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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焯焯一邊轟笑一邊問:「最後,他們有趕你出家門嗎?」
 「沒有。」
 「這家人實在善良得過分啊!」
 「不啦,只不過,發生了家居意外。」Juno說:「吃飯時,我舒展兩腿,一不小心就在枱底踢中了中女母,我鞋頭的窩釘插入了她的小腿,我只好言簡意賅的說句不好意思囉!」
 「所以?」
 「我把中女母插到血流不止,他們一同去醫院了。」




 焯焯想到那個畫面,已笑得抱住了小腹,眼淚也流了幾滴,久久才停止了笑,她問:「好了,你假扮她男友,又有什麼意義?」
 「那個飯局過了幾天,我就叫中女告訴她父母,我倆吵翻天了,我決定跟她分手。」Juno說:「再過三個月,中女帶了她男友去跟父母見面,兩人見到女兒認識了一個『正常人』,簡直如獲至寶,完全不反對兩人交往。他們一年前結婚了囉,她傳了婚宴的照片給我,她母親笑得見牙不見眼!」
 焯焯斜過臉看他,驚異地說:「哈,這個苦肉計可真不錯哦!」
 「當然囉,我們這家公司,主要就是販售叫人意想不到的情節發展啊!」他露出高不可攀的神氣表情,「如果大家也猜得到,我們就不用生存了啦!」

「既然如此,你會給我什麼出人意表的情節?」
 Juno也側過臉看她,仔細的再看她一下,恍如算命師傅一樣。
 然後,他一張臉很苦惱的說:
 「因為,沒出人意表的情節啊!所以,本公司才會決定不接妳的個案吧!」
 焯焯沉靜下來,笑容慢慢消失掉了。




 「所以,如你剛才所說的,這是沒希望的夢想,但你肯陪着我過,直到最後一刻,是吧?」
 「Yes!」
 「哈,真好!真想不到,死到臨頭,我居然有朋友了!」
 她本來有點難過的臉,又重新綻出笑容。然後,她高高興興把整個人陷進按摩椅裏,任由背部的電動滾輪搖晃着她。
 這使她看起來,就像在浪波上載沉載浮一樣。
 「那麼,下次探病時間,我再來找妳啊。」
 「這是最高階級的尊貴病房,沒有任何探病限制,廿四小時也可以來。」
 「那麼,我凌晨四時來找妳!」
 「無任歡迎!」她說:「每一個凌晨四時,我也等你囉!」
 「好啊,妳在牀上等我,這是命令!」




 「遵命!」
 Juno發現了,這個生命正在倒數的女子,並無太大的悲傷,這使他感到欣喜。

其實啊,他最怕就是哭哭啼啼的粵語片場面嘛,雖然,天生就是很聰明的他,早已帶備了兩卷廁紙了囉。
 現在,他決定把兩卷廁紙都捐獻給梁爽,單身的爽哥,也許比誰都更需要它們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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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人就是那麼犯賤啊,
始終要等到一切快結束的時候,
才會知道自己最不能捨棄的,
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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