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 際遇 – 1

「你覺得什麼是MANAGEMENT?」
「我覺得MANAGEMENT就好像一場音樂會的指揮咁, 不會親自演奏, 但會監督指揮, 將每一PART融合一起, 變成一場表演. MANAGER就是要做這樣東西.」
面前這INTERVIEWER, 叫SABRINA, 她每天都塗一層很厚的黑色眼影和MASCARA, 她本身的眼睛究竟有多大, 真是一個謎.
「嗯, 咁INTERVIEW就去到這裡, 我會就你的REFERENCE和PERFORMANCE和幾位MANAGER商量下, 有咩會再通知你.」
 
就這樣, 完成了我人生第一個SECOND INTERVIEW. 臨走前, 我緊記面試攻略教的, 必須和INTERVIEWER親切地握手, 讓她感受到我的誠懇.
 
工, 我足足找了四個月, 其實由三月開始, 已經不停參加各大機構的CAREER TALK, 亦去了幾場WRITTEN TEST, 都是連INTERVIEW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好鬼徙氣, 幾百人APPLY請兩個人, 成功的機會有幾高? 有些傳言還說, 其實那些HR根本沒那麼多時間看咁多份卷, 他們只會抽來看. 聽到這傳言之後, 我決定以後不再去那些WRITTEN TEST.
 
由五月到現在, 我合共SEND出了百幾份CV, 沒有一份有回應. 每一天, 我除了SEND CV, 就是去圖書館消磨時間, 望見那班埋頭苦讀的中學生, 不禁心生羨慕, 至少他們尚有目標, 自己呢? I’m nothing more than a “double-loser” now! 人放暑假我放暑假, 放得我日日都覺得前路茫茫, 食不安坐不樂. 我的EXPECTED SALARY, 已經由開頭一萬元, 降價至八千, 而且目標由一間中大型公司打一份安隱沒壓力的工, 降低到咩工都無所謂, 肯請我就得. 對於一個沒信心的雙失青年, 底線, 可以去到有幾盡?




 
終於, 有一日, 接到了ABC MARKETING公司的電話, 叫我去FIRST IN, 我開心到成晚訓唔著, 將這間公司的網頁由頭望到尾, 再由尾望番頭. 美國總公司, 業務集中亞洲, 吸納MARKETING專才從事推廣策劃, 市場調查. 好似好正喎! 雖然那些廣告公司唔騷我, 但這家公司, 似乎都合乎我想發展的路向.
 
FIRST IN的GROUP INTERVIEW進行得非常順利, 我順利的被選中入SECOND IN, 是單對單INTERVIEW.
 
之後, 我等了足足兩星期, 原本我還為自己淡定的表現沾沾自喜, 但兩個星期都沒有回覆, 再次將我打入抑鬱的狀態.
 
然後, 一個簡單的電話……
 
「喂, 唔該梁小姐.」




「係, 我係.」
「ABC MARKETING打來的, 我們決定俾番個OFFER你.」
「……(哇!)……哦…好…!」
「OK就星期一番工, 十點鐘上來20樓, 記得帶NOTEBOOK.」
「NOTEBOOK? 我無手提電腦喎.」
「我講抄野的NOTEBOOK, OK? 還有穿得輕便一點.」
「係, 知道, 唔該哂, 到時見.」
 
哇! 太好了, 終於有公司肯請我了! 雖然我還未很清楚這份工要做什麼, 也不知道人工多少, 但, 我相信她星期一便會講. 哇! 太好了! 我有工番喇!
 




第二天, 我還買了一對高跟鞋, 一件薄褸, 2件襯衣和一條西褲為我的OL生涯做好準備. 從明天起, 我便是銅鑼灣上班的OL, MACY, 加油呀!
 
第一天上班, 我照SABRINA吩咐十點鐘上到20樓OFFICE, 等了十五分鐘, SABRINA介紹了一位公司的TRAINER我認識, 他叫PETER.
 
「你好, 我叫MACY, 多多指教.」
「你好, 我係PETER.」
SABRINA有要事出去, 剩下我和PETER在CONFERENCE ROOM, DEAD AIR了一輪.
我:「你做了多久呢?」
P:「三個月.」
「哎, 三個月? 我以為你做了兩三年呢, 你似大我好多.」
「唔係呀, 我做左三個月之嘛.」
「咁…呢間公司做咩嫁?」
「陣間你咪知囉.」
「哦…咁…今日我要做什麼?」
「陣間SABRINA會跟你詳細講, 她是PROJECT MANAGER, 我只是你的TRAINER.」




「哦……(咩喎, 問多兩句都唔得…)」
 
DEAD AIR持續了近半小時, 再加上這PETER好像不願意告訴我任何事, 氣氛尷尬得很.
 
SABRINA終於回來了. 她說陣間PETER會帶我到一個OUTDOOR EVENT, 還繪聲繪影形容了那EVENT是怎樣的. PETER在會議房外等我, 帶我一起午飯後便出發.
 
坦白講, 這頓飯我表現得很不自在, 因為這是我頭一次跟完全不熟悉的男性單獨食飯.
P:「你平時鍾意吃些什麼?」
我:「下? 嗯…沒啥特別, 有咩咪食咩囉.」
P:「我喜歡吃叉燒飯, 差不多天天都吃.」
咁奇怪的? 剛才問極他公司的事就不答, 現在卻很主動跟我閒聊.
 
「係喎, 剛才SABRINA沒有講人工, 她晚點會告訴我嗎?」
PETER即刻面色一沈.
「這裡沒有固定人工的, 人人也不同.」




「人人也不同…是什麼意思?」
「即是沒有劃一的人工.」
他看來已經很煩厭我的追問, 但, 為什麼要那麼神秘呢?
「咁你呢? 你幾錢人工?」
「我好少嫁咋…」
「好少? 幾多? 八千?」
看來我問了一條很沒禮貌, 很不應該問的問題, 因為他發火了.
「我同你講, 這裡個個都是大學生, 你見個個都留在這裡, 很快你就會知道原因.」
 
他這句話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既然他這樣說, 我便先觀察一下.
 
新蒲崗, 一個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公司在這裡有個OUTDOOR EVENT, 幫一間老人院籌款, 那些很落力的幹事, 正活力充沛的向途人介紹老人院組織, 服務及善款用途. 他們笑容滿面, 個個親善大使一樣, 我以為, 他們是社工.
 
然後PETER帶我回公司, SABRINA已在會議房等我.
 




「怎樣? 今天累不累?」
「不累, 還好.」
「現在對我們公司的EVENT有初步認識未?」
「嗯…一點點」
「只一點點? 我再說一遍, 這裡是LOOK FOR有POTENTIAL成為MANAGEMENT TEAM的人, 所以才有這TRAINING PROGRAM, 希望透過TRAINING, CANDIDATE可以親力親為INVOLVE在EVENT入面, 而又可以俾我們IDENTIFY到這人是否適合. 明不明白?」
「你意思是, 其實呢個位係請MANAGER, 但首先要PASS這個TRAINING PROGRAM, 才可以晉升?」
「係呀, 你可以咁講」
「那我明白了, 即是剛才我見到那些幹事, 都是這個PROGRAM入面的同事?」
「沒錯了.」
「嗯.」
 
我就是這樣簞釋了SABRINA的說話和初步了解這兒是做什麼的, 看來沒啥問題, 這樣一個TRAINING PROGRAM, 人工少一些也難怪, 而且都只是捱一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