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汙涯和小白在山野之中置了營火,正在燒烤一些野味,而三個女生則到附近的小河捉魚去了。

汙涯再次道謝﹕「還好有大哥你呢,不然我和綵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現在還要你入贅我們海家,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才好。」

「傻啦,入唔入贅我真係無所謂。」反正我現在無父無母,突然多了海氏這個大靠山說不定是我賺了。

小白插口﹕「他無端多了海宗主夫婦做爹娘,他才是受益人呢!」

「不,大哥對我的恩太大,我一定要報的。」他頓了頓道﹕「之前說要用那幾隻怪物牙齒給大哥你鑄刀,我正在找刀身的主要鋼材,可能要多一點時間才能鑄好。」



我拍拍腰間用布包著的赤靈﹕「唔緊要呀,我而家有把靚嘢頂住先,你慢慢整啦,最緊要整得好。」

汙涯的眼中閃出了異彩﹕「哦? 大哥你那把是甚麽利器嗎? 可否給我看看? 」

我將赤靈遞給他,他解開布帶後訝道﹕「這不是失蹤了的赤靈劍嗎? 怎麽會在你手上的? 」

我解釋了赤靈的來源,他道﹕「原來赤靈最後落在田氏手上,若不是大哥,這樣一把好劍可算是就此埋沒了。」他虛揮兩下,赤靈閃出妖異的紅光,汙涯道﹕「大哥知道赤靈是邪劍嗎? 」

「嗯,聽田四講,赤靈礙主,曾經擁有佢嘅主人都不得善終,所以被稱為邪劍。」



小白從汙涯手上接過赤靈,他凝視片刻道﹕「此劍確是有點不祥。」

「大哥你不怕嗎? 」汙涯問。

「劍係死嘅,人係生嘅,一把死物點會影響到活人呀? 」

汙涯神色有點凝重﹕「大哥你可別這樣說,老實說我現在手執赤靈也感到有點心驚肉跳,你使用的時候沒有感到異樣嗎? 」

經汙涯這麽一說,上次幫人安樂死的時候,我就好像有幻聽,不會是受赤靈影響吧?



我細心想想又覺得是心理作用,因為之前在寒玉山跟那些黑衣人對戰時都沒有奇怪的感覺。

「嗯……暫時無乜特別……」

「沒有就最好,不過赤靈戾氣太重,大哥你還是小心為上。」

我唯唯諾諾的答應了,然後從衣囊掏出一張銀票給他﹕「你之前咪話無錢買好材料鑄劍嘅,我比啲錢你去買喇。」

「一百兩黃金? !就算買材料也不用這麽多銀兩,而且我家開的打鐵舖應該有好材料的,我去討過來便可。」

雖然我幫了汙涯,但其實有一半都是為了自己,而且汙涯幫我鑄刀,我也不能白要他的。

於是我又將銀票塞到他手中,但他卻堅不肯收,拉拉扯扯之下突然有一塊閃亮亮的薄片掉在地上。

「咩嚟㗎? 」我撿起薄片,發現此薄片薄如蟬翼,但卻堅硬無比。放在陽光底下,竟然有一抹彩光在薄片中流轉,剎是漂亮。



小白訝道﹕「這個不就是麒麟身上的飛麟片嗎? 」

飛麟片? 啊!嗰陣我挑飛麟片挑咗幾塊,但最後交任務只係交咗一塊。

我掏了掏衣囊,果然還有另外兩塊飛麟片在。

小白拿了一塊飛麟片放在手裏,「蓬」的一聲麟片升起一團小火焰,但很快就熄滅了。

小白道﹕「麒麟是火屬性的,所以牠身上的麟片是帶有火元素力量的。」

汙涯突然很興奮﹕「大哥!你將飛麟片都給我吧,我可以在鑄刀時將之溶入去!」

「把刀會勁好多? 」



「鋒利程度不變,但應該可以帶上麒麟的火屬性!」

火屬性? !把刀可以出波? 正!

「係咪可以直接用刀出火術? 」

「應該可以,你有多少塊飛麟片? 」

「三塊。」

汙涯沉吟片刻,道﹕「我要用一塊來試驗,另外兩塊來鑄刀,也應該夠了......行!大哥,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鑄一把好刀給你!」

「好,好,我等你。」我心想只要有了這把刀,就算未必能勝過冰塵,也不會相差太遠吧。

「喂!我們抓了很多魚!快來幫忙!」


 


午飯過後,那四個小傢伙去散步遊玩,我擁著湘兒和濘沁躺在樹蔭下午睡。

湘兒靠在我懷裏﹕「呀南,你們要去多久才回來? 」

我訝道﹕「咩你哋? 我哋唔係一齊返去咩? 」

濘沁在我耳邊道﹕「湘兒說她不跟我們走了,她要留在這裏。」

「點解呀? 」

湘兒笑道﹕「這次是你們以夫妻的身份回去見田釡嘛,我跟在一旁不是很奇怪嗎? 」



「但......田釡知道我同你嘅關係呀......」

「就是因為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才不能跟你們回去。這次是田氏和海氏結親,你和表姐才是主角,若果給人看見我在一起,別人還以為表姐是妾侍呢,這不讓海氏被別人看輕了嗎? 」

「而且我剛收到小元子的信,他遇到點困難需要協助,我要去幫一幫他。」

「無咩事嘛? 」

「小問題而已,不過我不親自去一趟我可不放心,這是呀南你向張焌鴻報仇的本錢嘛,我一定會盡力去做好的。」

我忍不住深深親了她一下,感激道﹕「多謝你呀湘兒。」

湘兒滿臉紅暈的﹕「南......表...表姐還在旁邊呢......」

我這才想起濘沁躺在我的另一邊,我馬上扭頭過去,她正笑意盈盈的的看著我﹕「看甚麽? 心虛嗎? 如果是湘兒的話就算了,誰說她是我的好妹妹呢。不過……」她的眼神變得很冰冷﹕「若果給我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話,嘿嘿……」她一結手印,一條兇猛的水龍將遠方幾株碗口粗細的樹木摧毀。

我嚇得冷汗直流,雖然我未必打不過她,但就算真的打得過,難道要贏咗場交,輸咗個家咩?

我打了個哈哈﹕「傻啦濘沁,我點會呀……」

湘兒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戳著我的心口﹕「還是表姐你有辦法,這個傢伙呀,還是要有人治一治他的。」

兩女咭咭嬌笑,我只能無奈的和應著,我開始有點後悔娶了濘沁這隻老虎乸。
 


翌日,我將藍紗果和兩瓶千辛萬苦才提煉出來的汞和鉛交給汙涯,讓他幫我帶回給神熹子,我就帶著濘沁小白和星凌,跟田大少田四一起乘船離開。我們先乘船北上,在海氏最北的一個城市換乘馬匹,以陸路經中州回到陰州。
 


自進入中州以後,好像整個江湖都紛紛亂亂的,而且不難看到炎氏的人到處活動。

我們在一間客棧裏午飯,田四低聲道﹕「我到處打聽過了,炎氏正大規模搜捕那個陳浩南,好像是因為炎燿早幾天曾在那姓陳的手上吃了點虧。」

我和濘沁互望一眼,心想那天濘沁差點就被他迷姦了。

現在炎燿認為濘沁在陳浩南的手上,但或許他的線眼已經知道我和濘沁已經平安無事回到海凌城並已出發回田家,他會否猜測濘沁的夫婿就是陳浩南? 但他知道濘沁恨極陳浩南,或許這點可以將他矇混過去,但如何解釋濘沁從陳浩南手上脫險呢? 而且田釡一向有和炎燿聯絡,田釡或許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海宗主已經寫信給田釡解釋濘沁並沒有失蹤,我們面對田釡之時一定要矢口否認,這就要看田釡是相信我還是信相炎燿了。
 


我晚上向濘沁解釋我們現在的處境,濘沁說只要我們死口不認,田釡也沒法分辨誰是誰非。我心想現在也只能這麽辦,但回到田府以後,我又如何帶著濘沁離開呢? 雖然我已成了海氏的入贅女婿,理論上我是應該要帶濘沁回海氏的。當然若田釡願意放我們回海氏那就最好,但他要找甚麽理由留下我們,海宗主山高皇帝遠也管不了這麽多。我們要如何才可以離開田氏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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