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一開始,炎杰輕輕幾個蹤躍就跳到傻強一米前,一個直拳往他臉上招呼。傻強也不是傻的,橫刀一擋剛好抵住了拳頭,雙方在第一招的試探後各退了幾步。

炎杰繞著傻強慢慢轉圈,一邊鬆馳手臂的筋骨,一邊道﹕「你的反應好像快了啊,不錯不錯,看來我要認真一點了。」

炎杰踏前兩步,左手成手刀從傻強右耳斜斜斬落。傻強刀鋒一轉,右手一提以刀刃迎向他的手刀。雖說木刀無鋒,但若果炎杰手刀直接斬在刀刃上,也足夠令他手掌受傷了。

正當我想為傻強這招喝采時,炎杰手掌已經劈在刀刃上,卻見他撤掌成爪,左手牢牢抓住木刀拉近自己,右掌乘勢往傻強左腰拍出。

傻強被木刀牽引,不由自主的迎向了炎杰的右掌,我見情況危急只好連忙發動風刃術往炎杰右掌正面斬去。



「咦? 」炎杰感到有無形刀鋒迎上自己的右掌,連忙撤掌後退,道﹕「你...這是甚麽? 」

傻強知道是我暗中幫了他,他也不多作解釋連忙搶攻,免得被對手看破其中,他大喊一聲﹕「看我的破竹刀法!」

傻強一躍而起,居高臨下直劈向炎杰,炎杰看準來勢往右斜斜一閃,避開了這一刀。他在傻強落地,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右掌往他背部拍去。傻強也算反應甚快,木刀往背後一插以刀刃迎向他右掌,卻不料這掌只是虛招,掌沿只是輕輕一碰木刀隨即撤去,取而待之是左掌蓄勢拍向傻強胸口,我來不及以風刃擋格,可憐的傻強「噗」的一聲中掌,然後如斷線風箏往後飛去。

傻強中掌倒地後四周傳來一陣歡呼聲,看來不少人也買了炎杰勝。

張焌鴻大聲道﹕「我們一起來數十聲吧,十聲後他還是倒地不起炎杰就勝了。」



群眾大聲響應。

「十!」

「九!」

「黃強!快點起來啊!」叫傻強起身的不是我,是那個莊家,看來若傻強輸了他會賠得很慘吧。

「八!」



數到八的時候,傻強掙扎著站起來,他搖搖頭,吞了一口血,又持刀跟炎杰對峙。

炎杰有點愕然﹕「哦? 還能站得起來? 這兩天你幹了甚麽? 有進步啊。」

傻強喘了一口氣﹕「何止要站起來,我還要打敗你。」

「嘿!好大的口氣,那我也不留手了,看我的幻影拳吧。」

他一說完,移動速度徒然暴漲,他左一閃右一躍已經到了傻強身側並往他左脅擊出一拳。我連忙以風刃削他手腕迫他變招,傻強見他錯愕了半秒知道我又出手了,於是把握機會刀交左手,半步不移,反手就斬他腰肋。

炎杰的反應很快,一躍而起就避開了傻強這一刀。我乘他在空中無法借力,以風刃削他右臂。

炎杰自知在空中無法躲避,無計可施之下大喝一聲﹕「烈焰盾!」

一塊A4紙大的火焰盾牌出現在炎杰的右臂,剛好擋住了我的一擊。



烈焰盾被風刃從中切開了一道開口,但周圍的火焰瞬間又填滿了空隙。

炎杰擋住了風刃,連忙向傻強發了幾個火球,他再以火球的後座力乘勢退到後方。

傻強揮起木刀連連斬擊,將射來的火球一一劈開。

我大喊﹕「喂乜你用埋五行術咁茅㗎!」

炎杰給我說得臉色陣紅陣白,雖然我們沒有明文規定不能使五行術,但他被逼得要使出五行術大概也感到大失面子吧。

現場人仕也在議論紛紛,本來以為是一面倒的虐打,沒想到傻強也有一拼之力,還能逼得炎杰使出五行術。

張焌鴻聞言也大聲回應﹕「比武當然是比誰的本領高,武功也好,五行術也好,總之就是勝者為王。」



觀眾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炎杰使出五行術當然令比武更加精采,所以不少人都在大聲吶喊。

「別磨磨蹭蹭了,快開打吧!」

「有甚麼五行術都給老子使出來吧,還要留待掃墓時用嗎? 」

「黃強!快衝上前劈他幾刀啊!我買了你十個銅錢的!」

在眾人的吶喊助威下,炎杰大喊一聲﹕「火彈連射!」十數個乒乓球大小的火球高速向傻強射去。而他本人亦藉著火球的掩護,高速朝傻強接近。

傻強嚇了一跳,左手操控著烈焰盾擋格從左邊射來的火焰彈,右手掄起木刀斬下右邊來的火彈。我也沒有閒著,密密以風刃斬下漏網之魚。

「著!」卻說炎杰趁著混亂來到傻強面前,一拳就打中了他的鼻樑,傻強慘叫一聲掩著鼻往後倒退了幾步。

炎杰本想乘勢追擊,我見一注香已經燒完,馬上猛敲銅鑼截住了他﹕「第一節完!第一節完!」



炎杰聞言停下腳步,悶哼一聲﹕「算你走運!」
 


我走到傻強跟前,只見他鼻血長流﹕「喂,你無嘢呀? 」

傻強抹了抹鼻子,又搖搖頭道﹕「我沒...沒事......不過南兄,你的藥有發揮作用嗎? 怎麼我覺得他好像強了? 」

我用眼角瞄一瞄對手,湘兒正好拿了一杯茶給炎杰一飲而盡,而炎杰也發揮狗公的本能正在跟湘兒調笑,完全沒發覺有甚麽問題。

我呼了一口氣﹕「放心啦,佢會越嚟越弱啦。你諗吓,你上次捱咗幾耐就比佢打低? 」

「......不到半注香時間。」



「咁咪係囉,而家你捱到成注香,又逼到佢用五行術,佢仲唔係弱咗? 」

「嗯,你說得對!」

「你一陣先採取守勢,見佢有唔妥先成虛而入。」

「那我要守多久? 」

這個時候銅鑼響起,卻是張焌鴻敲響它。

我推了傻強出去﹕「自己執生啦!」
 


兩人再次回到比武場中,傻強雙手緊握刀柄,雙目緊盯著炎杰。炎杰則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炎杰雙手各自發動了兩個火球在把玩,然後突然全部向傻強射去。

火球的速度很快,傻強蹲下避開了攻擊頭部的兩個,攻擊下半身的卻來不及躲避,我連忙放出兩個風刃將火球削開,卻不料火球被削成兩半後卻沒有消失,只是軌道變得略歪,但還是往傻強高速飛去。

傻強舉刀一擋擋住了其中兩半,另外有半個射中傻強身側的地上,但有半個卻擊中了他的右小腿。

傻強忍著痛將小腿上的火拍熄,但此時右頰已經中了一拳。傻強轉了半個圈往前仆倒去。

卻原來炎杰藉著火球吸引傻強的注意力,趁他閃避擋格時已經欺身到了近處,並一拳建功。

炎杰見一擊得手,不放過機會追上前往傻強肚腹一腳踢去,這時我也來不及放出風刃替傻強解圍。

正當我想替傻強祈禱超渡時,卻見他腹部有些紅色閃光,然後「嘭」的一聲爆炸,他倆同時被濃煙籠罩,我連忙以風吹走硝煙,卻見炎杰的右足被炸得鞋襪盡碎,皮膚黑色一片,而傻強則只是有點站立不穩,身上看似沒有受傷。

傻強有點搖頭晃腦,不知是不是吃了一拳的後遺症﹕「嘿嘿!怎麼樣? 奮力踢中火球的滋味如何? 」

炎杰一拐一拐的向後退,臉上驚疑不定﹕「這麽近距離的元素爆炸,你怎會沒有受傷的? !」

「你以為我要跟你同歸於盡嗎? 剛才吃你一拳只是誘你上當罷了,火球被你踢爆時我早發動了烈焰盾擋住爆炸沖擊。」

嘩!傻強唔係傻㗎!佢竟然識得誘敵!

「可惡!呀!」炎杰大喝一聲,身體爆出一股金黃色氣場圍繞全身,連他的頭髮,也變成金黃色一束束的豎起來!

OK,其實我講笑啫,炎杰無變到超級撒雅人,佢只係雙手爆出兩團火。

「受死吧!火炎幻影拳!」炎杰一聲暴喝,嗌出一個柒到喊嘅招式名,然後就以奇異的步法瞬間移到傻強眼前。

我只見一陣紅影閃動,就聽到劈哩啪啦的輕微爆裂聲,原來是傻強正揮舞木刀不斷抵擋著炎杰的快拳。我連忙用風刃削炎杰雙腿,卻同時被他用兩個火焰盾擋格著,但他的快拳速度似完全不受影響,只聽得「噗噗」兩聲悶響,傻強胸口又中了兩拳。他退開了兩步吐了一口血,殘缺不全的木刀還是護著自己,滿頭大汗但還是緊盯著對手戒備。

炎杰得手後卻沒有乘勝追擊,他停下來喘著大氣抹汗,又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是蒙汗藥的效力開始發作嗎?

我不禁大叫﹕「機會嚟啦!飛雲!呀唔係,傻強,上呀!」

傻強本想提刀就上,但銅鑼聲在這時響起,張焌鴻接著道﹕「第二節完!」

炎杰似是很辛苦的走回場邊,湘兒馬上斟茶遞水相當好招呼。她還暗中給了我一個眼色,看來下個回合傻強就可以勝出了。

我拍拍傻強﹕「頂得住無? 我睇炎杰條友就嚟頂唔住啦。」

傻強抓住了我,雙手在顫抖著﹕「嗄......他...他真的快不行了嗎? ............」

「係呀喂,你頂埋下個回合呀!」本想稍稍替傻強療傷,但魔力也已經用光,只怕待會傻強有危險也不能救他了。

傻強休息期間,我想起一件事情,於是道﹕「你自己抖抖先,我好快返嚟。」
 


我離開傻強,在花生友群中尋找那個外圍莊家,不消片刻就找到他正跟旁人聊天。

「喂,莊家佬。」

莊家指著自己﹕「你叫我嗎? 」

「係你呀,我想問而家仲受唔受注? 」

「當然!比武一天未完結我一天都受注......咦? 你不是那個黃強的朋友嗎? 」

「點呀? 我唔買得㗎? 而家唔可以支持自己個friend咩? 」

莊家往傻強方向瞄了一眼,笑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你下多少我受多少!」

我掏出全部財產盡地一煲﹕「我落廿兩金,傻強勝。而家賠率仲係唔係一賠十? 」

「現在下注黃強的賠率只有一賠三,想不到那個黃強能撐這麽久的。不過你真的要買他嗎? 」

「緊係!」炎杰下個round就瞓低,唔買傻強買邊個?

莊家笑著將廿兩金放入懷裏,喃喃自語﹕「想不到竟然還有兩個傻瓜買那個黃強勝,不過剛才那個水系的妞兒可真美,或許待會少收她一點,換一個跟她吃飯的機會也不錯。」

水系美女? 屌!肯定係湘兒!估唔到佢都乘機掘金。

卻說我才轉身離開,就看到傻強雙目閉上躺在地上。

傻強你唔係死撚咗呀? 我啱啱先煮重你米呀!唔怪得個莊家陰陰嘴笑啦!

我跑回去一探他鼻息,還好他還有呼吸。

銅鑼聲一響,最後一個回合要開始了,我拍了拍他的臉頰﹕「喂你無嘢呀? 開始啦。」

傻強緩緩坐起來,有點面青唇白﹕「我...沒事......」然後以刀支撐站起來,再緩緩走入場中。
 


相反,炎杰似是個沒事人一樣......

啊,唔係,睇真啲佢面色蒼白,對眼都有啲撐唔大,不如快啲認輸算把啦。

炎杰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雙手提起,兩顆火球已經各自於掌心形成。

我不禁大喊﹕「呀強,睇撚住呀!」

話口未完,炎杰已經將火球朝他擲出,不過這次速度跟上一個回合差得遠了,傻強避開了一顆,然後一刀斬落另外一顆。

炎杰還是以他的奇怪步法接近傻強,這時他顯然腳步浮浮,速度也大為減慢。但可惜的是傻強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他避開了一記勾拳,回了一招橫劈,炎杰及時退後半步躲開了。他後退的同時向傻強放了一個火球,傻強舉刀擋格成功,但下一秒鐘卻被炎杰的吐焰鞭卷住了木刀。

雙方同時拼命拉扯,結果是木刀被甩到場外去,吐焰鞭也消失了,雙方同時一交跌坐在地上。

「起來!起來!」場外所有觀眾同時吶喊,場面壯觀,當中少不免有不少人髒話連篇的大駡炎杰,看來他們投資了不少在他身上。

但要數到最落力的,就是我和湘兒,我當然是為了全副身家買在傻強身上而吶喊,但看來湘兒下注下得比我還兇狠,只聽到她那把嬌滴滴的聲音在破口大駡﹕「幹你娘的!你給我他媽的快站起來!要是你輸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試試插眼拔舌剝皮車裂的滋味嗎? !快!起!來!!!」

我為之側目,想不到這個美女為了錢會如此歇斯底里,旁人都被她的氣場嚇得退避三舍了。

傻強像是真的被湘兒嚇到了,他緩緩爬起來,不過他的對手炎杰也在這個時候掙扎著爬起。兩人站在場中搖搖晃晃的,只怕哪一個被碰一下都會馬上倒下吧。

他們兩個同時一步一步的向對方走去直至觸手可及,然後,炎杰一個直拳打在傻強身上,傻強完全沒有反應中拳就倒下了。

「仆街啦!」「哇媽呀......」

大叫仆街的是我,叫呀媽的是湘兒,我們不禁互望一下,眼中同是傷心和悔恨,真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燒衣。

張焌鴻大喊﹕「十!」

觀眾都被煽動起來,同聲一齊倒數﹕「九!」

起身呀!傻強!

「八!」

廿兩金就嚟無,呢一刻我要爆啦﹕「我屌你老味!你同我起身呀仆街!」

「七!」

傻強像是聽到我愛的呼喚,手腳開始有反應。

「六!」

傻強的手撐住地面了!

「五!」

他緩緩站起來了!

我不禁歡呼大叫﹕「佢起番身啦!唔駛數啦!」

眾人見傻強真的再次站起,雖然搖搖晃晃,但也只好無奈停止倒數。

炎杰見狀馬上走上前補了一拳,也不知傻強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他搖搖晃晃竟然避開了這一拳,反而炎杰因為拳頭無處著力而令到自己踉蹌了一下。

傻強見有人仆過來,反射動作朝來人一推,那人應聲倒下,而傻強還是愣不愣的搖搖擺擺站著。

「十!」

原來湘兒見炎杰倒下了馬上倒數。

「九!」

這是加上了我的聲音。

「八!」

竟然又加了數把聲音,他們也買了傻強嗎?

「七!」

「炎兄!站起來啊!」張焌鴻在大喊。

「六!」

又有不少人加入倒數了。

「五!」

「炎兄!炎兄!」

「四!」

「快起來!炎兄!」

「三!」

「炎兄!!!」

「二!」

贏喇!贏喇!

「一!」

YES!搞掂!

眾人有歡呼的,也有歎息的,但不期然都為這一場精采的比武熱烈鼓掌。

我跑出去抱住了傻強﹕「傻強你贏咗啦!你贏咗啦!」

一秒後有一個香噴噴的嬌軀同時抱著我和傻強﹕「嘩!贏了!贏了!」

憑住手臂上軟綿綿的觸感,這肯定是第二次請我食波餅的湘兒師姐。

機會難逢,我當然趁機將她一抱入懷抽水﹕「好嘢!我哋贏咗啦!我哋贏咗啦!」

湘兒也忘形的擁著我,正當我享受著胸前兩團軟肉時,湘兒驚呼一聲﹕「啊!他暈倒了!」然後就推開了我。

卻說傻強失去了我們的支撐,已經倒在地上暈倒,我一探他鼻息,還好還有呼吸,我向湘兒道﹕「師姐麻煩你幫佢療住傷先,我要去搵個莊家收錢。」

湘兒對著我背項大喊﹕「記得幫我連本帶利收三百二十兩黃金啊,我買了八十兩黃強勝的!」

嘩頂你!你呢個女人咁狼死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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