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神田閣下!血魔們...突破了第二層的防線!」

「.....第二層的陷阱魔法呢?」

「沒有、一個都沒有發動....!」

「嗯.....」




果然啊...

「請、請你親自上前督戰!」

神田光皺一皺眉,看著眼前位位徬徨的黑衣人,沉思了一陣。

為了大局、神田光表現得比在座任何一位黑衣人也要冷靜。

他內心十分懊惱,自得知吸血鬼侍衛發狂攻擊病人的消息,他便如焚炭一樣焦急。



只因他要面對的問題,已不僅僅是血魔入侵這般簡單。

全球各地的公會.....包括日本,也得面對那些發了狂的吸血鬼。

而且..... 他還有一個小小的疑慮,需要去搞清楚。

他恨不得立時丟低眼前這班弱小的雜魚、趕回祖國效命。

「不要緊,有劍豪在....」



「嘖!!」

神田光一拳錘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震懾住眾人: 「棄守!你們退到決策室去!」

「....係、好的!」

神田光看著魚貫撤退的黑衣人....

始終認為香港的黑衣人沒有一絲比得上自國,便連共同赴死的覺悟都沒有。

即便決策室作為最後一道防線,有特殊的魔法所保護、也不是一股腦兒想要躲進去。

「如此質素....」

神田光搖頭嘆氣,慢慢走出這失去作用的指揮中心。





徬徨無助

每一個被遺忘的,心中都是這般感受。

在每一下爆炸聲、慘叫聲的間隔....

他連喘氣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手中的一片玻璃是他唯一的武器。

臨危之際、他打碎了那伴隨多時的水晶球,顫動的握著碎片,乞求更多自保的可能性。



「屌.....」

他臥在床底下,絲毫不敢動作;心中不住叫苦。

「到底我可以黑成點....?」

要說全香港最無辜、最生不如死的人;除了自己,他壓根想不出有誰可以跟自己分高下。

他怎麼想到,連這處禁固自己的邪惡大本營也會被人所攻陷?

而攻陷這裡的,卻遠比正義之師差得很遠.....

「嗚...」

聽到黑衣人的慘叫聲,他唯一能夠做的事... 只有捂住自己的嘴巴。



或者是以粗言穢語將扣留他的人罵上千遍萬遍。

眼見鮮血都噴灑在玻璃之上,出口已被封住.... 他跑不掉。

「屌你老母.......救命.....」

慘叫結束,腳步聲愈來愈近。

「唔好呀....屌!」

他全身無法自控的顫抖,短暫的生命裡頭,每位重要的人也逐一閃過。

可惜,他將要錯過這些親人、朋友....一個人獨單的死去。



手中那片玻璃碎已經沾上了自己的血、用力的捏住這件武器、以痛楚驅散自己的怯懦。

闔家產....!!

不知那來的勇氣,他竟然想到以死相搏。

手腳一發力,從床底鑽出去、來個玉石俱焚!!

頭才伸出去,一樣事物便掉到他眼前..... 一個人頭。

「........哇!!!!」

他深吸了一口氣、腦袋還沒運算到接下來應該尖叫什麼髒話,一聲巨響、直接令他的頭腦當機。

「砰」!!

整張床竟被人一舉掀了起來!

「......?」

他完全沒法給予反應。

一個跟他一樣身穿囚犯白衣的男人,套上了一雙奇型怪狀的爪子,輕鬆的將整張床掀了起來。

「你.....」

他感到有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他的臉上。 —自那男人的赤色爪子上面。


血...

「唔好....殺我。」

倒在隔離的無頭屍、似乎是他的結局。

男人不厭奇煩的反了反白眼:

跟我行、我帶你離開哩度。

「你....」 他對正發生著的事全然摸不著頭腦。

只知道無助的他,似乎被一個奇怪的男人救了。

「你係....使徒?」

對他而言,有能力跟邪惡生物作戰的單位,似乎就只有「使徒」一種;剛才那具無頭屍體可以看出,他戰勝了邪惡生物。


依靠他,或許能夠逃出去。

這男人自然可以依靠,他雖然不是使徒,卻比許多使徒更為強大,他是剛逃獄的赤爪﹒ 黃隆君

黃隆君回頭看了他一眼,腳步卻沒有放緩下來: 「我唔係使徒。你唔想下個冇頭果個係你、就乖乖地跟我行....我地就遲到喇。」

「遲到....?」

他跟著黃隆君加快腳步,心中仍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這叫黃隆君的男人,似乎是有目的地找上自己。

到底為了什麼?

他說不上、也沒有其他選擇。




「就一個殘廢的、有什麼難搞的...?」

領頭的男血魔皺眉、慢慢朝著出事的病房走去。

他是那地位僅次菲兒的男血魔、被菲兒以「防止吸血鬼偷襲」的理由留守後方、故意將他移出衝鋒陷陣的戰線、令他無法滿足殺戮的慾望,心中震怒無比。

此刻一提到有強者的存在、挑起了他一絲興趣。

眼前那個夾著尾巴逃過一劫的初生血魔、顯然不願意再次回去面對那個瘸子。

「佢....佢唔係普通人黎架!」

回憶那瘸子的槍法、他的手仍然無法止住顫抖。

他記得....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前面的伙伴便發現那位低著頭的男人獨坐在病床旁一輪椅之上,兩條褲管空蕩蕩的,原來是一個瘸子。

「嘿....就留低個殘廢既係度。」

初時、他的同伙還輕視眼前這個瘸子、以為他不過是因傷殘而被護士們所拋棄,是個被遺棄的待死病人。

當他同伙語音剛落、朝瘸子踏出一步.....就被那家伙的目光所攝住。

那一雙怨毒而充滿殺氣的眼神、同伙剛察覺到不妥的時候,便已沒有後悔的餘地。

瘸子一掌拍向病床、一柄金銀相間的長槍即從床上飛舞!

同伙慌忙閃避、險些要將自己撞跌;他連忙穩住同伙的身體,雙眼卻瞪得老大!

在他伸手去扶同伙的時候、瘸子的槍頭已穿透了同伙的頭顱!

他「哇」一聲大叫、連忙將同伙的身體向前推、轉身就跑!

不全是作為初生血魔的他膽小怕事、而是....自那出槍突刺的速度來看,他似乎奈何不了對方。

「該不會....是天槍吧?」

男血魔舔舌、哈哈大笑:「.....竟然!竟然成了個殘廢!天助我也!」


—殺了他,揚名立萬。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