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兒!這筆賬是怎麽一會事? 」

炎氏賬房之內,炎景對著這個月的新賬項大為頭痛。

「爹,我不是請你研究一套新的近戰刀法給我們的士兵用嗎? 這筆賬就是新武器的打造費用啊!」          

「甚麽? 新武器竟然如此昂貴? ……不,看來我要減少一點軍費才行,這幾個月我們賭場的收入減少了很多,你知道原因嗎? 」

「聽聞是田氏那邊新開了幾間新的賭場,他們推出了很多別出新穎的賭具,所以吸引了不少賭客慕名前往,據說全個中土的賭客都集中到陰州去了,我想海氏和神藥氏和我們的情況都差不多。」



「杰兒,我們要想想辦法才行,不然可維持不了我們的軍隊……」

此時一下人在房外報告﹕「啟稟二公子,陳浩南求見。」

「叫他在大廳等著,我待會才見他。」

「二公子,在下帶來了兩個好的消息,我……」

炎杰的語氣極不耐煩﹕「有甚麽事待會才說,我和家主正商量要事!」



炎景合上賬簿,以手支額,道﹕「讓他進來吧,反正我也想見一見這個人。」

「哦…是的爹………」炎杰向門外喊道﹕「讓他進來吧!」

端木文推開了門,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炎氏的家主炎景。炎景比他想像之中年輕,不過眼神銳利就似兩把利劍可以隨時將人刺死,而且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端木文有點怯場﹕「參見家主,參見二公子。」

「嗯,你就是『陳浩南』了? 聽杰兒說你的武功不錯,來,攻擊我看看。」



「教家主見笑了,在下的花拳繡腿怎能入家主的法眼? 」

「我叫你出招,就出.招.吧。」炎景的殺氣瞬間爆發,壓迫得端木文不自覺拔出了暗靈。

炎景眼前一亮﹕「不錯的刀,進招吧。」

「遵命……」

端木文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毫無勝算,但還是受制於對方的氣勢而拔出暗靈,此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以破風斷雲劍企圖挽回劣勢。

端木文一開始已經使出最拿手的劍法,他以一招「斷雲勢」當頭劈向炎景,炎景側頭一避,以兩指輕按刀身將暗靈撥走。

端木文見自己雷霆萬均的一擊竟然被對方以兩指破解,心生不忿,迴刀以「風捲殘雲」橫削炎景,此招刀鋒未到,刀風先來。炎景不敢以肉掌硬接,隨手拿起書桌上的毛筆以炎陽劍法應付。

才接了一招炎景就有點後悔自己過於抬大,刀長筆短,而且鋒利程度有天壤之別,炎景只能以變幻的招數來應付,只是端木文的破風斷雲劍一招接一招,而且威力一招比一招強大,炎景不得不加快使筆的速度,並漸漸將內力注於筆桿,才逐漸操控回戰鬥的節奏。



數十招過後,端木文看似稍佔優勢,但對方的筆桿越來越重,而且那無形劍氣透筆而出,在他眼中炎景根本和持劍無異。

嗤嗤嗤!刀氣劍氣在賬房內隨意肆虐,不少家具都被砍出一道道裂縫。

炎杰距離兩人數丈,亦要以烈焰鎧護身才不被波及。

又拆了十餘招,端木文已經臉紅心跳,汗出如漿,只是若牟然收刀,恐怕就會被對方筆桿所傷,所以他現在只能硬撐下去。

炎景當然看出他的窘境,不過他故意將內力越加越重,看看端木文極限的同時,也順道給他一個下馬威。

端木文只感到暗靈越來越重,就在他快要連刀都拿捏不住時,刀上的壓力陡然消失,卻是炎景突然撤筆離開了戰場,他剛砍出的一刀變成毫無落點之處,那用錯力的感覺令他難過得吐出一口血。

就在端木文吐血受了內傷後,他感到一股火熱的內力從手腕傳入遊走全身,那些剛受因內傷而閉塞的穴道頓時順通起來,卻是炎景以內力幫他療傷了。



「你只是用錯了力度以致內息亂竄,這下子應該無大礙了。」

對於炎景以以一枝筆杆就擋下自己的利刀,而且還令他受傷,端木文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同樣地,他心裏明白炎景是試探他的實力,甚或要讓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有多厲害,不要亂生異心。

「謝家主,家主武功高深莫測,下屬佩服得五體投地。」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炎景當然不會覺得飄飄然,但恭維說話人人都愛聽。

炎景微微笑道﹕「你的功夫也不錯,杰兒果然沒有看錯人。對了,你說帶來了好消息,說來聽聽。」

「是。稟報家主,二公子,下屬查得校長收藏水晶球的地點所在,只是校長一直在旁,下屬未有機會奪取水晶球。」端木文拿出一份手繪地圖,說明水晶球的收藏地點。

炎景看了地圖一眼,道﹕「原來書院還有這種暗室,難怪探子翻遍整個書院都沒有發現了。杰兒,偷取水晶球一事就別勉強,免得打草驚蛇,待我們有十足把握才出手。」

「孩兒知道了。」



「第二件好消息是甚麽? 」

「回家主,下屬成功獲得陳浩南伙伴的信任,那個叫小元子的給了我資金還教了我新賭術,只要應用到我們的賭場,定能賺個盆滿缽滿。」接著端木文遞上了小元子給他的賭術說明書。

炎杰大喜:「做得好!你果然不負我所托!」他翻了翻那本說明書,裏面所注明的賭具和玩法都令他嘆為觀止。

「這些......就是田氏的新賭術?是田鐵山那沒腦的傢伙想出來的? 真令人料想不到啊!」

「不,據他們所說,這些都是陳浩南想出來的,那小元子是海氏的人,是他將技術帶給田鐵山並和他合作的。」

炎景沉吟道:「是陳浩南自己想出來的?這個人可不簡單。還有,他不是海氏的女婿嗎?為甚麽要將這生金蛋的鵝送給田釡?......」

「這個下屬就不大清楚了,不過據我觀察那小元子一直都是和田鐵山合作,而且他背後還有海濘沁的支持。」



「爹,我看當年陳浩南易容混入田氏是田鐵山所策劃的,陳浩南和田鐵山在書院一向交好,那田鐵山鍾情於金鈴,於是找陳浩南代他迎娶海濘沁,而陳浩南為了報答而將他發明的賭術送給田鐵山。」

炎景點頭認同﹕「杰兒你的分析很合理,那麽,現在海濘沁瘋了,會是誰做雙方合作的決策人? 是海汙涯嗎? 還是海淙涵自己掌管? 」

炎杰道﹕「我聽說海淙涵已經很少理會海氏內部的事務,除非有很重大的決定吧,一般事務都已經交給手下去做了,我想……應該會交給海汙涯去做吧……」炎杰一拍大腿,指著端木文道﹕「對了!這本就是陳浩南想出來的,由你來當決策人是最好不過的事,那小元子不也給了你技術資金了嗎? 既然他們以為你這個陳浩南得到了炎氏信任來讓你做間諜,我們就來一個反間計,把他們的資金技術全部大小通吃!」

炎景皺起眉頭﹕「他們有這麽容易對付? 他們有沒有顯露些許懷疑你身份真偽的表現? 」

端木文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除了那卓飛陽過份熱情外,他覺得其餘人都沒有甚麽異樣,他尤其感到海汙涯是真心當他是姐夫的。

當然,海汙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端木文的真偽。

「應該沒有,剛才跟家主切磋時所用的刀法,以及這把刀,就是海淙涵和海汙涯教我和給我的,海淙涵還送了這枚指環給我。」他將弱水之戒遞給了炎景。

炎景看了看指環,驚叫﹕「這…這枚指環……海淙涵竟然送給你了? 他……」這枚指環勾起了炎景潛藏體內多年來的妒火,以及他和海淙涵年輕時的種種恩怨。

「爹? 你怎麽了? 」

炎景回過神來,他回復了平靜,道﹕「海淙涵既然將弱水之戒送給你,他應該當你是親生兒子了……很好,你就繼續潛伏在海氏,隨時聽候差遣吧。」

「是!家主。」

待端木文離去後,炎杰才問炎景﹕「爹,那弱水之戒……是甚麽貴重東西嗎? 」

炎景沒有回答,因為他已陷入了重重的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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