臉迷茫。同時，費迪南牽起科爾堤諾母親的手，並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這些年來妳都這麼委屈，真是辛苦妳了。來，讓我好好補償妳。」

她雙眼淚汪汪地抬頭。「大公殿下……」

費迪南擁起她的腰，但眼神一直移不開科爾堤諾。就在這個時候，科爾堤諾突然被布蒙住眼睛，再被人往後拖拉！他母親察覺後怕得尖叫，更慌張得跪求費迪南放過她兒子，可是，費迪南的眼神相當冷漠。

「親愛的，作為我的兒子，他當然要為大局犧牲。」

科爾堤諾的母親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捉走卻無能為力，痛苦得想撞石自殺。被蒙眼的科爾堤諾雖然看不見，但似乎聽得出母親相當崩潰，可惜，他的嘴巴被捂住根本說不出話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被重重摔到地上，蒙眼布隨即被揭開，但他的四肢依舊被麻繩捆綁。

「媽媽呢？糟糕了，誰可以救我？誰……誰……」他只想起那個唯一的朋友。「妃茵！」

科爾堤諾的聲音突然傳入妃茵的耳朵裡。她立即轉身迴望，但找不到他的蹤跡。

「妳幹嘛？」莎蒂仍未酒醒。

「我剛才聽見科爾……那個人類的聲音。」

「甚麼？」莎蒂皺眉。

妃茵牽起莎蒂的手毅然離開宴會場地，並嘗試跟著聲音在基地裡搜索，可惜依然看不見他的蹤跡。她們走著走著居然來到邊境的把關。士兵毅然向她們拔劍，妃茵望望莎蒂，聽見莎蒂酒醉後仍然想念帕拉塞爾蘇斯，令她也開始想起科爾堤諾。不知怎樣，她總覺得科爾堤諾正在呼喚她。

她望向駐守把關的士兵。「如果我要走，你們可會放我走？」

士兵聽後目光逐漸變得呆滯，他們隨即收回長劍再讓路給她們。妃茵倒是有點愕然，但終於能夠理解為何康提可以操控人類。她和莎蒂凝視眼前這條康莊大道，彷彿，帕拉塞爾蘇斯和科爾堤諾正向她們招手。

「妃茵，我們稍微離開一會兒，應該不要緊吧。」

「反正這裡也不需要我們。」妃茵和莎蒂相視而笑，然後，為了維也納的兩個人，她們毅然踏出邊境戰地。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就算明知對方會比自己早死，但思念已去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