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回來,又要去哪? 」

「有要緊的事,要去找我們的好女婿。」其實海淙涵這次出門,是有一件守事要做,找端木文反而是次要的事。

「浩南? 他有甚麽事嗎? 」

「嗯……也不是甚麽要緊的事,放心,我去去就回來,你看好濘沁和念南吧。」海淙涵拿了佩劍就離開了。

海夫人心裏在納悶著,她知道自己丈夫不是甚麽要緊的事都不會出門遠行,早前不知因何要出海找玄武已經令她很奇怪,這次才剛回家又馬上出門,海夫人覺得實在事有蹊蹺,於是吩咐好程總管看好海濘沁和念南後,就易容改裝出門跟蹤海淙涵。
 




自成為海夫人後,自己多少年沒有獨自到江湖闖蕩,沒想到都已經成為別人外婆了,才再要出遠門,而且還是跟蹤自己的丈夫,海夫人想起都覺得很可笑。

可笑還可笑,海夫人知道丈夫非一般雜魚,跟蹤時一不小心都會被發現,所以她行動得十分小心。

她早一步到城牆頂上埋伏,果然看見海淙涵離開的情況。海淙涵他身穿粗布麻衣,又戴上斗笠,若非夫妻多年,海夫人也不能從他的步法中認出他就是自己丈夫。

只見海淙涵離城後一直往西北,在下一個城鎮上,會合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巨漢,然後兩人折往西北。



雖然巨人也是戴著斗笠,但海夫人甫見巨人的身形心裏已經打了一個突,她心裏清楚這人分明就是玄武,只是納悶著海淙涵和玄武年輕時明明已成仇敵,為何現在卻一起出現?

海夫人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是她!」

她想起曾經夾在這兩人中間的一個女子,只有因為她,兩人才會聯袂出現。她知道自己丈夫和玄武定是要去找這個女子,所以她就先一步到這女子的住處,來一個守株待兔。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有時真的準確得令人害怕,海淙涵正是要前往寮州尋找張雄的妻子炎淼,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去尋找端木文。



話說端木文到寒玉山尋找水晶失敗後就先到了炎氏覆命,交代了有關新賭術及資金的事宜後,他就回海氏向海淙涵報告,這正好和前往炎氏的陳浩南和蕭小瑩刷肩而過。

而他離開海氏後馬上趕往書院,打算暪著校長偷偷帶走蕭小瑩,免得因為自己任務失敗而令蕭小瑩陷入危險,卻不料陳浩南帶走了蕭小瑩而令他卻撲了個空。他以為校長知道他任務失敗而向蕭小瑩下毒手,正當他不顧一切要質問校長時,他卻收到炎氏的通知,說蕭小瑩已經身處榮陽城,正準備數個月後為她恢復公主的身份,著端木文說服海淙涵,要他支持趙氏皇朝的復辟,還有就是允許端木文和公主稍後的婚禮。

同一時間他又收到海淙涵的通知,要他到張焌鴻的老家等待,但他卻不知道正有他夢寐以求的好事正等著他。


 
城內一間客棧的房內,海淙涵正和端木文會面。

「小婿見過父親大人,未知父親大人要我待在這裏所為何事呢? 」

「嗯,你有甚麽新的消息要向我報告嗎? 」

「回父親大人,小婿確是收到炎氏的最新指示,他們正準備數個月後公佈並恢復蕭小瑩的真正身份,他們想我說服父親大人你支持趙氏皇朝復辟。」



海宗涵沉思片刻,道﹕「他們應該已經找到有足夠的支持者才會行這一步,若我不答應的話,炎氏大概會以此為藉口向海氏出兵吧。好,那我就不答應了。」

端木文不明所以﹕「小婿不明白,既然父親大人明知道他們的計劃,為何還要給炎氏藉口? 」

「若不引蛇出洞,又如何引得張焌鴻乘虛而入? 你不是跟田鐵山友好的嗎? 你去跟他聯絡,要他們支持炎氏的行動,若炎氏舉兵,就一同支持,當然臨陣對敵的時候要他們倒戈相向。」海淙涵頓了頓,又道﹕「對了,幫我安排和張焌鴻會面,我要親自跟他商談一次。」

「小婿明白,炎氏還有一件事要小婿和父親大人商量的。」

「說吧。」

「當公主回復身份後,炎氏要求小婿迎娶公主。」

「哦? 就憑你? 難道公主也受他們控制? 」



「不,原來公主一直喜歡著小婿,所以……」

海淙涵聞言看了端木文一眼,道﹕「陳浩南這臭小子倒是豔福無邊,濘沁、湘兒,現在還有公主,他到底有甚麽好? ……嗯……迎娶公主的事是在他們公佈公主身份之前還是之後。」

「據炎杰所說,他們會公佈了公主的身份,然後才會讓我迎娶公主。」

「那就沒問題了,公佈公主身份後,海氏會分成兩派,我會主力反對,你則支持,我會適當安排一些海氏勢力支持你,然後當宣佈你要迎娶公主後,海氏大部份勢力會倒向支持你,炎氏應該會在這個時候起兵討伐海氏,這樣他們就名正言順了。」

「那麽小婿要做的……」

「順著炎氏就行,若果張焌鴻有甚麽行動,你就全力支持他吧,而且不可讓他有任何危險。」

「小婿明白了。」端木文雖然覺得第二個要求很奇怪,但還是答應了。

「嗯,你做得很好,這是我答應過你的事。」他向門外道﹕「赫兒,進來吧。」



公孫赫走進來,道﹕「宗主。」

「他是我的女婿,陳浩南。他是公孫赫。赫兒,你應該認得他吧。」

公孫赫瞄了陳浩南一眼,點頭道﹕「是.同學.朋友。」

端木文當然不認識公孫赫這個巨人,不過公孫赫的回答讓他知道這人跟陳浩南是老相識。

「浩南,你知道要如何解噬魂散的毒嗎? 」

「這個…小婿曾在古藉上看過,解毒需要兩種方法同時施為,一是解藥,一是光魔法;解藥的煉製方法當然十分複雜,但出色的煉丹師在中土並不罕見,所以要製成解藥並不算十分困難,困難在於尋找會光魔法的人,魔法源於西方,中土會魔法的人根本是鳳毛麟角,更莫論是光魔法了,而且解毒的魔法師需要魔力純正之外,還要懂最高級的光系魔法,所以……」端木文熟知噬魂散的資料,所以雖然張焌鴻和海淙涵都答應替他解毒,但他心知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事。

「嗯,知道得很清楚嘛。」海淙涵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端木文,道﹕「這就是噬魂散的解藥。」



「這……」端木文驚喜萬分,想不到海淙涵這麽快就找到解藥了。

海淙涵指著公孫赫道﹕「而他,就是一位光系魔法師。」

這下子端木文簡直是感動落淚,他不由得雙膝一軟,跪倒向海淙涵叩頭﹕「父親大人是小婿的再生父母,小婿的命是父親大人所救,以後父親大人的任何命令,小婿必然會給你辦到!」說罷又「咚咚咚咚」的叩了好幾個響頭。

「哈哈哈!好了好了,起來吧。即將就是駙馬爺了,臣下可不敢當呢。」

「是……小婿不敢,小婿一切都會以父親大人馬首是瞻……」

「嗯,你會感恩圖報,很好,只要你記得,是誰一直幫助你,醫好了你,而你又應該站在一邊,就可以了。」

「是,小婿明白。」

「要記得,我海淙涵會善待我的朋友,但對於敵人,我是會狠辣無情的,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也好。」

端木文不期然打了一個寒顫,但他心想靠著海淙涵百利而無一害,又何必背叛他?

海淙涵又道﹕「赫兒,他就拜託你了,過程需要多久? 」

「一個時辰。」

「那完成後,浩南你就直接回炎氏吧。赫兒,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是.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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