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立即請老伯教我五行之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單膝跪下行過大禮,讓他無法食言。

「罷了罷了,我也只能教你一點防身之術,好讓你早日回鄉侍奉雙親,師父一名就免了。」

「多謝前輩。」

老伯喝了一口茶,徐徐道﹕「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曰稼穡......」



大量之乎者也的文言文聽得我一頭霧水,我馬上截停他﹕「前...前輩,可...可唔可以簡單少少呀? 我唔係好明......」

老伯瞅了我一眼,道﹕「唔...簡單來說,五行乃組成天地萬物之元素。而五行中的每一行都有不同的性能。『木曰曲直』,意思是木具有生長、升發的特性;『火曰炎上』,是火具有發熱、向上的特性;『土曰稼牆』,是指土具有種植莊稼,生化萬物的特性;『金曰從革』,是金具有肅殺、變革的特性;『水曰潤下』,是水具有滋潤、向下的特性。而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五行性質。」

咁得意? 聽我呀媽講我剩係五行欠打咋喎。

「使用五行術,就是運用自己的精神力,連結大自然與自身的五行屬性,再將力量發揮出去。換句話說,五行術就是借力打力之術。借宇宙萬物之力,變成自己力量的一種法術。」

「所以要運用五行術,除了要了解自己的屬性,還要有非凡的精神力。擁有強大的精神力,而且能控制自如,才能將五行術發揮至淋漓盡致。整個中土世界千億萬人,每個人都有一種五行屬性,為甚麼只有很小部份的人能使用五行術? 就是因為精神力不夠強大,所有大部份只是普通人。」



精神力? 係咪即係集中力? 我打LOL嗰陣都好集中㗎!定係講忍耐力? 我比腦細照肺嗰陣都好忍得無屌鳩佢。咁樣算唔算精神力強大?

老伯向我招招手﹕「過來,讓我先替你把脈。」

我乖乖伸出手來,然後他兩指一搭我脈門,片刻之後,他臉現古怪神色。

我好緊張﹕「點呀點呀? 係咪有啲古怪呀? 」嘿嘿嘿!我都話我呢啲主角肯定係骨格精奇,可以學哂五行之術兼絕世武功㗎啦!

老伯唸唸有詞﹕「奇哉怪也!奇哉怪也!老夫把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脈象。」



頃刻,老伯終於放下我的手,道﹕「呀南,一般來說,脈象可粗略分為五種,亦即是水、火、金、木、土五行。每一個人的脈象,都有一種明顯的屬性。打個比方,我的脈象屬木,呀牛的屬水,而小瑩的屬土。雖然如此,但並不是說每個人只有一種屬性,只是另外四種比較弱,不明顯罷了。」

我有點明白過來﹕「所以每個人可以練嘅五行術只有一種? 咁點解有啲人可以練兩種嘅? 」

「沒錯,一般人只能練一種五行術,若勉強練習另一種,他體內的屬性並不附合,除了事倍工半,吃力不討好之外,還有機會被反噬。至於可以練兩種的人,表示他體內有兩種明顯的脈象,這些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咁有無人可以練到三種甚至係練哂五種㗎? 」

老伯搖搖頭﹕「中土流傳著一個神話,說曾有一個英雄練成了四種五行術,擊退了從異域入侵的魔族。要說練全五種嘛,請恕老夫孤陋寡聞,從未聽聞過。不過我剛才替你把脈,發現有點奇怪。」

嘿嘿嘿......係咪發現我五種脈象都咁強勁呢!我都話主角一定有哂金手指屈機㗎啦!

「老夫發現,你身上竟然連一絲明顯的五行脈象都沒有,這可真奇怪!」

What? 無? 咁即係點?



「唔撚係呀? 咁我即係咩屬性? 」

「唔......要說沒有,可也不太對,應該是說,你身上的五行脈象太過微弱,幾乎不能察覺。比我們的隱性脈象更微弱。」

「咁...咁即係點呀? ......」

老伯很遺憾的看了我一眼﹕「唔......或許...你並不適合修練五行術......」

我屌!難得嚟到魔法世界,可以同妙麗做炮...朋友,你同我講我學唔到魔法?

我急得抓著老伯雙手﹕「唔會嘅!我學到嘅!你有方法幫到我嘅!」

老伯搖搖頭﹕「若果你真的想學,也可以一試,不過別抱太大期望。」



「我學我學!點樣辛苦我都會學識㗎!」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老伯領著我到屋外,然後讓我學他一樣盤腿而坐。

「要施展五行術,說易不易,說難不難,有些人一學便懂,但有些則窮了一輩子都不明白箇中道理。」

老伯伸出右手平放胸前﹕「首先,將呼吸放緩,眼觀鼻,鼻觀心,集中精神,留意周遭的一切事物。」

他深呼吸一下,然後道﹕「將大自然中跟你脈象屬性相近的元素吸入體內,然後在掌心釋放出來。」他眼裏精光一閃,突然反手掌心按地,大喝一聲﹕「困境之藤!」

隨著他的吆喝,一陣暗暗的綠光在他前方數步處亮起,然後一堆藤蔓從地上快速生長出來,纏住了地上的掃帚。



老伯續道﹕「因為五行術以施術者的精神力控制,所以萬一施術者分神,又或精神萎靡,五行術就會馬上消失。」

只見老伯眼神鬆弛,表情放鬆起來,那些籐曼馬上就縮回地底裏。

「當然一些高超的五行術者,就算被人攻擊亦能集中精神,且能一心多用,施展多個法術,這就是道行上的分別了。」

原來係咁,咁應該好易啫,平時返工都係multi task㗎啦,仲要有時做做吓嘢比個客或者比腦細屌,屌完又要補鑊又要繼續做番頭先嘅嘢,呢啲難我唔到嘅。

「另外,像我剛才施展的低級法術,只需要集中精神控制元素就能發動。若果是高級法術,則會有需要結手印配合才能施展,不過你還沒到這個程度,知道有這回事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不知那些手印是否很困難呢?

暫時尚算明白,只不過,有疑問。



「一定要喺手度釋放出嚟㗎? 咁跛手嘅咪用唔到五行術囉? 」

老伯微笑道﹕「那倒不是,基本上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施展五行術。」說罷他就以腳尖點地,那些籐曼又從地上伸出來了。

「只是人們都習慣性地用手施展而已。不過沒手的話沒法結手印,那是沒法使出高級法術了。」

「原來係咁......仲有你話我五行脈象微弱,咁我應該練邊種屬性呀? 同埋點樣吸周圍嘅元素入體內? 」

「嗯......反正你五種脈象都一樣微弱,你隨便選一種好了,若果不成功就試試別的吧。至於如何吸收元素......你平時是如何呼吸的? 」

我呆了呆﹕「吓? 咪用個鼻囉。」然後我大大力吸了一口氣。

老伯笑了笑﹕「這就是了,吸收元素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出生就會了,那用教的? 難只難在要如何運用而已,這就是精神力的控制。你吸收了元素後,試試將它操縱到手掌心,再釋放出來看看。」

咁即係點呀? 我唔係呢個世界出世喎,我鬼知元素點吸收呀? 唉...算啦,都係試咗先。

試邊種屬性先呢? 嗯......試咗火先啦!如果成功咗以後點煙唔駛摷火機,幾咁霸氣!

我放慢呼吸,集中精神,感受四周環境的一切,然後心裏想著要吸收火元素。
 


..................

(五分鐘後)

呱呱...呱.......(附近池溏的青蛙叫聲)

..................

(再五分鐘後)

沙沙......沙......沙......(樹葉搖晃的聲音)

..................

(又再五分鐘後)

呼......呼............(風吹過的聲音)
 


喂屌!唔得嘅? 乜Q都feel唔到喎!

我苦著臉﹕「前輩,我吸唔到火元素嘅? ......」

老伯哈哈一笑﹕「忘了提醒你,四周環境有哪種元素,哪種元素就比較容易吸收運用。以這裏為例,有泥土有樹木,而泥土裏有水份,所以土、木、水是現在最容易運用到的。」

原來係咁......好!再嚟!

我又再次集中精神,這次我想吸收的是土元素。

我慢慢呼吸,這次,我開始感到有一絲泥土的氣息從鼻孔吸入,而且停留在體內。不止如此,我還感到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似在不斷吸收著周圍的土元素。

我忍不住大叫大嚷﹕「前輩前輩!有料到!我feel到啲嘢!咁跟住要點做呀? 」

「你試試將吸收到的能量運至右手掌心,看看能不能形成一個元素球? 」

我伸出右手,集中精神將體內的能量移動。剛開始時是有點手忙腳亂,但漸漸發現控制元素有點像學車,初時總會害怕碰撞,又不知何時收油踩break。但學懂後就像拓海上身一樣,下下甩尾。

我將元素能量在體內碰撞了幾十轉之後,終於運送來到右手掌心,然後我出盡全力,將土元素「咇」出來。

只見掌心以上一吋左右,開始有些土黃色的點點在凝聚,然後,終於形成了一個土元素「球」?

呢粒鼻屎就係土元素「球」? 真係得粒鼻屎咁大咋喎!

我一邊hold住粒「鼻屎」,一邊成面黑線望住老伯。

老伯若有所思道﹕「大概是你的五行之脈太弱所致,不過你的精神力控制得倒不錯,初次嘗試就能形成元素球,而且還可以一邊跟我對話。」

屌!有春用咩? 就算我控制到十萬粒鼻屎,鼻屎始終係鼻屎,你慌會打得死人咩......

我隨手一揮,鼻屎就被我擲到了遠方。

老伯拍一拍我﹕「初次成績算是不錯的了,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吧。」他說罷就站起回屋子裏睡覺去了。

唔得!我係故事主角,一定係練武奇材!我一定會成為呢個世界最偉大嘅魔法師!
 


我深深不忿,回到柴房後,點起一根蠟燭又再開始練習。

既然我無明顯屬性,換句話說即是我五樣屬性都一樣balance,亦即是說我可以練全五種吧!

話咗我係主角就一定有金手指,我肯撚定可以學齊哂五行術!

好!既然而家點咗枝蠟燭,即係有啲火元素啦,試吓整個火球出嚟點煙先!

我坐在蠋火旁,集中精神收集周圍的火元素。或許是因為火太微弱的原故,我足足比剛才多花一倍的時間,才在手指頭上點起了一點火光,然後我終於靠這點火光點起了一枝煙。

我累得滿頭汗,想不到只是點煙也這麽麻煩,我是否不合適做五行術師呢?

我坐在柴房外,看著被我噴出的煙圈,以及天空的點點星光,突然有點想念香港。

唔知老豆老母點呢? 雖然平時同佢哋無乜兩句,但話哂都係一家人,我唔見咗佢哋會報警啩,咁係咪會當我失蹤?

諗吓諗吓真係對唔住老豆老母,以後我都比唔到家用,好彩我都有買到保險寫咗佢哋名,七年之後法庭判咗我死亡之後佢哋就應該攞到錢,好似係......

其實我......係咪已經返唔到去?

我腦裏一邊胡思亂想,左手一邊將「鼻屎」彈出去,右手一邊用火苗當子彈瞄準「鼻屎」發射。偶爾給我射中了,「鼻屎」化作一點火星就消失了。

練習了這麽久,我開始掌握到竅門,純熟起來吸取與釋放元素的時間漸漸加快。從剛開始時我花了五分鐘才做了一粒鼻屎,現在我只要一分鐘就完成了,看來我還是有點天份,雖然,鼻屎還是鼻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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