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師系列二：鬼回家: 9.祝禱完成

9.祝禱完成
巫師向眾人講解之後，又在屋子附近灑鹽。這倒是很常見的儀式，世界各地巫師的地源各異，但灑鹽辟邪這方面則很一致，甚至乎現代日本相撲比賽之前，都要灑鹽驅鬼。
不過我可以說，一般的灑鹽方法是沒有用的，要加上一些咒語和儀式才行，這個巫師的手續是白做的了。
儀式完畢後，巫師回到屋子，張家利忙躺下來繼續裝睡。
我和費南迪斯、醫生與護士，都跟着回到屋中，巫師的助手則在外面收拾物品。
我最後一個進去，巫師和醫生已在對話，巫師好肯定地說：「現在沒事了，相信那女孩可以平安了。」
醫生還是有點擔心的樣子：「但我怕會有甚麼意外呢!」
巫師拍一拍生的肩膀：「不必擔心，有甚麼事的話，差人來找我就可以了。我們進去看看那女孩可好?」說着走向房間。
房門沒有關，大家進了去之後，張家利慢慢坐了起來，用西班牙語問：「怎麼了?這麼吵。」
巫師進了房，安慰她說：「沒有事了，你覺得怎樣?暫時沒有人會騷擾你了。」




張家利望一望我，見我點頭，就說：「好得多了，謝謝你。」
巫師挺一挺胸：「這是我的職責，坦白說，我這樣做只能暫時沒事，若果你想拒絕騷擾的話，還是回家吧。」

張家利點點頭，沒說甚麼。
巫師沒有再說甚麼，到客廳逗留一會，就告辭回去。
到巫師離開之後，張家利起來，和我們一起坐在客廳。
費南迪斯攤開手，首先問：「就這樣?」我答：「就這樣。」
在一旁的醫生護士，本來想看有趣的事發生，但結果一切正常，感到大惑不解：「怎麼不按原本計劃行事?不玩了嗎?」
我道：「不玩了。」醫生追問：「為甚麼?巫師真的很厲害嗎?」
我搖搖頭：「不，那位巫師很多東西都一知半解，有些事更亂做一通。」




醫生的表情更是奇怪：「那為甚麼這樣就算?」
此刻我、費南迪斯和張家利，都一臉認真。張家利說：「你看到吧，巫師很受人尊敬，而且看得出他一心為社區做事，是為社區好，所以我也不忍心作弄他了。」
護士點點頭表示讚許，但又問道：「但他做的事有沒有用?」
我答：「如果用巫術來說，他做的事沒有巫術的效果。但有很多事不能按能力計算的。」
醫生不解：「啊?願聞其詳。」
我繼續解釋：「巫術有些是真正有作用，亦有些是心理作用。例如詛咒一個人七日內會有大病，當然不排除有實際令人生病的咒語，但亦有可能是巫師向受詛者下了強勁的心理暗示，令他這幾天坐立不安，自然容易生病。這是社會心理學上的『自證預言』，自己認為會生病，結果行為上慢慢覺得身體差了，容易病了。」
費南迪斯接着說：「巫師的行為沒有作用，但他令巴蘭卡居民心安，人心安定就能生活得快樂，所以他在這裡有很正面的作用。」
我點點頭說：「就是因為居民都相信他，而他的行為對社區有益無害，所以我決定不作弄他了。」
護士笑了一笑：「這算不算是行騙呢?」
我道：「你可以這樣說，但慌話有惡意和善意，這件事上不揭穿他，對大家都有好處，但揭穿了的話，反而令居民恐慌。想想看，這裡的人世世代代都信巫師的話，有一天說巫師是假的，你叫他們怎能接受?」




醫生聽完之後，像是明白了，笑着說：「就讓騙局繼續下去吧，不過，他埋了那東西在屋前，真的沒有問題?」
費南迪斯揮一揮手：「傻瓜，沒有施過法的樹枝，和普通枯枝一樣，你說會有甚麼後果?」
埋枯枝的後果，當然是令土壤肥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