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撒骨灰的那個樹林內,蕭大牛領著蕭小瑩跪拜﹕「爺爺,我和小瑩還有南兄回來看你了,今年南兄終於奪得了五行術大賽冠軍, 我雖然沒有南兄厲害,但自問這幾年努力鍛鍊,我和南兄聯手的話定然可以替爺爺你報仇的,待成功雪恨那天,我們會帶著赤丹子的首級來祭奠爺爺的。」蕭大年將一瓶酒倒在草地上,然後和蕭小瑩一起叩了三個響頭。

端木文不知道藍天仁的死因,但聽蕭大牛這樣說,他應該是給一個名叫赤丹子的人害死了,他馬上想到要如何拉攏他到炎氏去。

當日端木文馬上找人捎了個信息給炎杰,讓他找出這個赤丹子,沒多久他就收到炎杰回信,說這個只是舉手之勞,因為赤丹子正是炎氏的城衛教頭,現正於炎氏的榮陽城內,只要他帶蕭大牛來,就可以隨時讓他報仇。
 


「呀牛,早前拜祭爺爺時你不是說要替他報仇嗎? 但你知道那個赤丹子在哪裏嗎?」



蕭大牛頹然的搖搖頭﹕「不知道,我有到從前的村子找過,但他早已不在了。」

「呀牛,其實有一個方法,應該可以找到赤丹子的行蹤。」

蕭大牛激動的抓住端木文的手臂﹕「真的? !那是甚麽方法? 」

「炎氏的情報網遍佈中土,或許可以拜託炎氏幫我們找找看。」

「炎氏嗎? ......但我和他們素無交往......」蕭大牛靈光一閃﹕「對了!南兄你不是和那炎杰很熟稔嗎? 可以去求他幫忙嗎? 」



端木文就是等蕭大牛開口相求,他忙道﹕「當然可以!只是我怕他不會輕易答應。

「若果他肯幫忙,我就欠了他一個人情,你儘管問他需要甚麽條件,只要我辦得到的定然照辦!」

端木文暗喜﹕「爺爺的事本來就是我的事,呀牛你放心好了,我定然能讓炎杰幫這個忙的!」

蕭大牛大喜﹕「那就拜託南兄你了!」
 




「爹、娘,我們回來了!」海汙涯甫進家門就大叫大嚷,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海夫人以略帶責備的口吻訓話海汙涯﹕「知道了,你這個孩子,過一陣子就要成親了,還是老大不小的,小心被你爹瞧見了你這副德性。」

海汙涯吐了吐舌頭,牽著神綵兒的手向海夫人請安,又介紹了蕭氏兄妹和夏小小。

端木文左顧右盼,見海濘沁不在稍稍舒一口氣,他上前道﹕「小婿向母親大人請安,父親大人他可安好? 」

海夫人和顏悅色﹕「你爹知道你奪得五行術大賽冠軍,正在大廳招呼各路前來恭賀的貴賓,他知道你回來了,定然高興得不得了!」

「浩南!你回來了!好!很好!哈哈哈!」海淙涵興高采烈的出現在門口。

「小婿向父親大人請安。」

「好!自家人就別這麽拘謹了。來!跟我到大廳去,讓客人看看五行術大賽冠軍的風姿!」



「老爺!浩南才剛回家,妻兒都還未看上一眼呢!你能讓他先歇歇嗎? 起碼讓他們夫妻團聚一下嘛!」

海淙涵一拍額頭﹕「哈!我倒忘了!程總管!快帶小姐和念南出來,告訴她們浩南回來了!」他又道﹕「浩南,那你先看看濘沁和念南吧,晚上我再設宴替你們洗塵!」然後他又風風火火到大廳招呼人客去了。

「母親大人,我還是到濘沁的房間去找她吧。」端木文知道如何也避不了和海濘沁見面,但可以的話他都想避免有其他人在場,尤其是海氏夫婦,免得海濘沁說他是冒牌貨時會惹人懷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端木文才出門口,就和走進來的海濘沁碰著了。

兩人僵住了在門口,端木文心跳加速,表情僵硬,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道笑容﹕「濘...濘沁......我...我回來了......」

端木文預想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海濘沁撲入他的懷裏擁著他哭道﹕「相公你終於回來了...嗚......」

沒想到這次海濘沁竟然沒有說他是冒牌貨,這倒讓端木文有點不知所措了。



海濘沁破涕為笑﹕「相公,你看看,南南都會自己走路了。」她從程總管懷裏接過小女娃,然後將她放在地上,哄著她道﹕「南南,爹爹回來了,你這就走過去吧。」

小念南搖搖晃晃的站著,提起了一只腳另一只卻站不穩,然後一跤坐倒地上。

她張大了口想要放聲大哭了。

「南南,來,自己爬起來去爹爹那邊。」海濘沁蹲下哄著似哭未哭的女兒,念南聽到母親的聲音,咬著唇爬起來,一雙小小的腿還是搖搖晃晃,但還是一步一步的走起來。

不過她並沒有走到端木文那邊,卻是撲進了海濘沁的懷抱裏,發出咭咭的笑聲。

「乖女兒,怎麽不跟爹爹打招呼? 來,親爹爹一下。」海濘沁抱起念南,將她的嘴湊到端木文臉旁。

念南卻將臉埋在海濘沁的懷裏,看也不看端木文一眼。

「南南,他是爹爹啊。」海濘沁哄著女兒,但念南還是毫不理會。



海濘沁道﹕「她出生後都沒見過相公你幾面,自然不認得了。」她又哄女兒道﹕「南南,你不是會說『爹』嗎? 說一聲給爹爹聽啊。」

念南抬起頭盯著海濘沁,張大了口牙牙學語的說了一聲「娘」,然後就咭咭咭的笑了起來。

「南南很聰明的,再說一聲『爹』來聽聽。」

「涯!」念南看到海汙涯,笑著向他伸出小手。

「哈!念男在叫我呢!」海汙涯走過來逗著念南,一大一小不斷發出歡樂的笑聲。

玩了一陣子,念南打了一個呵欠,就在海濘沁的懷裏沉沉睡去了。

「南南累了,我帶她回房睡一陣子,相公你先休息一下吧。」海濘沁就這樣抱著女兒離開了。



雖然這次海濘沁沒有說端木文是假冒的,不過陳念南的反應令他有點不是味兒,總覺得自己在海氏好像格格不入似的。

海夫人道﹕「浩南你別在意,念男她怕陌生,這段日子你多點陪伴她們就好。」

海汙涯道﹕「是嗎? 我也沒見過念男幾次啊,怎麽她就認得我了? 」

海夫人瞪了海汙涯一眼,他連忙道﹕「對了姐夫,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你跟我來吧!小白,你也一起來!娘、綵兒,麻煩你幫我安頓好蕭大哥他們,我們很快回來。」

海汙涯沒等她們回答,就拉走了端木文和白虎。
 


海汙涯帶他們來到了一間石室,室內悶熱難耐,裏面放置的全是鐵砧,大鐵鎚,火夾等鍛造工具,當然還少不了一個鼓風機和大火爐,那火爐內還有一把正在加熱的武器。

「我已經完成了九成九,還差最後的淬火過程,這需要姐夫和小白你們來幫忙一下。」海汙涯邊說邊用火夾從火爐內夾出那把武器。

端木文見這把武器形狀有點奇怪,忍不住問﹕「這把是............? 」

「就是姐夫你說的日本刀啊!」

端木文細細打量這把日本刀,它長約五呎多,刀身微微彎曲,一邊無鋒;雖然它才剛從爐內拿出,但整把刀仍是黑黝黝的,只是刀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紅黑之光,吸引著他的視線。

端木文不期然伸出手來想撫摸刀身,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及時,海汙涯及時喝道﹕「姐夫!小心燙手!」

「啊!」端木文如當頭棒喝,馬上清醒過來。

海汙涯將長刀放回爐內,然後道﹕「姐夫你可要小心,此刀用赤靈的碎片再次鍛造,不過只要收攝心神就可以抵抗得了它的迷惑。」

海汙涯在爐內加了炭火,又拉起鼓風機將新鮮空氣送入爐內,爐中的火焰頓時猛烈起來,但對這把刀好像起不了甚麽作用。

「姐夫,我需要你用火術替刀身加熱,你要將火力集中在整把刀上,千萬不要分散,越熱越好;小白,你用魔法準備一大塊冰塊,待會我會將刀放在冰面上,你再馬上冰封住它。」

兩人準備妥當,端木文就開始以火術替刀身加熱。

他不斷運功加大火焰,只見本來墨黑的刀身漸漸泛起暗紅色,而那紅光越來越熾熱,最後他們竟然不能直視。

「姐夫!快成了!再加把勁!」

端木文催動體內火元素,那燃燒著的火焰竟矣由紅轉白,而刀身亦紅得透出白光來。

「好!」海汙涯大喝一聲,以火鉗鉗住刀柄,然後將整把刀放在白虎準備好的冰塊上,而白虎亦馬上將另一塊冰覆在刀身上。

熾熱的長刀遇上冰塊立刻發出吱吱聲,那溶化成水的冰又被白虎重新凍結成冰,直至一盞茶後,刀身慢慢由白轉紅,再由紅變回墨黑的刀身。

「大功告成!」海汙涯一聲歡呼,他讓小白撤走冰塊,然後將長刀放在桌子上。

此時刀上的水氣已經完全蒸發掉,刀身呈現出一種暗啞的墨黑色,但黑色底下卻似是藏著一絲暗紅色,感覺十分詭異。

「這把是刀......? 」端木文第一次看見日本刀,覺得這把武器的形狀有點奇怪,說它是刀,但又比一般單刀長而纖細,說它是劍,但又只有一面開鋒,而且整把是微微彎曲的。

「姐夫你又忘記了? 這是你叫我鑄的啊!本來這種刀的刀身彎而窄長只能鍛造約四呎長,太長的話刀身就不能承受太大壓力而容易折斷,幸好小白將赤靈和黑金鑌鐵的碎片留下了,赤靈的硬度加上黑金鑌鐵的堅韌,這兩種材料完完全全是為了成就這把刀而存在!」海汙涯越說越興奮,畢竟他才剛鑄出一把可以媲美甚或勝過冰塵的的神兵。

「我...可以試試看嗎? 」

「當然可以!這把刀就是為你而鑄的!姐夫你真厲害!竟然可以想出這麽厲害的武器!不過也需要有像我這樣出色的鑄劍師才能............」

端木文已經沒有留心海汙涯口水亂噴,他拿起這把日本刀的一刻,整顆心已經被它迷惑了。

他陡然想起剛才的情況,連忙運起內功心法收攝心神,腦海頓時澄明起來。

端木文輕輕揮刀,「咯」的一聲竟然就將桌上的鐵砧砍下了一角,而那橫切面平滑得像切豆腐一樣。

三人呆住了,看來連海汙涯也沒料到此刀鋒利如此,他拔出一根頭髮,然後著端木文將刀刃向上,再在刀刃上幾吋放下頭髮。

頭髮慢慢飄落,遇到刃口時無聲無色的斷開兩截。

海汙涯十分興奮﹕「姐夫!這把刀是你的,快為這把刀命名吧!」

端木文想了想,道﹕「這把刀由赤靈碎片所製,而它表面暗啞無光,就叫做『暗靈』吧。」

「『暗靈』『暗靈』......好名字!姐夫你快試試用暗靈使你的五招劍訣吧!」

早在幾個月前,端木文已經向白虎請教那五招劍訣,但一來白虎並非擅於使劍,學這五招時也只是貪玩,二來這五招劍訣本沒甚麽固定劍法套路,所以白虎要教也不知從何教起;最後白虎胡亂拼湊了五招出來,端木文也就學了個亂七八糟,結果比普通的三流劍法更差勁,端木文見此劍法根本不入流,乾脆就只練海氏的斷水劍法。

不過現在要他使將出來,因為武器相合,端木文隨意一劈就已經將戶外的一張石桌劈開,這『劈』字訣倒是顯得威力無窮。

三人驚嘆於暗靈的威力,海汙涯又道﹕「姐夫,暗靈融合了三種特殊材料,據書上所說只要注入魔力就可以發動該種魔法,你要試試看嗎? 」

端木文知道魔法是怎麽一回事,但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擁有魔力。

「小白,早前的傷令我忘了如何使用魔法,你可以示範一次嗎? 」

白虎接過暗靈,輸入魔力然後輕輕一揮,刀氣所到之處頓時結了一層薄冰。

他將暗靈遞給端木文﹕「我已經將我的冰系魔力注入刀內,南大哥你有沒有感到一股不同於五行術的力量在刀身內流動著? 」

端木文果然感到有一股不同於平時的力量在刀內,而且這股力量似是跟自己體內的某股力量產生了共鳴,然後,這股力量倏地侵入了他的體內,令他感到全身冰冷凍結,但半秒後這種感覺又消失無蹤。他嘗試將這種力量以內功逼回刀內,竟真的給他成功了,只見刀身泛起白光,並漸漸凝結出一層薄冰。

端木文收回內力,那力量又再次湧進體內,而這次更似有另外兩種近似的力量一起湧來,令他如墮火窟,又如遭電殛,這種不適令他再次運功將力量逼回刀內,這次刀身竟然逕自燃燒,而且還有紫藍色的電弧不斷射出。

「啊!姐夫你記起如何使用魔法嗎? 」

端木文自己也吃了一驚,他再次收回內力,暗靈頓時變回普通的日本刀,而他也再沒有感到任何異樣,只是體內隱隱有三種不同於五行術和內功的力量留存著。

白虎道﹕「我想是暗靈本身的魔法力量刺激到南大哥體內的魔力了,大哥你可以不用刀而使用魔法嗎? 」

端木文放下暗靈,嘗試以內息催動那三種力量,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反應。

海汙涯道﹕「我記得姐夫你從前使用魔法時總會唸一堆咒語的,應該是念了咒語才能使用魔法,你記得那些咒語嗎? 」

端木文茫然的搖搖頭,他不是不記得,而是根本不知道。

「小白你不是會魔法嗎? 你教教姐夫那些咒語吧。」

「我們聖獸從來不需要咏唱就可以使用魔法,那些咒文我也不會。」

端木文拿起暗靈,成功再次以體內魔力催動暗靈使用魔法,他道﹕「反正我拿著暗靈就可以使用魔法了,也不用執著要唸那些咒文。」

海汙涯大表同意﹕「對極了!姐夫!你得了暗靈後實力大增,定然能給那張焌鴻好看!」

端木文心內暗喜,現在就算炎氏持有冰塵,他也有暗靈與之抗衡,若再能從校長那裏提升實力,他離擺脫炎氏控制之日應該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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