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呀!!!!!」小靜咆哮,拿著箭矛對著男人狂劏亂舞,血花四濺。

────────────沒有,小靜並沒有失控。

小靜安靜得連小隊的成員也沒有察覺。

 

「嗄~~~~~~」男人劇烈開口,眼睛突出,他看到三枝灰色纖維箭從他的頸部刺出來。





他咳出一個血霧,手指發抖地摸著從頸上刺出的箭頭,向前跌倒。

小靜順勢向後抽出箭矛,意外地吃力,她把男人的頸部向後拉扯了一下,大概是箭頭的倒刺關係。

男人跪在地上。

「我要回收自己的武器。」小靜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她單腳踩在男人的背上用力一撐。





滋~箭矛應聲拔出。

 

男人轉身看著天花,雙手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樣緊握著自己的口嚨。

他神色慌亂,向小靜抓出手彷彿想得到救援。

他的手一離開頸部,一支血柱從頸射出。





「嗚~~~~~咕嚕咕嚕!」他面容扭曲,口裡噴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鼻孔吹出幾個血泡泡。

男人的衣服上沾滿了一條條富有動感的血漬。

他嘗試彎腰起身,隨即一聲嗚咽,鼻孔也噴出血液。

他不斷在地上打滾,把血泊濺到四周。

 

小靜站在角落的暗影處安靜地看著他掙扎。

 

男人的身體開始不斷抽搐,開始雙手用力鎚擊四周,雙腳亂踏一通。





他叫不出聲音,口嚨被自己的血液灌滿。

阿申聞聲後立即猛力關上門,跑向小靜。

「唔好開門。重覆!絕對唔可以開門。一陣再解釋。」阿申邊跑邊向對講機說。

阿Ca偷偷打開了一線門偷窺,然後吃驚地閉上門。

 

阿申看了小靜一眼,然後蹲在男人身邊。

「殊~~~!」阿申溫柔地抱起他的頭,另一隻手輕按在他胸口。





阿申和男人四目交投,彷彿他們就是從前的老友,久別重逢。

男人突然鎮定下來,然後緊閉雙眼啜泣,雙手用力地抓著阿申的衣袖,彷彿阿申就是怒濤中的浮木。

 

是傷口的劇痛?

非也,是絕望。

他的生命從傷口不斷溢出,流在地板上重獲自由。

「望住我,認住我。我地會相見的。」阿申溫柔地說。

阿申抽出小刀,從後頸刺進男人的腦部。





男人悶哼一聲,扯了一個沉實的鼻鼾後身體一軟,躺在地板上。

 

阿申輕輕放下男人的身體,向小靜招手。

小靜看著阿申,但沒有反應。

小靜控制不到自己的身體,像神經斷線一樣原封不動站著。

阿申慢慢走過去攬著她。

小靜的身體像冰一樣被阿申慢慢解凍。





阿申把她拉到男人的屍體旁。

小靜看到他的瞳孔已經放大,靈魂輕輕飄走了。

「承擔佢既命運活落去。」阿申說著。然後拍一拍小靜的膊頭。

阿申把男人的屍體拖到房間去。

小靜看著地上拉長的血跡,她受感受的時間也放慢。

她的腦海裡開始閃爍著剛才的晝面。

 

生命,就是如此兒嬉。

殺戮,就是如此簡單。

並沒有聲嘶力竭的搏鬥,也沒有唇槍舌劍的正義辯論。

小靜只記起剛才用力把箭矛一刺,她就奪去了一個人的性命。

她揉著手指,感受指尖的血液。

「嗯,發生了。」小靜告訴自己。

Carey和古瑪也從難民房走出來,走到阿申的房間。

她們也不敢直視小靜。

「怎麼了?我像一頭怪物嗎?」小靜開始對自己感到恐懼與陌生。

她離開角落,突然心臟一陣刺痛。

小靜心裡十分難過,她很想哭個天崩地裂然後昏死過去。

可惜,她的眼淚始終滴不出來。

她走進了房間,其他人都投以安慰的目光。

Carey立即攬著小靜,古瑪則蹲下來為屍體祈禱。

「班難民話班強盜係幾個星期前嚟到,大約有廿十人。但係不斷有人受傷同死亡,依家有十五到十七個。」Carey說。

「我地最多帶佢地走,橙堡唔可以再收人。」阿申說。

「佢地又冇要求我地救走佢地啵。佢話物資係佢地既,但係強盜嚟到之後就鎖哂係一間房,每人每日配給。」Carey說。

「佢地話強盜既首領係一個中年女人,但係唔知叫咩名。」古瑪說。

「我地係物資房見到有罐頭,仲有好多餅,大量食水同各式飲品。如果拎哂可以夠橙堡食幾個月。但係我地人太少最多只可以拎個幾月既嘢食

番去,所以想拎多啲就要由難民拎番去。咁就要收留佢。」Carey說。

阿申皺眉思考著。

 

「喂!做咩事咁大力閂門阿呀?」樓梯下傳來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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