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課室,那群瘋子正在收拾剛剛的殘局,看來也回復正常了。
 
仔細一看,樂宜縮了在房間的一角。
 
「咩事呀?」我明知故問。
 
「夠鍾喇......好緊張呀。」
 
「嘿!我比人玩成咁都唔驚啦,上台姐,洗乜驚。」
 




這次的比賽無論是觀眾還是參賽者都是抱著「歡樂第一,比賽第二」的心態,畢竟比賽本身也只是個增添節日氣氛的活動,名次根本沒人在意。
 
除了那個阿俊。
 
屌,到底邊撚度俊。
 
「唔好意思,請報咁名參加歌唱比賽嘅同學馬上去到禮堂預備,唔該大家。」
 
我看著縮成一團的樂宜,真的忍不住笑了。
 




「彈錯嘢點算呀......」她卻感覺快哭了。
 
「練咗咁多次,對自己有啲信心!」我握住她的手:「就算彈錯,有我幫你,就算每一個小節都錯曬,我都幫到你。」
 
其實樂隊有鋼琴,有鼓,有Base,有電結他,有人聲時,木結他的聲音也只有被淹沒的份。所以她如非在獨奏的地方彈錯也應該沒什麼人能聽出。
 
「信你一成都死。」她笑了,我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行啦。」她主動牽起我的手,我一時反應不及,呆站在原地。
 




我好像從未在學校內牽過她。
 
一來是因為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想成為他人的話題,二來是因為被不開通的老師看到會很麻煩。
 
不過她居然牽起我。
 
我回神過來後馬上甩開她的手,敏捷地彈後一步,目光卻始終銳利地盯著她。
 
「你唔係何樂宜,佢係唔會係學校拖我嫁,你到底係邊個!」我右手放腰間,隨時準備拔槍攻擊。
 
「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蹲在地上,我也從角色裡抽離。
 
這種低級爛Gag真的只對她有效,若是其他人,現在早已陷入尷尬的冷場了。
 
「有無咁好笑呀......」我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唔笑喇,哈哈.......」她擦乾眼邊的淚水:「又係你話有咩事你都幫到我,我咪唔驚囉。」
 
她再次牽起我的手。
 
「行啦,遲到喇。」
 
她這麼一說,忽然覺得壓力好大。
不過被她信賴的感覺也不錯。
 
......
 
經過嬉戲式的彩排和校長象徵式的演講後,終於到了比賽的時間。
 
眾參賽者擠在後台,等著逐個出去表演。雖說後台的所有人都是對手,但可能大家都沒視這為一個比賽,所以也只是輕鬆地跟身邊的人閒聊,甚至會談到自己接下來表演的細節。




 
啊,除了那個犯眾憎的阿俊吧。
 
他獨自一人站在台的一角,雙手交叉抱身前,眼睛緊緊盯著台上,像是準備上戰場一樣,他身邊也自然地形成一個氣場,沒人敢步進他的劍圈。
 
其實他這樣又何必呢?
 
不過我記得他是第一個出場的......吧?
 
「好喇相信大家都等咗好耐喇?」台上的主持人語氣一轉,意味著終於進入歌唱比賽的環節了。
 
主持人繼續說:「事不宜遲,即刻用熱烈嘅掌聲歡迎我地第一個參賽者!」
 
可能忍耐得太久了,這下的掌聲比剛剛校長講廢話時的大好幾倍,相比之下校長顯得相當沒面子。不過每年都是這樣,他都應該習慣了。
 




阿俊此時已坐好在台上的鋼琴前,一個個音符飄進我腦裡。
 
忘了是怎樣開始,也許就是對你,有一種感覺。
忽然間發現自己,已深深愛上你,真的很簡單。
愛到地深天黑都已無所謂,是是非非無法決澤。
沒有後悔為愛日夜去跟隨。
那個瘋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 
無法不愛你BABY,說你也愛我。
I LOVE YOU
永遠不願意BABY,失去你。
 
 
「哇頂你個肺吖!」我跟身旁一個不相熟的同學異口同時地說。
我倆對看一眼後都發自內心地笑了。




一首好好的歌,就這樣被他摧毀了。
 
唉!其實他彈得相當出色,怎麼硬要自己唱這種肉麻的歌詞呢?
 
「其實喱首歌我想送比我一直好鍾意嘅何樂宜同學。」他說。
 
「Wuuuuuuuuuu」原本已睡著的人又回復清醒。畢竟當眾表白這種事,大部分人都會相當感興趣。
 
後台的人太多,我看不到樂宜的表情。
 
他繼續說:「可惜佢身邊一直都有另一個男仔阻住我地發展,嗰個人依家應該都知我講緊佢。」
 
我差點以為我自己聽錯。
 
「為咗令佢可以知難而退,我想係依家請佢上黎同我比賽,我亦知佢係音樂上相當有研究,咁咗配合佢,就係琴技上較量一下,輸咗嘅一方就退出啦。」
 
......
 
全場靜了幾秒,這種白痴的搶女友方式只有他這種白痴才能想出來。
 
「呵。」
 
我默默站起來走出去。
 
都被踩在自己頭上了,還不把他趕跑我不如去跳樓自盡了。
 
一邊走,一邊卷起衣袖。
 
一步步靠近,他臉上的微笑依然面目可憎。
 
鬥琴我也不是沒玩過,不過以往的都是以輕鬆交流為主。認真想羞辱別人我也是第一次。
 
「你先。」我略帶嘲笑地斜視他,如看著螻蟻一樣。
 
受挑戰的人讓挑戰者先攻,只是徹底摧毀他的第一步。
 
他聽後一咬牙,手指飛快地在琴建上彈跳。
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蕭邦黑鍵練習曲。
不過他鋼琴上的造藝有這種程度我也有點驚訝。
 
有其實這種技術,而且是富二代,大可不需要讀這種學校。
 
台下爆出一陣歡呼聲,不論在熟不熟悉鋼琴的人眼中,這都是個高級而成功的演奏。
 
他站起來一臉得意地看著我,看來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在一眾掌聲中,我也有份鼓掌。
當然只是為了看起來不會太沒風度。
 
「廢柴。」我低聲說,並坐在琴前。
 
不過是背向琴坐。
 
他臉色一變。
 
摸好琴鍵的位置,我的手指在熟悉的地方跳動,彈出的同樣是蕭邦黑鍵練習曲。
 
現場爆出更大的歡呼聲。
 
總算呼口氣,其實我還是頭一次這樣背向彈琴,因為平時根本不會這樣炫耀自己的技巧吧。
 
然後就該換我攻了。
 
再次面向琴坐好,彈出天空之城。
不只因為我特別喜歡這曲,而是因為我挺肯定他從來不練非古典樂。
 
彈完我就直接站了起來,他呆呆地坐在琴前。
呵,證明我沒猜錯。
 
「廢柴真係廢柴,斬咗對手佢啦。」在他耳邊拋下這句,我便踱回後台,期間還不時跟觀眾揮手。
 
我也想見識一下一個二世祖遇上這種情況會怎應對。
只見他依然坐在琴前,即使在遠處也應察覺到他全身都在顫抖,最後居然哭起來。
 
「嗚......拉幕啦仲企係度!」
 
工作人員如夢初醒般拉上幕,他也拖著兩行眼淚跑回後台。
 
是他惹我我才還以顏色,之前也試過用其他方法趕走他,現在這樣令他出醜也不算太過分......吧?
 
「啊......多謝第一位參賽者為我地帶來咁精彩嘅表演,時間緊逼,馬上有請第二位參賽者!」
 
 
就這樣呆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原來看表演真的可以令人睡著的。
至於阿俊,我沒留意,我細心想過後發覺自己還算仁慈了。
 
「喂。」我旁邊的一個同學向我搭話:「你地有咩表演呀?」
 
我望他一眼,依稀記得認識他,卻連名字都想不起來。
 
「無呀,齋唱歌咋。」我自嘲地一笑。
 
他擺出個樹熊臉說:「唔係掛,咁悶?」
 
「係呀,志在參與姐。」
 
「哦......你地成隊Band咁多人應該都幾好睇嘅。」他移開視線,最後停在幾米外的阿俊。
 
「不過嗰條友,自彈自唱。」他略帶嘲笑地說:「啲人實睇到訓著曬。」
 
看來討厭他的人也不少。
不過就算多討厭,在他背後講壞話好像也非君子所為。
 
「係囉。」我微笑敷衍。
 
「咁你呢?你表演咩?」我試著拉開話題。
 
「我?我同佢地......」
 
突然台下傳來一片薄薄的掌聲,就知道上一個表演已結束。
 
「嘿!到我地喇,自己睇啦!」他雀躍地從地上彈起,跟其他幾人一起跑出舞台。
 
我愣了愣,他這一彈看似輕鬆,其實應該大部分人也做不到吧?
 
台上播出超重節拍感的音樂,剛那男生與其他兩人跟著音樂搖晃身體。
 
一般這種音樂都是繞舌歌吧?
 
果然,他拿起咪高峰開始rap起來,而其他兩人則一左一右的在他身邊跳著街舞。
 
但老實說,我不太欣賞。
作為外行人,舞方面我覺得是相當震撼的。但在唱方面.......不是他唱得不好,只是我主觀地不太喜歡繞舌的歌,感覺都不算是唱歌,是在「叫歌」。
 
更重要的是我腦袋又會不爭氣地將旋律記下來,最後令這種煩人的聲音烙在我腦裡。
 
接著換了其他兩人唱,然後他獨自一人跳舞。
他跳得比其他兩人更好,各種空翻,旋轉由他做出就像是隨便活動手腳一樣輕鬆。
 
不過看他出場時信心十足的模樣,我覺得還有驚喜在後頭。
 
說時遲,那時快。一想到這裡驚喜馬上出現。音樂一停,舞蹈一轉,全場立即靜下來。
 
也許大家都沒預料到音樂停得如此突然,本來在嘈吵音樂掩護下大聲聊天的人馬上暴露了。
 
三人停下舞步後,再也沒動過。
 
忽然音樂一轉,居然換成了綠袖子,也就是中文聆聽考試時的催眠曲。
 
作為學生的大家,對於這曲子應該也不陌生,可是在台上聽到它也是第一次。
而且仔細一聽,發現喇叭播出的都是人聲,也是說他們正無伴奏合唱。
 
台下立即爆出一陣歡呼聲,這二人實在太多才多藝了,難怪他會認為光唱歌的表演會變得沉悶。
 
在一片掌聲覆蓋下,他不慌不忙地回到後台跟其他兩人慶祝。
 
「點呀?都OK吖?」他拍拍我膀頭問。
 
「直頭掂啦!」我向他舉起姆指。
 
「嘿!多謝曬。」他笑說:「其實我啱啱差啲仆係度。」
 
「唔係掛,你唔講真係唔知。」
 
「咁就好,我啱啱差啲失平衡,之後我一個轉身,然後......」
 
「喂仲坐係度?」阿達氣急敗壞地拉起我。
 
我從後台望出去,大家都已各就各位,只差我了。
 
「sorsorsor,傾得太開心。」我一拐一拐地跑出去。
 
還好幕還未被拉開,我趕緊背好電結他站在樂隊的前方。
差點就變成千古罪人了。
 
「涮」的一聲,幕被打開一個缺口,一個個黑影漸漸從這缺口擴散,充滿我的視野。
 
不知是不是因為射燈帶來的熱力,我額前居然冒出汗來。
 
原來站在台上壓力真的好大,特別是千多雙眼睛屏息靜氣盯著你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像阿達一樣躲在樂隊的最後,或是像小龍女一樣閃在一旁好了,偏偏我現在站在最前,最中間。
 
到底是哪個混帳提意參加比賽的啊?
 
迷之音:你呀.......
 
連我都這樣,那樂宜是不是快暈倒了呢?
 
回頭一看,她需然全身都疆硬了,不過居然沒有顫抖或手忙腳亂。看來幾個月的旺角表演也有點成效。
 
不過她緊張的模樣真是百看不厭。
 
「加油!」我對她做了個口型。
 
也不知她是否收到,我便將頭轉向觀眾。
 
其實黑壓壓一群人,真的挺可怕。不過被他們抓去練習了幾遍後,實在閉上眼也不會彈錯。
 
呼出一口氣,便操控手指在弦線上跳動,很快就投入了音樂,看不見眼前的觀眾。
 
夢想 於漆黑裡仍然鏗鏘
仍然大聲高唱 仍然期待世界給我鼓掌
是妄想 趁現在追趕失散方向
曾懷著心底的信仰 千次萬次跌傷
開始不敢回頭尋覓那真相 明日那個幻想
也開始不甘被雕刻成石像
 
踏上這無盡旅途 過去飄散消散失散花火
重燃起 重燃點起鼓舞
或許到最後沒有完美句號 仍然倔強冒險一一去征討
踏上這無盡旅途 誰又能鑑定你的醜惡與美好 低與高
離隊抹走那刺心挖苦的勸告 人生夢一場革命至蒼老
 
台下的觀眾無一不情緒高漲,甚至還有部分站了起來拍手。
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希望中六嘅同學未來Dse五星星星星星星!」大聲妹搶走我的咪,接著遞給一直躲在一角的阿達。
 
「我......我希望到我Dse嘅時候......都有人咁樣鼓勵我!」阿達叫得聲嘶力竭。
 
台下傳出一陣笑聲,我也「噗」一聲地笑了,好白痴的願望啊。
 
在音樂的影響下,不論台上台下還是後台,大家都變得興奮,每人面上都掛著笑容。
 
除了跑來跑去的大聲妹,大家雖然邊說邊笑,但手還是持續彈奏。
 
「希望各位同學都加油。」不知因為緊張還是激動,小龍女罕有地帶著顫抖的聲線說,但眼依然盯著琴鍵。
 
咪傳到樂宜。
 
「偶......禾希望......」
 
我看她一眼,感覺她快暈了。
 
我走到她身邊,左手繞過她的腰,再重新拿好結他。
 
「加油呀!」我笑著說。
 
她閉上眼深深吸口氣,再用力地說:「我希望世界和平!」
 
大家都笑了,以為她在故意開玩笑。
只有台上五人知道她是太緊張,完全想不到自己的願望。
 
「叻!」我笑得更燦爛,她也發自內心地傻笑。
 
大聲妹拿著咪傳了一圈後,再次回到我面前。
 
音樂還在播,我用結他的聲音代替人聲彈出。
 
「我......」我認真地思考了幾秒。
 
想到排球隊的隊友,想到樂隊的五人和周妍,想到自己應該是五個二的DSE成積,想到美國隊。......
想到樂宜。
 
其實人生也不只DSE一條路吧!
 
用力吸氣,說:「我希望大家可以係有限嘅生命裡面,探索有無盡分枝嘅人生!」
 
就算阿無盡分枝,但每一條小路都是最美麗的。
 
現場爆出一陣歡呼。
 
踏上這無盡旅途 誰又能鑑定你的醜惡與美好
來提步 壯闊跑道 合十雙手去禱告
人生夢一場革命至蒼老 難得夢一場革命不老
 
阿達站拿出手機自拍,我們和台下觀眾也合作地擺出笑容。
應該不會有人上來記他缺點吧?
 
我用結他彈出「JoyToTheWorld」的一小段。
 
五人齊聲對台下大叫:「聖誕快樂!!!」
 
在一陣歡呼聲下,幕徐徐關上,我連忙去阻止拉幕的同學。
 
「等等等等等,每組六分鍾,依家仲有兩分鐘。」
 
他也很奇怪,應該很少隊伍會將表演時間全部用完。
 
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將閉了一半的幕再次拉開。
 
覺得疑惑的不止他,還有樂宜。
按原定計畫,表演應該是圓滿結束了,有這種情況,嚇呆了也是正常。
 
「好喇,Errrr......」我拿起咪說:「仲有兩分鐘,比我講個故事啦。」
 
我走向鋼琴,小龍女合作地讓開。
 
「從前有個女仔,細個嘅嘅時候教咗個男仔彈琴。」
 
我坐在琴前,即興彈出柔和輕鬆的旋律。
 
「之後個男仔就比個痴線呀媽迫佢不停練琴,因為太忙,所以無再搵過個女仔。個男仔又無心肝,過咗七八年到就完全唔記得個女仔咩樣。」
 
我偷偷看一下樂宜,發覺她眼眶都紅了。
 
「唔好喊呀......當眾喊好樣衰嫁。」我笑著對她說。
 
「係一個好低能嘅場合,居然兩個可以再見番,個女仔一眼就認出個男仔,而個男仔呢,就完全察覺唔到,個女仔想留個男仔,又怕羞唔敢講,搞咗一大輪,最後居然去咗食BurgerKing。」
 
我頓了頓
 
「最好笑嘅係個女仔話要每個餐都試下,個男仔又真係買曬咁多個餐比佢每個包咬一啖。」
 
「嗰餐飯......哈,食咗四個鍾。」
 
台下傳出一陣笑聲,樂宜一邊哭一邊笑。
 
「如果唔係陳志達口疏同我講咗,我諗佢一世都唔會同我講。」
 
台上其餘三人立即瞪向阿達,阿達則瞪向我。
 
我用眼神對他說:由你同我講嗰陣我已經計畫好會出賣你。
 
不過這麼長的句子他應該看不懂了。
 
「喱個女仔,次次唔開心都唔會同人講,下下都要推理一大輪先知佢有心事。搞到佢唔開心我都唔可以第一時間陪住佢。」
 
我站起來,慢慢走向她:「唔知今次佢會唔會話我知佢個心點諗呢?」
 
我關掉咪,說:「當初都無表白,依家補翻數。」
 
她用浸滿淚水的雙瞳看我一眼,接著就低下頭試著擦乾不斷溢出的淚水。
 
「賤人,搞到咁多人睇住我喊。」她裝作憤怒,令她臉上同時有三種表情。
 
「噗......」我忍不住笑了。
 
「仲笑!」
 
「無笑,你睇錯。」我邊說邊掩著嘴:「咁你嘅回應係咩呢?」
 
我用咪對著她。
 
她盯著咪,像當了機一樣。在眾多觀眾的注視下,我相當尷尬。
 
「喂比啲反應......」
 
話音未落,她便迎向我。一陣甜味鎖進我每個毛孔,混和我的血液,在我體內不斷輪迴,揮之不去,我的心藏也因此不自主地加速。
一陣羽毛般的觸感環抱我的頸,回神過來後樂宜已經差不多跟我面貼面了。
 
「喂,比啲反應......」她學我講。甜絲絲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扶著她濕淥淥的臉,吻下去。
 
現場爆出一陣歡呼聲,在老師的指揮下,大幕急急閉上。
 
缺點?隨便記吧。
 
世界賽?
 
滾一邊去,我可不想變得像伯母一樣。
 
也顧不了這麼多,我的生命
 
只有何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