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

「誰...呃......」

眾青年回頭尋找敵蹤,但人影還未看到已經被人用刀割喉,轉眼間站著的青年只剩下五個而已。

書生連同未被偷襲的青年圍成了一圈,也終於看清楚來者何人。



只見來人披頭散髮,戴著木製面具,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看起來比他們更似是會吃人的怪物。

書生兩爪互擊,發出「鏘」的一聲,喝道:「閣下是誰?」

「屌你老母我係蓋世寶呀!三更半夜你唔瞓我都要瞓㗎,你喺度打交嘈撚住哂我點瞓呀?」

來人正是陳浩南,他按張焌鴻的吩咐北上連繫田氏,這天他趕路趕晚了來不及入城,只好跳到樹頂上休息修練,運功途中耳邊突然聽到像是海夫人的呼叫聲,於是循著聲音找來,果然在最後一刻救了她。

陳浩南也沒料到在這裏會遇見海夫人,但既然丈母娘有難,當然救了再說。



海夫人見陳浩南的外形如此怪異也是驚疑不定,但對方一現身就已經殺了三人,顯然武功高強之極,現在她只能打賭對方是正派人仕了。

海夫人道:「這位大俠,他是姦殺婦女,還會吞食屍體的食人書生,大俠要為武林除害啊!」

「咦? 食人書生?......」陳浩南記憶中有聽過這號人物,當他瞥見一地都是煮熟的人體殘肢後,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嘩屌!...仆你個街!嘔.........」說著說著他一陣反胃就將前一晚吃的東西吐出來。

書生見對方嘔吐大作,以為有機可乘,於是向他當頭爪去。

「嘔......」陳浩南聞得破風之聲腳下一移避開了,然後將嘴裏的嘔吐物全噴在書生身上。



「嘔......sorly呀喂,唔小心嘔到你成身都係,不如你等等先,我抹個嘴就同你打過。」

書生惱羞成怒,出手更快更狠,爪風劃出了一道道血紅的軌跡。

陳浩南剛嘔吐完畢還未調順呼吸,書生的利爪已經攻來,他腳下迴避稍慢,身上已經多了幾道近呎長的傷口,還好氣硬功已有一定火候,所以他受的只是輕傷而已。

「屌你老味叫你等等先呀!」陳浩南提起日輪刀擋過幾爪,然後加快腳步,將其他攻來的招數一一避開。

陳浩南就這樣迴避擋格了十餘招,也已經足夠看清了眾人的爪法套路,於是他使出半招「攔」來引誘對方冒進,然後中途變為「捷雷式」,就這樣將日輪刀送進了其中一個青年的胸膛中。陳浩南依樣葫蘆,斬瓜切菜般幾招就將所有嘍囉殺光,只剩下書生一人和他對視。

「你......你到底是何人?」書生見手下在對方幾招內全軍盡墨,不禁生起逃走之心。

對方腳步慢慢後移自然逃不過陳浩南的法眼,他道:「我本身就食齋嘅,我最撚憎人食肉,你而家仲要食人肉,你話你抵唔抵死?抵唔抵死?」

「我...我要吃的又不是你,與你何干?」他又退後了兩步。



「咦?你又啱喎!咁的確係唔關我事......」陳浩南突然一躍而起,一招「劈」直砍書生門面。

書面想不到他突然出手,連忙兩手一合,剛好夾住了日輪刀。

陳浩南奮力抽刀,以為總可以卸下他半邊手掌,豈料對方卻毫髮無損。

這一下提醒了書生,他現在既然刀槍不入,又何必畏懼對方?於是他爪風一轉,招招進攻,全然不理自身破綻。

果然,陳浩南砍中的每刀不是彈開就是滑走,這更令書生信心大增,以為自己有勝無敗,不過陳浩南卻哈哈大笑:「果然係刀槍不入,不過你唔係以為我
傷你唔到呀?好心你就唔好咁呀嬌啦。」

陳浩南陡然將刀插回背後,然後撲往書生懷中抓住他雙臂使出分筋錯骨手,只聽得「劈哩啪喇」如放鞭炮一樣,書生雙臂由肩膊至手腕的關節全被陳浩南扭斷。而當書生痛得殺豬般叫喊時,陳浩南再將他絆倒,然後以破碎掌將他的大腿骨及脛骨打碎。

書生痛得面容扭曲,臉色比平時更白,這時他已經痛得無法說話,出氣多,入氣少,只能軟癱在地上痛苦呻吟。



陳浩南以刀面輕拍書生右頰,道﹕「我記得我幾年前仲喺呢邊嗰陣,都無聽過你個大名喎,你做乜要過嚟? 」

書生迴避陳浩南的目光,只是喘著氣呻吟。

「唔講,好!」他用刀背輕輕敲著書生的斷骨位置,又令他痛得大叫起來。

「唔講呀喇!唔講呀喇!唔講呀喇!」陳浩南又敲又拍,痛得書生死去活來。

「停……停………我說………….」

「都明知我會虐待你㗎啦,係都要人郁手,都唔知係咪M底,係講就快啦,我仲要去追海夫人。」陳浩南早已發現失去了海夫人和另一個女人的蹤影,看來是趁他和食人書生戰鬥時逃走了。

陳浩南又補充一句﹕「咪老作呀,我知你喺西方過嚟。夠膽坤我嘅話我就整個蝕靈咒你歎。」他早在飛利斯口中聽過食人書生這號人物,所以才知道如何破他刀槍不入之技。



書生的臉色更白﹕「大……大俠……我們確是西方人,是…是北海公國委託我們來東方的……」

「菲普斯? 佢叫你哋嚟做乜? 」

「我…我也不知道……他給了我許多好處,然後要我來東方。他也沒要求我要做甚麽,只是要我繼續我一向所做的事就成。」

「嗯…………」

「大…大俠……我可以走了嗎? 」

「走? 好呀,一路好走。」陳浩南一掌拍下,就將書生打個五臟俱裂。

陳浩南本想問問海夫人有關海濘沁的事,但他花了太多時間在食人書生身上,海夫人又沒有留下可以追蹤的痕跡,他只好放棄,繼續前往田氏。
 




海夫人乘著面具人和食人書生交戰時揹著昏迷的炎淼逃離戰場。海夫人可以做的事情不多,只能盡量封住炎淼的傷口令她減少失血,但當她認為已經到達安全的地方時,她的背項還是被染紅了一大片。

「張夫人!張夫人!」海夫人輕輕放下了炎淼,集中精神以凝露術幫她療傷,但傷口實在太大,海夫人的治療只算是杯水車薪。

海夫人又將內力緩緩輸入炎淼體內,終於令她悠悠轉醒。

「海…海夫人……是你……」炎淼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似的。

「別開口說話!你傷得很重。」

炎淼緩緩伸出手來,想握住海夫人的手﹕「求求你……跟淙涵說….別讓焌鴻…焌鴻有事……他…他是他的……兒…子……」炎淼剛握著海夫人的手,將手中一件物事交給了對方,就無力的垂下了。

「喂!甚…甚麽誰是誰的兒子? 你給我說清楚!喂!」海夫人眼見炎淼在自己眼前死去,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甚麽而流淚,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的情緒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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