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 挑戰與取捨 – 1

又一個星期, 今日阿LO多了個新人凱兒, 長得鄰家女孩一樣楚楚可憐, 似乎什得阿LO歡心. 阿LO集中TRAIN新人後, 就由PETER交帶我CHALLENGE升TRAINER事宜.
 
TINA和IVY都早我一步了, 我以為考個試咁簡單, 原來還有ON FIELD一PART, 要求連續四天RING或者三天GONG, 就安排筆試, PASS後晉升. 什麼是RING和GONG? 每項PROJECT都有不同%的COMMISSION計法, 如這項幫NGO籌募經費的PROJECT, COMMISSION是1/4, 即是籌到一千元, 我們有250元進帳, 如屬於長期按月捐款, 我們則只收一個月, 另外公司CHARGE部份收費, 其餘都給了NGO. 我相信就算是其他類型的籌款活動, 如義賣等, 都一定會有部份獎勵工作人員的辛勞, 只是多或少. SABRINA曾經提過為何NGO知道會瓜分捐款仍會找我們, 因為政府批到的FUNDING實在太少, 租金人工已用去大半, 但他們很想提供多點服務, 自己得幾個人又不懂搞什麼MARKETING, 賣廣告又貴, 於是找這一類MARKETING公司協助, 低收費, 但會瓜分部份捐款. 初嘗試合作後, 捐款明顯增加了, 所以才長期合作. 對於機構主辦人來說, 這是0和0.5的選擇, 眼見一些NGO靠MARKETING公司成功增加資金還紛紛仿效. 別以為一年一兩次賣旗籌到很多, 計下條數就知, 沒有一個比按月定期捐款更穩定, 更能讓該NGO有更好活動PLANNING的方法, 雖則那時來說, 按月捐款還很新穎, 不易被人接受. 而RING代表實收300元, GONG代表實收450元, 再顯淺一點, 做到2-3個DONOR就通常有RING, 3-4個DONOR就通常有GONG, 其實不算難做, 我現在每天已平均都有一兩個DONOR.
 
「就係咁咋?」
「就係咁? 你覺得易咪得囉! 到時做你就知, 懶叻.」
 
知道怎樣升TRAINER, 內心更踏實, 這裡個個也通過了這測試, 沒理由我會失敗的.
 
爵:「MACY, 為何你最近咁少找我, 又成日唔聽我電話?」




「我做緊野點聽啫?」
「那LUNCH回個電話不行嗎?」
「我LUNCH都得半個鐘咋, 俾我抖下好不好?」
「……MACY, 我發覺你做了這份工後, 對我冷淡了很多, 又唔聽我電話, 又不肯出來……」
「咁我真係好忙, 成日好累嘛!」
「邊有份工辛苦到咁? 咁辛苦的話, 會否考慮下其實份工不適合你?」
「如果不適合我, 我一早QUIT左啦, 雖然係辛苦, 但我好想繼續發展, 你不會明的了, 我在這裡的體驗你根本不知道!」
「你咩都話我唔知, 我開始不明白你了!」
「人會變嫁! 我現在只係想快D升!」
「…….咁我不阻你了!」




我終於激到阿爵掛斷我電話, 是否因為我覺得他始終會原諒我會等我, 所以我愈來愈有恃無恐…?
 
CHALLENGE隨時開始, 我ON FIELD的時候認真了很多. 不知不覺第一天, 我做到300元, 第二三天, 又做到300元.
 
第四天, 中環天星碼頭, 這裡未拆之前真是一個好地方, 遮蔽清幽, 飄來陣陣海水味, 而最重要, 是爆數聖地.
 
名不虛存, 未到三時, 我已250元袋袋平安. 每次我有客簽單, 阿LO都睥一睥我, 好像十分妒嫉我百發百中. 不經不覺去到五時半, 有點不多妥, 因為餘下五十元, 似乎未有中標跡象.
 
六時過後, 人流愈來愈多, 人們下船便一湧而過, 視我們如無物. 我不停的STOP人, 密度是平日的三四倍, 阿LO看得出我焦急, 叫我TAKE個BREAK冷靜下, 可是我不肯, 不願錯過這最後時機, 只是五十元, 是五十元! 連窮人都AFFORD得起的數目! 這是我頭一次違抗BOOTH MANAGER的命令, 而且整整兩個小時沒有TAKE BREAK, 身體已相當疲倦, 卻麻目強迫自己支撐下去. 當我失去常性之際, 另邊廂幾個組員卻輕鬆地截到人流, 原本零蛋的KEVIN都開了單, 我更是眼紅, 更加焦急.
 




七時正, 人流漸少, 而且人人都開了單, 阿LO提議OFF FIELD, 我卻眼紅紅的看著他. 然後, 遠處, 有位年輕男子走過來.
「你們是什麼機構?」
他們見狀立即走開, 將最後的機會留給我. 見他慈心溫柔的態度, 好機會!
 
他全程沈默的聽完我PITCH, 跟著說:「哦…我很想幫你呀, 可是我只是個學生, 沒太多錢, 不能幫你了不好意思.」
「(我一早預到你這樣說)不要緊的, 其實五十元已幫到很多很多, 很多學生如你都捐助五十元, 只是每月一頓飯的價錢.」心不停唸著咒語”好啦, 捐啦, 好啦, 捐啦, 五十元而已…”
「我知道, 我有錢一定捐, 但坦白講我都已經在月捐幾個機構, 又每月做義工, 今次真的幫不了, 我也很不好意思啊, 真的辛苦你了.」然後他走了. 我望著他背影, 真的頭也不回.
 
沒了, 連最後只是五十元的機會都走了. 為何我今天這麼勤力, 連TAKE BREAK都不去, 五十元啫! 個天都不給我! 我此刻的心情夾雜著不忿, 憤怒, 失望, 好像知道自己差0.1便有SCHOLARSHIP一樣. 又要重新來過了, 地獄一樣的四天!
 
LO:「我們打的回去吧, 今天辛苦大家了.」
這話好像影射我一個, 是我最辛苦, 又無BREAK過.
 
的士上, 兩行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隱約聽到阿LO”唉”了一聲. 這天, 我終於明白原來這裡很多事, 都不如我想像中容易的, 是我自己太過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