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功》: 最終回-以氣馭刀
第四章-以氣馭刀
一一再次醒來時,身處在一個沒窗戶的小房間之中,雙手被麻繩反綁著。小白也在同一個房間裡,也被綁著,她見一一醒來,哭著說:「嗚... 太好了!你醒來了!嗚...」
「你沒事吧?是綁架嗎?」一一設法在地上趴起來問。
小白點頭說:「剛才他們已經打了電話給我爸爸媽媽了,他們會付贖金的!」
一一問:「嗯... 你知道我們在那裡嗎?」
小白搖頭道:「只知道車子開了很久,我們大概是在郊外吧。」
「郊外... 對了!你的拐杖呢?」一一問。
「被抓上車子時就跌了...」小白無奈地說。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一名帶著面罩的男子說:「終於醒來了嗎?」他望著小白,又說:「放心,只求財不求命,收到贖款便放你走,乖乖待在這裡保證不會動你們半根汗毛。」說完他又再次把門關上。
一一安慰她說:「沒事的,放心。」
長夜漫漫,小白依靠著一一的身體,慢慢睡著。但此時,一一的心裡在想,那班大漢從沒說過會連他也一併放走,畢竟他看到了其中一人的容貌...
***
第二天的黃昏,一名戴著口罩,拿著電話的大漢突然衝了進來,憤怒地找著小白,將她帶出了房間。
一一隔著大門,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面的情況...
大漢:「他媽的居然報了警!你當我們都是笨蛋對不對?」
小白:「…」
大漢:「對我說也沒用!對你的女兒說吧!」
小白:「爸爸!嗚... 救我啊!爸爸!!!」
大漢:「現在我就切下她一根手指!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突然間,轟隆的一聲巨響!困著一一的房門好像被炸藥炸開了一樣直飛向外,嚇得外面的大漢跌掉電話。
一一站在房門前面,怒氣沖天,盯著大漢說:「不是說過只求財,不求命的嗎?」
大漢將小白拋到一旁,舉起桌上的一支開山刀,直指著雙手還被反綁住的一一說:「你幹了什麼?回去!」
一一閉起雙眼,他的臉在幾秒鐘內變得極紅,然後「啪」的一聲,綁著雙手的繩子竟然斷開。大漢見狀立即衝向一一,對準他的身體手起刀落。
這雖然是剎那間的事情,但小白看得十分清楚,大漢舉起了刀之後,全身好像突然慢了半拍。一一就在那半秒裡,一手抓著刀柄,一手按著大漢的小腹。
是掌法!沒有浮誇的電腦特技,也沒有造作的身體反應,大漢就這樣慢慢地跪了下來,按住自己的肚子劇烈嘔吐。一一馬上環顧房間,他找到了昨天用來迷暈自己的那支噴霧,二話不說拿起往他的臉上噴,大漢當場就失去知覺,暈倒地上。
除了「英雄救美」這四個字之外,小白已經再想不出其他字句用來形容這一幕了。一一為她解開繩子,然後自己衝出屋外。這是一間在森林裡荒廢了的小屋,四周看不到半個人影。一一回到屋內,他找了一會,除了剛才大漢因跌下而摔壞的電話之外,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他拿了一支水,扶起小白,離開了屋子。
屋子外面連半條像樣的路也沒有,他們像在森林裡亂走一樣,滿佈雜草的崎嶇山路本來已經很難走,現在還要帶著走不動的小白,不到半個小時,一一已經滿頭大汗。天色漸暗,二人決定在大樹下休息。
「那些綁匪應該找不到我們吧...」一一疲倦地說。
「一一… 我好怕...」小白含著淚說。
「不用怕,有我在,雖然我不喜歡打架(因為傷到手指會拉不到小提琴),但對付那些門外漢我還綽綽有餘。」一一說。
小白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好像一座水霸般穩重而可靠,她說:「如果我走得動便好了... 對了!你不是說過有更快的方法可以治好我的雙腳嗎?」
一一呆了半秒說:「你是說... 大範圍發功嗎?」
「對!在這裡不行嗎?」
「不… 不是不行... 但... 那個...」
「什麼?」小白好奇地問。
「你也有看過古裝劇吧?如果要將大量的氣注入你的體內... 那麼...最好的方法... 就是我們赤裸裸地抱著對方... 所以呢,我才沒有向你推薦...」
小白的臉馬上便紅了起來,二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不知多久,小白突然開口說:「只是抱住對方就可以了嗎?」
一一尷尬地回答:「對... (理論上)」
「你絕對不可以偷看哦!」小白說,並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將身子鑽進一一寬闊的上衣裡。她柔軟的皮膚緊貼著一一的身體。「只脫掉上半身可以嗎?」小白害羞地問。
「…」一一沒有作聲。
「喂!我在問你呀!」
「呀... 我正在想... 可... 可以。」
一一緊抱住小白,荒山野嶺,月黑風高,他倆的身體漸漸發熱,如乾柴烈火一樣...
***
第二天,小白已經可以拖住一一慢走了。她高興得唱起歌來,好像正在遠足,而不是逃亡一樣。
「兩天沒吃東西了,你還有氣力唱歌嗎?」一一問。
「太興奮了!我坐在輪椅上半年啦!慢著... 你看!是馬路!」小白說。
他們一直往低處走,終於發現了一條馬路,二人興奮地跑到路上,一邊沿著馬路走,一邊希望截到經過的車輛。不到十分鐘,從他們的後方傳來了汽車的聲音,他們回頭一看,那正是那天晚上綁匪用的用一架小型貨車。
小白絕望地抱著頭,無力地跪在地上。一一扶起了她,再次跑進森林。貨車上的綁匪似乎已經看見了他們,馬上跳下車往山上追。一一知道帶著小白絕對逃不了,他冷靜地叫她躲在大樹後面。
然後自己跑開了十多米,他沒有走遠,因為知道自己也快要支持不住,他就這樣站在一個當眼處。
一一端正上身,左右腳橫向開步至與肩同寬,雙手掌心朝上至與肩同高。然後雙掌翻轉隨身體向下沉。雙手掌心朝下自然落至小腹位置,又再次翻轉手掌提至胸前,他不斷重複同一個動作,直至三名大漢發現了他為止。
小白不懂功夫,但也知道這是典型的太極起手招式,她見過長年學習太極的爸爸做這動作無數次,但都不及一一來得自然和柔和。
小白只弄懂了一半,這個不只是太極的起手招式,而是將體內的氣加而調和和提升的理想姿勢。隨著一一重複著這個動作,地上的落葉好像配合著他的呼吸一樣,慢慢地升起,然後落下... 小白也有一刻懷疑自己的視力,但樹葉升起的反應愈來愈明顯,一一突然閉氣並用力握拳,樹葉旋風就像忽然失去動力一樣回復平靜。
與此同時,三名大漢已經追到上來。一名金髮,一名肥胖(在屋子裡被一一弄暈的那個),最後一名手上有龍形紋身,而且還拿著柄開山刀。他怒聲地說:「那女孩在那裡?」
金髮男見一一動也不動,主動走向前打算將一一的手抓住。此時,一一突然放開緊握的拳頭,腰一沉,同時掌心向地發勁。「哈!」的一聲,金髮男連同地上三米內的樹葉全部應聲彈開... 這,大概是近代史內,首次有人真正完美地演繹了「氣勢」二字!
金髮男倒地後馬上再次起來,他快速使出一拳,打中了一一的額頭。結果被打的,沒半分感覺,出拳的,卻抓著自己的手,如剛打中石牆一樣,痛不欲生,這是硬氣功!一一跟著父親多年,知道肩膊是全身體最容易脫胶的部位,他把握這機會,又是掌法,左腳踏半步,腰一轉,右掌發勁,打到金髮男的肩膊上。
「咔!」的一聲,金髮男的肩膊以恐怖的形狀凸了出來,痛苦地倒在地上。
肥胖男此時已經繞到一一背面,他從地上找了根樹枝,使勁地往一一的後腦揮去。
「後面!」小白忍不住叫了出來。
一一聽到小白的提示,轉身僅僅避開,但左手還是被狠狠地擊中。他痛苦地叫了一聲,同時一腳踢進肥胖男的肚子,但體重差距太大,一一反而被彈開了幾尺,在地上滾了一圈,肥胖男趁一一還未在地上起來之前乘勢追擊,又一次的揮棒。
一一將右手的五指緊貼,千鈞一髮之間運氣到指尖,將整隻右手如把匕首一樣刺向木棒,木棒立時斷開,他順著手的去勢變成擊掌,打在肥胖男的肚皮上。肥胖男所穿的綿衣瞬間從背部爆開,皮膚露出了如剛被燙傷一樣的痕跡。他口吐白泡,就此脆地不起。
一一忍著左手被打傷的痛楚從地上趴起,刺青男已經抓住了小白,他用刀在小白的腿上劃了一下,小白馬上驚恐地大叫起來,然後以刀刃架住小白的咽喉喝令:「你給我停下來!好樣的!總之不把你一併抓回來!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望著小白腿上的傷口慢慢流出血來,一一憤怒至極點,他慢慢地說:「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演-奏-級!」
一一沒有照紋身男所說的停下, 他一步一步走向二人,隨著步伐愈來愈沉重,腳下的樹葉再次慢慢飄浮起來。
「我叫你停下你聽不聽到?」紋身男大叫,他舉起大刀, 準備又向小白的手臂?下去。一一馬上將兩手攤開, 整個身體形成一個十字。小白感到有股暖流由一一往自己衝過來,然後… 她的動作減慢了… 應該說,身體突然好像在水中活動一樣。而紋身男所感受到的,與小白一模一樣。他握住大刀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地向下滑。
一一趁機加速,衝到他們的前面,一拳將紋身男打開,暖流突然消失,小白的身體變回正常一樣,她馬上躲到一一身後。
「你不是說過想看看什麼叫以氣馭刀嗎?」一一向小白說,他拿起剛才紋身男所跌下的那柄刀子,雙眼沒離開過他半秒。紋身男在地上嚇得雙腳無力,只懂不停地向後爬,直至背部貼住一顆大樹為止。
一一將刀舉起向天,刀刃竟然慢慢冒起煙來,好像塊高溫的鐵片一樣,小白和紋身男都嚇呆了,一一高速地向著紋身男的頭頂劈了下去。
「一一!」小白閉起雙眼大叫。
「嘶啦!」的一聲,刀子劈進大樹裡面,如切豆腐一樣,一直落至紋身男的頭頂約一吋左右,刀柄終於抵受不住力道而與刀身斷開成兩截。結果… 刀刃還緊緊地插在樹幹裡,而刀柄則插在他兩隻大腿之間的地上,紋身男被嚇至失禁。
一一抓起他的衣領,然後強行將他的頭轉向小白說:「看到嗎?你弄傷了高小姐… 快﹣道﹣歉!」
「對… 對… 對不起… 高小姐… 大人有大量...」
一記重拳落下,紋身男就倒地不起。
小白與一一馬上走回綁匪的車子,然後直奔醫院。
***
警方接到消息而回到森林時,三名綁匪已經逃去無踪,一一和小白療傷之後落了一份口供,事件告一段落。
幾天之後,警方將小白的助手﹣安娜以疑犯的身份被帶回警署調查,最後她認罪並告發了三名同犯。
那一天,小白與一一回到警局簽署一些文件,之後小白邀請一一去吃晚飯。現在的小白,不論去到那裡都有四名保鏢在旁。她故意在餐廳的貴賓房訂了位,只讓保鏢在門外守候。
「為了慶祝我們平安無事!乾杯!」小白高興地說。她穿著一件優雅的連身裙,化了點妝,髮型也很明顯悉心地打理過。
反觀一一和平時沒兩樣,也是闊身上衣和牛仔褲。但小白沒有介意,在她的眼中,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得上眼前這個文武雙全,還救過自己的英雄。雖然小白自小性格十分內向,但在一一面前,無論多害羞也好,她也想向對方表白。
「那個… 有些事… 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唔?什麼事?」
「我...」小白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發現自己還是未夠勇氣表白,所以用另一個話題切入。「我… 聽警察說… 是你提供線索,他們才會去查安娜的… 」
「嗯,對呀!」一一喝了一口香檳說。
「你… 到底是怎發現的?」
一一微笑說:「還記不記得… 那一晚我們在公園裡,在綁匪出現之前,我抓住了安娜的手,將她從鞦韆上拉起來?」
小白想了一想:「不記得了… 但… 那又有什麼關係?」
「那刻我感到她體內的氣呀!跟平時很不一樣!很亂很慌,所以我猜她應該是一早就知道會有事發生。」
「嘩… 那樣也行?」小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對,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小白沒有留意,一一正偷偷地用手輕碰著自己的指頭。她馬上把手收起來,臉紅耳赤。
「沒有事嗎?怎麼你的氣,跟那一晚我在山上為你祼體發功時一樣...」
小白馬上按住一一的嘴,尷尬地說:「好啦好啦!不用說了!我只是想問… 你… 可以教我氣功嗎?」
一一抓住小白的手,笑著回答:「可以呀,但你要教我滑雪啊!」
小白面無表情地說:「沒有問題,但我要先提醒你,我可是滑雪滑到半身不遂的奇才哦...」
「哈哈哈哈!」
***
那一晚,小白最終也沒有表白,不是因為害羞,而是... 她覺得,現在的這種關係,原來也十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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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