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 第七章：捨

        我轉念想了想，她們也說得對啊：若果我習慣了當一個超人，那麼長此下去自然無法和世俗間的一切有正常的交流不止，連三位賢妻也會因此而與我產生隔閡。

 「對，對，我沒有甚麼神功，我只是一個比較花心的男人而已。」此刻不容我自己甚麼了，再者三美也是為了我的未來而作出這種聲明的。

 「哼哼，豈止花心，根本是色狼．．．」亦寧吾妻算是最快接受的一人，她主動將燈關了之後便和其他兩位一同睡在我左右兩側。

         然而另外二位愛妻卻是毫無動作。

 「小魚．．．妳很擔心我和氏清嗎？」





 「．．．不知道，只是有種預感，現在的幸福將會不再存在．．．」或者如靜說得沒錯。無論日本一行是如何的樂觀，我們這四人家庭總會不復存在。如靜害怕的，應該是對未來的無法知曉而產生的恐懼吧？

 「雲兒，我真的不應該要你和我去日本的，就讓我自己去吧．．．」氏清的無私在這個家裡已經是達到聖人級別：只要她能讓出去的，都一定先給如靜和亦寧。當然了，她在之後暗裡向我討回，又是另一個故事。

         這天晚上來得既漫長又難熬。三位妻子最後並沒有和我共寢，而是一一向我吻別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對於她們而言，無論是我和氏清遭逢大禍，還是我不再是個平常人類，都足以她們徹夜難眠。

         唉，以為能力愈大就能做到更多的事，現今卻是因為能力變大了而產生問題，該當如何解決？

         接下來的３個星期，我們仍然有着看似正常的生活，一樣的溫馨，一樣的親密，一樣的笑罵，一樣的．．．濃情，以及一樣的練功。其他兩位不太了解，可氏清是有看過我練的《易筋洗髓經》的，自己也算是半個武者，自然會對我的情況有相當認識，所以每當我要練功的時候，她都會讓我暫時不受打擾。





         關於我練功的事，我也實在不太想說，皆因我最緊張的，仍然是三位愛妻的想法。每次我們的話題要開始轉到日本／我的能力問題時，她們都會直接停止話題。雖然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但長此下去她們恐怕會失控，故此．．．

 「嗯？懿雲，坐啊。」這是在３個禮拜之後的一天，距離我們去日本的時間還有半個月左右，我直接在睡前去找如靜。

 「如靜，妳相信我和氏清會平安歸來嗎？」

 「．．．懿雲，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吧，不然讓寧寧和．．．」

 「就我和妳，妳相信我嗎？」





 「．．．懿雲啊，爺爺不是已經說了要拖延的嗎？」

 「所以妳相信爺爺，而不是相信我們？」說真的，若果不說得直接一點，以如靜那深藏不露的性格，恐怕一輩子都聽不到她的心聲。

 「怎，怎麼會啦？懿雲你怎會這樣說的啦？」如靜開始着急了，但這也是我要的過程之一。

 「那算了，當我沒問。」我欲轉身離開。

 「．．．好吧，懿雲，你贏了。」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爛東西．．．」如靜給了我的肩膀一記粉拳，然後道：「雖說我的想法其實沒那麼重要，但既然是懿雲想知道的，我願意說給你聽．．．」

         如靜雙手改為握住我的手掌，說道：「我可以自私一點嗎？你可以變回一個正常人，讓姐姐回到我的身體裡，讓大家也回到當初仍然住在舊居那樣子嗎？」如靜淚關一開，已經無法停止．．．

         如靜的要求既是簡單，又是荒唐，更是無可奈何。的而且確，若如如靜所言，我們能夠回到那個不需要為日本人，不需要為練功而煩惱的生活，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不知道，但我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正正是妳們三隻小狐狸攻陷我的家的時侯．．．」如靜淚中帶笑，似是接受了我的說法，也知道我接受了她的想法。

 「我很想自私．．．姐姐已經自私過一次了，我和寧寧都沒有過．．．」如靜說的是氏清得到自己的身體後離家出走與我們捉迷藏的那件事。事實上她們這種想法我是可以預計的，以前如靜還沒有確立對我的關係時，也沒少任性和自私，但最後成就了我和她的姻緣，自然也不算甚麼壞事了。

 「丫頭，不然妳現在和寧寧出走一次，讓我去找妳們？」

 「哼，你明知道我怕得要死，早就離不開你了．．．呀！」

         這個我最愛的丫頭，怎麼可能不突襲她？

         我敲了敲亦寧的門，得到同意後才開門進去，只見亦寧的房間裡多了一些書本和各種繪畫工具。我來不及詢問，亦寧便要我先坐在床上。

 「你別動啊，就坐在這裡，給我靜靜的畫一幅畫。」奇怪．．．沒聽過亦寧懂得繪畫的啊。





 「我的好寧兒啊，妳真懂？」我輕嗅着房裡淡淡的香味，心中已有陣陣迷糊，想要即場躺在床上了。

 「不懂啦，現在學。」．．．另一個丫頭。

         亦寧拿起水彩筆和木顏色，就在床沿的小畫架上下着苦工，她時而抬頭，時而埋頭的淘氣模樣和如靜可謂不分上下。

 「好寧兒啊，妳這樣子給公司裡的人看見可真不行啊～」動是不能動，調戲一下也可以吧？

 「我的＂好丈夫＂，你大可以放心了。他們早對我不再存有甚麼非份之想，也多謝了你和魚魚的努力啊。」如靜和我結婚之後，不時會來到公司找上我，亦寧和氏清。美其名是送飯或出外吃飯，實際上是向氏清套口風，了解我和亦寧在公司有沒有胡天胡地。氏清倒是左右逢源，一方面繼續收買亦寧讓自己可以拿到更多的保健食品──實在想不到氏清竟然是三美之中最注重自己外貌的一人；另一方面則是和如靜保持着＂戰略同盟＂的關係，好好控制如靜的一切。

         亦寧畫的畫是如何我最後也無緣一見，反正看見她那淘氣又戇直的模樣，就知道她也不是真正要在美術上有甚麼鑽研了。

 「我的好妻子，我想要和妳．．．」亦寧又再一次打斷了我想要說的話，似乎她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了。

 「我不想要．．．我甚麼都沒聽見過．．．你和清姐姐早去早回，免得我和魚魚生氣。」唉，她仍然是在逃避。





 「寧兒，別這樣，我實在．．．」

 「我懂的，只是我也不想懂．．．你就給我一個夢好嗎？我和你從來都不算門媒正娶，但是緣訂此生，我已經無怨無悔了．．．」

 「寧兒妳果然仍然想大家都知道我和妳的關係？」

 「嗯．．．好郎君，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說是夢一場．．．或許在你過後數年，數十年，我會醒來發現自己孑然一身，但我也不會後悔發了這一場奇怪又充實的夢．．．」這就是亦寧的性格，她敢於說出一切，但不期望有多少能夠完成。想當初她希望和我有一個一對一的蜜月旅行，但在其他兩美的積極干預下無疾而終。結果我卻是在公司的週年旅行時偷偷帶着她離開原本公司的行程，和她在北海道有了三天的溫馨蜜月之旅，那時看着她到處撲雪的可愛模樣，真是多少錢也換不回來。

         結果亦寧吾妻沒有讓我得知她心中的想法，但字裡行間我也明白她的心是遺留着極大的無力感和悲痛。我明白我應該補償她這一切，但我更明白我沒有能力保證讓她有一個丈夫．．．

 「怎樣？她們仍然不想說話？」氏清早在她的房間裡等着我，我輕輕搖頭之後，她竟是有直接衝出房間的意思。

 「丫頭，算了。我這條命在這輩子送了給妳，下兩輩子再還給她們吧．．．」





 「雲兒，若果我真的在那邊送命，我不准你陪我一起死！我要你回來照顧她們！」

 「這樣她們也不會放過我啊．．．」

 「怎麼可能？！她們比起愛我，始終也是更愛你的吧？若只能二擇其一，她們當然希望是你能夠回來。再者日本那邊頂多是要殺我而已．．．」

         此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就說了姐姐讓上癮了，連阿懿的命都要讓！」如靜？

 「哼哼，姐姐妳這次可是猜錯了。」亦寧？

         她們每次要打擾我和氏清的獨處時間時，都會很不客氣地坐在我們二人中間。第一次如是，這一次．．．希望不是最後一次。

 「我和寧寧也是很偏心的，所以我不准姐姐妳說甚麼一人回來，要兩人一起回來！」呼，如靜仍然爽朗直接，也是那麼的理想．．．

 「若果，我只是說若果，清姐姐真的遇到甚麼不測，我們怎麼可能會讓郎君自己回來，將妳留在異地？！」

 「我，我．．．我不能再自私了．．．本來雲兒就不應該跟我去日本的了。」

 「假若哪一天換成我們，清姐姐妳能夠有同樣的想法嗎？」

 「．．．唉，怎麼妳們都那麼傻，活着無論如何都比死掉的好吧？」

 「反正這花心蘿蔔都為了我們變成個超人了，再多為妳一點又有何不好？」

         以前的我，確實不了解如靜和亦寧的豁達從何而來，但自從神功令我的腦筋變得更靈活後，我或多或少也在兩性關係有了長足的進步。她們這次的舉動目的很是簡單：要氏清安心讓我陪行。

         如靜和亦寧為此可能已經哭了不知多少個晚上，又不知和爺爺通了多少次電話，苦思無果之下，也只有接受現實，同時讓她們的異姓姐姐得到一個最好的結局．．．

 「妳們這樣，我此生真是報答不了．．．」

 「也對啊，我們把最愛的阿懿都讓給姐姐了，姐姐總要還給我們的吧？」

 「同意，所以姐姐在去日本之前．．．」亦寧突然將頭湊向氏清那方！

 「和這個色郎君，都是我們的了。」亦寧快速吻了氏清的櫻唇一口之後，將我也拉向她！

         氏清初時還是抗拒地想要敲亦寧的頭，但是看見亦寧認真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確實只有這樣的方法去＂報答＂她們，便順着她們的意思，伏在她們的身前。

 「女忍者瀧，僅遵兩位女主人的吩咐。」

 「對啊，也忘了姐姐，不，氏清是個忍者呢，那可要換好制服了啊。」如靜隨手在氏清那如迷宮的房間裡東找西找，沒多久就找到了氏清那套淡紫色的忍者服。氏清也只是眉頭一皺，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瀧在這裡換衣服？」兩位女主人輕輕點頭之後，再時又望着我。

 「這邊的這個男奴．．．好像只會做文件啊？」

 「男僕馮懿雲樣樣皆能，絕對可以好好侍奉兩位女主人的。」

 楊亦寧篇

         我好想要郎君。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郎君一直以來就是那麼偏愛着清姐姐，哪怕她自私的跑了去玩捉迷藏的遊戲，在成人玩具店工作，在婚禮時當眾撲倒郎君，他都是照單全收，並且永無怨言．．． 可是我呢？我也很想在公司和郎君公然的親熱一下，很想可以將工作全都丟下，去歐洲流浪一個月，甚至是永遠不生孩子．．．但是郎君卻一件事也不能幫我！我知道，我是比較內斂一點，可是我也常常向他表達我想要的啊！

 我不管了！要是郎君真的能夠為了姐姐去死，我也要搶他一隻手回來！

 「這邊的女忍者已經準備好了，那麼．．．」對啊，應該要姐姐做甚麼好？該不能要她和郎君玩一次的吧？可是我們平常也不需要爭的啊？

 「當然是要瀧服侍我們啊！」噗，魚魚也說不出有甚麼好做的了。

 「那我先由搥骨開始？」

 這天晚上，是氏清姐姐變成我們的女忍者瀧的第一天。至於郎君嘛．．．地好像變得比以前更低了。不單是所有家務和雜活，連在公司裡的工作，姐姐也幫我們全盤打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秘書。可那個花心蘿蔔自然不忍，間中也沒少幫忙，才令得大家都轉變得比較自然。

 「姐姐．．．」我突然想到一個破天荒的計劃，至少也要讓郎君和我們得到世人的認可！

 「嗯？寧主人怎麼又換回了．．．」幸好姐姐在公司不是穿忍者服，不然我看見這麼可愛的她，真的會馬上親她一口．．．

 「因為這件事，是要姐姐才能幫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