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度的痴狂歲月: 故事三: 沒過去的愛情
我不願失去你, 所以我才隱瞞.
KENNY現在每晚都瀏覽ANNA的FACEBOOK, 看她有什麼更新. 自2007年8月開始, 一共八百幾張相, 他全部都看過, 對這女孩的喜好和興趣略知一二. 他發現ANNA 2010年前有好幾段空白期, 有時幾個月什至一整年都沒有狀況和相片更新, 似乎有一些不想提的事情被DELETE了, 這一點, 和自己真相似.
由於ANNA將PRIVACY SET得很低, 任何人都可以看她FACEBOOK上的POST. 她現在最大的興趣是收集FIGURE公仔, 閒來無事就替FIGURE拍攝不同的場景照放上網, 這成為了她最大的精神寄託.
KENNY離開C & P GLOBAL之後, 透過SANDY介紹, 認識了一位開模型舖的老闆. 他剛巧正在為新舖頭的經理助理一職物色人選, 見KENNY一表人才, SANDY又極力推薦, 於是便請他幫手, 因此KENNY便當起了模型舖頭的老闆助理, 負責管理入貨和財政, 還要督促舖面的同事.
KENNY除了間中還會用舊ACCOUNT UPDATE幾位舊朋友的STATUS之外, 大部份ONLINE時間都用新ACCOUNT認識新朋友, ANNA便是其中一位. KENNY無意中在小馬的FRIEND LIST上見到她, 被她一對迷人的大眼睛和嬌俏可人的面孔吸引住, 為了結識她, 不惜借故親近小馬, 可惜最終這方法失敗了, 他想了另外幾個方案.
這一晚, PLAN B有點眉目了, 他見到ANNA將要參加一個火鍋活動, 是某大公開交友網搞的, 他立即CLICK入了活動詳情, 並迅速要求加入成為MEMBER, 一起參加這項活動.
萬分期待的火鍋大日子終於到, 他這晚穿得特別醒神, 剪了個新髮型, 期待為女神帶來一個良好FIRST IMPRESSION. 準時到達了火鍋地點, 一眼便認出ANNA, 果然, 和相中一樣美, 還化了淡妝, 身上一襲卡其色的露肩襯衣, 配襯黑色的短牛仔裙, 露出一雙白滑的小腿. KENNY用快速的步伐走過去, 同時眼裡閃著一股霸氣, 誓不讓其他男性到場者靠近她!
「HELLO, 你旁邊有人嗎?」KENNY禮貌的問ANNA.
「沒有啊.」ANNA微笑地回答.
就這樣, 第一道防線輕而易舉的被KENNY衝破了.
整晚KENNY都保持著男士應有的風度, ANNA想吃什麼便替她弄熟, 遞到她的碗碟裡, 其間KENNY製造了很多話題, 主要圍繞ANNA的興趣, 食物, 漫畫和時下流下的GAME APPS等等. 由於事前做足了功課, 哪些話題可以吸引她的注意令她主動回應, 已經在KENNY預測之內.
KENNY這晚很成功地贏取了ANNA的FIRST IMPRESSION, 而ANNA都很開心, 臨走前交換了電話號碼, YES! 第二道防線衝破了! 取了女神的電話, KENNY便急急腳推說有事要先走, 他要避過這類團體聚會壓軸必備的影團體照環節. 剛剛經歷過一場災劫, 要是被小馬發現他跟ANNA出現在同一場合, 結果肯定更加災難性, 所以他一早已經擬定所有要避諱的事項, 這次只許勝, 不許敗!
有了她的電話號碼, 此後萬事便可絕密進行了! KENNY深知道當晚立即致電剛認識的女生是相當不智的行為, 除非生得非常靚仔, 否則只會讓人覺得太過AGGRESSIVE, 這是SANDY告訴他的, 於是他第二天晚上才WHATSAPP ANNA.
「HI, 記得我嗎?」
「記得, KENNY嘛.」
「收工未呀?」
「收工了.」
「問你一條IQ題, 有什麼豬是三隻腳的?」
撇除審犯式發問的「你住哪」,「有多少個兄弟姊妹」,「工作做什麼」,「今晚有咩做」等等, 他選擇了輕鬆的玩笑為他們之間的CONVERSATION打開序幕. 結果這打開話閘的方式得到了ANNA的垂青, 她望著電話螢幕, 感覺好像和熟悉朋友傾計般, 對KENNY的陌生感頓時少了.
KENNY有一個很大的優勢, 就是他是做模型舖的, 一講到FIGURE, ANNA便興高采烈講過不停, 還說要到他的舖頭參觀. 那天週末下午, 她獨自一人來到了KENNY的舖頭, 逗留了足足兩個小時, 一面拍照一面有講有笑, KENNY全程陪著她, 和她一起硏究哪個場景夠特別, 哪個姿勢最酷, 第三道防線衝破了!
不知不覺兩小時過去, KENNY原本想順勢約她吃晚飯的, 誰知她已經約了朋友, 朋友還朝著模型舖頭的方向逐漸走近, 弊! 她約了誰? 是…是…是…小馬嗎? KENNY霎時醒起, 驚得嚇青了臉.
「你沒事嗎?」ANNA問.
KENNY耍一耍頭:「我沒事, 但….但…我肚子突然很痛, 我上洗手間了, 你等你的朋友吧.」
不幸中之大幸, 舖頭裡有自設洗手間, KENNY立即走了進去. ANNA真的約了小馬, 當KENNY躲進廁所的一刻, 她剛巧就踏進了門口. 小馬對模型沒啥興趣, 只四圍看了幾分鐘便結伴ANNA離開了. KENNY如釋重負, 像個差點被發現作弊的小學生一樣, 嚇得滿頭大汗, 驚險萬分.
如是者他們WHATSAPP詳談了多個晚上, 是時候出擊了! 除了講FIGURE, 他必定要更加深入了解ANNA, 才可以拉近彼此距離. 大部份女性都有一個共通點, 她們大多覺得自己是愛情上的弱者, 只要你肯問, 她們大都願意將自己情路上崎嶇的經歷和你分享, 為求搏得一票同情和支持. 她們需要一個聆聽者, 而當你知道了她們的心事, 便有資格做SOULMATE了.
但ANNA只說自己曾經受過傷害, 對愛情很沒信心, 至於發生過什麼事令她灰心, 她則沒有多說. KENNY見追問下去可能惹來反感, 唯有掩蓋著好奇心, 溫柔地給予了一番安慰鼓勵, 然後話題一轉, 問到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K:「你上次和誰吃晚飯?」
A:「朋友囉, 去附近吃之嘛.」
K:「哦…是很好的朋友嗎?」
A:「是呀, 其實我朋友不多, 最好是她了.」
K:「原來如此…看來你們經常一起呢…」
A:「以前就係, 但現在她結了婚, 經常要陪老公, 我不便做電燈膽了, 所以我才JOIN火鍋, 諗住識番多點朋友, 不然真的悶死我了.」
KENNY心想她一定是和那個整他的T先生結婚, 哼! 那對狗男女! 祝他們有咁幸福得咁幸福, 別阻他泡ANNA!
知道ANNA並非時常和小馬一起, 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只要加快速度及在這段期間繼續隱藏身份, 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泡到她, 至於往後, 便要令她更加信任自己. 須知道女人間的友情也可以很脆弱的, 此時此刻, ANNA肯定不會相信他的, 但只要在一起了, 再令她感受到他的真心, 是個不能放棄的男人, 那你想想, 一個是好朋友, 一個是未來老公, 你選誰?
KENNY為自己聰明絕頂的謀略暗自高興, 為了加快腳步, 他一定要來個迎頭痛擊!
KENNY約了ANNA這個星期天晚飯, 說是朋友開了間新餐廳, 找她去一起去試. ANNA和他認識已經三個幾星期, 感覺上熟絡了不少, 當他是普通朋友, 沒有推辭.
KENNY特地為這天準備了一套戰衣, 一件新買的黑色皮褸, 配襯一件V領恤衫, 還留了兩天鬚根, 有幾分梁朝偉的沉實, 又帶幾分畢彼特的不羈. 他滿意的在鏡子前面照了一照, 有時候, 男人和女人其實一樣. 他也悉心地選擇了這家價錢中上, 以浪漫氣氛為主題的新餐廳作為正式約會戰場.
時間到了, KENNY站在地鐵站出口, 等候佳人出現. ANNA稍稍遲了五分鐘, 步履珊珊的踏出了地鐵站, 當眼神碰到了KENNY的一刻, 感覺像重新認識一樣, 瞳孔裡浮現出欣賞的目光. KENNY暗地高興了, 人靠衣裝果然是王道.
朋友沒有誇大, 餐廳的氣氛相當好, 入到去已經是情侶滿座. 昏暗的燈光, 柔和的音樂, 美味的食物, 再加上輕微酒精的影響, ANNA真的愈看愈漂亮了, 而ANNA也有一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和JEREMY結婚的三年來, 每年的情人節, 生日和結婚紀念, 他都沒有特意和自己大肆慶祝, 就像老夫老妻一樣, 簡簡單單三個人一頓飯, 只是以家為先的ANNA沒有介懷過沒有浪漫的婚姻. 但此時此刻, KENNY的悉心安排, 細意的心思加上綿綿絮語, 略帶愛慕的眼神, 彷彿有點兒被他打動了. 這男人對她的一舉一動, 和JEREMY完全不同.
二人有說有笑的渡過了良辰晚上, ANNA哼著歌回家, 足足兩年沒有過如此放鬆的心情, 好像回到了廿二歲的心境.
ANNA離婚後傷心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每天就如行屍走肉步般, 沒心情工作, 沒心情湊小寶, 也沒心情作別的事. 伯母很內疚, 是她當年一心恨抱孫而勸JEREMY娶了ANNA, 怎知傷了兩個年輕人的心. 兒子突然回澳洲, 她見事情已經沒有彎轉, 便替兒子安頓好ANNA, 等他回來處理離婚. ANNA一連做了兩個沈痛的決定, 就是離婚和放棄小寶的撫養權, 她掙扎了很久, 但因為家裡只有一個年紀老邁的母親, 自己又要工作, 無法獨力照顧小寶, 而且論經濟條件, 伯母一家可以給予小寶將來讀國際學校什至出國留學的機會, 跟著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伯母不想ANNA再心酸, 答應她任何時間見小寶也行, 就當是小寶暫住她家. 而對JEREMY, ANNA逐漸死心了, 這過程是相當艱難的, 多得小馬的扶持, 經她陪同下參加了多次有關情緒治療的座談會, 心結是沒有初時纏得那麼緊, 她只希望隨著時間可以沖淡這道深刻的傷痕.
兩年過去, 她現在仍然覺得自己是個愛情上受過重傷的女人, 愛情觀很灰暗, 可是心底又極度渴望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出現, 對愛情又抗拒又期待, 很是矛盾.
KENNY心裡盤算著初次約會的成功率有幾高, 發了個MSG給她.
「我覺得我們其實都幾夾丫, 同你傾計好自然好舒服, 希望下次我仲有機會啦^_^」
「我都覺得今晚好開心, 多謝你餐飯J」
「夜了, 早點睡啊, 明天又要上班了.」
「早抖ZZZ」
如此POSITIVE的回應, KENNY覺得成功率沒有八成也有七成, 餘下的黃金72小時就是斷定這段緣份能否繼續的生死關頭!
第二天早上, KENNY一早便向ANNA WHATSAPP了一句早晨, 而ANNA也回應了一聲早. 回到公司, 他繼續埋門WHATSAPP攻略, 他要開始讓ANNA FEEL到他有意思, 同時也要試探她是否有同樣的心意. 他整天KEEP住WHATSAPP她, 計算著她隔多久回覆, 若她很快便回覆, 除非已經當大家是好朋友或者本身好得閒, 否則, 都可以PARTLY斷定是對自己有意思了.
LUNCH的時候, 他拍了自己準備吃的海南雞飯給她, 相隔不久她回敬了一幅水晶通粉常餐相. 到了晚上, 他煮好了公仔麵又發相給她, 隔了十分鐘又收到她的回應.
「一個人吃公仔麵?」
「對啊, 一個人住, 不煮飯了, 反正我最叻煮公仔麵.」
「早講嘛, 我可以找你吃飯嘛.」
這便是KENNY最想要的回答. 結果第二晚, 他倆又相約去了一間味道一流的拉麵館吃飯, 這次他們更加CLOSE, 更加如膠似漆了.
那星期的週末, KENNY再次成功約到ANNA看電影, 是衝線的時候了! KENNY的心反而上下忐忑, 要怎樣表白她才不會拒絕呢? 更重要的是怎樣才不被小馬發現他們拍拖呢? 究竟他還要隱藏身份到幾時?
這時剛興起玩draw something, KENNY靈機一觸.
一連幾晚他和ANNA玩了幾個回合, 到半夜ANNA去睡才方休. 這晚, KENNY趁她睡了, 畫了最後一幅畫送給她.
「(寫字)你已經ZZZ, 我可以將心底話講出來了/ (第二版)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想起以前 / (第三版) 想起你/ (第四版) 我希望有天我們會 (他畫了兩個火柴人手拖著手) / (第五版) 我不迫你, 我願意等/ (第六版) 承諾」
KENNY緊張得轍夜難眠, 他多麼希望ANNA能夠接受他, 即使之後多麼麻煩, 他已經決定了, 之後的事, 之後再部署. 他數著分針等待明天的來臨, 等待著ANNA的點頭答應.
第二天, ANNA按熄了電話鬧鐘, 如常沖刷梳洗, 臨出門前, 她看到了那幅「畫」.
兩年了, 離上一段感情一恍已是兩年, 但對於男子的追求和表白, ANNA已經足足六年沒有感受過. JEREMY的離開, 確實令她對愛情婚姻的信心盡失, 一個家的美夢破滅, 承受著遺恨重新適應單身的生活, 這兩年, 她並非沒有對愛情期盼過, 每次見到街上的情侶一雙一對, 一家三口去街街, 她都會不禁感懷落淚, 為何平凡的幸福沒有降臨自己身上? 是否如別人所說, 真命天子尚未出現? 抑或上天根本沒有打算要達成她的美夢? 而現在, 出現在眼前的, 是個和JEREMY冷淡的態度完全相反的男人, 由認識第一刻, 他一直對自己懇切愛惜, 每天陪她傾計, 一起玩GAME, 知道她喜歡哪款FIGURE, 特地留起送給她, 連帶她去哪間餐廳吃飯, 都是根據她的喜好口味, 從來未遇過一個男子, 事事以自己為先的, 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愛她嗎? 難道這男子, 是上天補償給她的嗎?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離過婚還有個女兒, 還會對自己那麼好嗎?
想到這裡,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KENNY的好又真的令她很感動, 眼角不其然滲出了淚光.
這天ANNA注定沒心情工作了, 每隔幾分鐘她的目光便依戀的望一望電話螢幕, 看看他送給她的綿綿情話. 直到下班時間, 令ANNA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KENNY居然特地請了幾個小時假, 來等她下班.
「我太想見你了, 沒有嚇親你嗎?」
「沒…沒有啊.」ANNA驚喜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以前, 即使和JEREMY同一座大廈上班, 他也從來沒有接過她放工, 通常是ANNA早到等他的.
KENNY情深的凝望住ANNA, 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抱裡, ANNA的心扑通扑通跳過不停, KENNY輕撫了她一下臉龐, 然後將雙唇緊接的印在她的兩片紅唇上.
成功了, KENNY一直以來誠惶誠恐的擔心, 終於有機會來個了結.
一切來得實在太快, ANNA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夜, 她既陶醉在剛才接吻的一刻, 又猶豫應否儘快告訴他離婚的事. 她打電話告訴小馬, 她有追求者了, 很想和他拍拖, 但又不知應怎樣做. 小馬高興的嚷著要見這位未來男朋友, ANNA給了他的FACEBOOK「KENNY」, 可是他的ACCOUNT一張照片相都沒有, 叫ANNA遲點一定要帶真人出來見面. 至於離婚的事, 小馬認為不如遲一點才說.
KENNY前後總共用了五個星期去接近, 結識並贏取ANNA的芳心, 雖然暫時成功了, 可是當未完全得到她100%的信任和倚賴, 他絕不能貿貿然將他和小馬的事告訴她, 但怎樣才可避免她將關係公開呢? 尤其是女仔很喜歡將和男友拍拖的親密照POST上FACEBOOK的, 要是被小馬看見了, 他一直以來的努力便要泡湯了. 於是, 他無可奈何又耍計了.
拍拖一星期, KENNY便提出了同居的要求, 一來一齊住較易知道ANNA的一動一舉, 和誰傾電話, 放什麼上網等等, 二來當她習慣了和自己生活, 要離開他便沒那麼容易了.
為了要ANNA答應他, 他苦惱了好幾天, 決定對ANNA這樣說, 誓要狠狠地感動她.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 我就有責任照顧你, 你不開心, 我想第一個知道, 第一時間安慰你, 你夜歸, 我希望有人可以送你回家確保你安全, 你的生活你的點點滴滴, 我都希望有我和你一同分享...我真的愛你, 想天天見到你, 你搬來和我一齊住吧.」
甜言蜜語的承諾, 有時比毒品更加能夠控制一個人, 它比毒品更厲害之處, 就是當有天你戒掉了, 老了, 它還深刻的烙印在某個腦細胞之中, 那一幕幕仍然歷歷在目, 牽起你的喜怒哀樂. KENNY明知道這樣說好像認真過頭, 像在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但女人喜歡聽, 亦可以讓他達到目的.
ANNA望著電話螢幕, 那一字一語都讓她甜入心堪, 愛情原來可以讓人如斯幸福. 她很開心, 但只拍了一個星期拖, 這麼快便同居好像太急了, 而且尚未讓他知道自己的歷史, 總是有點不安. 她又打電話問小馬意見, 小馬最近很忙, 沒時間去見她這位男朋友, 可是她很高興ANNA遇到一位至真至誠的男人.
「不如你暫時先跟他一起, 待他完全知道你的好了, 再告訴他也不遲吧.」
聽到好朋友這樣說, ANNA決定放下憂慮, 放膽的跟KENNY一起.
所有情節都在KENNY的掌握之內, ANNA搬進他家後, KENNY解釋說因為FACEBOOK上大部份的FRIEND是客人, 為了保持專業形象, 叫她不要胡亂TAG相, 而因為他也會逐步將ANNA介紹給同事和熟客認識, 希望她配合, 關係盡量保持低調, 可以避免便索性別將拍拖照放上網了. ANNA聽到後立即扁起咀來, 於是KENNY提出了另一個方法, 他CREATE了一個新的ACCOUNT, 一個只有他和ANNA的二人ACCOUNT, 將所有甜蜜生活照放在那裡, 以後ANNA便可每晚重溫他們的幸福時光.
為怕KENNY生氣, ANNA照他說話做了, 沒有將相片放上網, 只是間中和朋友電話談起拍拖近況. 二人過了浪漫的一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 和拍拖一百天紀念, ANNA一直想找機會讓小馬見一見KENNY, 讓她品評一下, 羨慕一下, 可惜小馬一直很忙未能抽空. 等了又等, 小馬終於有天公眾假期了, ANNA提議搞個HOUSE WARMING邀請幾個朋友上來, KENNY被一言驚醒, 轉眼和ANNA拍拖三個幾月, 幾乎忘記了自己一直隱瞞身份, 現在被ANNA突然提起, 他霎時間想不到如何應對. 第二天, 他想到了假裝一場抑鬱病, 說自己股票輸蝕了好幾萬元, 心情很差, 差得在舖頭砸壞了幾個FIGURE公仔. ANNA見他心煩, 無可奈何地推辭了HOUSE WARMING, 她完全對KENNY的把戲深信不疑.
相處了一段時間, KENNY發現ANNA並不如他想像中一樣的性格, 她經常出主意的, 例如一到星期五, 她便會提議週末的節目, 每次都希望KENNY陪她去, 而最經常的節目便是行山郊遊, 她喜歡帶同幾件心愛的FIGURE隨行, 到處拍攝場景照. 她果真是個狂熱份子, 日子久了, KENNY開始覺得生厭, 平日已經天天對住這些FIGURE公仔, 放假還不放過他, 有次他拒絕了ANNA, 說想在家睡覺, 令到ANNA苦著口臉不開心了一整天.
又有次KENNY提議去露營觀星, 不許ANNA帶FIGURE去, 誰知ANNA一聽到「露營」二字立即耍手擰頭. 「天氣這麼熱, 又無地方沖涼, 不如等天氣涼一點才去吧!」 KENNY聽到很不高興。後來法蘭度從那位女客戶口中知道KENNY其實是個頗大男人的人, 當他認為是好的主意被女友否決, 心入面都會不高興的, 可是又不會說出口, 他就是那麼口不對心的人. 所以當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陪ANNA去郊遊拍照, 而她居然拒絕去露營觀星, KENNY心入面好難受, 覺得ANNA沒有尊重和理他的感受.
還有, KENNY懷疑ANNA有事瞞他, 因為有幾次ANNA出門都沒有交帶去哪裡, 問她又支吾其辭只說家中有事, 這令到KENNY心裡很懷疑, 她究竟為什麼要隱瞞? 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其實ANNA只是去探望小寶, 她只是仍然找不到適合的時機將自己的歷史坦坦白白說出來, 想待感情再穩定一點才說. ANNA以為兩個人相處, 總有性格不合的地方, 但只要互相包容遷就, 慢慢都可以磨合到, 她沒有想過相處上的少少磨擦很快成為了感情的致命傷, 而她更沒有發現KENNY懷疑她隱瞞.
KENNY有幾天顯得特別的沈默, 然後某天日落, ANNA想出去家附近的公園拍日落場景照, KENNY跟著去了. 她拍照的時候, KENNY突然在後面說:「和你相處了一段時間, 我發覺…原來我並沒有想像的快樂.」ANNA別過頭來:「怎麼喇?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KENNY說:「我希望給你快樂, 可是我不能, 因為我不快樂…」 ANNA望住他, 仍然意會不到他的意思. 「可…可是我和你一起很開心啊…你不開心嗎?」KENNY垂下頭說:「不如我們還是分開一下吧…冷靜一下, 想想是否值得繼續下去...」ANNA急得哭了.「為什麼呀? 我們不是好端端的麼? 為什麼突然要分開呀?......是不是你股票又輸了? 不緊要呢, 錢沒了可以再慢慢儲啊!」ANNA上前去拉他的手, 央求的說. KENNY無情地甩開, 聲線變得嚴厲.「我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在聽?」ANNA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吃了一驚.「我……」「你根本不明白我不了解我! 我都不知道你腦袋裝什麼!」KENNY轉過身背對住ANNA, 不想再見到她委屈的樣子.「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已經決定了.」
ANNA不敢相信, 上一刻這男人還溫柔的替她提著相機, 下一刻卻無情的離棄她. ANNA震驚地呆住了, 公園一片死寂, 被和暖的斜陽染得靜焗通紅.
隔了一會, KENNY向著公園出口的方向走了, ANNA無力的坐在長椅上, 回想這四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 他可是不知道那件事的, 是否她做錯了什麼抑或講錯了什麼惹他生氣? 愁思了良久, 不經不覺已日落西山, 她仍不知要如何面對, 垂頭喪氣的返回那屬於二人的愛巢.
KENNY直接回了家, 隨即找出一個大行李箱, 將所有ANNA的衣物摺疊整齊塞進去. ANNA回去見到KENNY連行李都替自己執拾好, 還CALL了貨車準備送她回老家, 驚愕得淚流披面. 為何面前這男人突然變得如此絕情? 這是她認識的KENNY嗎? 是往日那個處處溫柔細心, 對她真誠真意, 竭盡心力追求她的KENNY嗎? 為什麼他可以話變就變, 還是自己信錯了人? KENNY還冷冷的說了一句:「貨車就到了, 要上洗手間嗎? 路途有一小時啊.」ANNA嚎啕大哭的衝入了洗手間, 發狂地拍打鏡子和洗手盆.
KENNY失望的望著那記載著二人溫馨的FACEBOOK ACCOUNT, 手指輕輕的按了DELETE鍵, 所有愛情証據, 就在一瞬間消失於網絡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