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 第廿九章：戰前準備
「好外孫，只是不足半個月的彼岸竟已悟出那麼多，剛剛那招將真氣凝結是老頭子大半生的修為了！」外公口上滿是讚賞，可他手卻沒有停下來，一手成劍指在空中虛劃幾圈後便向我一指！
（雲兒，怎麼連我也可以看見外公的真氣了？難道我也進入了隱武的世界？）
呵呵，各位可別忘了氏清本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武術控呢～
「丫頭妳忘了我有十分之一在妳身上啊？所以我對世界的另一種探知……」
「小心啊雲兒！」原來外公的劍氣已經到了。
唉呀，在隱武的世界中，真是很難當個糊塗的人呢。
我也不細說破解外公一劍的過程了——反正那手法用字詞已經不能描述，只要影片拍攝得到便算向氏清的老師和武田家有交待了。
「哇！」在場畢竟還有為數不少對武學接近零認識的人，連我們的動作也不能跟上半分。而外公這一劍的精妙，更是只有我和外公能夠領略了……
「好劍，赤鋒你又進步了。」長空先生的聲音？！
「尊，尊者？！」外公當然認得出２０年來一直進隨的人的聲音了。
隨着長空的到來，我、外公和長空的四周的空間竟突然凝結似的！
「人多口雜，自然不能讓人拍攝到我的存在。」這正是長空的對空間的獨有能力。
「難道手機會拍攝到長空先生的外貌？」我也是相當好奇，畢竟自己也是隱武一員了。
「不，可是我們仍然不能避免自身的……那個詞在現代……對了，自身的輻射向外發散。我可不想那兩方的人又作起成仙成佛的夢。」噗，你不要突然出現不就解決了嗎？
「尊者，赤鋒有愧……」
「孩子（也是呢，長空先生都５００多歲了），你想想看。今天你這一劍，是跟隨我２０年的果，還是這數天的果？」
「……啊！難道尊者是故意……」
「說穿就不靈光了。我早說了緣份不能強求，悟道更不能。你就原諒本尊對你耍的一點點手段吧。」可是外公已經是老淚縱橫，根本不會怪長空的。
「尊者為赤鋒補上這一份緣，到今天我才大徹大悟，實在是費煞了尊者的心機……」
「不會，赤鋒有了這個緣，以後或可在隱武世界再見了，本尊是期待得很啊。」
「……謝過尊者！赤鋒現在只敢隨遇而安，得以感受天道，絕對不能再妄求了！」
「愚子可教。」長空說完這句，四周空氣又順暢地流動起來，似乎他已經離開了。
「阿懿～你們快動手啊～不然又要把這段剪走了～」好一個小魚，當起專業攝影師之餘還當導演了？還把我和外公的打鬥當演戲啊？
「外孫啊，外公不是你的對手了。後面你就跟他們演練一下拳腳功夫吧，我想藉此機會跟青兒交換武學心得。」外公也真客氣，說完才一個箭步奔向仍在錯愕之中的媽媽身旁，真的在跟她討論起劍法來？！
好吧，怎樣的打鬥方式也成。
「氏清，爸爸，阿儀和真子。我想練習更多以一對多的情況，就以肉搏為主吧。」
（雲兒，我真的能幫到你嗎……）嗯？氏清對自己沒信心了？
（當然啊，你和外公那種才是對決嘛，我們那些花拳……）
（傻瓜氏清，剛剛大家是一對一，自然有足夠時間凝聚真氣，以及補充。可是我更需要學習以一對多時如何爭取時間回復和減低消耗啊。妳也不想想自己當忍者時是怎樣挑戰上忍的？）關於氏清挑戰上忍的事，是她以前在某個晚上興沖沖地回來跟我說的，當時她那極度亢奮的神情連如靜亦寧都不曾出現過。
（嗯……你也對～哼哼，我的攻勢可是很凌厲的啊～）
是呢，氏清的攻勢從來都是一往無前，大膽直接的啊。
「好！總算到我們上場了！馮懿雲你不可以食言啊！」就是我要給阿儀獎勵的意思吧？可是那丫頭到底想要甚麼……
「孩子，我會在外圍拿些筷子丟向你，小心啊。」爸爸這是把訓練再提升一個層次：以防利器甚至子彈。
「雲兒啊，我可知道你有多麼的厲害，所以我要直接用雙刀呢。」哼哼，小狐狸借機要把自己的招式給我看，少不免要我在事後指點她了。
「吓？！姐姐不能傷到郎君啦！」還是亦寧的想法較為單純可愛呢，今天晚上可要跟她好好親近親近……
「色鬼！」……兩位愛妻這時也真同步呢。
「馮先生，我實在不精於近身戰，但是我有幸曾在本家的陣法大師門下研修，或許會對你有幫助……」真子這樣一說，其他三人都向她湊過去，以便結成陣型。
這群丫頭真的每一個都不是善類啊……
果然不到５分鐘，結合了爸爸在外進攻，氏清和阿儀主近戰，真子從中策應的陣式很快便成型了。
既然幾位已經結陣，那我也好應該想想用甚麼來應對……
嗯？掛在窗外的風鈴？上面那個八角形的銅片？
八角……八卦？
旁
現在的馮懿雲，仍然在高速學習隱武的感知方式。成為一個隱武之後，他的五官六感都有着前所未有的體驗，每次用眼耳口鼻皮膚，他都會感受到更多，領悟到更多。故此這次他無心插柳發起的切磋絕對是他畢生難忘的。
「要上了啊！」阿儀既是主攻，她那焦急的性子絕不容許馮懿雲多想半秒，馬上便是將她跆拳道的各種擊倒招式傾瀉而來！
「……哼！」雖是看見阿儀真的對自己丈夫不留情，可是氏清又何嘗不好武？而且在與雲分享靈魂她也得到了截然不同的感知，氏清也是十分聰明——也十分固執地將感知應用在武學上。
「孩子，盡情發揮你的靈感，把自己投放到舞台上，放肆地表演吧。」馮爸爸一手拿起好幾支筷子，便開始在外圍遊走，飄忽不定的步法以及手勢的轉換，令雲一時之間也不能理解他發招的角度和力度……
「雲先生，請吧！」真子倒是直接得很，雖說４人中她戰力最弱，可是有了雲保證不傷到自己的承諾後，她是真心要為這場比武有所付出的，也希望自己的表現能讓主家更肯定自己的價值。
雲的右手輕舉並化拳為掌，身子如同無意為之的一轉，已經把右手對上正要猛攻過來的阿儀。
「噗！噗！噗！」差不多是同一時間，阿儀竟已有２拳１膝被雲輕輕擋住了！可是阿儀用上的力道是何等的猛烈，到了雲的手上竟只有如布袋落地的噗聲，已經是教在場的眾人驚訝不已！
「這，這……」阿儀的攻擊完全不奏效之餘，所有力道甚至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明顯打擊了她的自信！她在膝撞被化解之後，更是呆呆的留在原地停止了進攻！
「阿儀，快後退！」氏清當然也被雲的能力震懾到，可是身為忍者的她從來都能夠快速整理自己的情緒，這點更在馮爸爸之上。而阿儀停止了動作已經令陣法出現了空隙，自然要馬上喚醒阿儀再作打算……
「噗。」又是一聲沉響。可是這次是雲的右掌以瞬雷之速印在阿儀右肩的一記。
「唉呀！」阿儀大吃一驚，馬上借勢向後退出雲的身旁，並以左手掩住右肩受擊位置。
氏清知道雲仍然在試驗自己的力道和反應，自然要給他多制造機會，馬上將自身在忍者村學習到的各種暗器投擲技巧使出。雖然投出的只是在花園隨處可見的小石春，可是在氏清的手上絕對可以媲美子彈！
（嗯……氏清也開始活用這副新身體了，那我也省得再改造……）
「我要啦雲兒！」氏清從來就是這麼直接，也沒有顧忌任何人的打算。在突兀的一句後，氏清手上約五十顆石春已經如暴雨般向雲傾瀉而來！
「好招！」連一旁半睜着眼的外公也為這招喝采！
阿儀看見氏清的絕學後，才收拾好心情配合進攻，但是一時間石子太多，她亦未能找到合適的進攻位置……
「懿雲，我也來。」馮為民也認真起來了——畢竟他的岳父也在場呢，一枝枝筷子在他的內氣導引下，如勁矢般直射向雲的每一個身體死角！若果對上的是北條家的任何好手，也要為如何同時閃避雙方的攻擊而感到頭痛……
「好，好，好！」雲十指猛伸，雙手竟像膨脹了數倍似的——當然這只是在內氣應用上的極致境界，以內氣混淆他人的視覺——直接用左手大手一接，便把半數石春囊括在手！右手亦不閒着，在輕輕彈走其中３枝直射其面門的筷子後，右手便成一盾牌般擋在右肋間，似是預判了仍在路上的筷子，並將其成功攔截！
「內氣吸引？外孫連這一手都學懂了，他去日本之行還有何顧慮？」外公跟隨長空多年，也對各種內氣的使用方式如數家珍。可是他的女兒就頓時變成了問題兒童……
「爸，我不明白……」
「傻丫頭，以妳的天資，人世還哪會有妳不明白的事，只是……」雲已經聽不到後面的話了，似乎是外公不想自己再度失言引發家變……
「喝！」阿儀終於等到機會：在雲右手擋住筷子，左手還是一手石春之時，阿儀已經將自己的腳筋放鬆至最佳狀態。現在阿儀判斷雲的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她的跆拳看家本領終於有了出場的機會！
「喝！打！打！打！」阿儀既然是個武術迷，也自然認識李小龍，只不過她是以跆拳道感受武道而已，但是她的某些動作和行為跟李小龍實在有點太像……雲當然知道阿儀的進攻。單以力量而言，她的腿力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強的，而且在人類技術上阿儀已經接近無可挑剔，只是她對上的，已經不是人類……
「噗噗噗。」又是幾聲沉響。可是這次雲因為沒有手去接應阿儀的攻勢，竟是罕見地提起了他的左腳，應對上阿儀的每一腳！
「唔？懿雲這姿勢有違武術基理……」在旁的馮媽媽一生都是在武術之中，有些基理已經深深烙印在她腦海裡。
「傻丫頭，外孫這一接當然衡量過風險，而且……」話未說完，雲便被氏清的石春打中了小腹！
「爸……隱武不是這樣的吧……？」
「呀……今天天氣不錯呢。」
雲被打中小腹自然不痛不癢，不過他也明白這一顆石春的意義：他仍未能以一敵多！眾人都在這一招後有着不同的心情：氏清自然是最為亢奮的，她早就想偷襲她的雲兒了——無論是以何種方式；阿儀則是心有不甘，希望第一次擊中雲的是自己；馮為民則開始憂慮雲的日本一行會不智橫生枝節；而仍然在場的真子……
「雲先生，你輸了。」真子突然出現在雲的正後方，並用滅聲手鎗抵在他的背上！
「嘩！真，真子！快把鎗放下來！」如靜一直在拍攝，看得最清楚的自然是她。
「吓？！鎗？！」眾人仍然處於驚愕之中，未有人上前一看究竟。
「呼，真子。我承認妳這切入成功了，武田流的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雲先生的讚美，我必定會如實報導給本家的。若果本家知道陣法可以牽制……」
「等等，我何時被你們牽制了？」雲這時的手早已轉變了手法：左手已將石春悉數丟下，只留下３粒在掌中，其中一粒於指前正對着真子！要知道雲這時的內氣何等強橫，在他手上的石子比來福鎗更具破壞力！右手亦已經把筷子一把抓着，正準備向阿儀和氏清擲去！
「真子，我知道北條家的人絕對比你更進取更瘋狂，所以這石子本應是一早打出的。而且氏清剛剛那２３粒石春，亦正好給我提供彈藥呢。」
這當然了，雲一直不出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在場的無不是家人知己好友。
「……原來是真子魯莽了。」真子這一鎗自然有為己為本家爭取的心，但是現在她明白雲只是對眾人處處忍讓，內疚感馬上籠罩着她……
「好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當然這次也是算我輸了，獎賞的事……（雲望向阿儀和氏清）等我們回來再說？」
兩位女仕自然只有同意的份——雲剛剛突然展現出一種無可抗拒的威嚴，似乎是因為被那一鎗惹毛了？還是因為……
「阿懿～吃飯了啦！」
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