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持槍警員頭冒冷汗,似乎十分緊張,這種場面他顯然沒有遇見過。

這一槍開了、該怎麼跟上級交代?

好歹對方也是「使徒」,這種對抗那些邪惡生物的強大存在...

實在買少見少。

自己真的殺了那女孩、即便不算行為失當...



那個什麼公會追究起上來、自己還能夠安然無恙嗎?

他只是一個毅進畢業、但求一生吃長糧的小員警;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因此,拿著槍把的手不斷顫動,遲遲未有扣下板機。

其實,他不應該擔心射傷、射殺尼娜後的情況。

他該去擔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夠打中尼娜。



尼娜根本沒在怕。

在警員威嚇要問槍的時候,她在人質耳邊輕聲道:「若他開槍...我就先把你的頸扭斷,再用你的屍身去為我擋子彈。」

她媚笑一聲,道:「來,跟他唸...」

「三...」

「二....」



「一.....。」

唔、唔好呀!!!

那名被她脅持的警員大聲求饒:「放、放過我呀...」

你地快啲搵人俾番把劍佢啦、我唔想死呀!

警員激動落淚,如此醜態,皆被旁人一一拍下。

持槍那位師兄吞了吞口水:「點可以俾番把劍佢架...佢冇武器都已經咁難搞...」

「阿Sir,不如....」

持槍警員身後一個男醫生問道。



「唔得...萬一佢拎番,好可能就會對成間醫院既人不利....」

他心中有一絲顧慮,只因他曾看過「白袍魔法師」在電視上那種叫人畏懼的可怕魔力....
他怕眼前這女人也會如法炮製。

「三。」

「喂喂喂喂...你...數啲乜野?」被脅持的警員忙道。

「二。」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流下來。

一。



尼娜的手腕右轉、眼看就要將同僚的脖子扭斷,警員顫動的指動本能的作出了反應!

槍聲一響,子彈從槍管中發射!

短短的瞬間,尼娜自信的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


「叮噹」。

大宅的門鈴響起。

愛麗絲在門外等著。

想起昨晚諾亞走得那麼突然,也許找回小桑也未定, 她卻想不到,滿心的期待,竟撲了個空。



久久沒人來應門。

「怎麼了......?」 愛麗絲環抱兔子的手變得肉緊起來。

這跟她想像中:小桑笑著跑出來迎接自己的畫面不一樣。

誰知道家裡只剩失明的婉琳、阿敏又不願意應門呢?

「阿敏...!」婉琳從屋裡叫喚著阿敏。

「可以...幫我去開門嗎?」

沒人回應。

婉琳吞了吞口水:



「唔係要我...行出去呀嘛?」






阿敏扭大水龍頭,冷水噴灑,從她亮麗的頭髮起,經過她豐滿的身材,流到地板上,自 去水口流走。

水雖冷、她的心更冷。

假如愁苦能像那些冷水一樣、不會在她身上久留....

沖過她的身子後、便流到去水口,經過管道、排出大海。

遠離自己...再也不被這種痛苦所困擾,那該多好?

可惜,那種苦楚就有如一個不能關閉的水龍頭、一直將這種痛苦無止境的射在自己的皮膚上。

更像一場永不竭止的暴雨、一直蹂躏著失落的自己..... 她握著拳頭、用力錘在浴室的牆壁上。

她恨自己,如此軟弱。


如此...無力改變現狀。

放在浴室外、那把冰涼而峰利的匕首....


她終究沒敢刺下去。









「砰!砰!碎!」

槍聲響了三下。

警員無辦法想像眼前的景象。

那種不合常理的轉體身體動作....

就如芭蕾舞一樣、卻教人難以賞心悅目!

「哩啲....就係使徒?」

這比那班作亂的怪物....更加叫人心寒。

尼娜以極大的動作幅度、在槍聲響起之際、迅速以一個無法預計的動作躲過子彈...

一連三槍、槍槍落空。

在她作勢扭斷人質脖子的瞬間、她將警員摔開、先躲去第一槍、然後一連再閃過三槍、 迅速接近持槍警、右腿即時起、在槍管要對準自己的時候...

 
踢!

警員吃痛、槍支甩手:那邊尼娜已經一踭批來,狹著破風之勢釘在警員的氣管!

他瞬間被擊昏。

尼娜沒有停步、竟一手直取他身後的男醫生!

她早已有了部署,在醫生跟警員商量之際、已確定那醫生定然知情;雖然自己不甚了 解粵語、但觀形察色,那有知此鎮定的醫生?

當然,此刻的尼娜,更多是憑藉她的直覺行動。

我的劍.....在那裡?

醫生能夠清楚的看出尼娜眼中的血絲。


她的眼中...有著難以估量的飢渴。


電話響起,J心裡已有了底,知道是因為什麼事而來。

「係,正在路上、抱歉。」

「往後會呈上事件報告,好。」

J輕輕嘆了口氣。

來到一間隔離病房前、J已看到伊凡在門外守候著。 伊凡比J早一步來到、當他來到的時候、騷亂已經結束。

尼娜取回自己的劍後、不久便吐血昏倒,此刻她被人以固定精神病人的方式以皮帶綁住、以防她醒來時又試發難;她的劍便放在床邊,好讓她安心。

還好那名醫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又有幾分憐香惜玉、只道尼娜處於陌生環境導致精神緊張,將其攻擊性行為解讀成一種「自我保護」;是以尼娜沒有受到其他警察的暴力 對待,可以好好調理一下虛弱的身體。

伊凡向J點頭、J問他:「她....好了點沒有?」

伊凡聳一聳肩,尼娜這妞兒在他眼中.... 那有正常過?

「她的劍....平常是不是都會帶在身上?」

伊凡點頭。

「任何時候?」

伊凡想起先前醉酒的那晚上...

肯定的點頭:「任何時候。」

續道:「除了那些絕不能攜帶武器的場合,對上那次是將她帶到歐盟使徒公會總部的時候。」

J沉吟一聲:

「好吧,先接她回總部再說。」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