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浩南和海濘沁相認的數天前,卓飛陽收到了狼族的飛鴿傳書,說調查張三的事有了進展,並尋找到一件應該是張三的物事。

卓飛陽等不及那物事送來海凌城,他讓探子將東西送到仁軍城給小元子,然後自己馬上出發前往會合,這正好錯過了陳浩南前來尋找海濘沁。
 


「快!找到了甚麽? !」卓飛陽甫出現就向探子咆哮。

小元子道﹕「卓先生,冷靜一點,我也是剛到,先喝口茶,我們等大姐來了再說。」



卓飛陽來回踱步了一陣子,又忍不住向探子道﹕「你找到了甚麽東西? 先拿出來看看。」

探子只好聽命的將一個皮革小袋拿出來,然後從中掏出一枚金光閃閃的東西。

卓飛陽看了一眼就覺得這枚東西很眼熟,他拿上手看了看,道﹕「這個? ……好像是有甚麽含意的…….」

「啊!……」一聲驚呼,卻是剛到的程湘看見這物事發出的,她續道﹕「這不是表姐的指環嗎? 怎麽會在這裏的? 」

卓飛陽喃喃自語﹕「濘沁? 濘沁的左手倒好像真的有戴著一枚指環。不過這枚指環……」



田鐵山也搞不清狀況,但他見情況有點混亂,忙道﹕「嫂子,卓先生,我們先聽聽探子的報告吧。」他向探子道﹕「你在西方查到了甚麽,還有這枚指環是怎樣得來的,都說清楚吧。」

「是。」探子拿出一幅手繪地圖打開,指著上面道﹕「我從狼族穿過荒蕪之地,直接進入北海公國並到了阿基勒城。我留意到幾個情況,北海公國一直追捕著幾個東方人,這是他們的畫像,其中兩個就是陳浩南公子和海濘沁姑娘。」探子拿出幾幅畫像,除了陳浩南和海濘沁外,卓飛陽和程湘則認出其中兩人是楊帆和龍卓翎,還有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少女。

程湘喜道﹕「既然他們在通緝呀南的話,那他一定還沒有死!」

探子續道﹕「我問過當地人,他們都說陳公子他們在整個北海公國甚至是整個西方世界都已經是十分知名的通緝犯,只是從來都沒有人抓到他們,甚至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那……那呀南他……」



田鐵山問﹕「除了這些,你有查到任何陳浩南的消息嗎? 」

探子搖搖頭﹕「沒有,甚麽都沒有,他在阿基勒城攻防戰後像憑空消失了。我倒是在阿基勒城找到認識凱氏兄弟的人,他們原來都是該城的三等兵,只是有一天突然都不見了。」

「那這枚指環是? ……」

「這個又要從另一端說起了。」探子喝了口水,道﹕「找不到陳公子的任何消息後,我就去調查張三這個人,本來以為張三和陳公子一樣難查,不料這張三在西方倒是有名得很,只是他在西方不叫張三,而是叫做『面具劊子手』。」

「『面具劊子手』? 」

「是,這是張三還是奴隸時的稱呼,他在約兩年前活躍於奴隸競技賽中,是著名的奴隸主科拉多的其中一名奴隸。」

「那科拉多應該知道這人的來歷吧? 」

「我也是這麽想,但當我打聽科拉多的消息時,卻發現科拉多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張三所殺。」



「啊…………」程湘問﹕「那張三為何要殺掉科拉多? 」

小元子道﹕「那有人會想成為別人的奴隸? 張三殺掉自己的主人是想得到自由吧? 」

卓飛陽道﹕「據我所知,每個奴隸都會被刻上蝕靈咒,奴隸主就是靠蝕靈咒控制奴隸,那張三沒有被刻上蝕靈咒嗎? 怎麽他能殺死自己的主人? 」

程湘問﹕「蝕靈咒是甚麽? 」

「那是亡魂師控制其他生物的技倆,以目標生物的血液,在其身上畫上蝕靈咒,再咏唱咒文刻蝕,該蝕靈咒就會永遠附於該生物身上,只要再次唸咒,那紋身就會對該生物造成極大痛楚,令其生不如死。」

田鐵山道﹕「那張三就更有理由殺掉他的主人了,只是科拉多沒有以蝕靈咒控制他嗎? 」

探子道﹕「這也是另一件讓人驚訝的事,由於張三是在勝出奴隸競技御前賽的頒獎台上殺掉科拉多的,所以這件事倒有很多人目睹。據當時其中一個儀仗隊隊員說,張三想跟隨炎氏,但科拉多卻不許,科拉多雖然咏唱蝕靈咒阻止,但張三似沒有被影響,最後還殺掉了他。」



聽到這裏,小元子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張三有能力殺掉科拉多,為何不一早殺了他換取自由,非要等到在頒獎台上殺人? 」

眾人默然,皆想不透這箇中原因。

卓飛陽揮了揮手﹕「這個應該沒有大關係吧? 你有沒有查到張三的來歷? 」

「回副首領,我找到了他從前那些奴隸伙伴,他們都說張三和凱氏兄弟是科拉多從格寧公國海港城市阿特蘭的奴隸販子買回來的,於是我就到阿特蘭尋找,也真的給我找到了那個賣家,那賣家告該我是在黃砂平原的中央地帶救了凱氏兄弟和一個滿身繃帶的人,那人應該就是張三了。那賣家說張三全身上下都給火燒傷了,所以才會滿身繃帶,這應該就是他戴著面具的原因吧。」

「我得到這個情報後,就以該賣家找到張三的地點為起點,一直向阿基勒城方向的鄉村城鎮打探消息,到了第四個鄉鎮,就找到有見過張三的人。」

「那人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巫醫,他說初見張三時他本全身受重傷,是凱氏兩兄弟以一枚金指環作酬勞,讓他醫好張三的。」探子指著桌面上的金指環道﹕「就是這一枚金指環。我本還想繼續調查張三的來歷,可是在這之後就再也打聽不到甚麽了,他就似是憑空出現,突然被凱氏兄弟救起的。」

卓飛陽突然大叫﹕「我想起來了!這枚是夫妻指環!這指環是一對的!濘沁怎會知道西方這古老的傳統? 」他拿起指環翻來覆去的查看,果然發現了一點東西﹕「你們看!這裏刻了濘沁的名字的!」

卓飛陽指著指環內側,果然刻有「濘沁」二字。



「那…那這只是浩南哥的指環嗎? 嫂子那枚是不是刻著『浩南』? 」

程湘突然拍枱而起,她十分激動﹕「那凱氏兄弟肯定見過呀南!他們拿了他的指環做診金!等等!那張三是不是就是呀南? 他!……他…他怎麽不認我? ……他……」說著說著,程湘又哭了出來。

小元子也想到了這個唯一的可能性,但他也想不通這唯一的矛盾﹕「若果張三就是浩南哥,那麽他自然會五招劍法,又會田氏的氣硬功,而且也解釋了他為何可以拿到虎神的元神體;至於他為何替炎氏辦事……或許他知道沒有人可以認得他,混入炎氏從內部瓦解他們比正面衝突容易得多,只是他為何不和大姐相認? ……」

「他……大概是不敢相認吧……」卓飛陽道﹕「若他正如那巫醫所說全身燒傷了,那…那他大概……」

小元子道﹕「等等,我明白卓先生的意思,但這都只是我們的猜測,那指環未必就是從張三身上得來的,那張三的武功不是比浩南哥強太多嗎? 」

程湘搖搖頭,哭道﹕「那…那張三一定就是呀南……從西方回來的途中…他已經不止一次將我推給奇士維和呼漠龍……若他不是呀南……他怎麽會這麽關心我? ……而且若他真是炎氏的人……途中他…他有太多機會將我們全部殺掉…..他為何不這樣做? ……小元子……張三…不!呀南現在在哪? …我要馬上去找他……」

卓飛陽也道﹕「雖然小元子你的懷疑很合理,但我也覺得張三就是浩南的機會很高。」



小元子道﹕「不,我突然又覺得張三就是浩南哥了。回到剛才我提出的問題,浩南哥成為奴隸後失去了自由,所以他一直等待著一個機會,結果炎張兩人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所以他毫不猶豫殺掉科拉多投靠炎氏,讓他們帶自己回來。」

田鐵山道﹕「定是如此!只要我們能和張三當面對質,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若他死口不認的話? ……」

程湘毅然道﹕「我會有方法讓他承認,若他真的是呀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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